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安先生居然是您的合伙人?」
鄭秋冬不可思議的看著董事長,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這不由讓他緊張起來,如果鞠安先生是董事長的合伙人,豈不是自己很有可能會遇到他?
如果是其他人,鄭秋冬還不會那麼的擔心,但是如果是鞠安的話,那麼自己就有很大的暴露風險。畢竟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就在鞠安出院前,真正的覃飛已經瘦脫相,甚至鞠安出院後不久就去世了。
可是面對董事長,鄭秋冬還得強裝鎮定,不讓自己露出一點破綻來,要不然自己的工作丟了不說,到時候商學院那邊也會待不下去,自己的錢豈不是都白花了?
董事長可不知道鄭秋冬內心的想法,而是告訴鄭秋冬:「你的末日說,對於當時心灰意冷的他來說,無異於一次拯救。給了他樂觀,希望的力量。正是看到你的簡歷,我立刻想到了那個人,鞠安說的的一個叫覃飛的人。不過他好像沒想到你能夠活到今天。」
鄭秋冬頓時緊張起來,說道:「啊,我這個病九死一生。」
「如果他知道覃飛現在就站在我面前,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現在在哪兒啊?」鄭秋冬緊張的問道。
董事長直接拿起電話,說道:『喂,不忙了,你到公司來一趟,我有事找你。你還可以見一個人,你應該還記得,廣西的覃飛。對,我讓他等你,見面聊。』
鄭秋冬看著董事長給人打電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阻止,自己好像迎來了新的考驗,也不知道鞠安當時是不是記得自己,又或者會不會把自己錯認為覃飛呢?
董事長看著鄭秋冬說道:「你在精神上曾經給鞠安莫大的幫助,這一點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那只是幾句嘲諷的話,是用來嘲諷那些相信末日的那些人的。我都忘的乾乾淨淨的,他還記得呢?」
董事長卻有些不贊同的說道:「我不這樣覺得,你的末日說寫的多好啊,你是有智慧的人。他剛回京城的時候,老是跟我說你的短文。在我死之前,陪在我身邊,朋友,我們就要說再見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我們交談。我知道你是故意以一種比他還絕望的語氣跟他交談,讓他獲得了自信,我懂,我懂!公司就需要你這種富有智慧的年輕人。」
鄭秋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其實這個話不是我說的,蘇格拉底說的,在公元前四百年,也叫臨死前演說。」
就在鄭秋冬跟董事長去接待室見鞠安的路上,鄭秋冬藉故到廁所想要逃避跟鞠安的見面。
想到待會兒可能見面後就被拆穿身份,鄭秋冬有些膽戰心驚,甚至想要直接砸窗逃跑。可是看到自己所在的樓層,鄭秋冬又停了下來。
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逃走,難道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這樣還沒有開始就要失去嗎?
就在這時候,趙舒城也來到廁所裡面,看到鄭秋冬後,笑著說道:「覃飛同學,你也在山谷商務啊。」
鄭秋冬沒想到趙舒城會出現,頓時有些驚訝,問道:「對,你這是?」
「我來山谷這邊談合作,不過可惜鞠安去世了,要不然也不用親自來,直接跟他說一聲就能幫著達成合作。」
鄭秋冬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看著趙舒城說道:「你跟鞠安認識?」
「有點關係,不過現在只能自己跑業務了。」
其實趙舒城之前在跟山谷商務的人力資源總裁聊天的時候,不經意間提到了自己的老同學,鄭秋冬出現在山谷商務的事情,從他嘴裡知道,原來鄭秋冬的入職,可以算得上是董事長一手安排的。
在此之前,山谷商務的薪酬總監其實並不是沒有人,只不過前幾天忽然進行人事調整,空出崗位,他們剛聯繫獵頭就有合適的人選,董事長更是欽點覃飛,讓他都有些好奇董事長為什麼這麼看重覃飛。如果不是覃飛的資料跟董事長沒有什麼交集,年齡也不符合,他們都要以為是董事長的私生子。
趙舒城聽到對方的話,頓時想起來鄭秋冬在入職山谷商務中的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鄭秋冬有幾次差點暴露,第一次是在背景調查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入職的時候,第三次就是在跟董事長見面的時候,甚至後面跟鞠安見面,都可謂是危險重重,可都能涉險過關。
一開始趙舒城看電視劇的時候,也覺得鄭秋冬的運氣很好,但是結合現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來看,可能不是什麼運氣,而是有人在背後幫助鄭秋冬,又或者這是對於鄭秋冬的一次測試。
這個幕後之人很可能就是劉量體,他的入獄看似合情合理,實際上卻有可能是競爭對手設計的結果。劉量體自然不甘心這樣子,所以一直在謀畫復仇,而鄭秋冬則是選好的棋子,不過在此之前需要對他進行測試。
入職山谷是第一道測試,而跟鞠安見面,則是第二次測試,他想要看看鄭秋冬的真實反應,會不會臨陣脫逃。如果真的這樣子,那麼鄭秋冬就不是一個合適的棋子,畢竟沒有一副大心臟,甚至都不敢去冒險嘗試一下的人,也不值得自己後續投資。
鄭秋冬在趙舒城嘴裡知道了鞠安不在之後,情緒馬上從緊張忐忑變為狂喜,不過還是要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波瀾不驚,甚至絲毫不知情的樣子。
鄭秋冬來到會議室,就看到孟董事長正在跟一個優雅的中年女性交談。
孟董事長看到覃飛來了,笑著說道:「覃飛,你來了,介紹一下,這位是鞠夫人。」
「覃飛,你好!」
「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鄭秋冬看著眼前的女士,想到剛才趙舒城的話,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鞠夫人說道:「覃先生,您好。我去南寧的時候,您在ICU,所以我們沒有見過面。」
「是啊是啊,我也是事後才聽說您去過,鞠安先生呢?」鄭秋冬裝作尋找的樣子。
鞠夫人一臉沉痛的說道:「老鞠今年四月份走了,因為抑鬱症。」
說著鞠夫人從包里拿出一張處方單,說道:「覃飛先生,這是您當初寫給他的末日說,曾經鼓勵他多活了一年。」
「這字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鞠夫人說道:「是啊,那時候您的身體非常虛弱,老鞠說您是很難活過來的。」很快反應過來這麼說不好,抱歉的說道:
「不好意思,老鞠生前很擔心您,看到您今天這樣子,真的為您高興。」
鄭秋冬喃喃自語的說道:「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應該感謝滿天神佛,讓自己又一次驚險過關,看來自己這個身份保住了,甚至以後可以一直用覃飛的身份生活。
趙舒城在走出山谷商務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似乎已經猜到了鄭秋冬僥倖過關的樣子。
可他覺得鄭秋冬高興的太早了,實際上在他見到董事長的那一刻,其實已經暴露了自己根本不是覃飛的事情。畢竟覃飛一個幾次下達病危通知書的人,而且還是那麼嚴重的病,怎麼可能這麼快康復,甚至好端端的來到京城求職呢?
鄭秋冬如果不是抱著僥倖心理,稍微冷靜思考一下,就應該在孟董事長跟他說起末日說的時候,要麼承認自己的身份,要麼就是逃走。
當然其實孟董事長也是劉量體對於鄭秋冬測試的一環,如果鄭秋冬直接承認自己冒名頂替,也是不合格的人選,也會被放棄。
可以說自從鄭秋冬在看到覃飛的身份證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入劉量體的棋局之中,具體什麼時候被拆穿,又或者被什麼人拆穿,都不是由他自己來決定的。
趙舒城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一直在京城的一些大公司內遊走,跟他們打好關係,聯繫業務的同時,也在幫助很多公司物色合適的高管人才。
鄭秋冬那邊也因為通過了第一次考驗,所以迎來了平靜的生活,也因為他本身有些小聰明,所以很快就對公司的業務上手,也受到了上下級的喜歡。
這天,孫經理找到鄭秋冬。
「孫經理,請坐!」
「不打擾你吧?」孫經理撩了一下頭髮,溫柔的問道。
「沒有,我這剛開完會,你那兒怎麼樣?」
孫經理說道:「還好吧,是宋副總前頭,我就是旁聽了一個會。」
「什麼會啊?」
「公關部呢,要舉辦一個高端的客戶酒會,特地提出來,一定要您參加。」
鄭秋冬好奇的問道:「是嗎,為什麼一定要我參加?」
「宋副總說了,這種酒會做的就是一個概念,所以集團的帥哥美女都要叫上。」
鄭秋冬覺得有些意思,問了一下舉辦時間,覺得沒什麼問題,就答應下來。
鄭秋冬跟孫經理盛裝出席了公司就酒會,細心的孫經理發現了門口有個人一直都在看著鄭秋冬,說道:「鄭總監,那邊是不是有人在看你?」
鄭秋冬回頭看的時候,那個人卻立刻轉身離開了。
談笑間,孫經理給鄭秋冬介紹了一些前來參加宴會的客戶,鄭秋冬就被宋副總叫去說是介紹一個客戶。
但是等鄭秋冬真的跟對方碰面卻有些震驚了,對方居然是羅伊人,自己曾經喜歡的人。
羅伊人在這裡看到鄭秋冬也很吃驚,尤其是在被告知對方是覃飛,而不是鄭秋冬的時候,不過她雖然有些震驚,卻面不改色,也沒有拆穿鄭秋冬,只是當作尋常的山谷人員打個招呼。
這時候其他人把羅伊人叫走了,鄭秋冬卻還有些不捨得看著羅伊人的背影,這一幕讓孫經理看到了。
「怎麼,走神了?」
「什麼呀。」鄭秋冬裝作好奇的詢問孫經理:「孫經理,剛才的羅董事長你很熟悉嗎?」
「哎呀,總有神秘的少數人,搞得半人半仙,明明生活在世俗生活里,卻又好像不食人間煙火,讓人白白好奇啊。」
「你是說羅董?」
孫經理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你看她現在這樣子,跟普通人一樣,深一步打探,就沒有人知曉底牌。屬于歸雲大師那一類吧。」
鄭秋冬好奇的問道:「歸雲大師是誰啊?」
「歸雲一去無蹤跡,就是古人說的神人。」
鄭秋冬喃喃道:「歸雲深處無蹤跡,何處是前期。」
「前妻?」
「不是,前期,日期的期。」
趙舒城其實也來到了這場酒會,而且還是山谷商務的人力總監邀請的,畢竟他們之前也達成了一個小小合作,讓他覺得趙舒城能力不錯,有進一步合作的打算。
趙舒城看到了剛才鄭秋冬跟羅伊人見面的場景,覺得其實鄭秋冬正在面臨第二次測試。測試的就是鄭秋冬在面對自己曾經的熟人的時候,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現在看來這次測試是成功的,鄭秋冬果然在羅伊人面前露出破綻了。
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兩個人剛才見面的時候,彼此對視的樣子,讓人很難相信之前他們不認識。
或者說一開始,劉量體就沒想著讓鄭秋冬真的一直用覃飛的身份,現在只不過是測試的一個環節,也假免鄭秋冬因為自己有點成績就得意忘形,所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敲打鄭秋冬,從而讓他成為自己最忠實的信徒,好方便日後自己的復仇。
趙舒城自然也看到了羅伊人的臉,不由想到了何以笙簫默裡面的何以玫。對方有點長在趙舒城的審美上,不過可惜當時趙舒城正在追求趙默笙,所以放過了她。
在這個世界裡面的羅伊人,趙舒城卻覺得對方戀愛觀很是驚人。根據她自己跟朋友說的,自己在老白還在世的時候,就對鄭秋冬舊情難忘,無始無終的樣子。
當時她的朋友都吃驚了,覺得羅伊人一直都是貞節牌坊的代言人,怎麼可能會腳踩兩隻船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