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十分鐘後,醫院七樓爆炸連連,濃煙滾滾,火光大起。
趕赴過來的夏氏保鏢和消防員全力滅火,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大火全部撲滅。
夏氏保鏢第一時間衝到七樓,不僅見到一堆燒焦的屍體,還見到殘留詭異笑容的夏子琪屍體。
女人泡在水裡,沒有被大火燒焦,依然保留著昔日的風範,高傲,冷艷,讓人不敢直視。
只是臉上的詭異笑容,卻讓眾人打了一個寒顫,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臨死前的癲狂。
但無論如何都好,比起其他夏氏子弟,她算是保全了一個全屍。
最慘的,是燒成焦炭的夏士傑。
闊大的院長辦公室里,夏士傑被綁在房子中間的一根大理石柱子。
手腳被砍,身軀被綁,腳下是一大桶燃燒完的酒精。
夏士傑的身上也都殘留酒精氣息。
柱子上有不少夏士傑掙扎的痕跡,掙扎的力度甚至讓鋼絲都沒入了肌肉。
眼睛更是青蛙一樣凸出。
作惡多端的夏家大少終於得到了應有下場。
夏家保鏢都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誰都能看出來,夏士傑臨死前遭受了何等折磨。
這也讓眾人從頭冰冷到腳底,他們不知道怎麼向夏炎陽交待了。
「夏院長死了,夏少也死了,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把情況告訴夏戰將,再把兇手挖出來殺掉,不然咱們死定了!」
「快,快去查探,看看兇手是什麼人……」
一眾夏家保鏢誠惶誠恐地議論,接著又手忙腳亂處理現場。
「咳咳咳——」
就在醫院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唐三國正站在五公里外的水岸廣場旁邊。
他沒有在意遠處的醫院火光,也沒有在意身邊匆匆而過的行人,只是盯著水中的燈光和影子。
他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倒影,接著又瞧著都城最奢華的富人區。
富人區的四合院與破碎記憶中那座城市相比,總覺得少了什麼。
記憶中的城市有模糊的朱牆琉璃瓦,有朦朦朧朧的龐大宮殿建築群。
這裡也有王城和牆,但相差太遠,那記憶中的宮殿又是哪裡?
那些宮殿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別人對往事的記憶,仿佛一幕幕銜接緊密的畫面,唐三國腦海中的畫面被徹底擊碎,殘缺凌亂。
他凝望川流不息的河流苦想。
「看來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了!」
良久,他綻露一抹無法言語的落寞苦笑,越想捕捉以前的記憶痕跡,腦袋越悶越痛。
朋友,親人,愛人,在腦海中毫無殘留。
失憶,離人們很是遙遠,比得癌症機率小太多,可這中六合彩的機率就砸到唐三國的頭上。
這幾近是影視劇中的狗血橋段。
而有時生活就是比劇本狗血荒謬,因為他還是一個為國效力二十多年的頂級臥底。
「算了,不想了,救出了沈小小,沒有後顧之憂了。」
唐三國看著醜陋的臉,嘆息一聲掠過自嘲:「該去瑞國完成最後的任務了。」
如果不是灰衣男子告訴他昔日的身份,唐三國是怎麼都不會把自己跟臥底聯繫的。
在他看來,他的定位更多是殺手,再光鮮一點,一個有點實力的殺手。
唐三國把思緒收了回來,從褲袋掏出幾張鈔票,在附近買了麵包和烤雞,接著就走向不遠處的教堂。
他把沈小小臨時安放在那裡。
只是快到教堂的時候,唐三國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不僅發現教堂門口有不少車子停著,還有好幾個紅衣男子躲在暗中戒備。
教堂裡面還傳出幾記男人的冷笑和沈小小的悶哼。
出事了!
唐三國眼神一冷,沒想到自己出去殺點人,臨時據點被端了,沈小小又出事了。
他怒了。
當下他一放手裡的食物,身子一縱,魅影一樣來到一個紅衣男子的背後。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唐三國就一把卡住對方脖子:「你們是什麼人?」
紅衣男子差點窒息,但依然狂傲:「王八蛋,你敢動我們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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