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周晴選擇了報警。
在那之前,她還給顧北城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警察辦案有很多程序要走,只是個盜竊案還不足以出動太多警力。她向顧北城求助,是隱隱有種直覺,這事定跟顧修銘脫不了干係。
顧北城接到電話,立刻就讓公司的安全部門趕了過去。
他們是國內頂尖的團隊,辦起事來效率非常高。
沒用多久,他們就找到了別墅區安全系統的漏洞。「系統的確有被黑過的記錄。」
「監控畫面也被篡改了,所以才沒找到他們進入別墅的畫面。」
「你小子的眼力不錯啊,居然記得業主的車牌號!」
他們表揚了那個找出問題車輛的小保安。
「有沒有興趣換個工作啊?」其中一人還開玩笑地挖起了牆腳。這種人才不可多得,得幫顧先生弄到公司去啊。
小保安看著他們一通操作,早就崇拜得不行。「去哪裡啊?和你們一起工作嗎?」
「我願意!」
另外幾個人都被他給逗笑了。
「嗯,我們是顧氏集團的安全顧問。你若是想去那邊工作,隨時聯繫我。」安全主管丟給他一張名片。
「顧氏集團......是那個很牛的顧氏嗎?」小保安剛大專畢業,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因為離家近,工作輕鬆,工資還高,就沒考慮過換別的工作。
家裡人都急壞了,覺得他應該找個更體面的工作,而不是年紀輕輕就當保安。
「保安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做的,你去湊什麼熱鬧!」
「堂堂大學生出來當保安,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小保安倒是不歧視這個職業。「當保安怎麼了?不偷不搶,工作輕鬆,還交五險一金。工資比起坐辦公室的還要高呢!」
可若是去顧氏當保安的話,小保安狠狠地心動了。
這樣,既滿足了自己的喜好,又不被家裡人念叨。
小保安鄭重地將名片放進了口袋裡。
他決定,明天開早會的時候就跟主管提辭職的事。
檢查完系統,幾人就回到了周晴的別墅,繼續追查車輛信息。
「是一輛套牌車,暫時沒有有用的線索。」其中一個電腦高手核對過車輛信息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主管站在他身後,讓他把最清晰的一張截圖放大。
「頭兒,他們都戴著口罩,就算放得再大也認不出來啊。」
這些人還挺謹慎,都是一身普通的裝扮,還戴了帽子和口罩,還有手套。所以屋子裡除了被翻亂,並未留下任何指紋。
「把圖片列印出來,仔細研究。」主管開口吩咐。而後,她走到周晴面前,詢問道:「家裡可有丟失什麼東西?」
周晴搖了搖頭。「沒有。」
「這兩天在搬家,一些值錢的東西都提前搬去新家那邊了。」
主管點點頭,開始勘察起了現場。「這些人真夠野蠻的!竟然連最上層的假書都沒有放過!」
書房還維持著原樣,周晴怕破壞掉有用的線索。
「檯燈都打翻了,這是有多急不可耐!」他蹲下身,將只剩下一個框架的檯燈撿了起來。
「這檯燈......」周晴腦子裡飛快閃過一抹信息,卻沒能及時抓住。
「這檯燈有什麼問題?」主管沒有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周晴組織了一下語言,努力回憶道:「顧修銘從不輕易讓我們進書房。有一回,他讓我進來打掃,我不小心碰歪了檯燈,還被他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她抱著雙臂,苦笑了笑。
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她卻不得不攤在外人面前講述。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繼而朝著她投去同情的一瞥。
顧修銘是一點兒夫妻情面都不顧,還險些把妻子活活地悶死在了棺材裡。說來可笑,他之所以這麼做,竟是聽信了風水大師的話,說要找個關係親近之人獻祭,才能扭轉乾坤,改變現有的局面。
以前的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會一帆風順。但自打顧北城帶回一個女人,一切就都變了。
他做什麼都不順,還被顧北城察覺到了多年前的車禍事故並非意外。
他急於改命,就再次找到了那個風水大師。
他不是頭一次求風水大師辦事了,之前所有的事都應驗了,故而他十分信任。
他思來想去,最後選擇獻祭自己的妻子。
一來,妻子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算是親近之人。
二來,他膝下就顧西嶺一個兒子,總不能把唯一的兒子給獻祭了。
至於其他人,關係就離得遠了,完全不用考慮。
周晴真是倒了大霉才遇到顧修銘這個禽獸。
「只是碰了一下檯燈,他就這麼大反應?」主管似乎抓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是。」周晴點頭。「只是,這燈上里也藏不了東西吧?」
「大的東西不行,小物件兒還是可以的。」主管認真檢查起檯燈來。「這裡有個痕跡。」
他在內測摸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拿手電筒來!」他開口道。
身後的組員立馬就把工具遞了過來。
主管拿著手電筒照射/了一圈,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
「看形狀......好像是把鑰匙。」他把圖片放大,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還真是!」
「這鑰匙看著挺古老的。家裡有需要用鑰匙打開的柜子或者箱子嗎?」
周晴回想了一下,腦子忽然變得清明起來。「有!」
「在哪裡?」
「我帶你們過去。」周晴說著,領著他們往頂層而去。
是閣樓。
閣樓里放的都是雜物,所以她打算把這個房間留到最後再收拾。裡面東西很多,亂糟糟的,顯然也被人翻過了。
「這裡原本是有一個皮箱的。」周晴指了指牆角某處。「皮箱是老舊的款式,要用鑰匙打開。」
「皮箱去了哪兒?」主管趕緊問道。
「回老家之前還在的......」周晴偷偷上來過一次,所以印象深刻。但她那會兒受了很重的傷,在醫院住了好一陣子,不清楚家裡的情況。「應該是最近才被轉移的。」
「至於箱子去了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家裡有監控嗎?」
「以前有的。事發之後,顧修銘就把家裡所有的監控給拆除了。」周晴有些無奈。
「箱子尺寸有多大?」
「大概二十五寸。」周晴比劃了一下。「裡面若是裝著很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看來,要找到箱子,就只能先找到顧修銘了!」主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