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絕望屋遊戲(8)
馮放難以置信地抬著頭,仔細回味了一遍廣播裡的話,第一時間去看希里斯:「怎……怎麼辦?」
雖然是詢問,但他的心裡早就冒出了一個念頭,眼角悄悄掃過寧昭昭,目光不懷好意。
他的身上有傷,寧昭昭雖然看似嬌小,但一個人對付還是沒有太大把握。
如果希里斯和他合作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看寧昭昭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希里斯一隻手就能捏死她。
這個絕望屋都是兇手設計的,他們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玩物,除了聽話還能幹什麼?
惹怒對方,恐怕只會死得更快。
希里斯輕笑了聲,低下頭看向她:「他說的是把你抓起來,而不是殺掉。」
「So?」
寧昭昭假裝不懂。
「你對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
寧昭昭咬咬唇,委屈地問:「你要抓我嗎?
人家剛才還特意來救你,沒想到你這麼狠心。」
一旁的馮放雖然不想看著她死,但他更不想自己死,怕希里斯被寧昭昭的樣子迷惑,趕緊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們沒有退路了,這個地方都是他們設計的,我們逃不掉的,把她交出去,也許還……」
「放開。」
希里斯的聲音極其冷漠。
馮放不自然地一抖,感覺像有一堵冰牆瞬間貼在後背,冷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啊?」
「你的手。」
惜字如金的希里斯,眸光愈加冷銳。
順著他的視線,馮放發現希里斯在看他扯著袖子的手。
手指上沾著一點血跡,不小心染髒了他的衣服。
希里斯的眼神里是強烈的不耐煩,像是恨不得將他的手指全都給折了。
「對不起,」馮放馬上將手收回,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希里斯,我們鬥不過那群人的,既然他們要寧昭昭……」
「那我偏不給。」
馮放:「?」
「他想要,我就給,憑什麼?」
希里斯冷冷地哼笑了一聲,抬手擰住寧昭昭的衣領,「繼續走。」
廣播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滋滋的電流聲又響了幾秒後,什麼話都沒說,被切斷了。
馮放嚇得臉色刷白:「怎麼辦?
是不是……要來殺我們了?
!」
他不斷扭動腦袋看向希里斯,想等到一句明示,可希里斯根本不看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寧昭昭身上。
寧昭昭和希里斯並肩前行,穿過走廊,盡頭的門自動打開,迎接他們的是又一個長長的走廊。
地面和牆上貼滿了尋人啟事和報紙,周圍掉著不少雜物,牆上還亮著兩盞用油點亮的燈芯。
寧昭昭和希里斯分頭閱讀上面的內容,裡面提及的事……似乎都有相似之處。
某市連續有人失蹤,下落不明,一個月後屍體出現在各個荒郊野嶺,死狀悽慘。
牆上還有很多血手印和血跡,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走廊里的慘況無聲地向人講述著一個絕望可怕的故事。
身負重傷好不容易逃到這裡的玩家,正跌跌撞撞地尋找出口,最後……真的有人出去了嗎?
「該不會……這些血跡都是那些失蹤的人留下的吧?」
馮放雖然不想自己嚇自己,可這副畫面實在太震撼了,比將血淋淋的軀殼擺在眼前更加有衝擊力。
他瞪著眼睛觀察牆上的照片,越看越覺得渾身發冷。
當把恐懼留給人自己想像,往往大腦給予的信息會比實際放大很多。
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把他滑去地上躺著。
馮放看了眼,發現是個蠟燭,氣得一腳踹開,趕緊爬了起來。
寧昭昭指了指前面:「那有一扇門開著。」
穿過走廊,盡頭有一扇門虛掩,似乎不是電子控制的,輕輕一推就隨著慣性往裡打開。
走到屋子裡,對面還有一扇緊閉的房門。
門邊貼著「出口」的字樣,旁邊有一扇看起來非常結實的金屬門,門上有三道鎖。
「鑰匙!」
馮放大喊出聲,「快找鑰匙。」
他激動地撲到角落裡,抓開地上散落的廢紙和尋人啟事,一寸一寸仔細搜找,每個地方都不放過。
「會不會是……」寧昭昭舉起掛在手腕上的兩個鑰匙問。
希里斯看了看,說:「應該是,先去試試。」
寧昭昭走到門前,發現旁邊貼著一個小紙條。
「恭喜你們,你們只有一小步就能離開啦。
希望之前找到鑰匙還沒有丟失,祝你們好運。」
提示說得很明顯,之前得到的鑰匙,正好能開其中兩把鎖。
按照鎖的順序,寧昭昭成功將鑰匙放進第一第二個鎖孔,試了試,兩個鎖都應聲打開,現在——
就差第三把鑰匙了。
「沒有……為什麼沒有?
!」
馮放一邊找,一邊紅著眼睛自言自語,「第三把鑰匙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第三把鎖的鎖孔比其他的都要小,鑰匙應該也不會太大,這意味著他們尋找的難度又放大不少。
「會不會在前面一關?」
寧昭昭也不確定,她太早被選中,掉落陷阱後就被葉燃帶走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搜尋。
「應該不會,」希里斯搖了搖頭,「那一關根本沒有門離開,恐怕是在暗示我們那一關沒有鑰匙。」
「那鑰匙會留在這裡?」
按照正常流程,這裡就是最後一個房間,只要湊齊鑰匙,從這裡出去,他們就贏了!
可現在看來,這最後一把鑰匙到底在哪兒還是個謎。
一個完全沒有頭緒的謎。
「一定是在前面那一關,」馮放找了半天沒找到,急急忙忙爬起來,「你們誰還記得路?
我們回去再找找吧?」
「那些門都是自動關閉的,要想回去沒那麼容易。」
希里斯的一番話熄滅了馮放的希望。
最絕望的事是什麼?
無非是看見了希望,又被人將希望的光芒熄滅。
看不見前路,無法後退,仿佛永遠被迫停在了原點,無計可施,只能安靜地被絕望吞噬、啃咬。
那種滋味是一種比死還可怕的煎熬。
絕望屋,想要製造的就是這樣的絕望吧。
「鑰匙應該在這個屋子裡,」希里斯沉默了一陣,總結道,「如果鑰匙在之前的關卡里,並不絕望,我們還有機會再倒回去取,只是需要冒一定的風險。
我要是這個屋子的設計人,我會讓鑰匙在這個屋子裡,再製造一個更變態的陷阱,讓人出不去。」
寧昭昭眯著眼睛看他,嘴角咧了咧:「你和兇手共鳴了耶,好厲害。」
「這樣才能找線索。」
彈了她個腦瓜崩,希里斯也開始在屋子裡仔細找了起來。
馮放心裡沒有底,他還是懷疑鑰匙沒在這裡,但一個人回去他沒那個膽量,只能強迫自己相信希里斯的話。
「嘎吱……」
走廊里傳來輕輕的迴響,聲音很輕,輕到連腳步聲都能掩蓋過去。
希里斯的手一頓,和寧昭昭同時抬頭去看敞開的房門。
只見蹲在門邊檢查的馮放身後,站著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手裡的斧頭高舉。
「馮放躲開!」
寧昭昭驚聲呼喊。
一旁的馮放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暗暗打量找機會,當聽到寧昭昭的提醒,他再也沉不住氣,猛地朝旁邊撲開,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
斧頭劈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馮放驚得冷汗像雨一樣落。
手腳並用地朝一旁爬開,門口舉著兇器的人大喇喇走了進來,好像一點都不怕他們。
來人身材壯碩,比葉燃的身形寬厚,應該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同伴。
就算有希里斯在,寧昭昭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應付,畢竟對方手裡有武器。
「怎麼辦?」
寧昭昭自己倒是好說,哪有妖怪死人手上的道理,也太尷尬了。
希里斯不同,他不能像她一樣爬到天花板上,也不能用尾巴綁人。
「你去那邊待著。」
指了指遠處的角落,希里斯的語氣就像是趾高氣昂的命令,語氣之中的威嚴讓人不自覺本能地想要臣服。
寧昭昭腦袋一縮,突然覺得不對,為什麼就一定要聽他的鴨?
可是,她如果不變成原形,好像也打不過那個像山一樣的兇手,希里斯這麼有把握,那就讓他去表演吧。
女孩乖巧地走到角落坐下,拍了拍手:「加油!」
希里斯瞥了她一眼,似乎聽懂話里調侃的意味。
兇手的身高和希里斯差不多,但因為提著一把斧頭,又穿著奇裝異服,打扮詭異,身上的壓迫感也不比希里斯弱。
再看希里斯一副走秀男模的造型,難道……他待會會來個「T台絕殺」?
擺個POSE兇手就給震死了?
寧昭昭隱隱開始期待,眼睛溜圓,一動不動地看著希里斯,格外專注。
感覺到女孩「崇拜」的目光,希里斯勾起一邊唇角,習慣性地理了理袖口,眼神輕蔑地看向對面拖著兇器的兇手。
就算沒有任何挑釁的言語,兇手也從希里斯的眼神里感受到強烈的輕視。
毫無求生欲的目光將兇手激怒,他猛地舉起斧頭揮來,力道極大,恐怕能一刀將腦袋給削下。
穿著西裝的男人居然沒有提前行動,站在原地看著兇器逼近到眼前,才突然矮身一躲,拳頭上揚正中兇手心口。
看起來結實健壯的身軀,竟然被希里斯打得倒退好幾步,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被激怒的兇手冷笑了一聲,再一次舉起斧頭左右晃動,左手右手一個假動作,虛晃一招想分散希里斯的注意。
可就在他找准機會把斧頭揮出去時,希里斯冷笑一聲,長腿猛地一踹,穩穩踹中心口,兇手整個人飛了出去。
腳在半空定格了一秒,才慢悠悠收回,接著又是習以為常的整理。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希里斯都希望自己是優雅完美的狀態。
寧昭昭眼睛發愣,雙手托著下巴看得很專注。
她本來以為希里斯會被揍,就算沒有受傷,也討不著巧。
但他剛才的出手又快又准,每一次都能準確把握兇手的攻擊路數,在躲開的同時,還能精準反擊。
不得不說,希里斯打架的樣子很有魅力。
一個平日裡總是一臉冷漠的優雅男人,用暴力制服敵人的反差有種別樣的吸引力。
「操!」
兇手從地上爬起來,飛快撿起斧頭撤退。
哪怕只是短短几下交手,他確定自己不是希里斯的對手,再貼身肉搏也沒有任何優勢,立刻鑽進走廊的暗道溜了。
希里斯緊追而上,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看到可以離開的機關。
剛才的暗道,應該是同夥給他打開的。
「怎麼辦?
他們放過我們了?」
馮放還沒緩過勁,瑟瑟發抖地問。
希里斯瞥了眼虛掩的房門,淡定道:「就算不能親手殺了我們,這個房間也有著很大的危險。」
「危……危險?」
馮放滿眼不確定。
除了剛才出現的兇手,這屋子裡還有別的機關?
!
可他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什麼都沒發現啊!
明知道有危機,卻處於未知狀態,這是最讓人崩潰的。
馮放立刻爬起來,將希里斯當成自己的救星般,纏著他不放:「那我們該怎麼做?」
「找第三把鑰匙。」
道理誰都知道,可到底要去哪裡找啊?
寧昭昭見對打結束,掃興地嘆了口氣,起身去檢查旁邊的出口大門。
剛才他們在試了鑰匙之後,就急著去找第三把鑰匙,還沒仔細檢查過鎖。
她掏出手機,將視線照亮,一點一點地下移——
在第三個鎖孔的旁邊,有一個細窄的縫隙,裡面黑漆漆的,當手機的光線照進去時,能看到裡面有金屬的反光。
「這裡好像有東西!」
寧昭昭的話立刻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馮放激動地擠過來,聲音發抖:「是鑰匙嗎?」
「不確定,可能是。」
那縫隙的寬度的確可以塞下一把鑰匙,裡面藏著的東西的顏色和縫隙融為一體,要不是靠反光來分辨,在光線昏暗的屋子裡幾乎不可能被發現。
一聽是鑰匙,馮放激動地在原地蹦躂了幾下,又問:「快取出來啊。」
「你來。」
希里斯一臉冷漠地將寧昭昭拉開,把門前的位置留給馮放。
他用自己的手機照了照那道細窄的縫隙,發現裡面真的有金屬反光,但縫隙實在太小了,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鑰匙。
萬一只是門上的裝飾物……
不管了,先弄出來再說。
馮放在周圍找來找去,可利用的東西不多,寧昭昭沒有髮夾,也沒有鐵絲一類的細物,他只能用地上的廢紙折好,在裡面掏啊掏。
寧昭昭和希里斯在旁邊淡定圍觀,想看他要掏個什麼東西出來,結果五分鐘過去了,裡面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
滿頭大汗的馮放坐到地上,用手掌扇風:「裡面是有個什麼玩意,但是好像扣在什麼東西上的,挑不出來。」
「你這是放棄了?」
寧昭昭睜大眼睛看他。
馮放嗤笑了聲,把手裡的紙片遞給她:「不信你來。」
「我不用這個。」
寧昭昭轉身就走,一直走出房間,穿到剛才進來的走廊里。
兩個男人看著寧昭昭哼著歌,在走廊里找啊找,找到個東西又蹦到旁邊燃燒的燈芯前。
是蠟燭!
寧昭昭把蠟燭在牆上磨掉一半,將它的尺寸打造得和一把尺子差不多,再借燈芯上的火點燃。
舉著蠟燭走過來,馮放一看,失口問:「你……點蠟幹什麼?」
寓意怪不吉利的。
寧昭昭沒理他,等蠟燭燒了一會,小心將前端一把塞進那窄小的縫隙之中。
「等幾分鐘!」
她拍了拍手,在一旁輕輕地點腳。
「所以,然後?」
頭腦空白的馮放有點迷茫,「就能取出來了?」
希里斯暗暗打量著她,眉尾輕佻,無言地移開了視線。
等了幾分鐘,確定蠟燭凝固後,寧昭昭試著一點一點地拽動,果然在往外拉的時候有明顯的卡頓。
她往上提了一下,縫隙里發出「咔噠」一聲,露在外端的蠟燭以平穩的形態慢慢往外移動。
馮放眼睛都瞪圓了,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即將揭曉的答案。
他已經顧不上去想萬一不是鑰匙怎麼辦。
三人都沒說話,等著見證最後的時刻。
希里斯的表情尤為淡定,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希望會落空,在寧昭昭小心操作時,他分明聽到走廊里又有了動靜。
虛掩的房門被一道不知從哪兒飄來的妖風吹開,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下,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口,舉起手裡的槍瞄準這處。
「寧昭昭!」
希里斯手臂一夾,將她抱在懷裡直接提走。
「哎呀。」
低呼一聲,寧昭昭失重地跌進他懷裡,小手呼哧呼哧揮了幾下,最後只抓到他的衣襟。
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同時子彈打在門上,差點將馮放射中。
「是鑰匙,真的是鑰匙!」
馮放看著掉在地上的東西,激動地大喊,眼淚湧出。
他正要撲上去撿,又是一槍打在他手邊,身體本能的恐懼迫使他將手收回。
馮放不敢亂動,僵硬地蹲在地上等待機會。
「昭昭,你為什麼要騙我呢,我很難過,」戴著面具的葉燃將面具掀起,輕輕「嘖」了一聲,眼神惋惜地看著她,「我是真的很想你加入,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唔,我哪裡不一樣了?」
寧昭昭也搞不懂,葉燃怎麼老想拉她入會。
她看起來是那麼好忽悠的人麼?
再說了,她看起來也不像有當連環兇手的天賦啊。
「你不懼怕死亡,也不怕血腥和屍體,這一點,是我們最大的共同點,」葉燃勾起唇角,露出邪惡又迷人的微笑,「聽起來條件很少是嗎?
可能做到的人實在太少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和我絕對契合的人,沒想到是你啊,昭昭。」
「寧昭昭,他這麼看得起你,你讓他放了我們吧。」
馮放滿頭大汗,在旁邊小聲嘀咕。
他剛一說完,就被希里斯冷漠的眼神盯上,周圍的溫度仿佛在瞬間下降了十度,冷得讓人發抖。
明明葉燃才是變態兇手,可希里斯的眼神竟然比對面的男人還可怕。
仿佛那是一雙帶著詛咒的眼眸,只是一眼,就能將恐懼和威壓強行埋入人的心裡。
馮放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說,小心瞅寧昭昭的反應。
「可我真的不是當連環兇手的料,」寧昭昭看了眼被她丟在角落的三角叉,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不喜歡殺人,我也不喜歡絕望。」
「沒關係,我會讓你喜歡的,」微笑的葉燃不再是以往的陽光帥氣,他就像一個惡魔幻化的優美皮囊,不斷遊說著人走入墮落的深淵,「我不會怪你的,只要你過來,我會帶領你走進你曾經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玩弄生死,讓人興奮,激動,又迷戀,你一定會喜歡的。」
「玩弄生死?」
希里斯嘴角牽動,眼神不加掩飾地流露出諷刺,「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是嗎?」
葉燃並不惱,舉著槍露出邪惡的微笑,「那你說,誰有這個資格?」
希里斯笑而不語,眼神宛如睥睨一切的神,葉燃的存在在他的眼裡仿佛是螻蟻一樣卑微渺小。
趁著他們轉移了注意力,馮放一直敲敲在向鑰匙靠近。
他一點一點地移動,屏著呼吸,滿頭冷汗將鑰匙捏在手心,心口因為緊張劇烈起伏。
只有一次機會,他必須快速將門打開然後逃出去!
馮放腦子裡嗡嗡作響,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都到了最後一步,他無論如何都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活著出去!
調整好呼吸,找准機會,蟄伏的馮放扭過身,將撿起來的鑰匙準確無誤對準鎖孔戳進去。
一氣呵成!
他的臉因為激動,露出近乎扭曲的笑容。
不遠處的葉燃沒有阻止他的一系列操作,不急不慢地露出一抹興奮的笑。
「別開。」
寧昭昭剛叫出聲,馮放的手已經壓下門把手。
瞬間,馮放的手像被粘在了把手上,渾身劇烈顫抖,皮膚一點一點變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