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之前半開玩笑時的輕挑。𝒔𝒕𝒐520.𝒄𝒐𝒎●
帶著侵略性的壓迫,宛若宣示主權一般,謝厭遲緊握著秦郁絕的腰,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碾吻著她的唇。
呼吸沉重。
眼前的光氤氳成水霧,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天旋地轉。
唯一能清晰感覺到的,是燥熱和繾綣氣息隨著血液涌動。
鬼使神差地,秦郁絕沒有推開謝厭遲。
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回扣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仿佛是為了堵住自己所有的情緒一樣,她此刻的動作帶著些強硬,仿佛是怕被看到最脆弱的樣子,然後破罐破摔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謝厭遲眼帘稍動,抬起眼睫看著她。
他當然能從她一度反常的表現中,讀出原因。
看上去再怎麼坦蕩和強大。
歸根結底,也只是個小姑娘。
「秦郁絕。」謝厭遲偏開頭,聲音啞到極致,聲線沉沉地喊她名字,「夠了。」
秦郁絕偏過頭,垂下眼帘,沒說話。
謝厭遲安靜地看著她,片刻後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背,朝自己身前一帶,抬手擁住,扶著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處。
不知道這串動作里是哪個細節,在不經意間觸動到了她的情緒。
秦郁絕鼻尖一酸,眼淚再也沒控制住地滾下來。
她挪了挪姿勢,將自己的腦袋深埋進他的肩窩,聲音強忍哽咽:「幫我關直播。」
她不想在別人面前展露失態。
剛才還全是爭吵的彈幕,此刻又整齊劃一地變成了一排「啊啊啊啊」,直播間的人數不斷暴漲。
【啊啊啊魚池少女在這裡也可以磕到糖嗎!!】
【打臉麼?別人分不分手關你們屁事。】
【一邊心疼鬱郁一邊心疼單身的自己。】
【誰要是再和我說這對不是真的,我就和誰急,明目張胆的維護太甜了。】
謝厭遲聞言,抬頭輕掃了一眼屏幕,說:「嗯。」
然後關上了直播間攝像頭。
需要讓大家看到的內容,已經足夠了。
在這件事爆發之後,謝厭遲立刻就認出來,這張照片和在自己回到潼市當天,在那群花花公子手機里看到的類似。
但雖然是類似,卻能從細節中看到,並不是同一張。
周衍那邊也自身難保,早在熱搜上去的時候,周老爺子就親自聯繫了陳助理賠禮道歉,但言外之意全是「希望放過自己孫子一碼」順便讓他「不要因小失大」。
無非就是不想讓周衍出面澄清,又要請求謝厭遲放手。
「謝先生的意見呢?」陳助理問。
謝厭遲沒立刻答話,熟練地點了根煙,腥紅的一點光映亮了淺色的瞳仁。
他熟練的將煙叼在嘴中,抬起眼睫,似乎是笑了聲:「你平時是不是挺給周氏面子的?」
陳助理梗了一下:「沒。」
謝厭遲輕嘶一聲:「那他們怎麼蹬鼻子上臉到,覺得自己能和她比的地步?」
陳助理明白意思了:「那我去回復……」
「周氏想要的那個項目,」謝厭遲卻突然開口,「如果他們態度好,就放出去吧。」
陳助理一愣:「謝先生?」
謝厭遲笑了聲:「對我來說價值不高,攥在手裡只是為了給他們添堵罷了。」
等陳助理離開後,謝厭遲給江景行去了個電話。
「我靠,我確定那群人手上的照片應該都沒備份了。」
江景行當然也看到了熱搜,他皺著眉道:「而且你說誰會爆出來?他們敢招惹你嗎?這張照片發出來得罪你不說,周衍也被得罪了,誰會幹這種事?」
江景行辦事一向不拖泥帶水,既然他都已經敲打過了,說明這張照片必然不可能是由那群小少爺們和明星放出來的。
他們還不至於為了秦郁絕得罪謝厭遲。
「你有當時周衍生日宴上客人的名單麼?」謝厭遲問。
江景行辦事能力很強,沒過一會兒就列了份名單發過來。
謝厭遲掃了一眼,然後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面停留了會兒。
「我覺得這事還是奇怪,我去查了一下那個匿名的IP,發現是特地用偽基站發出來的,轉了好多個外國的伺服器,很難查到來源。」江景行在數據這方面頗有研究,「你說……」
「我已經知道了。」謝厭遲打斷,「謝了。」
秦郁絕緩了會兒情緒,才鬆開攀住謝厭遲肩膀的胳膊。
她別過頭,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眼角,聲音帶點啞:「謝謝。」
「謝什麼?」謝厭遲突地笑了聲,在她面前坐下,吊兒郎當地多問了句。
秦郁絕抬眼看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我知道你剛才是在替我說話,也是在網友面前表態。這些都是你原本沒必要做的,所以非常感……」
「噓。」
話還沒說完,謝厭遲就抬起食指,輕輕抵住她的唇。
「糾正一下。」他語調懶洋洋的,「我這可不是在替你說話。」
秦郁絕愣了下。
下一秒,謝厭遲俯下身,抵住她的額,一雙桃花眼裡噙著些笑意:「怎麼這麼傻?我這是在占你便宜,怎麼還感謝我呢?」
非常輕挑的一句話。
但秦郁絕卻聽不出半點不尊重的意思。
面前的人雖然是在隨口開著玩笑,但卻絕口不提微博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論。
不提那些惡意的猜測,和骯髒的編排。
仿佛那些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秦郁絕是個聰明人,她看得出來,謝厭遲在保護著她的自尊心。
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被輕而易舉的擊潰。
她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唇角翹了下,似乎是想回應他的玩笑,輕巧地將這件事翻篇。
但還沒笑出來,眼底的晶瑩先一步順著臉頰滑落。
「怎麼又哭了。」謝厭遲語氣裡帶著些無奈,他伸手,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淚,「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我像是會哄小姑娘開心的人麼。」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秦郁絕突地笑了出來,就連肩膀都在輕顫。
她偏了下頭,輕聲問:「你不問問我事情的經過嗎?」
現在才想起來,謝厭遲從沒問過她任何關於封殺的事情。
「有什麼好問的?」謝厭遲鬆開手,淡淡道,「你不是說了沒有嗎?」
秦郁絕笑了聲:「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嗯。」謝厭遲說,「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聽見這句話,秦郁絕驀地愣住。
她望著謝厭遲的眼睛,試圖從那雙向來都是放浪形骸的眼眸中,看到一點敷衍和玩笑。
但全都沒有。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甚至語氣都沒什麼起伏。
但卻能讓秦郁絕感覺到,他沒有在撒謊。
秦郁絕將頭一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自己鼻尖的酸澀。
這人怎麼這樣。
不會哄女孩還這麼會招人哭。
謝厭遲撐著下巴,姿態慵懶地看著她,唇邊掛著點笑,明明白白地看得懂秦郁絕此刻的逞強,卻不戳破。
直到見她情緒差不多穩定下來,才開口道:「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
「什麼?」
「你猜我在周衍生日宴名單上看到了誰?」謝厭遲說。
秦郁絕愣了下:「誰?」
謝厭遲:「你那位大伯的助理。」
大伯。
秦向安。
這是個許多年沒有再被提起的名字。
自從自己這位大伯趁著父親重病的時候,轉移了股份,並且將負債推到了他們一家人頭上時,他們之間就算不上是親人。
但現在,秦郁絕聽到這個消息,既覺得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
也對。
自己出道以來,雖然是旁人的眼中釘,但還沒值得被針對到這種地步。
這麼想想,如果是秦向安怕她哪天借勢起來了,會對自己產生不太好的影響,這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秦郁絕正準備說什麼,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你看微博了嗎?」賀懷情的語氣有些急促。
「沒看。」秦郁絕說,「我回應完就準備戒一段時間的網,現在的風聲應該還不會太平……」
「不,周衍生日宴地點的別墅主人放了段錄像。」賀懷情情緒激動,「錄像上是你被送進房間的時間,和你從窗戶跳下去的時間,一共只隔了十五分鐘。」
秦郁絕稍愣。
賀懷情:「我還以為周衍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銷毀監控,前段時間我派人聯繫要錄像的時候,都被回絕了。」
聽到這,秦郁絕抬頭看了眼面前的謝厭遲。
他正漫不經心地玩著擱在一旁的擺件,似乎壓根不在意這通電話的內容。
掛斷電話後,她問:「是你做的嗎?」
「什麼?」謝厭遲反問。
秦郁絕:「他們放出監控,是你做的嗎?」
「聽上去挺費錢的,我像是這麼大方的人麼?」謝厭遲笑了聲,「興許是人家良心發現。」
秦郁絕垂眼,沉默許久,突地開口:「不管是不是,今天還是謝謝你。」
「這事兒的確挺麻煩的。」他直起身,抱起胳膊靠緊椅背,「光是謝,我不是很吃虧?」
秦郁絕這次沒什麼反應:「謝先生這次想要什麼呢?」
「想給你補個課。」謝厭遲說。
補課?
這又是什麼新型詞彙?
謝厭遲見她一臉不解,低聲一笑,彎下腰,將聲音壓低:「你這吻戲水平,不太行啊。」
秦郁絕:「?」
「連換氣都不會。」謝厭遲話里含著笑,明明說著輕挑的話,語氣卻顯得格外義正言辭,「每次都要我帶著你,綜藝還有這麼久,不學著點會很麻煩的。」
秦郁絕面露微笑:「所以謝先生是想補什麼呢?」
謝厭遲回應一個微笑:「吻戲補習。」
「砰」
毫無意外的,謝厭遲被推出了門。
然後隔著門還能聽見秦郁絕在裡頭羞憤的聲音:「你自己一個人學去吧!」
謝厭遲笑了聲。
看來這小姑娘情緒恢復得不錯。
然後一個轉頭,對上了七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七雙眼睛裡的情緒都很複雜。
比如盛向晴和許抒音,標準的吃瓜眼神。
商子辰則是一臉期待的眼神,臉上寫滿了「吵起來吵起來快點吵起來」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遲到,還是要從接吻太難寫說起。
太難了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揪著頭髮一頓亂啃」
這章會修一下!
推一下基友簽約了出版的神仙小說:
《先生,我不吃回頭草》by蘑菇神力
周予白追喬咿的時候手段多樣,又蘇又撩。
明亮的室內,周予白目光曖昧勾人地看著她,懶洋洋道:「看見學長不想流口水?」
「不…想。」喬咿咽了下口水,說道。
可惜浪蕩公子哥名不虛傳,追上不到半個月,吃干抹淨,他就把人甩了。
都以為喬咿不肯放手。
結果小姑娘沒哭沒鬧,把周予白送給她的戒指從無名指上拔掉,還了回去。
隔天開始跟品學兼優的學生會長在眾目睽睽下約會。
周予白:「……」
後來,周予白把正在換衣服的喬咿堵在了更衣室,圈在角落裡,問:「寶貝,咱倆到底誰玩弄了誰?」
喬咿微微一笑:「你。」
「我就說是我玩……」
「不,是你猜。」
周予白後來終於嘗到求而不得、再也撩不動的苦。
也證明了一個事實——那個被玩弄的人,他心甘情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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