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覓覓正在欣賞風景,突然,六皇子妃一聲尖叫,只見她挺著一個大肚子,人就傾斜出去,要掉入湖水裡了。
還伴隨著丫環的尖叫聲,「小侯爺夫人,您推我們皇子妃做什麼?」
盛覓覓一愣!
她什麼也沒幹啊!
六皇子妃這麼大的肚子,現在是冬天,下雪呢,穿這麼厚實,掉入湖水裡,這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有人想陷害她!
六皇子妃聽了丫環的話,也不可置信,「盛氏,你!」
前面的女眷們也紛紛回過頭來……
盛覓覓此時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她也顧不得多解釋,如今之計,救人要緊。
她飛身出去,將眼看就要掉入湖裡的六皇子妃,一拉一托,將她險險的送回到了棧道之上。
而她,則避無可避,掉入了湖水當中。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盛氏這是搞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六皇子妃,您怎麼樣了?」
「來人啦!快來人救人啊!」
……
場面一片混亂。
這一塊兒都是女眷,沒帶家丁護衛,女眷們會游水的少,還大多數是主子貴人,哪怕帶了丫環嬤嬤的,這又是大冬天的,穿得厚實,下水不一定能起來。
盛覓覓就在水裡一直下沉。
這湖水看起來熱氣騰騰,實則就是水面上一層,越往下越冷。
大意了!
她一起出來逛個風景,都沒想到會遭到陷害。
六皇子妃滑胎幾次了,這次快臨盆了,寶貴得很,絕不可能是她拿自己的這一胎冒險來陷害她。
那到底是何人?如此用心險惡!
衣裳太重了,她奮力把外袍在水裡脫了去,手腳已經凍到僵硬,她有些高估她自己的體力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咚得一聲巨響。
有人跳入了水裡。
外面有人驚叫,「那是誰?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是暗衛司的督使大人?」
「是的!我也看到了,戴著惡鬼面具,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暗衛司督使大人,跳入河裡去救人了。」
……
盛覓覓手腳僵硬,怎麼都浮不出水面,胸腔里的一口氣,也快要用光了。
就感覺到一雙大手,將她摟住。
溫熱的胸膛,熟悉的感覺……
讓她感覺到安心,這個人仿佛經常伴在她的左右,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胸膛里的那口氣終於用光了,意識一陣模糊。
……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寧曜陽與寧皎月兩兄妹哭泣的聲音。
「母親,母親……」
「嗚嗚嗚,我母親怎麼還不醒?御醫爺爺……」
盛覓覓睜開眼睛。
「咳!我沒事兒……」
兩個孩子哭得眼眶都紅了。
見盛覓覓醒了,又哭又笑。
寧皎月緊緊握住盛覓覓的手,「母親,你沒事就好。」
她已經被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回到了回靖堂內。
老侯爺夫妻在遠處,急得搓手的,此時,也是一臉釋然放鬆。
還有位老大夫,算是全場最鎮定的。
「老夫說過了,夫人沒事的,醒來就好了,藥都不用開,夫人身體底子不錯……」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了……」老侯爺送老御醫出去。
老侯爺夫人過來問盛覓覓怎麼樣了。
盛覓覓才得知她是被暗衛司督使大人救了。
並且,暗衛司督使不僅救了她,還把真相找了出來。
很簡單,當時,只有那麼幾個人。
六皇子妃,以及她身邊的兩個貼身伺候的丫環,以及盛覓覓四人。
就是那個叫小侯爺夫人,你怎麼推我們皇子妃的丫環,自己搞得鬼,把她抓去暗衛司里審理去了。
至於為什麼陷害盛覓覓,還不得而知。
反正,盛覓覓是被冤枉的,她自己也自證了清白,她以命相救六皇子妃,任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她只是個替罪羊罷了。
皇后娘娘聽聞了此事,大為惱怒。
叮囑暗衛司要嚴查。
還給盛覓覓不少的補品賞賜,算是壓驚。
六皇子妃也受驚嚇不小,趕緊安排御醫保胎去了。
「覓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帶你入宮,差點捲入她們那齷齪的紛爭,把你給害了。」老侯爺夫人後悔不迭。
盛覓覓有些虛弱,主要是在湖底凍得。
湖底太冷了。
一下子,手腳就差不多全僵硬了。
「娘,不關您的事情,這都是意外。我身體底子好,沒事的,也是媳婦我自己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
正說著。
院子外面有人求見。
說是六皇子府里派來的人,給盛覓覓帶來了不少的禮物,來問盛覓覓的好。
寧曜陽還是氣呼呼的,說不見。
還是盛覓覓說要見一見,問問情況。
才放了人進來。
來得是個老嬤嬤,進來就給盛覓覓跪下來回話。
「我們皇子妃擔心夫人的安危,特意讓老奴過來打聽,原來夫人醒過來了,沒事,這真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吉大利啊!」
盛覓覓問了她,「六皇子妃如何了?胎象可穩?」
老嬤嬤咬牙切齒,「我們皇子妃這次大難不死,小皇孫得以保住,又是全賴夫人相救,我們皇子妃說了,以後要是小皇孫能平安降生,就叫夫人為乾娘……」
如此說,應該就是沒事了。
老侯爺夫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盛覓覓道,「那個丫環不是你們皇子妃的貼身丫環麼?為什麼要對主子下這種狠手?」
那老嬤嬤苦笑道,「不怕你們崇仁侯府笑話,都是家醜,都是老奴們識人不清,沒發現端倪來。那石榴家中兄弟賭博欠了帳,是個爛人,石榴為了幫兄弟還帳,被人收賣了,如此她們一家子皇子妃都處理乾淨了,也好好的排查了身邊所有人,以後斷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連累了小侯爺夫人,甚是對不住。」
老侯爺夫人回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確實是讓我們家覓覓跟著白受罪,若不是得暗衛司督使大人相救,一條命大抵是沒有了。」
那老嬤嬤頗為不好意思。
又說了一鑼筐的好話。
還送了好些東西才回去復命了。
姬夫子也聽說了盛覓覓的情況,也過來探病,盛覓覓隔著屏風與他說了大略的情況,知她無妨之後,姬夫子又回讀書台去了。
盛覓覓繼續休息。
睡到了半夜,她感覺到窗戶外面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