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衣服比《HE》拍攝的那件更加客氣。【Google搜索】
上身是類似於吊帶低胸絲綢內衣的款式,下身則是蕾絲花邊的輕紗,完全沒半點遮掩效果。
按道理說,這件衣服雖然尺度很大,但時尚圈內也有些知名雜誌拍攝這種性感風格的照片。如果事先說明白,藝人也不至于敏感到不能接受。
但畢竟每個圈都有每個圈的風格。
比如模特在內衣秀的T台進行走秀,當然讓人挑不出任何詬病。
但如果在高定場合穿著這樣風格的衣服,則會引人發笑。
謝氏這麼一個大公司邀請明星拍這樣過於性感風格的宣傳照,對自身宣傳的確提高了,但是對藝人,特別是女藝人的傷害是致命的。
賀懷情送她進更衣室的時候,氣得臉色發紫:「我是說這位謝先生怎麼這些天都不見動靜,原來在這等著你。」
「這種風格的照片我也不是不能結束,以前也不是沒拍過類似的。」秦郁絕靠著門,慢悠悠地說,「但如果他想借這套寫真提高宣傳,順便踩一腳我的名聲,那可能就沒辦法如他所願了。」
賀懷情皺了下眉,隨即反應過來:「我是說你怎麼這麼好說話。」
只要公司先發聲明,斥責謝氏的行徑,提前帶動輿論給網友進行思維引導,將秦郁絕放在被迫的位置。
這樣等到宣傳照發布的時候,也會偏向於站在弱勢角度的女性。
但謝氏畢竟是個大公司。
如果真的要撕破臉面,恐怕也會對秦郁絕往後的發展產生不少阻礙。
賀懷情的顧慮,秦郁絕也猜得到。
她卻挺平靜:「未來被怎麼針對我也無所謂,但我向來一件事一件事要算清。謝何臣既然都算計到這份上來了,我怎麼也不會給他留臉面。」
「行吧,我在考慮一下。」賀懷情還是不能貿然下決定,「你先去裡面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秦郁絕點頭,走進更衣室換了衣服。
輕紗長長的垂直腳踝,服帖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線,胸前那抹雪色隱約可現。
她撐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談話伸出手將長發攏到身前。
更衣室外傳來些許嘈雜的聲音。
秦郁絕下意識直起身,喊了一句:「賀姐?」
沒有人回答。
她皺起眉,打開了門,才發現門外站著的賀懷情不知道去哪了。
長廊安靜無聲,連個人影都沒有。
「賀姐?」她又喊,沒聽見回應,於是邁步走了出去。
然而剛走出更衣室,餘光瞥見一旁的一道身影。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緊接著渾身上下一重,西裝外套搭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泛著股熱流。
周圍靜得出奇,沉重的呼吸聲顯得格外突出。
是個男人。
秦郁絕一愣,後背瞬間僵直,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一隻熾熱的大掌扣住了腰身。
她迅速一個轉身,雙手抵住那人的胸膛,用力想要推開,西裝也從肩頭滑落。
然而一抬頭,卻對上了一張許久未見的熟悉面孔。
動作一下子止住,瞳孔微縮,有片刻的恍惚。
這麼久過去,謝厭遲好像沒變。
但又好像變了許多。
他看上去比一年前更加沉穩內斂,雖然仍然肆意張揚,但卻給人更大的威壓,只是一眼,就知道不容小覷。
但不變的是,他在望向自己的時候,好像與從前無二無別。
無論是時過境遷,還是到怎麼樣的境地,永遠把眼底最柔軟的光,分給了她一個人。
謝厭遲是凌晨到的,因為謝何臣這段時間一直在監控他的動向,所以他特別報了假航班,實則乘坐私人飛機回來的。
因為回國日程需要保密,所以沒有通知秦郁絕。
「鬱郁。」謝厭遲開口,聲音低啞。
這道聲音一出來,就讓秦郁絕的眼眶一下子泛紅了起來。
就在她面前。
就在她身邊。
謝厭遲真的回來了。
那個抱著孤注一擲決心的人,終於得到了他所有想要的東西。
謝厭遲伸出手,用食指抬起她搭在臉側的碎發,溫柔地替她撩到耳後。
接著,輕抵住她的下唇,柔聲道:「別哭了,我會比你難過。」
久別重逢的愛人,此刻應該忍不住地捧起對方的臉,互訴衷腸。
秦郁絕目光一偏,敏銳地捕捉到謝厭遲的胳膊上,多了一道疤痕。
只是在顯而易見的地方就有一道。
在那身襯衫之下,誰都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到底多了多少傷口。
秦郁絕鼻子一酸,卻倔強地將頭擰過,握緊外套往後退了一步:「恭喜謝先生回國,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去拍攝了。」
接著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西裝脫下來拋給謝厭遲:「抱歉,這個我並不需要。」
秦郁絕轉身走了幾步,後面卻一直安靜無聲。
正當她垂下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時,手腕再一次被人扣住。
接著,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往後一帶。
熾熱的手掌扣住自己的腰身,另一隻手鬆開她的手腕,轉而握住她的後腦。
謝厭遲一個轉身,將她抵在牆上。
壓迫性的氣息猛地靠近,兩人貼得很緊,甚至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在那身幾乎沒有任何遮掩的衣服下,所以的觸感都被無限放大。
秦郁絕下意識地掙扎,但眼淚先一步嗆了出來,聲音帶著些輕顫:「放開我。」
謝厭遲卻扣得更緊,他俯身,像從前一樣,將頭埋進她的肩窩。
原本看上去全是凌厲的男人,在這一刻卻毫無保留地展示了自己所有的脆弱。
「秦郁絕。」謝厭遲聲音沙啞,「你知道我不可能放開你。」
「我知道你做了個多麼艱難的選擇,也知道你有一千一萬種理由說服我,你是正確的。可是謝厭遲,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如果和你分開,我高不高興呢。」
終於,在一年前,秦郁絕就想聲嘶力竭喊出來,卻不想成為謝厭遲的困擾而硬生生咽下的話,在這一刻終於再也控制不住。
「我不高興的謝厭遲,就算我真的被排擠,被羞辱,被人針對或者是站在風口浪尖,也比你替我做出的那個選擇要高興上千百倍。你用了一個我沒辦法恨你的理由讓我們分開,」秦郁絕哽咽道,「但你為什麼不問問,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想不想選擇為了你也拋下一切呢。」
謝厭遲眸色沉沉,他扣住秦郁絕的手一寸寸收攏,薄唇緊繃,一言不發。
「我說過了,謝厭遲。」秦郁絕眼前一片水霧,再怎麼用力地咬著下唇,卻還是無法控制住情緒,「那天你把我推開,我會恨你一輩子。」
謝厭遲一言不發,但即使沒抬頭,痛苦的情緒依舊顯而易見。
他額角的經脈分明,扣緊秦郁絕的手依舊沒鬆開,仿佛是個患得患失的小孩。
謝厭遲開口,聲音啞得出奇:「那就恨我吧,我還算年輕,在你身上賭上一輩子,不虧。」
秦郁絕鼻尖的酸澀再難忍耐,她低頭,一口咬在謝厭遲肩頭。
然而他卻半身疼都沒喊,任由她發泄。
終於,秦郁絕鬆開口,幾乎是咬著牙:「你怎麼這麼無賴呢。」
「就當我是無賴吧。」謝厭遲抬起頭,看著秦郁絕的眼睛,「我愛你。」
秦郁絕抿唇,偏過頭:「我沒原諒你。」
謝厭遲平靜道:「嗯,那我明天再說。」
恍惚間,好像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這三個字,他真的能說一輩子。
氣氛是被站在遠方探頭探腦還偷偷拍照的賀懷情打破的。
秦郁絕收好情緒,擦了擦發紅的眼角,一個縱身從謝厭遲身前溜了出去,走向賀懷情:「走吧,去拍照。」
「啊?不再聊會?我剛剛還去拍攝現場請了——」
「不用。」秦郁絕說,「我從來不會因為追求者影響工作。」
「……」
賀懷情沉默了。
她發現了,這人被謝厭遲慣得是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謝厭遲回來了。
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謝氏的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誰都知道謝家這兩位少爺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多麼可怕,原先局面還是統一押在謝何臣身上。
直到謝厭遲對賭成功,獲得巨額融資。
特別是景逸科技在這幾年研發的項目很快就體現了價值,更何況他們對雲技術的開發成功領先到一個新的階段,再無人企及。
雲服務的發展能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即便是圈外的人都能清楚其中的利害。
攝影師沒了之前對待秦郁絕的底氣:「秦小姐,要開始拍攝了,西裝麻煩脫下來,可以嗎?」
秦郁絕還沒答話,就被道慢悠悠的聲音打斷:「不可以。」
眾人一怔,隨即轉頭。
大家以為,謝厭遲這趟回來,肯定直奔謝何臣辦公室,兩人一翻爭鬥的時候。
卻沒想到他來的第一個地方,是拍攝現場。
匆匆趕到的陳助理給謝厭遲端了把椅子,就放在攝影師的正後方,還趁著這麼點功夫倒了杯咖啡,擺上些甜點。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安靜如雞。
巨恐怖。
「是挺麻煩人家的。」謝厭遲坐下,然後懶洋洋地開了口,「我覺著不用脫,這樣就挺好看的。」
一旁謝何臣派來監工的秘書滲出冷汗,連忙道:「謝先生,我們這也是按照要求……」
「那就改了要求。」謝厭遲抬了下眼,漫不經心道。
秘書想起謝何臣的吩咐,於是一咬牙:「可是這不合規定,希望謝先生體諒一下,拍攝這種事情不能按照您的興趣來。」
「您這話說的。」謝厭遲撐起下巴,懶倦地笑了聲,「我走了這麼久,是不是都忘記我人不僅不守規矩,還最喜歡濫用職權。」
「這——」
「還是你要我把話說明白?」謝厭遲將眼一眯,「你覺得我是來提拍攝意見的嗎?」
秘書怔住,一時沒了聲音。
「顯然不是。」謝厭遲慢條斯理道,「我是來給我正在追的小姑娘出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做核酸檢測辦銀行卡然後因為戴口罩缺氧中暑了。
回家睡到七點半才醒。
還有一更,十二點三十左右!已經在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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