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絕望屋遊戲(2)
「這麼巧啊,」寧昭昭「呵呵」乾笑了一聲,眼睛偷偷瞅著旁邊的其他人,壓著聲音提醒他,「我的秘密千萬別告訴別人哦~」
「嗯。」
悶應一聲,希里斯就移開眼神,沒再看她。
希里斯這樣的存在,寧昭昭還是第一次遇到。
打架打不過他,腦迴路還特別清奇,她只能用軟巴巴的態度讓他吃軟。
面對一個搞不定的對手,正面硬剛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找到一個可以和諧相處的生存之法才是王道。
寧昭昭也是之前在棲息之地的第一次接觸發現這個奧妙的。
明明是她先攻擊的希里斯,他的實力也比她更強,可只要她一哭一示軟,他就會放棄計較和攻擊。
嘿嘿嘿,果然沒有拿不住的人!
他就像冰雕似的,老是冷冰冰的,也不怎麼喜歡搭理她。
難道因為她的身份,他不想過多接觸?
這麼一想,寧昭昭也沒套近乎了,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情況?」
有人發出驚慌的吼叫。
這反應一聽就是新人,老玩家和新人從表情上就能很好分辨。
有三男一女神情緊張慌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這群人嚇得臉色刷白,說話也結結巴巴,老半天表達不清楚。
老玩家見慣這樣的場面了,打住談笑,隨便解釋了幾句,沒有再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問:「都是玩家嗎?」
提問的男人年紀三十歲左右。
所有人看向他,或快或慢地點了點頭。
寧昭昭仔細確認過,每個人都給予了肯定的反應。
也就是說,這次的遊戲全是玩家?
【單一主線任務發布:進入絕望屋,活著從出口離開,即可完成任務】
「臥槽,今天這狗屎APP轉性了?」
寧昭昭的對面,有個男人拿著手機驚呼。
根據之前的經驗,遊戲裡全靠玩家探索,觸發任務後去完成。
這次倒好,直接公布了單一主線任務——進入絕望屋,活著從出口離開就算完成任務。
就是那「活著」兩個字有點多餘。
「我叫鮑德軒,」最開始安慰新人的老玩家主動說,「大家給個稱呼,綽號真名都行,方便溝通。」
玩家們一個挨一個介紹了自己,旁邊絕望屋的大門發出轟隆的機器聲,電動門緩緩打開。
裡面有一片空地,燈光昏暗,牆上掛著一個倒計時。
數字從30開始不斷在減少。
「進去嗎?」
新人哆哆嗦嗦問。
「不進去就等死吧,隨便你們。」
一群人擁擠著走進絕望屋內,身後的自動門嘩啦啦地關上了。
頭頂的燈光瞬間暗了幾個度,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情況。
對面牆上的門緩緩打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令人不適。
那黑暗的房間裡,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地面貼著指示箭頭,示意他們朝那個屋子前進。
「還要走嗎?」
一個叫松泉的男新人,怯生生問。
「手機上的任務說的很清楚,你們自己看,不想死就跟著走,」鮑德軒不爽地看著那群鵪鶉,「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安撫上。」
所有新人看了看彼此,沉默下來。
鮑德軒帶頭朝那個黑暗的屋子走,他一隻腳剛踏進去,頭頂照下一片強烈的白光。
本來以為那個屋子會更加昏暗詭異,沒想到居然會有如此明亮的燈光,後面的人頓時推攘著擠了進去,全都想待在光線好的地方。
所有人一進屋,那扇門又「啪嗒」一聲自動回過來鎖上了。
屋子裡面比他們想像的更大。
沒有窗戶,有兩扇門,門很厚實,憑藉蠻力應該很難拆卸。
一扇是他們進來的地方,另外一扇很可能就是出口。
入口的門好像還是自動的,出口的門有鑰匙孔,很顯然,需要他們尋找到鑰匙才能出去。
頭頂一串LED白光照明,將所有環境照得一清二楚。
寧昭昭安靜地融入在人群里,偷偷觀察著玩家和房間的情況。
絕望屋,一聽就是個讓人絕望的地方,會不會有很多可怕的陷阱?
不過,這頭她忙著觀察,卻感覺到一雙眼睛像冰錐一樣往後背上扎。
她好奇地轉過頭,看見希里斯站在不遠處,那雙眼睛明顯剛從她身上移開,假裝去看其他人。
嘖,這傢伙怎麼老偷看人!
和他說話又冷冰冰的,不理他了吧,又在背後偷偷看。
寧昭昭假裝在找線索,腳步倒著退啊退,悄悄朝希里斯那邊靠近。
呵呵呵,她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希里斯為了不被發現小動作,早就把視線移去別處,根本沒發現寧昭昭在蠕動。
等到腳尖突然被無情地踩了一腳,他才發現女孩已經到了他跟前。
「幹嘛?」
希里斯聲音揉著冰渣。
寧昭昭斜著眼睛看他:「我知道你在偷窺我,你想幹什麼?
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你是不是想幹壞事!」
幹壞事?
什麼壞事?
希里斯腦瓜里一陣亂七八糟的信息開始瘋涌,最後突然想到那天他們談話中,寧昭昭的「進食」方式。
稀里糊塗,他把壞事和進食劃上了等號。
「我才沒有想那種事。」
希里斯雙手抱懷,擺出生疏的防備姿態。
寧昭昭聽笑了,扯了扯他袖子:「那種事是哪種事?」
「認真一點,干正經事。」
希里斯張開大手,蓋住寧昭昭腦袋,給她臉轉了個方向。
其他玩家已經開始找線索,或者展開熱烈的討論。
見希里斯還是那麼沒意思,寧昭昭也不逗他了,開始認真觀察屋子裡的情況。
屋子很大,就算他們九個人站在裡面,也一點都不擁擠。
旁邊有一面牆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的內容看著挺正常,是一個抱著獅子狗、拿著畫筆,穿著連衣裙的少女。
背景還畫了不少雜物,例如貨架、籠子、動物魔方等等,並沒有直接用一個單色來代替。
少女的視線就像看著他們似的,面帶微笑,笑容莫名帶著一點詭異和傲慢。
在畫正對的牆壁上懸掛著許多個彩色的箱子。
箱子不透光,看不見裡面的東西,正面都有一個可推動的圓片,似乎可以將手伸到箱子裡去。
「這像不像那種恐怖箱?」
有人問。
眾人沉默後,這個猜測得到一致認同。
恐怖箱這個遊戲就算沒玩過,至少也看見別人玩過,就是提前在箱子裡裝入未知的東西,讓人伸手進去抓出來、或者通過觸摸來猜測箱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個門好像需要鑰匙,」老玩家投入遊戲,開始努力找線索,「鑰匙該不會在這些箱子裡吧?」
牆上的箱子有十八個,五顏六色,看起來就像有趣的玩具。
但一想到這個屋子的名字,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誰知道那些箱子裡有什麼東西啊!
「嘀嘀嘀……」
高處角落發出一連串的警告音,瞬間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在房間的角落裡,掛著一塊長方形的倒計時顯示屏。
上面顯示著4小時59分48秒的倒計時,並且還在不斷減少。
「到底是怎麼回事……」身邊有人喃喃自語,聽聲音似乎有點發抖,是個非常好聽的男聲。
寧昭昭轉過頭,身邊站著其中一個男新人,之前自我介紹叫葉燃,皮膚白,身材高挑,長得很可愛,像個高中生似的。
不過,之前有人問過他的年紀,他說自己已經24歲了。
那張臉可愛到犯罪,眼睛又圓又亮,害怕的時候葉燃會情不自禁眨眨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煽動。
略微驚慌的小眼神讓他看起來就像只兔子,可憐巴巴地勾起人的保護欲。
「別害怕,大家一起想辦法。」
寧昭昭看他有些可憐,笑著安慰道。
葉燃是個新人,既沒有頭緒,性格也有點內向,不怎麼會和別人打交道。
見有人主動和自己說話,他像遇到救星似的,一下子鑽到寧昭昭身邊:「你好,請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找線索,離開這個房子。」
寧昭昭如實道。
不遠處的希里斯一直在暗中打量,他似乎對寧昭昭有著非常大的好奇,卻又不好表現地過於直接。
別人進遊戲都穿著便於行動的運動服、衝鋒衣一類的,他倒好,打扮得像要去秀場走秀,穿著一身西裝,身姿筆挺帥氣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個擺造型的男模。
希里斯單手插袋,看寧昭昭和葉燃說得越來越高興,皺了皺眉走上去。
「想到什麼了?」
希里斯冷言冷語問,「我看你們聊得很高興。」
「沒說什麼,只是猜測了一下這個屋子的逃脫方式。」
寧昭昭連頭也沒抬,直接無視掉希里斯,慢慢朝另外一團玩家聚集處靠近。
那是幾個老玩家,正在商量怎麼找到鑰匙。
「屋子就這麼大,鑰匙能藏的地方不多,我們檢查一遍如果沒有發現,那唯一的可能就在那些箱子裡。」
鮑德軒下了結論。
這次大家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沒人說自己到底進過幾次遊戲,除了新人偶有巴結的行為,其他老玩家的表現都比較獨立,特別積極在想辦法。
大家聯合起來將顯示器的縫隙、畫的縫隙以及每個箱子的邊緣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到鑰匙,也沒有其他收穫。
「鑰匙應該在箱子裡,不過那副畫可能藏著有用的信息。」
阮芳菲分析道。
阮芳菲也是老玩家,冷靜鎮定,似乎隨時都在思考。
她很瘦,穿著一條短褲,褲腿空空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也沒幾兩肉,就像包著一層皮。
房間倒計時有5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要克服內心對未知的恐懼,是件非常艱難的事。
哪怕明知道希望都在那些箱子裡,也沒人有勇氣去嘗試。
大家站著你一句我一句分析,最後累了,乾脆直接坐在地上繼續討論。
「我認為那些箱子可能和那副畫上的動物編號有關,」潘立安說,「那幾隻動物的頸圈上掛著數字,應該對應的是箱子的順序,說不定裡面裝的也是同樣的動物。」
這副畫看似正常,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很多異樣。
裡面的狗是綠色的,蛇是橘紅色的,貓是紫色的……
每個動物的顏色都不正常。
它們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塊頸圈,上面吊著一個小小的圓牌,刻著一個模糊的數字。
儘管模糊,但還是能看清。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是……誰能保證這個分析的安全性?」
接著,所有人都朝潘立安看過去,像在等他親自去驗證自己的分析。
沉默一陣,潘立安站起身,說:「好,如果我去試了沒事,下一個誰來?」
鮑德軒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最後停在希里斯身上。
希里斯的存在過於顯眼,連其他人都忍不住一直在打量他。
他比所有男玩家都高,還穿著一身沒有褶皺的西裝,倒像是某種高層領導,而不是來冒險的玩家。
最好笑的是,他說自己不是第一次進遊戲。
既然不是新人,為什麼還會這副打扮?
為了進遊戲來耍帥麼?
想著想著,鮑德軒的嘴角忍不住牽起諷刺的嘲意。
「你……」
希里斯瞥了他一眼,態度強硬地打斷他的話:「下一個該誰去,划拳最公平。」
玩家想了想,紛紛點頭:「沒錯沒錯,這樣最公平。」
鮑德軒擠到嘴邊的話只能先忍回去,不爽地瞪了希里斯一眼。
「好,那我第一個。」
潘立安起身,特意避開畫中那些動物身上的數字,千挑萬選,選中一個黃色的箱子。
箱體是特殊材質製作,被結實地焊在牆壁上,只有一個被活扣擋住的圓洞。
潘立安脫下外套,擰成細細的一股,放到裡面試探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才用上手。
儘管做足了心裡準備,但要去觸碰未知的東西,還是不由得心裡發怵。
手指慢慢一寸一寸往前挪,當碰到東西的瞬間,潘立安嚇得一抖,手指本能地蜷縮起來,不敢再進一步。
圍觀的其他玩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全都緊張地屏著呼吸,眼睛都不敢眨。
潘立安臉上的血色都被被嚇沒了,縮著手指緩了好一會,才哆嗦著繼續往前摸。
很快,他重新摸到剛才碰到的東西,似乎是某種布料,不像會有危險的樣子。
大著膽子先摸了把箱子裡東西的全貌,潘立安緊繃的臉上有了笑容:「好像是個布娃娃。」
「就這?」
鮑德軒吐出一大口氣,「你再摸摸娃娃裡面有沒有藏鑰匙什麼的。」
潘立安確定了箱子裡的東西沒有攻擊性後,更加大膽地抓起娃娃試圖把它拽出來,可是娃娃太大了,拖到出口的位置就會卡住。
他只能繼續用手在箱子裡檢查。
娃娃的每個部位都被反覆捏了幾遍,潘立安可以確定,裡面沒有鑰匙,連硬物都沒有。
檢查一個箱子花了差不多20分鐘,大家看了眼倒計時,現在只剩下最後2個多小時。
之前討論花了不少時間,跟著檢查箱子又用了不少時間建設心理準備,時間過得飛快。
「下一個,」潘立安收回手,慶幸地呼出口氣,眼神在剩下的玩家裡來回張望,「剪刀石頭布輸了的,可以按照我的分析來選擇箱子,也可以你自己選擇,總之,必須要選一個檢查清楚裡面到底有沒有鑰匙。」
一群人不情不願地圍攏,在潘立安的指揮下,開始兩兩划拳。
潘立安已經暫時不用去檢查箱子了,他負責監督。
贏了的去左邊,輸了的去右邊。
寧昭昭和葉燃分到了一組,他似乎很怕,一直軟綿綿問她會不會有危險。
「別怕,也不一定是你去呀。」
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葉燃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特別陽光可愛。
他舉起拳頭,寧昭昭也舉起手掌,在潘立安的口令下,兩人齊齊出招。
剪刀,石頭。
布,剪刀。
石頭,不。
葉燃連輸三把。
他哭唧唧看向寧昭昭:「昭昭,我會不會……我這麼倒霉。」
「沒事沒事,一切還沒定呢。」
寧昭昭特別有耐心地安慰了幾句,視線被一旁即將開始的希里斯和鮑德軒吸引。
鮑德軒長得不好看,甚至算得上丑,臉上坑坑凹凹很多痘印,眼神和長相就給人一種絕非善類的警告。
和希里斯站在一起,他簡直是被無情碾壓。
「準備,三盤兩勝,一二三!」
石頭,布。
剪刀,石頭。
剪刀,石頭。
鮑德軒連輸三把。
希里斯神情淡漠,整理了下袖口:「我贏了。」
他們一共有9個人,除開已經摸過箱子的潘立安,正好有8個人。
第一輪挑出4個輸者。
葉燃雖然和寧昭昭划拳的時候運氣不好,不過在下一輪,他連勝三把,免去了第二個冒險的風險。
最後,是一個新人倒霉輸到最後。
他一看著那些箱子,腳就止不住開始發抖,渾身像不聽使喚,緊張地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
潘立安和鮑德軒圍上去,幾乎是以一種強硬到類似於綁架的姿勢,將他帶到箱子前,逼迫他選擇。
新人惴惴不安研究了很久,心裡還是沒有底,決定相信潘立安的分析,避開動物頸圈上的數字,選中了一個綠色的箱子。
他哭喪著臉,好幾次想退縮,被潘立安和鮑德軒威逼利誘,把手給推到了扣卡的外面。
「你如果不肯這麼做,我們可是要用強了,」鮑德軒用兇巴巴的語氣威脅,「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要是不肯付出自己的一份努力,那就滾出這個團隊,自生自滅。」
「可是……我怕啊!」
新人張開手掌抵住卡扣發抖。
「這個絕望屋絕對不止這一個房間,你現在不肯聽話,我們也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作為新人,在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時,心裡多多少少都會充滿恐懼,想要找到一個團隊依附。
一聽要被放棄,新人頓時更怕了,扣住卡扣的手掌蜷縮起來。
「我如果試了,之後你們會帶著我嗎?」
他小聲問。
「當然,每個人都要為團隊做貢獻,不能當沒用的角色。」
鮑德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虛偽地溫柔下來。
「好,我干。」
新人掙脫他們的鉗制,深吸口氣,穩住發抖的手,一點一點往裡伸。
就在快要探進去時,他突然想到什麼,把手抽回來,學潘立安的樣子先用外套去試試盒子裡的反應。
裡面很安靜,聽起來不像有活物。
新人放心地把衣服拉回來,這才大著膽子用手去試。
他每移動一寸,所有人的心就忍不住緊一分,要是他也沒事,意味著潘立安的分析是正確的,他們避開那些箱子應該就不會有奇奇怪怪的危險。
不透明的箱子充斥著未知的恐懼,新人一點一點往前摸,突然觸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
他剛「哎?」
了一聲,虎口猛地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像瘋了一樣拼命想把手拽出來。
箱子的入口本來就開得很窄,男人的手稍微大一點,都需要慢慢找角度才能抽出。
更何況慌亂緊張的情況下,手被卡住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有東西咬我!」
新人發出瘋狂和恐懼的嘶吼,手腕被他磨出了血,好不容易才把手給抽出來。
卡扣向外擋住,盒子裡似乎還有東西撞擊了兩下,只是沒有出來。
「什麼東西?」
潘立安的臉上血色褪盡。
渾身發抖的新人抬起手,上面有四個涌血的血洞,傷口微微發黑。
「好像是蛇咬的啊,」阮芳菲說,「會不會有毒?」
新人嚇得不斷發抖,埋頭就使勁吸著傷口上的毒液,一邊吸一邊吐。
可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幾分鐘後,動作越來越慢,倒在地上渾身抽抽,像塊紫薯似的,皮膚的顏色異常,傷口處已經膿腫放大成恐怖的形態。
躺在地上的新人漸漸沒了生氣,睜著眼睛沒了氣。
潘立安狠狠咬牙,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可惡!」
新人死了,意味著他分析的規律是錯的。
沒人知道箱子到底有沒有規律,也沒人知道畫和箱子是否真的有聯繫,還是一切的一切只是故意玩弄他們的虛晃一招。
親眼看見有人死亡,給所有玩家極大的心裡壓力。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阮芳菲冷靜不下去了,問:「怎麼辦?
時間要沒有了!再耗下去,誰都不知道我們將面臨什麼。」
每個人都表情凝重,只有寧昭昭蹲在角落,看起來還算淡定。
希里斯知道她的身份,用手肘捅了捅:「有發現嗎?」
「那副畫很好看啊。」
寧昭昭托著下巴回答。
希里斯:「……」對妖彈琴大概也不過如此。
「倒計時最後30分鐘!」
房間裡的廣播傳出陰冷的男聲,「安全時間結束後,每30分鐘將清理一個人。」
話落,左上角降下一塊擋板,探出一個帶著紅外線的機器,瞄準了寧昭昭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