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胖子回到海棠閣的時候,院裡空無一人!
是的,空無一人!
這是咋回事呢?還得從柳饅頭把梧桐樹打倒說起。
紫薇閣這麼大動靜,圍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下人。
「這麼大的樹,就這麼倒了……」
「是呀是呀,這樹得倆人抱才能抱住!」
「最近幾天,咱們府里不用買柴火了!」
……
正議論著,「唰」一個人影飛過去。
然後又「唰」一個人飛出來。
這次的落在了他們跟前,白淨的小姑娘拎著大老爺們,其中一個還是大腹便便的管家。
然後又「唰」「唰」送人出來…..
下人們哪裡這麼近接觸過能飛檐走壁的,一個個驚得下巴都合不攏,直接把柳饅頭給圍起來打聽。
還沒成功,就看到梧桐樹自己慢慢立了起來……
這是梧桐成精了?
只見它越立越直,最後靠在了偏房上……
這時候,大家也能看清了,一個更嬌小的姑娘還在扶著樹不斷調整位置。
粗大的樹幹在她手中就像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一樣,她往哪撥,樹幹就往哪移動。
這……
天哪!好可怕!
「娘呀,她能扶起大樹……」
「嗚嗚,我再也不給她介紹對象了!」
……
一瞬間,院外圍的人紛紛落荒而逃,生怕被小丫頭捏爆腦袋。
桃紅調整好位置後,拍了拍手裡的木屑,這是她剛剛不小心掰下來的。
「好啦,沒有東西擋著大家啦!」
她喜滋滋的扭頭囑咐大家……
「咦,人呢?」
——
「都怪你們!我的海棠閣呀,以後徹底沒人啦!」
蘇棠月唉聲嘆氣,甚為可惜的說道。
之前張氏把握後宅,丫鬟小廝對海棠閣避之不及,如今她剛剛可以作威作福了,就被她的護法們嚇跑了!
可惜,實在是可惜!
要吃兩個雞腿才能撫平受傷的小心靈
「蘇懷文怎麼樣?」
這個糟心孩子被張氏養的渾身上下都是致命的問題,必須好好改造!
「他一直叫嚷著要去張丞相那裡,不過被侯爺的人看管住了。」
張氏被捕,海棠閣一家獨大,桃紅的身份隨之高漲,有的是人巴結她,上趕著送消息。不過以後應該也沒有這個盛況了。
「呦,有力氣叫嚷,看來傷的不重!」蘇棠月扣了扣桌面,「既然他不想住那,就隨了他的願,把他接過來吧!」
蘇懷文:我的願望是住丞相府!!!!!
蘇棠月:他願意住海棠閣……
不過他心心念念的丞相府如今也在水深火熱之中,。
「什麼?我妹妹瘋了?」張鶴先截住了消息。「這不可能!」
他妹妹為人驕傲,心性極其堅強,怎麼可能瘋了?
要不是當年,那個破落戶把訂婚信物拿到京城大肆宣揚,他妹妹是要進宮去的!
當皇妃培養出的人,怎麼可能因為這個事瘋了?
刑部侍郎也不願意相信,可事情就是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大人,是我親眼所見,侯夫人似是有些神志不清。」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但還是那個意思,她瘋了!
張鶴卻是被神志不清這個詞誤導了:「謝之尋用刑了?」
他妹妹是張家女,還是有誥命在身的侯夫人,就算身為嫌犯,也不能輕易上刑。
「沒有沒有,侯夫人雖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坐立行走,完全不像受了刑的人。」刑部侍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頭一次後悔用詞委婉了。
他也想謝侯爺絲毫不顧情面,給張氏上了重刑,這樣他也能早早從這個事抽身。
可謝之尋是把人毫髮無損的交到他手中的,當時十餘人都能作證。
可怪就怪在,他把人安置在刑部的「豪華」牢房,又安排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真的很好吃的大餐!他還偷偷嘗了兩口……
準備帶張大人去探視時,張氏瘋了。
張鶴一甩衣袖,直接喝道:「也就是說,好好的人在你手上瘋了?」
他本來就生的不怒自威,和顏悅色也令人生寒,更別說如今肅著臉,大聲呵斥了。
刑部侍郎扛不住威壓,直接跪倒在地,但不知怎得,心裡竟然升起了一陣逆反之心,他竟然想大罵張尚書,他趕緊壓下這股震人的念頭,告罪道:
「大人恕罪,我絕不敢對侯夫人怎麼樣呀!大夫說侯夫人可能是受驚嚇所致!定是謝之尋用了不同尋常的刑罰!」
其實大夫根本沒查出怎麼回事,只能生編亂套,講了個可能是受了刺激。
貴婦人進了大牢,肯定大受震驚,瘋了也合理!
然後這套說辭又被拿來糊弄張家……
不過張家可不是刑部侍郎,張丞相出身寒門,靠的可不是趨炎附勢!
張丞相教出來的兒子就算不聰明,也絕不是蠢的。
他不過片刻就冷靜下來:「來人,叫府醫來!」
妹妹是受驚嚇所致還是如何瘋的,此事一定要查清!
畢竟御醫可不是吃素的,如今蘇棠月被封為郡主,此案皇上一定會格外關注,容不得半點差錯。
「怎麼樣?」
大夫把過脈後,張鶴第一時間問詢。
牢房裡光線昏暗,但床榻上鋪的卻是一層又一層的錦花棉褥,寬大的竹木桌上擺著嶄新的紫砂茶具。
算不上富貴人家的物件,但絕對是牢房中的頭一份。
老大夫的眼睛是灰白色,在黑暗中顯得尤為可怖。
「沒病!」
「什麼?怎麼可能沒病?」張鶴不信,「那我妹妹是怎麼瘋的。」
一個人莫名其妙瘋了,不是病了,還能是什麼?
難不成他妹妹生來就是瘋的?
老大夫對上張鶴的怒意,完全不懼,他冷笑兩聲:「不信,就另請高明!」
這老頭怎麼這麼橫?肯定馬上就要被殺了!
張家人可沒一個好脾氣的。
今日可是能開開眼界嘍!
料想的血腥場面沒有發生,反而是張鶴緩下了姿態,拱手道:「我一時失言,還請先生恕罪。還望先生仔細解釋一番。」
這個姿態算得上極低了,就連對上皇上,張尚書也沒必要這樣……
這個府醫,是什麼人?
不過這種掉腦袋的話,他完全不敢問,甚至還想尿遁!
今天他知道了太多秘密了……
老者嘶啞的嗓音緩緩道:「羅歡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