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噓，別回頭（11）
「只要是能幫到昭昭的事，就沒關係的吧，」蕭涼景皺著眉頭一臉糾結，「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還是要說話算數，他似乎也不是想害昭昭。」
蕭暖意沒說話，他似乎還因為某個事情而矛盾到不知該怎麼決定。
知道這個哥哥的脾氣，蕭涼景沒有再勸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自己想清楚。
在安全屋裡的一個小時過的很快，寧昭昭睡過去55分鐘，最後五分鐘順便洗了把臉，準備出去接楚琪。
其他人的屋子似乎沒有人在，也不知道他們是怕回來的時候被埋伏，還是找到了更好的地方。
「哈哈，被我等到了吧！」
一看見寧昭昭，發鬼激動地釋放出長發要將他們綁住，但礙於她手上的小熊，不敢太靠近。
這時候，另一頭的角落裡冒出兩個人，開門的動靜瞬間吸引了發鬼的注意。
是朱毅和王鶴。
發鬼看了看詭計多端的寧昭昭，又看了看對面的人，果斷選擇去追他們。
朱毅和王鶴大吼一聲，慌亂地從安全通道跑出去，沒一會就沒了影子。
「走吧，找個好地方躲過最後一個沒有著落的危險時間。」
寧昭昭勾了勾手，示意其他人跟上，現在沒必要趕去救人。
萬一朱毅和王鶴逃掉了，他們趕上去，不是正好撞在槍口上麼。
半個小時後，在轉移時，他們意外碰到朱毅和王鶴，兩人安然無恙。
眼看著還有5分鐘就要進入危險時間，寧昭昭挑了個屋子，示意大家先進去躲躲。
現在不用再分散了，集合在一起保證最後進入安全屋之前都沒有被附身，就能保證絕對的勝利。
她抱緊懷裡的黑色小熊，身後的衛生間傳來輕輕上鎖的聲音，是王鶴進去了。
不出五分鐘，他就出來了，作勢要在最遠的一個椅子落座。
寧昭昭的眼睛從他出來後就一直跟著，王鶴似乎努力在避開她的注視，表面的淡定都是假裝的。
其他人都在努力找地方躲藏，只有他好像不知道該幹什麼似的，坐在那傻乎乎的看。
「王鶴，」寧昭昭叫了聲他的名字，走上前，「你尿褲子啦？」
「啊？」
王鶴不解地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後，又心虛地移開，「開什麼玩笑，哪有。」
指了指他走出來的方向，寧昭昭的手劃了一個弧形，順著她的動作，可以看見地上滴著一路的水滴。
這個水量，一點也不像是洗過手之後留下的。
「是水鬼？」
程哲昊當即起身，手掌握成拳頭，「敲一下試試？」
「不不不是啊，你們別亂來啊，我不是水鬼。」
王鶴慌亂地舉起手，可憐兮兮地舉在胸前使勁搖晃。
一個又一個人圍上來，將他堵得密不透風。
最後，姚珍珍摸出一個本子，嚴肅地丟給他一支筆：「畫！」
「畫？
……畫什麼？」
王鶴不知所措地接下來，眼睛來回地看，似乎不明白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麼。
「不知道畫什麼？
呵呵，」抓住王鶴的手按到本子上，吳子蒼凶得像在拷問犯人似的，「還說你不是水鬼？」
「我畫，我畫！」
被嚇到渾身發顫的王鶴連忙把筆接下來，攤開本子，筆尖慢悠悠落定在本子上。
他的眼睛東瞅瞅，西看看，最後使勁把東西一拋，趁著混亂就要往房間外狂奔。
可還沒來得急出去，程哲昊一個猛撲將他壓倒，吳子蒼用毛巾堵住他的嘴，跟著楚琪遞上自己裹好的床單，將王鶴的手腳綁到了一起。
「倒計時要到了，接下來怎麼辦？」
吳子蒼踢了踢水鬼，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就，去他家吧！」
像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寧昭昭將手一舉，「反正鬼的房間沒有時間限制！」
「沒錯，走！」
趁著倒計時馬上要結束，程哲昊和吳子蒼扛著王鶴出去，其他人分頭跟在不遠處，以縮小目標，小心翼翼朝水鬼的方向走去。
其他鬼都在安全屋的附近晃悠，也有人在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檢查，他們一路驚心動魄避開鬼的身影，終於到了水鬼的屋子。
把水鬼丟去床上，寧昭昭坐在他身邊，笑得他一陣毛骨悚然。
「謝謝你啊，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寧昭昭不知道是真謝還是假謝，伸手把堵住他嘴巴的毛巾使勁往裡面塞了塞，「這麼一來，我們可以一直等到最後的安全時間再換屋子。」
「還需要換嗎？」
有人不確定地問。
蕭涼景突然想起什麼，插嘴道：「我記得那群鬼說過，最後10分鐘時間很特別，可他們不肯告訴我，我懷疑……最後十分鐘鬼的攻擊可能會加強，或者可以徹底無視小熊的攻擊，也很可能可以自由出入普通房間和鬼的房間。」
「萬一他們可以自由出入安全房間的話，怎麼辦？」
「那也比我們這麼多人集在一個屋子強啊，分散開希望更大一些，不是麼？」
「也對吼。」
商量後，大家一致決定最後一個小時的危險時間各自回到安全房間躲好。
至少有鬼闖進來的話，他們不至於被一網打盡。
水鬼被五花大綁了幾個小時，渾身酸痛，他突然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自以為聰明地附身到王鶴身上。
他剛才躲在水箱裡，聽到屋子裡有人還暗暗竊喜，誰知道……
手腳被固定成一個姿勢近乎3個小時，好不容易捱到最後兩個小時，寧昭昭突然站起身來到他跟前，笑著拿出了那隻黑色小熊。
還有一個小時的安全時間，就算他現在被打出去，也不可能成功附身到別人身上。
再說了，被這麼一大群人圍著，他就算是鬼，心裡也忍不住毛毛的。
腦子裡只有一個字：逃。
兩個字：快逃！
寧昭昭掄起小熊在他身上砸了幾下，看似沒怎麼使勁，可被人從身軀里硬砸出去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就像血肉和骨頭被人捏碎又重組，渾身劇痛無比。
王鶴醒得很快，睜開眼知道自己又被附身了，當即惱羞成怒要暴打水鬼，被寧昭昭拉住了。
這是遊戲，大家都想贏而已。
把水鬼扔下，他們重新組成小組，有小熊的保護著沒有小熊的，分頭、分方向去找自己的安全房間。
寧昭昭帶著程哲昊，他們剛移動到樓下，走廊里直挺挺站著個鬼。
他沒有頭，動作也在瞬間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看著他們。
「昭昭，我去？」
程哲昊瞟了眼她手裡的小熊，自告奮勇。
寧昭昭沒有答應，站著沒動，似在等無頭鬼先出手。
頓了頓，無頭鬼繼續往前走，距離越來越短，程哲昊立刻繃緊肌肉，眼睛緊盯著無頭鬼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走廊本來就窄，中間站著寧昭昭、程哲昊、蕭暖意和蕭涼景，被擋住大半。
無頭鬼偏移了方向，停在寧昭昭跟前時，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麻煩，讓一下。」
「你不附身嗎？」
寧昭昭擋著沒動。
旁邊的程哲昊聽得心臟猛地一跳，恨不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許她再問下去。
無頭鬼似偏了偏頭，聲音無情又冰冷：「這些事他們知道做，我不想參合。」
說著，無頭鬼擠開寧昭昭徑直往前走，似乎不想在這裡和他們糾纏。
就在擦身而過的一瞬，寧昭昭的鼻尖下飄過一抹特殊的香味。
她使勁嗅了嗅，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啊……太好聞了，聞著聞著她肚子都有點餓了。
「等一下，」寧昭昭轉過身，抬手一下扯住他的衣尾，「我怎麼覺得你……認識我？」
蕭涼景和蕭暖意暗暗交換眼色，兩人拼命往角落縮，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似乎怕什麼事波及到自己身上。
「你弄錯了吧，我不認識你。」
說完，無頭鬼難得有些緊張失態地把衣角從她的手中扯出，那背影有種被迫逃跑的意味。
無頭鬼走過轉角，寧昭昭一直盯著看，似乎還不想放過他似的。
蕭涼景悄無聲息移動到她身後，特別小聲地說：「算了吧，他應該也不是壞鬼。」
「你怎麼知道？」
寧昭昭沒回頭，眼睛的餘光瞥了向身側，「他的腦門上刻了『好鬼』兩個字？」
「那個……我的直覺很準的，」蕭涼景還不死心，腳在地上輕輕地磨，「他好歹幫了我們，壞人怎麼會……」
「他什麼時候幫的，我怎麼不知道？」
話落，兄弟倆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一高一矮站在一起，心虛地對上視線後立刻將目光移開了。
寧昭昭略過蕭涼景，徑直走到蕭暖意跟前：「暖意，我知道你從來不會騙我，你說實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被賦予強烈的信任感後，蕭暖意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支支吾吾半天，低下腦袋：「無頭鬼之前幫過我們，那個小黑熊就是他給我們的，但是讓我們不能告訴你。」
「他給你們的？」
寧昭昭著重強調了一遍「給」。
蕭暖意和蕭涼景同時點點頭：「之前在嬰鬼家裡，他故意支走發鬼應該是為了幫我們，直到現在，他也沒做什麼傷害我們的事情。」
還記得有人說過，會幫他們的要麼是玩家，要麼就是……自己人。
無頭鬼連頭都沒有，很明顯是鬼那一派的，為什麼要幫她？
蕭暖意早就懷疑，無頭鬼認識昭昭。
突然想到剛才那道香味，寧昭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腦袋裡靈光一閃，總算把這個味道對上了號。
她小臉皺起，勾了勾手指，讓蕭涼景和蕭暖意把腦袋湊過來，幾個人在一起悄聲說了什麼，同時點了點頭。
「你們想幹什麼？」
程哲昊一臉迷茫。
寧昭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送你去安全屋，跟著我要去辦點事。」
說著，她先把程哲昊送到他的安全屋附近，才帶著蕭暖意和蕭涼景朝某個方向走去。
走廊里很安靜，時不時響起輕微的響動，但很難確定聲音到底是來自於哪裡，更不知道是鬼還是人發出的。
無頭鬼走出很遠，直到沒有聽見寧昭昭他們的聲音後，找了一個角落站定。
他深吸口氣，就像因為某種過於緊張的事讓他神經緊繃又放鬆，情緒還未徹底平復。
「噠噠噠……」
走廊里突然響起腳步聲。
從某個安全門那頭突然撲出來一個女孩，她的身後是程哲昊在追趕，蕭涼景被寧昭昭牽著，一人一鬼拼命往前逃命。
無頭鬼一愣，當即俯身靠著牆壁朝那頭靠近，在寧昭昭和蕭涼景跑出去的一瞬，他俯身拉住程哲昊的腿，摔了他個四仰八叉。
這巨大的動靜把寧昭昭和蕭涼景嚇了一跳，兩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看什麼看？」
無頭鬼怒道。
那語氣分明是在暗示他們快逃。
「暖意，你……痛不痛？」
蕭涼景盯著趴在地上的程哲昊，可憐巴巴地蹲下來看他。
寧昭昭也全然沒了剛才的慌張，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壞笑，這……完全就在預告著即將有大事發生。
手不安地抖了一下，無頭鬼下意識要跑，被寧昭昭一個飛撲跳到後背，雙腳鎖腰，雙手鎖肩，他頓時像被一隻大蜘蛛給纏住了一樣。
無頭鬼試著想把她甩下來，結果自己轉了幾圈，差點撞到旁邊的扶手。
似乎怕傷到背後的女孩，他馬上轉了個身，自己肚皮在上面重重地磕了下，彎著腰吃痛地往後退。
寧昭昭的手臂伸到前面，扯住他的襯衣領口使勁一抓，扣子飛了幾顆，露出漂亮的鎖骨。
蕭暖意趕緊把蕭涼景拉到跟前，把他眼睛捂住：「小孩子不許看。」
「我不是小孩子。」
蕭涼景氣鼓鼓打開他的手。
沒了襯衣密不透風的遮擋，一大股熟悉又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寧昭昭不可能到現在還分辨不出這個香味是屬於誰的。
「希里斯！」
寧昭昭趴在他後背，一字一句。
「胡說什麼，我不是。」
略顯慌亂的無頭鬼伸手一撥，寧昭昭像黏在他背上似的，死活不肯下來。
「呵呵，還裝，」要不是他沒有頭，寧昭昭實在想揪他耳朵，「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希里斯是指人名，不是狗狗，不是暗號，不是其他意思？」
「……」無頭鬼可憐的背影頓住。
蕭暖意和蕭涼景站在不遠處，兩人皆是一臉疑惑不解，又默默覺得自己像啃了一口酸檸檬一樣不太爽。
那個無頭鬼似乎和昭昭很熟啊，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昭昭主動往別人身上撲呢，看起來像在打架，實際上……很親昵嘛。
「你……先下來，」無頭鬼沉默了一會，妥協般沉下聲音，「下來。」
「不，除非你說實話，不然我不下來。」
無頭鬼的手握成拳頭又放開，最後語氣不耐煩地鬆了些：「是，我承認，行了吧？」
「嘿嘿，我就知道，」寧昭昭對於那個味道太熟悉了，就算他沒有頭，改變了聲音，可是他那絕世香味是掩蓋不了的事實，「你怎麼是NPC啊？
你一直在遊戲裡當NPC？
為什麼之前又是玩家？」
「現在是在遊戲裡，你認真一點，別的事我改天再跟你解釋。」
希里斯又撥了她兩下，寧昭昭才不情不願跳回地面。
蕭涼景在旁邊看了半天，眼睛充滿敵意地看向他們：「昭昭，這是你認識的人？」
「嗯，是我朋友。」
說完，寧昭昭豪邁地笑著拍了下希里斯的肩膀。
「哦？
朋友？」
蕭涼景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狐疑不敢相信的樣子眯起眼睛，「昭昭，危險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暖意剛才好像被摔傷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說完，他走上前，扯了扯寧昭昭的袖口，作勢要把她拉走。
被狠摔了一記的蕭暖意感動地看著自家弟弟，沒有白養啊，還知道站在他這邊，感動。
寧昭昭被蕭涼景拖著往安全屋的方向走，她沒有掙脫，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逐漸被甩遠的希里斯：「喂，你真的不回棲息之地了嗎？」
或許是因為她的話，希里斯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就那麼無聲地站著什麼都沒說，既沒否定也沒回答。
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安全房間，就在近在咫尺的扶手對面。
可他們來不及高興，旁邊的陰暗角落突然爬滿一片黑色，密密麻麻的黑髮像網一樣鋪滿天花板和地面。
「呵呵，你跑不掉了吧！」
發鬼站在頭髮中心，露出得意又狡詐的笑容。
旁邊的安全屋內有人走到門邊，腦袋不敢探出來，只是在裡面緊張地觀戰。
「昭昭，小心啊。」
姚珍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手合十地放在心口暗暗祈禱。
除了寧昭昭，其他人都安然無恙進了安全屋。
「你以為我們輸了嗎？
不，我們還有機會，」說完，發鬼囂張大笑，「我們沒有將攻擊集中在之前，是因為爭取最後的時間可比在之前浪費時間抓你們有用。」
「哦。」
寧昭昭面無表情。
發鬼的笑容一僵，感覺自己的威信被無形挑釁，腦袋宛如充血般快要炸開。
他心口起伏，努力不讓自己此時的氣場漏氣，嘴角抖了抖繼續狡黠地微笑：「如果你求饒的話……」
「不用，謝謝。」
「……」
氣氛一陣死寂，隨即發鬼怒喝一聲：「受死吧你！」
所有頭髮像一支支箭般飛快襲來，蕭暖意和蕭涼景作勢要往前面擋，被寧昭昭順手拉開，尾巴在空中甩了個大圈，將那一片頭髮快速綁在一起，快速地……綁了個丸子頭。
發鬼看著被繞成球狀的標準丸子頭，頓時傻眼：「你怎麼有尾巴？」
「胡說什麼呢，人怎麼會有尾巴，這是我的鞭子，武器。」
寧昭昭假模假樣提著尾巴，完全無視發鬼那震驚的眼神。
只要我足夠鎮定，對方就會懷疑自我。
被她這麼一說，發鬼也漸漸覺得那東西好像是鞭子，不是尾巴。
只不過……又好像哪裡不對。
綁住了發鬼的頭髮，寧昭昭一手拖起一個，三個人朝不遠處的安全屋狂奔。
在門邊觀戰的玩家也是緊張到了極點，程哲昊甚至忘記呼吸，差點把自己憋死。
蕭涼景怕發鬼追過來，抬手一揚，一片深藍色的怨氣宛如飄散的星空，將發鬼的來路徹底封閉。
能拖一會是一會，他們只要進屋……
發鬼看著迎面而來的怨氣，勾著唇冷冷一笑，手掌用勁一握，怨氣只是掛破了他的手臂，瞬間變成一片細小的碎片消失不見。
安全屋就在眼前，可那扇門的高處忽得沉下一片黑色長髮，像門帘一樣將房門嚴嚴實實地遮擋。
一層又一層的頭髮像毛毯一樣，將寧昭昭房間的房門徹底覆蓋。
「呵呵，你以為還跑得掉嗎？」
發鬼站在走廊另一頭，發出陰森森的笑聲。
蕭涼景放出怨氣干擾，可發鬼的能量比他更強，無法決定性壓制。
這個時候就算是用刀去砍，去割，也無異於以卵擊石。
寧昭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熊，還沒來得急行動，蕭暖意先一步搶下，掄打在密密麻麻的頭髮上。
安全時間還有5分鐘，發鬼一定是想拖延住這最後五分鐘，等到進入危險時間，小熊失效後，再大開殺戒。
小熊一碰到黑色的髮絲，頓時燃起一片青色的火焰。
發鬼吃痛地悶哼一聲，不但沒有退怯，反而操控更多的頭髮將那片火焰覆蓋，大有把火熄滅的趨勢。
蕭暖意不甘心輸在臨門一腳，還想繼續攻擊，被一簇從旁邊伸出的黑髮拖住腳，將人扯到了遠處。
「暖意！」
蕭涼景緊張到眼眶充血。
不等他來幫忙，蕭暖意抬手示意他別靠近。
現在最重要的是——昭昭要贏，她一定要贏。
蕭暖意咬著牙關，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她輸。
小熊被凌空拋起，蕭涼景蹦起來接下，正要往前沖，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挺而攔下。
「小孩就該在一邊玩，湊什麼熱鬧，打架不是你幹的事。」
無頭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他抬手使勁揉了下蕭涼景的腦袋，聲音和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冰冷的機械聲，而是深沉而磁性的音色。
蕭涼景不服氣的打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我和我哥是雙胞胎。」
「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小鬼，把熊給我。」
無頭鬼沒理他，攤開手掌，語氣不容置疑。
眼前的鬼雖然故意揶揄他，可他身上透出的氣息很奇怪，是一種特別安全的感覺。
想到剛才寧昭昭和他對峙的情形，蕭涼景知道無頭鬼和她的關係不簡單。
蕭涼景不確定地舉起小熊，在觸碰到他手指的一瞬，一抹青色火焰在無頭鬼的手指上出現：「不，不行，你會著火的。」
「別怕，交給我。」
無頭鬼態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