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蕊,你沒事吧?」來人仔細打量著穿著一身藏藍色旗袍的雲蕊,眼裡滿是急切。
雲蕊卻避開了他的手,朝後退了一步。「宋先生,還請自重。」
「呵!還說是冤枉的!你們大伙兒看看,他們像是沒關係的樣子嗎?」陸君怡看到丈夫護著別的女人,嫉妒心瞬間爆發。
「雲蕊,你就是個無恥的小三!」
「什麼狗屁大師,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
「陸君怡,你鬧夠了沒有!」一向性子溫和的宋子言發了脾氣。「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什么小三,當年我跟雲蕊結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他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
完全不給陸君怡抹黑的機會。
說起結婚,吃瓜群眾都不淡定了。
「咦,眼前這人看著有幾分眼熟啊,跟雲大師當年的丈夫長得很像啊?」
「不是說雲大師的老公死了好些年了嘛,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了?」
「不是死了,是失蹤!雲大師每年都要去警局打聽消息呢......沒想到,還真活著回來了!」
「那個富太太又是怎麼回事?聽口氣,他們也是兩口子......」
「我想起來了!當年雲大師和她先生結婚的時候,我還去喝過喜酒呢!」有年紀大的老人站出來證明。「那會兒就是在金縷閣原先的舊址辦得酒,天還不作美,下著濛濛細雨......」
「對對對,我也記起來了!當時,咱們大伙兒幫忙抬轎子,還差點兒腳滑!」
說起當年那場簡單的婚禮,大家都印象深刻。
因為這對新人實在是太出眾了。
男的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鬱,仿佛有著化不開的濃愁。
女的長相也漂亮,身材窈窕,是鎮子上數一數二的美人。
兩人的結合,可謂珠聯璧合。
「我記得,當年的證婚人還是鎮長吧?」
「是有這麼回事。」
「沒想到,他一走就是二十年,可苦了雲師傅了.......」
提起宋子言,大家對他的印象其實早就淡了,完全跟眼前這個佝僂瘦弱的老人對不上號。他的年紀也就五十出頭,卻早早地白了頭,臉色暗沉,看著像個老頭兒。
「這麼說來,這位宋先生重婚了啊!」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們結婚那會兒,好像只擺了酒,沒來得及領證......」
「說是身份證件找不到了,要回家去取。結果,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害得我們大伙兒都以為他......那啥了!」
宋子言和雲蕊結婚在前,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因為他們沒有領證,算不得真正的夫妻。而陸君怡和宋子言卻是領了證的,受法律保護。
嚴格上來講,雲蕊的確不占優勢。
陸君怡正是利用這一點,心安理得地給她潑髒水。「宋子言,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你現在依舊是我的丈夫!」
「你給我離那個女人遠一些!」
陸君怡尖叫著,完全失去了理智。
宋子言沒有搭理她,而是痴痴地看著一旁的雲蕊。她氣質淡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江南水鄉的古典美。即便二十多年過去,她依舊是他心目中最美的樣子。
雲蕊卻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宋太太,麻煩你把這人領走。之後,找根鏈子拴起來,別再讓他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話,是相當的不客氣。
宋子言聽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陸君怡也是一樣。
不過,一個是傷心難過,一個是氣的。
「雲蕊,你當小三,你還有理了?」
「明明就是你故意勾著我老公不放!」
「陸君怡,你閉嘴!」宋子言見她沒完沒了地胡亂指責,抬手就要推她。
陸君怡冷笑著說道:「怎麼,我說她幾句,你心疼了?」
「宋子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捫心自問,我嫁給你這些年,給你提供了多少幫助?要不是我陸家的支持,你能坐上家主之位?你利用完了,就想過河拆橋?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宋子言見她胡攪蠻纏,氣得頭一陣犯暈。「當年,是你算計我,我才不得不娶你......我從來都不想當什麼家主,是你們硬塞給我的!」
「呵呵呵......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陸君怡放聲大笑。「你說你不在乎家主之位,騙誰呢?這些年,你靠著陸家和宋家的扶持,得了多少好處,你心裡沒數嗎?」
「還有,你若是不做家主,宋家會輕易放過姓雲的女人?」
「你一邊不肯放棄手裡的權勢,一邊又當我是洪水猛獸!結婚這麼多年,你對我冷淡薄情,就連我生下兒子,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陸君怡訴說著這些年的心酸,眼眶都紅了。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宋子言不想給她留什麼情面了。她毀了他,他也不想再顧忌陸家的臉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吃瓜群眾:......
嗯,這什麼情況?
他們還以為,一夫兩妻已經很勁爆了,沒想到還有更精彩的?
蘇千影豎起耳朵,表情微妙。
現場吃瓜,果然比看視頻有意思多了!
讓瓜來的更猛烈些吧!
「宋子言!」陸君怡臉色白了又白,猛地朝著男人撲了過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孩子是你的,肯定是你的......」
宋子言本就生了重病,被她這麼一推搡,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朝著身後摔去。
那砰的一聲,蘇千影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疼,肯定非常疼!
陸君怡就是個瘋婆子!
對曾經愛的人,都能下得了手。
宋子言的摔倒,讓陸君怡愣了許久。
她怎麼都沒想到,宋子言這麼不堪一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保鏢已經衝上前,將她從宋子言的身上拽了下來。
「快,叫救護車!」一個穿著體面的男人大聲喊道。他是宋子言的心腹,是家裡唯一一個知道宋子言病情的人。
眼看著宋子言進氣少出氣多,男人當即下得面無血色。
「太太,你最好祈禱先生沒事。」
「否則,宋家不會放過你的!」
敢對家主動手,她膽子可真不小!
「不是我......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面對眾人指責的目光,陸君怡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