柳飄飄雖然拜金，倒也不是個傻子。
此時此刻，她已經看出楊萬懂些門道，對他的態度也變了，從先前的不屑一顧，到如今的溫聲細語：「我這，血飼了十二次了，今天正好該第十三次，我也好端端的沒啥事兒啊。」
「沒事？」
楊萬笑笑，靠在電腦椅前信手一指：「古曼童前面那個灰白色的小碗兒，你過去看看，表面是不是有些曲曲折折的紋路？」
「賣家是不是說過，血飼要滴在這個碗裡？」
「他應該沒告訴你吧，這可不是普通的碗，這東西，叫『域耶』，而且是最霸道的頭骨域耶。」
柳飄飄身子一晃，二話沒說轉過身去研究灰白色小碗兒去了。楊萬淡定的擰開瓶礦泉水，打算潤潤喉嚨，水還沒送到嘴邊，瓶子就被李編輯一把攥住。
「你搞什麼，瞎嗶嗶啥，擱這兒表演相聲藝術呢？孫經理等著你呢，抓緊去他辦公室行不，別浪費大家時間！」
楊萬理懶的搭理他，就這一會功夫，柳飄飄踩著高跟鞋沖回來，嗓門比踩了尾巴的貓還尖：「你，你怎麼知道那小碗上有裂痕？你快說啊，頭骨域耶是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
柳飄飄臉色瞬間無比難看。
她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寶貝是邪物，贈品還是人的......頭骨？
「主播沒瞎說，富婆姐姐你小心啊，我剛查了一下，頭骨域耶是用燒過的人骨顱頂做成的，富婆姐姐你小心點吧。」
「臥槽，這直播有點意思啊，關注了。」
「主播別停，繼續說啊！」
兔子弟弟：送上【小心心】x8
龍哥：送上【墨鏡】x1
有人送禮物了！
【叮】
【收到禮物，獲得金幣+107】
墨鏡特效閃耀開啟，李編輯嘖了一聲，楊萬不就是一通瞎扯淡嗎，這都有人給他送禮物打賞？瘋了吧這是？
蹭蹭蹭！
直播間在線人數，直線上升！
熱度直逼平台前十！
李編輯尷尬的站在原地，開播不到十分鐘，直播間熱度已經名列前茅。按楊萬目前的數據，已經比一般主播好很多了，再繼續播下去，極有可能獲得不錯收益。
不行。
今晚的直播要是火了，還怎麼趕他走人？
直接來硬的吧。
李編輯擼起袖子上手，打算直接拽楊萬走人。可他手還沒碰到楊萬一角，電腦屏幕忽然一閃，一個巨大的火箭浮現在兩人面前！
柳飄飄飄飄：送上【超級火箭】x100！
柳飄飄飄飄：送上【豪華別墅】x100！
好傢夥！
富婆一出手，就是十幾萬的禮物！
看著閃動不止的火箭特效，李編輯整個人傻了。他絞盡腦汁寫一個月的腳本大綱，也不能保證主播收到100個超級火箭。
楊萬嘴皮子一翻，隨便胡扯十分鐘，直接頂他兩個月的工作！
還在愣神，已經有同事奉命拽走了李編輯，現在楊萬的直播風頭正火，非但不能掐斷，還得幫忙引流宣傳一波。
「那個，楊萬，剛剛我說那些話不是成心的，我就是嘴臭，你別往心裡去哈。」
「這些禮物都是小意思，你既然這麼懂行，能不能再仔細說道說道？呃我不是不相信你哈，但是這尊古曼童請回來花了我二百多萬，你讓我送走，我肯定是有點捨不得......」
柳飄飄認了慫，禮物兌換的金幣也有了六位數，楊萬毫不猶豫的打開邪物商城，找到降頭術系列。
【檳城鬼王秘籍：金幣88888】
買它！
這份秘籍，包含了東南亞第一降頭師，檳城鬼王的畢生所學！
生死降算什麼？
地童古曼算什麼？
在降頭術祖師爺面前，統統要靠邊站的好吧！
「捨不得？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之所以供奉了三個月還沒出事，是因為那塊域耶，是古曼童生母顱骨做的法器。看來賣家還有點腦子，他不想惹麻煩，也不敢讓你太早出事。
之前你每次血飼的時候，血滴在人骨域耶里，多少還是會沾染點生母氣息，能拖延反噬的時間。你要還不信的話，正好今天也得血飼，你換個普通容器血飼一次試試，一試便知。」
看著楊萬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樣，柳飄飄左右為難。直播間裡的彈幕多到爆，都在勸柳飄飄試試，反正現在天還沒黑呢，能出啥事兒？
這話，打動了柳飄飄。
直播是下午五點開始的，距離天黑少說還有倆小時，楊萬的直播公司離柳飄飄別墅不遠，萬一有點什麼，他也能及時趕來救命。
取了根針，拿來個小碗，柳飄飄架好手機，輕輕戳破手指尖。
一滴血，噗的落進雪白瓷碗裡。
血滴下去的瞬間，就像滴進熱鍋里一樣，竟然嘶嘶作響，那滴猩紅的血珠子還在不停顫動，仿佛要活過來一樣！
柳飄飄嚇了一跳，以前血飼的時候，可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她嚇的一縮手，剛想尖叫，被刺破的左手食指卻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伸進了白瓷碗裡。那個瞬間，柳飄飄的表情忽然變得很迷茫，黑色瞳孔滿滿放大，嘴也不自覺張開了。
「不會真出事了吧？」
「試試就逝世？！？！」
「這是按劇本演的嗎，我怎麼看的渾身涼颼颼的啊，這不是真的吧？？」
「不是演的，大家看富婆姐姐的瞳孔！我是醫生，人的瞳孔不可能自己放大，富婆姐這模樣，肯定是出事兒了！」
「......主播你趕緊說句話，什麼情況啊這是？」
明明還是大白天，直播間的觀眾卻是一陣毛骨悚然。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籠罩在眾人心頭，柳飄飄那迷茫而呆滯的眼神看的人心裡發寒。
雖然害怕，但人的好奇心，往往比恐懼更重。
柳飄飄呆滯的幾分鐘裡，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了三十萬，熱度更是飆升top5！各種禮物刷個不停，金幣數量持續刷新！
「嗚......汪！」
忽然，柳飄飄那邊傳來一聲犬吠，鏡頭一陣天旋地轉，像是砸到了地上，緊接著，一隻純黑大狗猛的撲過來，一頭撞在柳飄飄的胸口！
刺啦——
她身上香奶奶的奢侈大牌連衣裙，被黑狗直接撕了個大口子！
「啊！」
柳飄飄尖叫一聲，猛的回過神來，她顧不上驅趕大黑狗，哭著一把抓過手機，跪坐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求楊萬幫忙。
透過柳飄飄被撕開的連衣裙，楊萬看到她的鎖骨下方，出現了一塊礦泉水瓶蓋大小的痕跡。
這......像是個牙印啊。
不過人類的牙齒咬痕，肯定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柳飄飄胸口這印子，卻是由一個個綠豆大的深坑組成！每個咬痕都極深，血珠突突往外冒，她也沒心思止血，哭喊著要楊萬出手。
「要是沒有這牙印，我會覺得你只是被騙受害者，可以答應幫你驅邪。」
「但是，這個牙印很不對勁，單純一個地童古曼，怨氣不可能這麼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尊古曼童從哪弄來的？」
柳飄飄表情瞬間變得很不自然！
眼神飄忽，冷汗直冒，捏著手機的手指尖涼的像冰，毫無溫度！
「這尊古曼童是誰給你的，你跟他有什麼關係，建議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否則，大羅神仙降世都不保不住你的命！」
啪。
楊萬這句話說完，柳飄飄竟然主動把直播掛斷了！
她果然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