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一萬次,這有用嗎?」
景木犀露出抗拒的神情,他感覺普普通通的揮劍對劍道根本沒有提升。
「當然有用了!」
紀平生肯定道,他仿佛是在回憶什麼一般,眼神漸漸看向遠方。
久久不語後,他嘆息道:「這是我聽師傅說的,師傅說這是他的祖師爺遊歷玄神界時,遇到的劍神傳授的而來的劍道秘訣。」
一聽這麼久遠,景木犀連懷疑都沒有懷疑,臉色凝重了起來:「洗耳恭聽。」
紀平生長吁一口氣,說道:「揮劍,雖然是最普通最樸素的行為,但耐不下持之以恆,揮劍練習的不是劍法,而是那最簡單的一劍,一劍出敵人滅的一劍!」
紀平生絞盡腦汁,開始編故事了。
「揮劍一萬次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十萬次,一百萬次呢?」
「一次又一次的疊加出來,那最簡單的一劍,也會成為最恐怖的一劍。」
「十萬次?一百萬次?」
景木犀雙眼泛著精光,喃喃自語著,他仿佛感悟到了什麼似的,陷入了沉思。
「揮劍一百次不夠,那就一千萬次!」
「揮劍一千萬次,那第一千萬零一劍,足以開山破海!」
「揮劍一億次,那第一億零一劍,足以毀天滅地!」
「一千萬次,一億次?這麼多!?」
景木犀神情驚駭無比,心中如同掀起波濤海浪般震撼,他的劍道感官被紀平生這幾句話打的支離破碎!
想要反駁,卻好像嗓啞似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紀平生笑眯眯的看著臉色大變的景木犀,乘勝追擊繼續說道:「揮劍一億次都這麼恐怖了,那十億次又如何,你想知道嗎?」
紀平生的話在景木犀的耳邊盤旋,如同惡魔的低語般侵蝕著他的內心。
「十億次又如何?」
景木犀眼巴巴的盯著紀平生,面露渴望之色,對劍道的求知慾讓他想要知道一切!
一千萬劍開山破海,一億劍毀天滅地。
那十億劍呢?
紀平生停頓了一下後,在景木犀的直視下,沉聲說道:「一劍斬盡日月星辰!」
此話一出,景木犀全身猛顫,臉色瞬間潮紅,血流逆行,腎上腺激素猛衝大腦,心神翻江倒海!
一劍斬盡日月星辰!
臥槽,一劍真能這麼狠嗎?
你確定人類這種物種能夠做到?
不,你確定這是物種能夠做到的?
宗主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景木犀呆呆看著自家宗主,感覺宗主臉上的笑容都有些高深莫測了。
「揮劍十億次,真能做到斬盡日月星辰嗎?」景木犀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也太誇張了,就算是玄神界最頂尖的大能,也做不到啊!
紀平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上前拍了拍景木犀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能不能做到,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住了。」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根本不認為景木犀能夠做到。
揮劍十億次?
開什麼玩笑,重複做一件事情十億次,神仙都會瘋!
哪怕是世間最美好的行為,重複做十億次也受不了!
別說十億次了,他景木犀,要能堅持揮劍一百萬次。
我,紀平生,女裝逛街。
「我知道了,宗主。」
景木犀深深的吐了口氣,重重點頭,他對劍的執著,比紀平生來之前更加堅定了
「不要那麼嚴肅,我們先定個小目標,揮劍一萬次。」
紀平生拍了拍景木犀的肩膀,笑著說道。
「好了,你繼續悟你的木劍劍心吧,我該撤了。」
解決了景木犀修煉假秘籍的事情,他揮了揮手,轉身瀟灑離去,只留下景木犀一人愣在原地,還在回味他的話。
他望著紀平生遠去的背影,那瘦小的身軀正在他的心目中無限拔高,仿佛萬丈高峰一般。
「小宗主也不是普通人吶。」
景木犀感嘆一聲道,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木劍突然抖了幾下,散發出誘人的靈香。
「你也是這麼感覺的嗎?」
木劍又抖了幾下。
「只不過,宗主說的小目標,是不是太小了。」
景木犀疑惑自語著,突然間。
他隨手隔空揮劍,唰唰唰十幾道殘影在空中飛舞飄零,空氣震盪,方圓數米靈氣隨著劍影爆破,仿佛就連空間都被切碎了似的!
「我一秒十八劍,揮劍一萬次,也用不了一個小時啊!」
景木犀想了想,重新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
「那就先揮劍一百萬次試試水吧。」
紀平生在下山的路上,心情大好,甚至還哼起了歌。
「景木犀這傢伙揮劍一萬次豈不是要好幾天,這段時間我就不用管他了吧?」
紀平生心想道,他感覺好幾天都是高看景木犀了,如果讓他來揮劍,最少要一個禮拜才能揮出一萬劍。
路上,紀平生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我不是勸景木犀放棄劍修嗎?怎麼還幫助他重新規劃了另一條路。
他不是劍修的材料啊!
「算了,估計他也堅持不了幾天,再看到毫無進展後,應該就會放棄了。」
紀平生嘀咕了一句,準備前往上清宗二弟子的宅院巡查了。
一想到這個二弟子,紀平生就有些頭疼。
這是一個妖女啊!
太不安分的妖女了!
整個宗門就這麼幾個人,誰沒受到過那個妖女欺負啊!
調戲宗主,掰了景木犀的劍,教唆三弟子釋放天性,踐踏四弟子種的靈藥,搞得宗門雞飛狗跳。
最關鍵的是,她是宗門裡境界修為最高的,誰也治不了她。
惹不起惹不起。
從後山下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紀平生走進了一個小院。
這個小院是長老專屬小院,院內布有聚靈陣,靈氣濃度是其他地方的數倍。
然而,空著也是空著,二弟子就強占了過去。
小院不大,但貴在精緻,進院後有兩排花簇,芬香撲鼻。
奼紫嫣紅的鮮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臨近秋天柳樹卻依然長春。
但紀平生卻不是來賞花的。
他沉著臉敲響了二弟子的房門,在門外大吼一聲:「綺羅在不在!日常巡查回個話!」
咣當!
屋內傳來一聲悶響。
然而卻無人回話。
人在卻裝死人?
紀平生冷笑一聲,伸手就要推門而進。
就在他的手剛剛放在房門之上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清脆誘人的聲線。
「小宗主別進來!我沒穿衣服!」
沒穿衣服?
紀平生倒吸一口冷氣,對這句話充耳不聞,仿佛沒聽見似的繼續推門。
別問,問就是了。
嘎吱一聲,門開了一條縫。
還沒等紀平生走進去,屋裡的女子又開口了。
「小宗主你進來是要負責的,可想清楚了?」
此話一出,紀平生的動作戛然而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停住了。
淦!
這個妖女,毀我道心!
紀平生一臉黑線,咬咬牙後退兩步,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的背影有些狼狽,他的腳步有些凌亂。
等到紀平生遠去後,屋內突然傳出了兩道長長的鬆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