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亡同學會(6)
「任務完成了?」
陸傲問,「喬嘉玲呢?」
已經說不出話的馬希柔指了指身後,上氣不接下氣。
一分鐘後,管家陳叔帶著抖個不停的喬嘉玲走了出來。
原來剛才在書房裡的人是管家。
馬希柔拍了拍心口,頓時又想到APP的要求,心裡一寒,頓時沒了底。
換好衣服出來的蕭涼景正好看見他們聚在一起,走過來問:「大家都站在這裡幹什麼?
有新的線索?」
「蕭先生,我剛才在書房看見她們拿你的摺紙。」
管家的表情很複雜,眼神落在馬希柔和喬嘉玲身上。
「你們要是喜歡的話,白天我帶你們進去選啊,」蕭涼景很高興,笑得特別開心,別人的賞識似乎很容易讓他愉快,「喜歡什麼類型的都可以選,如果沒有你們喜歡的,我可以馬上幫你們折。」
馬希柔吞了口唾沫,想到APP任務的後半段,拿出摺紙:「我白天就想選一個的,但是不好意思,沒有選,我太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再提,就……對不起。」
特別誠懇地道歉後,蕭涼景沒有追究:「沒關係,只要你喜歡就好,我送給你了。」
不得不說,蕭涼景和人相處的感覺很舒服,禮貌溫柔,又特別有親和力。
「謝謝你,我們去那邊坐下吧。」
馬希柔指了指沙發那邊,故意引開蕭涼景的注意力。
趁著他眼睛看向一旁時,馬希柔掏出摺紙,速度飛快地撕成兩半。
「蕭先生。」
就在馬希柔把摺紙撕碎時,身旁突然傳出一聲呼喚。
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他那麼一叫,蕭涼景下意識轉過頭,目光順著下移,停在被撕壞的摺紙上。
溫柔的眸光剝去溫度,瞬間冰冷。
蕭涼景沒說話,冷冷地盯著馬希柔手裡的碎紙,抿緊的薄唇顫了顫,最後轉身回到客廳,一個字都沒說。
「涼景,我……我剛才是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馬希柔堆上討好的笑,湊上前特別誠懇地道歉,就差直接跪下表達歉意。
不過,蕭涼景也沒故意不理睬,反而笑著搖了搖頭:「沒關係,壞了還能折,不是嗎?」
雖然他在笑,可那雙眼睛盯得馬希柔心裡發毛。
「我……我真的不是……」馬希柔急著想再解釋解釋,她似乎感覺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我們來一起玩牌吧。」
直接掠過馬希柔,蕭涼景笑著招呼其他人繼續打牌。
雖然剛剛死了人,但如果呆坐在客廳里什麼都不干,反而更容易勾起內心的恐懼。
很快顧億航和石文軒也過來了,再加上寧昭昭,四個人圍坐在客廳的茶几邊,開開心心打起了牌。
儘管蕭涼景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憤怒,但他身上的每個毛孔、每一根頭髮絲都在表達對馬希柔行為的不滿。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馬希柔不是新人,她知道自己這次栽了,栽大發了。
電話還是打不通,無論是手機還是座機,都處於無信號的狀態。
「我有點困,」寧昭昭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把手裡的牌遞給了陸傲,「我想回樓上睡會。」
「你一個人去樓上?」
顧億航眼神充滿敬佩。
「怎麼了嗎?」
不明所以的寧昭昭眼露不解。
「上面可是有兩具屍體啊,昭昭你不怕的嗎?」
眾人一臉驚恐,仿佛驚異於她能如此平靜地提出這樣的請求。
寧昭昭不想睡沙發,也不想睡在地毯上,除此之外,只能回房間睡覺了。
在她的潛意識裡,這是很正常的事,怎麼到他們耳朵里就變得那麼驚訝了?
哦,她差點忘了,眼前這群是人類,他們怕得東西和她怕得不一樣。
掩住唇,又打了一個哈欠,寧昭昭努力睜大快要閉上的眼睛:「我又不和屍體一起睡,我回我自己的房間嘛。」
「寧昭昭,你怎麼一點都不怕?」
馬希柔狐疑地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樣子似乎又想潑她髒水。
「我怕呀。」
沒有說服力地狡辯後,寧昭昭又打了個哈欠。
比起屍體,她現在迫切只想睡覺。
「那昭昭你去樓上睡吧,有什麼事的話就大聲叫,我們都在這裡,一定馬上趕上去救你。」
蕭涼景笑著發話了。
他越是笑,越讓大家毛骨悚然。
今晚打牌的時候,顧億航連贏都不敢贏,就怕惹NPC不高興,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要是因為贏了一把牌,就被NPC盯上成下一個目標,那就玩完了。
人生太苦了。
得到NPC的允許,寧昭昭立刻起身往樓上走,身影輕飄飄,搖搖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睡到地板上。
她一走,其他人繼續打牌。
二樓放著兩具屍體,除了雨聲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寧昭昭回到房間把門關上,洗了把臉,實在困得不行,一頭扎到旁邊的床上躺好。
沒睡一會,她感覺手臂上刺刺的,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刮著皮膚。
她睜開半邊眼睛,發現床上放著她的小兔子摺紙。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掉在了地上,寧昭昭順手撿起來放在了床上。
看著這個充滿神秘感的東西,寧昭昭好像沒那麼困了,翻身爬起把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昨天卓駿死的時候,她在房門外看到了小兔子摺紙。
今晚鄭芊出事的時候,她又看到小兔子摺紙掉在衛生間門外。
小兔子摺紙就像是索命符似的,難道它代表著厄運?
摺紙的表面做了防水處理,沾了水也沒有變形地太厲害,只是折過的痕跡有些淡了。
寧昭昭把它拿起,打算再塞到本子裡,看看它之後還會出現在哪裡。
隨手拿過桌上的硬皮筆記本,她往前翻了翻,發現裡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字體娟秀,卻有那麼點稚嫩,端端正正地排在橫格的空隙里。
寧昭昭翻到第一頁,看到上面寫著日期和天氣。
日記!
困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
捧著日記本坐好,擰開床頭燈,寧昭昭調整好姿勢,充滿儀式感地打開了日記本。
上面記錄的東西和內容很雜,看了快三分之一,寧昭昭都不能確定是不是蕭涼景自己的日記。
不過又往後翻了幾頁後,其中一條內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日記本的主人因為不想和家人一起出國,特意轉學去了一個可以住宿管理的學校,對他來說全新的地方。
他性格孤僻又容易害羞,不敢主動去認識朋友,覺得新的陌生環境很不舒服,每天獨來獨往。
很快,他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沒有朋友,心裡時不時會羨慕那些玩耍在一起的同學們,但很快又會拂去這不必要的情緒。
有時候過於活潑和過於安靜,都是兩個極端,極端通常都很容易被人關注。
儘管日記本的主人每天的生活都很簡單,也不怎麼和人接觸,他還是被注意到了。
一個叫卓駿的同學主動來和他說話,甚至還會邀請他一起去操場打球。
後來,兩人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也許是一顆從未開啟的心房,滿載著濃而真摯的感情,將卓駿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跟著,卓駿也把自己認識的朋友也都介紹給了他。
根據日記本里提到的名字,寧昭昭幾乎可以確定,這本日記就是蕭涼景的。
直到現在,日記本的內容還很和諧,蕭涼景認識了新的朋友,人也變得活潑開朗,日記本的文字里都能看出他雀躍的心情。
但是一個月後,日記本的畫風有了變化。
卓駿對他的態度漸漸不同了,表面依然是對他好,但背地裡開始開許多令人反感的玩笑,悄悄整蠱他,這讓蕭涼景很不開心,甚至有了要疏遠的想法。
有變化的不止是卓駿,還有他那幫和善的朋友。
後來,一次偶然,他聽到卓駿和那群人的談話,才知道原來他們並非真心想和他成為朋友,而是將他當成打賭和戲耍的對象,每天利用他找樂子。
知道真相的蕭涼景刻意開始疏遠,這群人卻乾脆撕掉了友善的偽裝,開始以開玩笑的方式整蠱他,欺負他。
這讓本來就不善於交往和孤僻的蕭涼景,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特別容易受驚失態。
單看日記里蕭涼景的話,寧昭昭都覺得他很可憐,更別說親身經歷這一切。
看似是無關緊要的玩笑和捉弄,卻在蕭涼景的心上留下極大的陰影。
不好笑的玩笑,就不叫玩笑,卓駿做的事越來越過分,讓蕭涼景打心底恐懼和他碰面。
他甚至試過一下課就躲,臨近上課才去學校,一放學就跑。
可卓駿和他那群朋友的玩笑和整蠱越來越防不勝防,讓他出盡了洋相。
原本每天平淡的日記,畫風徹底變了,在遇到卓駿後,短暫的開心變成了一種沒有休止的折磨,卓駿和他那群朋友帶來的恐懼,讓蕭涼景日記里的每一個字都充斥著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寧昭昭看得一肚子氣,好幾次都想把本子合上。
誰要是敢這麼欺負她,她一定用小尾巴抽它個皮開肉綻。
從小在魅力失控的前提下,寧昭昭感受到的基本都是別人的友善和偏愛,沒有感受過蕭涼景以前受到的欺負和排擠。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這種事無法理解,很不可思議。
把自己的快樂架在別人的恐懼上,這是多麼變態的想法?
很快,日記本里出現了蕭涼景提到過的整蠱手段。
卓駿好幾次在他的抽屜里藏小龍蝦和蛇,毫無知覺的蕭涼景伸手去拿書,被夾破了手指,還嚇得掀翻課桌被老師教訓了一頓。
食指正好破了道流血的口子,一拿筆就疼,那天的考試測驗蕭涼景連題都沒來得急答完。
原本成績不錯的他,連題都沒有寫完,老師把他叫去辦公室給狠訓了一頓。
當他垂頭喪氣走出辦公室,對上的是站在門外幸災樂禍的卓駿。
只要蕭涼景出糗,他總是笑得很大聲。
漸漸的,笑聲不再是代表快樂的東西,只要一聽到笑聲,蕭涼景就會覺得害怕,心裡浮現的都是卓駿那張邪惡的笑臉。
每天籠罩在恐懼之下,讓本來就瘦小的蕭涼景越來越瘦,身上縈繞著低沉陰鬱的氣息。
越是這樣,卓駿和他朋友的手段愈加過分。
鄭芊故意騙蕭涼景去衛生間門口,將他推進女廁所,大聲嚷嚷他偷看女生,被好幾個女生扇了幾巴掌,抓去交給了老師。
因為這件事,蕭涼景被傳成偷窺女生的變態,幾乎傳遍全校,連在樓梯上都沒人願意和他並排而走,會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不知道內情的人都將他當成了變態。
看著筆記本上的內容,寧昭昭知道最有用的信息應該就要出現了。
日記上的字體越來越潦草,似乎每天寫下這些話的時候,蕭涼景的狀態都很不好,內心壓抑著極大的怨恨和憤怒。
可他不敢反抗,怕引起其他人變本加厲的整蠱。
不得不說,卓駿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他一直標榜他們是朋友,這只是朋友間的整蠱。
借著「朋友」的名號,讓蕭涼景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的陰影里。
根據日記內詳細記錄下的惡作劇內容,寧昭昭大致整理出一個順序。
第一個是卓駿,第二個是鄭芊,第三個是馬希柔,第四個是陸傲,第五是石文軒,然後是喬嘉玲、顧億航,最後是她自己。
喬嘉玲騙蕭涼景吃過期的食物,最後他食物中毒進了醫院,丟了半條命。
顧億航經常在他午睡的時候偷偷在他臉上畫烏龜,毫不知情的蕭涼景睡醒後還頂著大花臉去上體育課,不止被同班同學嘲笑,還被其他班級的同學諷刺。
石文軒經常偷偷在他的水杯里扔玻璃渣和垃圾、蟑螂,蕭涼景幾乎被嚇到神經衰弱,中招幾次後,他每次喝水之前都會仔仔細細看清楚,即使在家也養成了一樣的習慣,總是因為喝水這麼一件小事而焦慮不安。
其他人的過去其實早就在蕭涼景的談話中知道得差不多了,不過馬希柔的事情一直沒有被提及。
寧昭昭繼續往後翻,終於知道馬希柔當初是怎麼欺負的蕭涼景。
她長得很像知心姐姐,看起來很善解人意,當別人欺負蕭涼景的時候,她就假裝好人去安慰他、接近他、關心他,騙蕭涼景和他分享自己的心事,騙蕭涼景對自己敞開心扉。
一轉頭,就將他說的秘密告訴卓駿和其他人,當成笑話一樣分享傳播。
以為自己真的交到朋友的蕭涼景再一次遭到巨大的打擊,他以為馬希柔和其他人不一樣,她那麼善良,她總是關心他、照顧他,總是笑眯眯的,用溫柔的話給他冰冷的心帶來溫度。
然而,一切都是假的。
馬希柔這麼做只是為了套到他的秘密,一轉頭,那些他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話,就傳到了卓駿和其他人的耳朵里。
不到一天,全班、甚至其他年級都知道了。
陸傲曾經將蕭涼景的鞋帶綁在一起,然後在他身邊大喊著火了,嚇得半夢半醒的蕭涼景迷迷糊糊爬起來就往外跑,結果才走了兩步就結結實實摔了一跤,那道疤痕現在都還留在蕭涼景的額頭附近。
其他人的線索幾乎很明了了,寧昭昭看了老半天才終於看到和自己有關的內容。
她想知道又有點忐忑。
不是因為怕,而是擔心自己做過更過分的事欺負蕭涼景。
前面那些人的行為都差點把寧昭昭給氣死,要是她自己還做過更過分的事,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往後翻了一頁。
這似乎是蕭涼景最後的一篇日記。
9月13日,陰天。
秘密就應該爛在肚子裡,我不該相信任何人。
現在,寧昭昭應該討厭死我了吧,像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喜歡她。
我知道我是個小丑,我也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整整幾頁紙被寫滿了「為什麼?」
,直到後面,筆鋒越來越重,幾乎劃穿透過下面幾頁紙。
寧昭昭耐心往後翻,她以為日記會在這三個字結束。
最後的最後,她看到蕭涼景更加憤怒的字眼——
為什麼要他們要故意寫情書冤枉我?
我沒有!我根本沒想過讓寧昭昭知道!
她疏遠我了。
也許是我的喜歡褻瀆了她,害她丟臉,對不起,昭昭。
對不起。
又是連續好幾頁的「對不起」,每一個字都寫得很重,卻格外工整認真,和之前的字跡截然不同。
或許別人會因為日記里的瘋狂毛骨悚然,寧昭昭卻看得很難受。
卓駿和其他人的行為已經不是玩笑,對蕭涼景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害。
一個孤僻、獨來獨往的瘦弱男生,被他們從身心上反覆折磨,肯定會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
憋著一口氣看完日記本,寧昭昭心情沉重,把本子放到床頭,睡意都給氣沒了。
緩了好一會,她才有精力思考筆記本的內容。
寧昭昭總覺得筆記本似乎說的不太清楚,有關她做的事好像有些模糊。
從日記的內容看起來,似乎有人冒充蕭涼景給她寫了情書,而她在拿到情書後疏遠了蕭涼景。
這意味著……在這之前,他們的關係還不錯嗎?
真的只有這些?
如果每個人的死法都和自己做過的事有關,那她應該是什麼死法?
寧昭昭摸著下巴認真思考,看她的樣子,沒人會猜到她在想自己的死法。
思考果然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寧昭昭感覺肚子有點餓,摸出自己的小藥水一口喝掉,剛回床上躺下,她感覺自己又想吃點宵夜。
樓下的打牌聲已經停了,一群人橫七豎八睡在沙發上和地毯上,蕭涼景和管家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寧昭昭輕手輕腳朝廚房走,她打開冰箱,從裡面翻出來一包麵包和一盒牛奶,又一轉身,眼前站著一雙修長的腳。
「昭昭?」
蕭涼景端著一杯咖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肚子餓,下來找點吃的,」寧昭昭起身,晃了晃翻到的東西,「我還以為你也去睡覺了,大家都睡了。」
「發生這麼多事,我睡不著。」
蕭涼景把見底的咖啡杯放在水槽里沖洗。
寧昭昭站在她身邊一邊吃東西一邊嘀咕:「你是咖啡喝太多了吧。」
從來到這個別墅,寧昭昭幾乎沒見過蕭涼景喝其他飲料,每次出現都手不離咖啡。
正常人喝這麼多咖啡,哪裡還睡得著。
他笑了笑,關掉水龍頭,廚房裡只剩下窗口的雨水聲。
「我……我回樓上了。」
見蕭涼景盯著她,寧昭昭突然想到日記本里的事,心情複雜到有種想跑的衝動。
她剛轉過身,背後傳來他有些傷感的聲音:「昭昭,你在怕我嗎?」
慘兮兮的語調聽得寧昭昭於心不忍,她叼著麵包回頭,嘴裡的麵包片隨著一甩,差點掉在地上。
愣愣地看了蕭涼景一會,寧昭昭聲音很小地嘟囔:「沒有呀,我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蕭涼景一聽,特別開心地笑了:「為什麼?」
「小時候的事我真的不太記得了,」寧昭昭聲音放大後,又委屈巴巴地縮小,「我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如果是,我想向你道個歉。」
「以前的事?」
怔住好一會的蕭涼景,似想到什麼,恍然大悟地笑著說,「昭昭以前的脾氣就很溫柔,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啊。」
「真……真的嗎?」
寧昭昭半信半疑,眯著眼睛,鼓著腮幫看他,「我懷疑你在騙我,我應該是做過什麼,你不好意思說。
別顧及我的面子,你告訴我,有錯就要認,道歉來得晚了點,也比不到要好的多,是吧?」
看她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蕭涼景的笑容漸漸收斂,意味不明地盯著她沉默下來。
他不說話,寧昭昭有點毛骨悚然。
她是不是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沒有被寫到日記本裡面?
萬一是道歉都不足以彌補的,那……她怎麼辦?
把腦袋送過去給他揍?
雖然打幾下不會死,可是蕭涼景是NPC哎,萬一一拳一個小朋友,她豈不是不能回家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蕭涼景一臉嚴肅,寧昭昭知道,暴風雨要來了。
如果真的是她做錯事,她不會礙於面子不肯道歉,把脖子伸長後,她也特別嚴肅地點頭:「好,你問!我絕對老實回答!」
「昭昭你……現在是單身嗎?」
寧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