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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表面笑嘻嘻

2024-08-27 04:05:22 作者: 南宮世子
  「爹之所以在你們的婚事上挑挑揀揀要這要那,就是要告訴那些人家,你們有個爹是不好招惹的,往後你們嫁過去,他們就不敢太過欺負你們,總是要有一些顧忌。Google搜索」

  「否則你們以為爹不要彩禮,反而貼一大筆嫁妝過去,人家就能稱讚咱們一聲敞亮有肚量,從此將你們視若珍寶了?幼稚!」

  許敬宗悶了一口酒,自顧自續道:「這世上從來都是欺軟怕硬,哪有什麼以德報怨?知道你不好惹,別人才不會惹你,你若是軟乎乎的,誰都想上來捏兩下!」

  「那李愔如今為何如此風光?不就是長了一身橫刺兒,誰伸手就扎誰嘛!」

  許氏姊妹:「……」

  這麼一說,怎麼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

  爹爹到處張揚誰娶了她們倆都得拿出一大筆彩禮,居然是為了她們未來在夫家的地位著想?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冤枉爹爹了?

  許敬宗抱怨了一通,生了一會兒悶氣,將一壺美酒喝光了,瞅了瞅外頭太陽還有老高,正是晌午的當口,便不理會兩個閨女,逕自叫來侍女伺候著洗浴一番,睡了個午覺。

  許氏姊妹呆呆坐在那裡,相視一眼,今盡皆無言。

  真的是搞不懂老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何時真心誠意,何時老謀深算……

  ……

  一覺睡到日頭西斜,許敬宗才悠悠醒轉。

  近日心頭煩躁,心情鬱結,晌午酒喝得有點多,頭有些暈。命人煮了一碗醒酒湯喝了,這才起身洗漱。

  坐在堂中泡了壺茶,慢悠悠的飲著,享受著窗外花樹之間吹過來的涼風,心情卻怎麼也安穩不下來。

  貞觀書院啊……

  想了想,許敬宗放下茶杯,換上一套青色直裰,戴著幞頭,坐著馬車便直奔趙王府。

  到了府門前,從馬車上下來,早有門子迎出來,一見是許敬宗,連忙上前道:「原來是許黃門。」

  許敬宗陰著臉,道:「吾找你們家王爺。」

  門子忙道:「那您稍等一會兒,王爺正在府中會客,容小的去通稟一聲……」

  許敬宗不耐煩道:「速去速回!」

  門子連忙將許敬宗讓進大門一側的耳房中稍後,自己跑去後院,少頃,回來道:「王爺請許黃門正堂相見。」

  「帶路!」

  許敬宗背著手邁著方步,跟著門子來到正堂。

  李愔已經迎到門口,不論如何,人家許敬宗的輩分資歷擺在那裡,親自登門,總歸不能失了禮數。

  「哎呦,這是那股香風,將許世叔吹上門了?許世叔才學冠絕當世,小侄早已傾慕萬分,卻一直未有機會向世叔請教,今日世叔登門,令寒舍蓬蓽生輝呀,來來來,世叔快請。」

  「呵呵,王爺當真是有教養啊,以你如今的地位,這般執子侄之禮,老夫可受不得啊,哈哈。」

  一老一小,一見面便唇槍舌劍一番。

  臉上笑嘻嘻,心裡恨不得啐對方一臉……

  一個諷刺對方「有學無品」,空有滿腹經綸、一腔才華,卻品行低劣、自私逐利。

  一個嘲笑對方「不可教誨」,固然出身名門、身居高位,卻不知尊卑、恣意妄為。

  ……

  那門子看得一臉蛋疼,施禮之後,轉身去了正門堅守崗位。

  李愔滿面春風,將許敬宗讓入正堂。

  堂內正有兩個身穿長衫的年青人,早已束手立於一側,見到許敬宗進來,齊齊一揖及地,恭聲道:「晚輩辛茂將、王玄策,見過許黃門。」

  許敬宗麵皮抖了一抖。

  他實在是不待見「黃門侍郎」這個職務,被陛下召回京師之後曾一度謀求「中書侍郎」的職位,未能如願,只能「屈尊」黃門侍郎。

  在他看來,黃門侍郎那就是皇帝身邊的狗腿子,比太監內侍也僅僅高了那麼一線,在大臣眼中根本就是個正經職務。

  更何況他最近越來越不待見褚遂良,以與其同僚為恥。

  不過是寫著一手好字而已,腹中空空全無才學,憑藉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得以隨侍君側簡在帝心,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

  尤為重要的是,此人氣量狹隘無事生非,不止一次在陛下面前詆毀自己,導致自己越來越不被陛下器重……


  有時候氣得許敬宗恨不得跳起來大耳刮子扇過去,咱當年跟你老子稱兄道弟的時候,你小子敢不敢這般囂張?

  所以對於「黃門侍郎」這個職務,他現在是深惡痛絕,急於調離這個崗位。

  不過面前這兩個年輕人盡皆一表人才、氣質上佳,一看就非是池中之物。

  這也正常,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跟李愔成為朋友,並且登堂入室的年青人,又豈能是庸俗之輩?

  許敬宗臉上陰沉之色斂去,代之而起的是一副慈祥笑容:「免禮免禮,老夫這小小官職,不值一提。

  既然都是王爺的朋友,那便隨王爺稱呼一聲『世叔』吧,哈哈,也讓老夫占占便宜!」

  辛茂將、王玄策兩人連稱不敢,許敬宗一再堅持,這才叫了一聲「世叔」,惹得許敬宗連連頷首,「孺子可教」的樣子。

  李愔對他的作態不置可否,請其上座。

  與辛茂將、王玄策分別落座,這才問道:「世叔光臨寒舍,可是有何指教?」

  李愔笑而不語。

  許敬宗一捋鬍子,笑道:「說起來,倒還真有件事。」

  說著,瞅了辛茂將與王玄策一眼。

  兩人連忙起身,道:「吾等尚有事要辦,暫且告退了……」

  李愔一抬手,阻攔道:「二位大可不必。」

  然後對許敬宗道:「此乃小侄之至交好友,無不可言之事,世叔但請直言。」

  辛茂將與王玄策心中一熱……

  許敬宗有些為難,不過見到李愔神情堅定,心中也不進嘆服。

  這李愔且不說別的,只是這一份寬廣的胸襟,便勝過那些個紈絝二代們不知凡幾,也怪不得軍中那些個驍將悍卒都對他心服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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