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冷颼颼的風吹過,冰凍著賀川的那顆心。
他目光深邃,眸色沉沉的的跟易晨曦那雙杏眸對視,易晨曦的眼睛好看,盯著你看的時候眼波流轉,感覺全世界都裝在了她的那雙眼睛裡面,盈盈秋波,特別的別有感覺。
她每次用那雙眼睛看著賀川的時候,賀川都受不了。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周影看著情況不對,連忙咳了聲打斷這兩人,她笑呵呵道:「誒誒,盈盈結婚呢,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她抬眸看向賀川,拿過一側的酒杯看著他:「這杯酒敬川哥,感謝你在那邊對我們的照顧。」
賀川抿唇,正好胸口也壓著一口悶氣,把手邊的大半杯酒,一飲而盡。
「應該的。」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繼續鬧騰著,好像剛剛易晨曦跟賀川的敵對,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一樣。易晨曦也不可避免的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一般,不好不壞。但今天,她也想要喝醉試試。
那在心底築起來的城牆,這一刻終於可以鬆懈一點了。
周影皺了皺眉,側目看她:「你別喝太多了,等會醉了怎麼辦。」
易晨曦嗯了聲,盯著酒杯看著,嗤笑了聲:「放心吧。」
這一天的婚禮下來,到下午的時候易晨曦已經有些醉意上頭了,她靠在椅子上休息,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剛準備閉眼休憩,面前便站了一個人。
易晨曦一怔,抬眸看了過去,笑了聲:「怎麼,還要跟我說拍攝的事情?」
梁瀚把手裡的醒酒茶遞給她:「不是,你今天酒喝的有點多,喝點這個醒醒酒。」
她伸手接過,笑著說了句:「謝謝,麻煩了。」
梁瀚笑起來特別的陽光,他只比易晨曦大兩歲,整個人走青春陽光的路線,這麼多年以來粉絲很吃他這種類型。這會把醒酒茶遞給易晨曦之後,他索性直接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易晨曦身子僵硬了一下,低頭喝茶。把難喝的醒酒茶全部喝下之後,她才斂了斂眸,看向梁瀚:「還有事情跟我說?」
「有。」梁瀚看著她,頓了頓問:「明天有時間嗎?」
「嗯?怎麼,明天要拍照?」
梁瀚搖頭:「不是,想約你一起吃飯。」
聞言,易晨曦頓了頓,勾了勾唇角道:「那恐怖不行,我明天有一個雜誌社的拍攝,估計要忙到下午。」
「那就一起吃晚飯。」
易晨曦一頓,裝作聽不懂梁瀚的話一樣:「晚上還要修照片。」她笑了笑,側目看著梁瀚:「如果是要跟我商量拍照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經紀人。」
梁瀚怔了下,倒是不跟易晨曦說一起吃飯的事情了,反而是開始說關於拍攝的一些問題,一提到自己的專業問題,易晨曦的回答就多了很多,兩人在外人看來,交談甚歡。
——
賀川坐在易晨曦的斜對面,遠遠的看著坐在角落裡沙發上的人,原本是安靜的一角,偏偏身側的人不安靜,一個勁的說話。
「你們說梁瀚那小子是不是要鼓起勇氣上了啊。」
「我覺得是,他看上易晨曦可很久了,奈何人家是朵捂不熱的花。」
「那我們來打賭,梁瀚能不能追到易晨曦。」
「我覺得可以,女人嘛,只要一個男人願意認真追,總會心動的。」
「我也覺得可以。」
「川哥你呢。」有人問他。
賀川把面前的酒全數喝下,眯了眯眼看著那邊的兩人,丟下一句:「不可能。」說完後,賀川也不管後面幾人的驚愕目光,直接朝易晨曦這邊走了過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一言不發的站在易晨曦的面前,把她給拉了起來。
「你幹嘛!」易晨曦皺眉看著他,臉上滿是怒意。
賀川喉結滾了滾,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她,沒說話。
一側的梁瀚護犢子一樣的起來了,他攥著易晨曦的另一隻手臂,跟賀川對視:「川哥你想要做什麼?」
賀川嗤笑了聲,似笑非笑的盯著梁瀚看:「關你屁事?」
他鬆了下抓著易晨曦的手腕,即使在這個時候,賀川也知道不用力的攥緊她。
她的皮膚白,有時候賀川稍微的用點力,就會留下痕跡,除了在床上的時候控制不了之外,其餘的時間賀川對這一點都時刻記著。賀川垂眸看著她,咬牙道:「跟我出去?」
易晨曦抿嘴,她不想破壞向盈盈的婚禮氣氛,點了點頭應著:「嗯。」她抬眸看向梁瀚,深吸一口道:「我跟他談點事情。」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直到出了大廳之後,易晨曦才一把將賀川的手甩開,皺眉睨他一眼:「你想幹嘛?」
賀川哂笑了聲,身子朝易晨曦這邊壓了過去:「跟梁瀚聊天很開心?」
聞言,易晨曦勾了勾唇角,眉眼彎彎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說:「比跟你聊天,開心……唔……」後面的話,被直接堵了進去。
賀川低頭直接咬了上來,把她要說出口的話全部消音,他張開嘴,輕咬著易晨曦的嘴角,用力的在上面吮|吸著,直到聽到她吃痛的嚶嚀聲,他才放開。轉而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的鑽了進去,勾著她的舌尖勾纏著……
易晨曦伸手,捶了他兩下無果。到最後忍無可忍了,直接往某個不可說的地方踢了過去,但可惜的是賀川像是早有感覺一樣的,直接扣住了她的腿,讓她不能動彈。
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唇齒相依之時,醇厚的酒味在齒間蔓延開來,鼻息間除了對方的氣息之外,全都是酒味,在那一瞬間,有些醉人。
「賀川……」她的聲音急了,張口就直接咬了過去,腳也掙脫開了,朝賀川踢了一腳過去,這一腳,可以說是非常的用力了。
賀川嗤了聲,鬆開她,咬了下她的耳垂,聲音壓著一抹笑:「你老是往這個地方踢,踢壞了到時候難受的是你自己。」
「放開我。」易晨曦瞪他,紅著臉不想跟他開玩笑。
賀川一怔,放開了她,轉而埋頭在她胸前蹭了蹭,伸手抱著她,啞著聲祈求的說了句:「你彆氣我。」
易晨曦身子一僵,聽著他的呼吸聲,被他抱著的時候,整顆心都定了下來。沉默了良久,她才微斂眼眸,將賀川推開,冷靜道:「賀川,我沒有氣你。」
賀川嗯了聲,在她鎖骨處咬了下,吮了口抬眸看她:「你跟其他男人說話就是故意氣我。」
聞言,易晨曦被他氣笑了,她看向別處,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豐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當然也有些許的刺眼,閉了閉眼,易晨曦聲音冷淡在他耳邊想起:「我還沒有跟其他男人說話的權利了?」她呵笑了聲,直勾勾的看著賀川提醒:「你記住,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頂多就算是前男女朋友。」
她的話字字戳著他的後脊骨,讓人難受到不行。
賀川抬眸看著她良久,兩人無聲的對視著,最後他認輸,苦笑的說了聲:「是我冒犯了。」
等賀川離開之後,易晨曦也沒打算再進去,她找了個長椅坐著,吹一吹風醒醒酒,正好在裡面待著也有點悶。吹了不知道多久的風,周影從裡面跑了出來,看著她,把手裡的一杯熱水遞給她,說了句:「賀川讓我給你的。」
易晨曦怔楞了下,笑了聲還是接了過來。
晚上的鬧洞房,他們全部都鬧騰了起來,直到半夜才停歇了下來,易晨曦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原本向盈盈想要讓他們住在這裡,但她明天還有其他的工作,所以拒絕了。
——
剛走到門口,準備給經紀人打電話,旁邊便冒出來了一個聲音:「晨曦姐!」
易晨曦一愣,錯愕的看著周星宇,「你怎麼在這裡?」
周星宇笑的無比的開心,伸手抱了抱易晨曦:「我回來了啊。」他說著,朝易晨曦眨了眨眼道:「你是不是喝酒了,我送你回去怎麼樣?」
送上門來的司機,還是老熟人,易晨曦當然不會拒絕。
上車之後,易晨曦望著夜景,再看了看周星宇,總覺得他成熟了很多,當年那個總愛笑的小帥哥,也變得剛硬了很多,輪廓硬朗了許多。笑了聲,易晨曦看他:「回來的感覺怎麼樣?」
「很好,還是祖國的空氣清新。」
易晨曦撲哧笑,彎了彎嘴角:「你真的沒有開玩笑?帝都的空氣哪裡新鮮了。」
周星宇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就是無論在外面多久,還是覺得自己的家鄉好,自己的祖國好。」
「那倒是。」兩人在車裡聊的不錯,也沒人注意到易晨曦的車子後面還跟著一輛車,跟周星宇聊天會讓易晨曦短暫的放鬆下來,聊著聊著,兩人的話題不置可否的會說到某個人。
周星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易晨曦,頓了頓說:「晨曦姐。」
「嗯?怎麼了?」
「你跟隊長……」他欲言又止的,想問又不敢問。
易晨曦莞爾一笑,瞥了他一眼:「想問什麼可以問,能回答的就回答。」
「好。」周星宇笑了笑:「我就是想說,你跟隊長還有機會嗎。」
這個問題,易晨曦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跟賀川的底線不一樣,她花了兩年的時間從那裡走出來,還有沒有機會這個事情,還真的是隨緣。
「不知道。」
周星宇哦了聲,也不說話了。
沒多久,便到了易晨曦小區樓下,把車子停好後,易晨曦往外面看了眼,勾了勾嘴角拍了下周星宇的肩膀,好笑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應該有人在外面等你,回去吧。」
周星宇:「……好。」
易晨曦笑了下,沒再多說的轉身進了電梯……跟在自己後面的那輛車,她其實很早就發現了,只是不想說罷了。
——
小區門口,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裡,賀川背靠著車門,抽了根煙出來點燃。他的手指修長,夾著煙的時候,總有種別樣的致命的誘惑,周星宇從裡面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場景,忍不住說了句:「隊長,不是讓你少抽菸嗎。」
賀川沉默的嗯了聲,抖了抖手裡夾著的煙,菸灰抖落。他抬眸看向周星宇:「她怎麼樣?」
「挺好的啊。」周星宇看了眼:「代駕走了?」
「走了。」賀川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小區,頓了頓啞著聲說了句:「上車。」
「好。」周星宇自覺的爬到駕駛座上,一上車他便看了眼賀川說:「我剛剛問晨曦姐了。」
賀川一頓,漫不經心的嗯了聲:「問什麼了。」
「問你們還有沒有可能。」周星宇略微嫌棄的看他:「隊長你太緊張了。」
賀川失笑,搖下車窗眯了眯眼看著外面,才嘆息了聲:「是有點。」
周星宇也沒再說笑,直接把問了易晨曦的話給賀川轉達了一遍,聽完後,賀川望著窗外掠過的景象,看著街道上的淒涼,笑了聲。
他閉了閉眼想著,還好,至少答案是個不知道,而不是沒有。這樣至少能證明,還有希望。
「哦對了。」周星宇突然扭頭嚴肅的看著賀川。
「什麼?」
周星宇咳了聲,認真道:「我剛剛在車裡,聽到晨曦姐打了個電話,說明天中午跟一個男人約了一起吃飯。」他盯著賀川看:「好像是合作夥伴,我偷聽了一下,對晨曦姐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溫柔,比隊長你的溫柔了千百倍。」
來了興趣,周星宇完全不顧賀川的臉色有多難看,繼續說:「晨曦姐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好溫柔啊,還叫人家馮大哥,反正不像是在戰地里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我覺得晨曦姐整個人都變得溫柔了很多。」說完,周星宇扭頭看向自家的隊長:「隊長,你覺得呢。」
「……」賀川頓了頓,瞪著他罵了句:「溫柔個屁。」
見面兩次,咬了自己的兩次,踢了自己一腳,哪溫柔了???
艹,他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再次被摁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