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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趁他病,要他命

2024-08-29 13:25:35 作者: 子未曰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孫權從沒這樣說,卻一直是這樣想、這樣做的。

  支持太子的文武遭到清洗,他的耳根終於清靜下來。

  可惜沒清靜幾天,孫魯班與孫峻又爆出醜聞。

  若是其他兒女這樣丟人現眼,一道詔書賜死便是。

  然而,孫魯班是最寵愛的步練師所出,也是最疼愛的女兒。

  還沒想到處置之法,竟又傳來漢軍犯境的消息。

  「陛下!犯境的漢軍,除了水陸步卒十五萬,另有騎兵一萬兩千,再加三十萬人的運糧隊,確定有五十萬之眾!」

  恍惚間聽到全琮的匯報,孫權虎軀一震,吃力地睜開眼睛。

  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在孫魯育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

  迷離的雙眼,在病榻前尋了許久,終於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公瑾呢?朕的公瑾何在?」

  「……」

  眾臣知道孫權病得神志不清,更知道他暴躁脾氣,誠惶誠恐沒敢作聲。

  「父皇!」孫魯育手上稍稍使勁兒,緊握著孫權手腕,「父皇啊,周公瑾三十年前就過世了!」

  「哎喲!」

  孫權吃痛之下,終於清醒了一些。

  猛敲自己的腦袋,臉上笑容無比尷尬,「蜀軍不是號稱七十萬嘛,咋這會兒又變成五十萬了?劉備那廝竟敢詐我!來人,速傳陸遜覲見!」

  「……」

  聽到「陸遜」二字,眾臣越發惶恐。

  事已至此,孫魯育也沒了辦法,無奈地朝朱據搖搖頭。

  朱據早就被免職,但他仍是孫權的女婿,出現在病榻前並不奇怪。

  其實探望之前,他還對孫權抱有一絲希望。

  但孫權那憔悴的病體,那空洞的眼神,還有那迷之自信的笑容,讓朱據徹底死了心。

  而病榻前的那幫「魯王黨」,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給孫魯育眼神示意後,獨自離開。

  「朱將軍!」

  全琮緊追出來,咬牙說道:「陛下龍體抱恙仍需療養,但軍政大事不可荒廢……」

  「軍政大事?」

  朱據兩手一攤,臉上是坦然與玩味的笑容,「我已是白身,軍政大事跟我有半點關係嗎?」

  「朱將軍!」

  全琮提高嗓音,並且一把拉住朱據,「咱倆多年的連襟,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呃……大將軍……」

  注意到諸葛瑾擦身而過,全琮高聲叫喊,可諸葛瑾就像沒聽見。

  全琮知道諸葛瑾在生氣,並沒有前去追趕,而是緊握朱據的手。

  「朱將軍,陛下的狀態你也看到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稍稍頓了頓,全琮繼續說道:「我跟好幾位同僚商議過,大吳已是生死存亡之秋。

  「考慮到陛下龍體不容樂觀,為不讓軍政大事陷入荒廢,應該速請太子監國才是。

  「只要你、顧丞相和大將軍沒有意見,咱就馬上籌辦此事。」


  全琮既焦慮又急迫,但朱據仍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只感覺一身輕鬆,臉上的笑容越發坦然。

  甩開全琮的手,雲淡風輕地問道:「你口中的太子,不知是哪一位?」

  朱據明知故問,全琮有些生氣了。

  哪一位?還能是哪一位?

  宣太子孫登戰死兩年多,前太子孫休又被廢,當前的吳國除了太子孫奮,還能有誰?

  「朱將軍……」全琮再次握著朱據的手,耐著性子繼續爭取,「六皇子孫休雖有陛下口諭,但還沒有正式冊封,而且年紀實在太小。

  「我與好幾位臣公商議過,五皇子孫奮年紀稍長,雖然放蕩不羈,雖然經常不遵法度,但只要眾臣耐心匡勸……」

  「全將軍!」

  朱據猛然發力甩開全琮的手,並且誇張地拍拍衣袖,「我說過,我只是白身,這種事情不必詢問我的意見。

  「從今以後,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過問,更不會參與其中。」

  快速走出幾步,朱據竟又迴轉身,「古語說得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全將軍,你連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卻對軍政大事如此上心,豈不讓人笑話?」

  朱據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全琮吹鬍子瞪眼,拳頭捏得咯咯響。

  再也無心勸說朱據,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確實,朱據徹底死心了。

  合肥能否攻下,進犯豫章郡的漢軍又有多少,懶得去管。

  到底由孫奮監國還是孫休監國,仍不想去管。

  不僅如此,回府後還要好好勸勸孫魯育:暴風驟雨即將來臨,若不想捲入其中,還是裝聾作啞才好。

  …………

  合肥,既是孫權往北擴張的希望,也是孫權至死難忘的噩夢。

  孫權的病,還有朝中的種種變故,諸葛恪也懶得去管,反正兵權在握,眼不見為淨。

  當然,諸葛恪從沒想過趁機造反,而是期待著攻下合肥,建立周瑜那樣的不世之功,最終成為叔父那樣的權臣。

  如今,陸遜被賜死並且不知所蹤,只要自己攻下合肥,就算踏出了權傾朝野的第一步。

  哦不,幾月前的東興大捷,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嘿嘿!張特已經同意獻城,這事兒想想就美。

  這日一大早,也就是跟張特約定的時間,諸葛恪親自來到合肥城下,躊躇滿志。

  然而,迎接他的並不是城門大開,而是張特誇張的狂笑。

  「獻城投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張特扶著城垛,笑聲中夾著極度的蔑視,「本將只是一名校尉,卻還懂得廉恥,絕無可能向江東鼠輩投降!」

  不顧諸葛恪的愕然與憤怒,張特又是一陣狂笑,

  「諸葛恪!本將再給你半年時間,若能攻下城池,還能敬你是條好漢!

  「不過,你這鼠輩應該沒什麼機會了,趕緊滾回家抱孩子去吧,哈哈哈!」

  張特笑聲剛落,城上的箭雨馬上就到,驚得諸葛恪連連退後。


  「狗東西!竟敢戲弄本將!」

  諸葛恪既羞又恨,又惱又怒。

  剛剛退到安全地帶,馬上就勒令兵將猛攻城池。

  這日的進攻,從早上持續到傍晚,半夜裡還挑著火把繼續猛攻,沒到天亮就死傷兩千餘人。

  然而在這之前,吳軍已有三萬餘人的死傷。

  而且秋疫蔓延,營寨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與惡臭,到處都是兵卒的慘叫與哭喊。

  眾將早就預感到難以破城,更擔心疫病瘋狂蔓延,多日前就在勸說諸葛恪退兵,可他始終一意孤行。

  唉!如今遭到張特戲弄,更沒可能退兵了。

  其實,營寨中的慘狀,諸葛恪不是看不見,也不是聽不到,而是覺得沒有面子——手握二十萬大軍,竟然攻不下兩千人鎮守的城池,簡直是千古奇聞。

  如果無功而返,東興大捷剛剛建立的威望,必將蕩然無存。

  所以,合肥必須拿下,哪怕血流成河。

  自從兵進合肥,諸葛恪從沒向孫權匯報戰果。

  他麾下的將領,卻在越級向孫權稟報。

  可惜的是,孫權病得神志不清,之前又因「二宮之爭」焦頭爛額,也就忽略了那些奏報。

  朝臣們急著讓太子監國,正是這個原因。

  問題是,「前太子黨」的諸葛瑾和朱據心灰意冷,並且極力反對孫權「廢長立幼」,這就讓朝政越發混亂。

  時間,時間!

  此時的吳國,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只要朝政穩固,一切都還有希望。

  然而,漢國不可能給吳國太多時間,魏國也不可能。

  就在漢軍兵進豫章之時,經歷了曹爽與司馬懿「奪權之爭」的魏國,率先穩定下來——毌丘儉與王昶,終於引兵抵達合肥。

  魏國援兵趕到,諸葛恪深知無法攻克合肥,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面子,只好下達了退兵指令。

  問題是,此時的吳軍疲憊不堪,勉強還能作戰的不到十萬,並且懼怕瘟疫歸心似箭。

  剛剛到得到退兵指令,各營各部就不顧一切往南退走。

  最誇張的是,被要求留下斷後的唐咨所部,竟然跑在全軍的最前面。

  毌丘儉敏銳地察覺到戰機,親領三千步卒瘋狂追趕,繳獲的糧草輜重難以計數。

  然而,毌丘儉引領的是步卒。

  追到二十里外的施水岸邊,只能眼睜睜看著吳兵登船退走,只能氣得直跺腳。

  儘管沒能擴大戰果,魏軍卻在不停地向巢湖增兵。

  消息傳來,最著急的並不是諸葛恪,而是姜維。

  在他看來,東吳朝政混亂,諸葛恪兵敗合肥,正是滅吳的最佳時機。

  然而,守江必守淮——如果讓魏軍在巢湖一線站穩腳跟,對漢軍的北伐就非常不利了。

  儘管漢軍前部已經越過雷池,距離巢湖已經不到六百里,姜維仍然覺得太慢。

  「關索、俄何、燒戈、羅憲,你等各率兩千輕騎日夜疾行,必須把魏軍趕回合肥一線!」


  「喏!」

  「慢著!」

  姜維並沒有遞交將令,面色凝重,叮囑道:「若遇魏軍騎兵來援,你等馬上合兵一處,必須一戰挫其銳氣。」

  「軍師,你就放心吧,魏軍騎兵不敢來!」

  聽聞可能遭遇魏國騎兵,四將全都滿不在乎。

  而且滿心期待,領了將令爭相出發,生怕被別人搶了首功。

  本來嘛,經歷了關中、漢中與南陽的幾場戰鬥,姜維也沒把匈奴與魏國騎兵放在眼裡。

  他擔心的是,漢軍騎兵前出六百里之多,如果遇上司馬懿那種陰險之將,關索他們很可能要吃虧。

  然而,為了搶奪巢湖一線的「長江防禦緩衝地帶」,這個險必須要冒。

  環顧帳中眾將,姜維強壓心頭的激動,繼續下令:

  「趙統、趙廣、伐同、陵戴、俄蟅塞,你等引三千騎兵輕裝速行,務必在五日內抵達建業。」

  「喏!」

  「還有,你等必須記住:途中若遇吳兵阻攔,不論領兵主將是誰,全都不必理會。

  「途中若有吳軍紮營阻擋,不論營中有多少兵馬,絕對不能戀戰,速速繞行。

  「你等還要記住:抵達建業之後千萬不要攻城,但要阻止任何兵馬進城。

  「還有,城中若有兵馬出逃,切記不可追趕……」

  姜維正在叮囑各項細節,卻被趙統打斷,「軍師,為何不要追趕?如果孫權偽裝成普通士卒逃跑,那可咋辦?」

  「逃?他能逃到哪裡?」姜維捊捊自己的鬍鬚,自信笑道:「東吳氣數已盡,孫權小兒再怎麼英明神武,也阻止不了兵敗如山。」

  姜維搖搖蒲扇,目光在陸遜身上迅速掃過,笑了笑繼續解釋:「如果圍死建業讓孫權無法出逃,諸葛恪必會全力回援,必會增加吳兵之傷亡。

  「你等必須記住:此時的敵人是吳國兵士,但他們很快就是我大漢的兵士與百姓,不宜趕盡殺絕。」

  「明白!」

  幾人領命而出,姜維再次舉起將令:「魏延!」

  「末將在!」

  「……」

  魏延自稱「末將」,讓姜維很不適應。

  稍稍頓了頓,還是換成商量的口吻,「大哥,咱就按事先商議的那樣,你沿長江南岸進兵……」

  「不,不,不,還是我走北岸,你走南岸!」

  「大哥……」

  「不必再說,就這樣吧!多加保重!」

  魏延大步上前,一把搶走姜維手中的將令。

  臨出帳時,還投來鼓勵的笑容。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陸遜卻看得明明白白:兩人都在謙讓「滅國」大功,並在爭搶最危險的北岸防禦。

  陸遜!

  自從來到下雉,每次商議軍機大事,姜維總會把陸遜請到帳中,既不多問一句,也沒任何勸降之言。

  但這一次,姜維說話了。

  「伯言叔,你認為吳軍還能堅持多久?或者說,吳軍最有可能的設防地點,應該在哪裡?」


  「設防?怎麼防?」陸遜苦澀一笑,端起酒碗卻沒送到嘴邊,「如果是諸葛瑾領兵,必會以戰船封鎖江面,同時在石城、春谷(穀)、蕪湖與丹陽節節設防,只不過……」

  陸遜深吸口氣,臉上的苦澀變成了無奈,「可惜的是,諸葛恪正在從合肥退回,短期內很難恢復戰鬥力。

  「而且,孫權……呃……此時的吳軍群龍無首,沿江兩岸地形開闊,吳軍就算處處設防,也無法抵擋騎兵的長驅直入。」

  「沒錯!趁他病,要他命,我很陰險吧?」

  姜維嘿嘿一笑,舉著酒碗再次勸酒,「合肥、壽春與淮水一線,不知伯言叔有何建議?」

  姜維的話外之音,陸遜秒懂。

  然而,沒回答這個問題。

  輕呡一口,苦笑道:「敗軍之將,哪敢談「建議」二字?」

  說完,放下酒杯,鄭重地向姜維拱手行禮,「承蒙關照,老朽這些年賺了點小錢。

  「你此戰平定揚州,功勳足以永載青史,我就事先恭喜你了。

  「至於我這把老骨頭,若能回吳郡安度晚年,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哦?這就知足了?」姜維眉頭微皺,目光在孫茹與陸抗身上掃過,「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豈能碌碌無為地苟活?

  「在這亂世,就算沒有建功立業之心,也該為自己的妻兒考慮考慮吧?」

  「伯約,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古語有云:忠臣不侍二主,所以……」

  「伯言叔!」姜維提高嗓音,堅決打斷陸遜的話,「你這話確實沒錯,但古語也有云: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認為孫權是明主嗎?你這幾十年,事的是明主嗎?」

  「伯約,你不用激我,我心意已決,還請行個方便……」

  「啪——」

  陸遜話沒說完,竟然挨了一個耳光。

  打他耳光的人,正是孫茹。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手法特別順暢,一氣呵成,想必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力道還不小,陸遜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

  更誇張的是,陸遜竟然捂著臉一語不發,眼中既沒責怪也沒怨憤,想必是習以為常了。

  妻子打夫君?

  姜維第一次見到這種逆天之事,勸也不是,喝止又覺得不妥。

  正在手足無措,陸遜另一邊臉又挨一個耳光,手法同樣順暢,同樣是一氣呵成。

  緊接著,就是孫茹的呵斥:「陸遜!你特麼想歸隱山林,問過老娘了嗎?」

  老娘?

  大庭廣眾之下,孫茹自稱「老娘」?

  這妮子如此潑辣,震得姜維一愣一愣。

  「夫人……」

  「不許叫!」

  面對陸遜的低聲求饒,孫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高高揚起手掌:「你這糊塗蛋,不配叫我夫人!

  「你可別忘了,孫權對你確實有知遇之恩,但在夷陵之戰與石亭之戰,你已經報答過了,你不欠他什麼!

  「伯約剛才說得對,孫權胸無大志、不進忠言、昏聵殘暴,猜忌大臣,富庶的江東被他搞得民不聊生,他是明主嗎?


  「伯約看得起你,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竟然不珍惜,想氣死老娘是不?

  「今天,老娘就把話撂在這兒:你真敢歸隱山林,老娘馬上就帶著陸抗改嫁!」

  「呃……夫人……這些事……咱還是回家說吧……」

  「回家?孫權不僅要取你性命,還要誅你九族,你特麼哪裡還有家?」

  孫茹怒不可遏,又一個耳光眼看就要落下,卻被孫尚香死死扼著手腕:「茹兒,消消氣,先嘗嘗我秘制的烤魚吧!那可是蜀中的麻辣口味,聞起來就肉香四溢,吃起來特別帶勁兒哦!」

  不管孫茹同不同意,孫尚香連拉帶拽,總算把她與陸抗帶離了大帳。

  其實,孫尚香跟在軍中,一是替孫權求個活路,二是幫忙勸降陸遜。

  不過她多慮了,姜維從沒想過殺掉孫權。

  路過雲夢澤的時候,他專門跟劉禪商量過這事——隨便封孫權一個公爵給他善終,既能彰顯漢國的仁義,也有助於拉攏吳中士族,對吳境的管理更加有利。

  劉禪已經同意此事,並且傳信讓劉璿下了詔書,可孫尚香還是不太放心,就只能由著她了。

  「伯約啊,讓你見笑了……」

  孫尚香與孫茹剛剛離開,陸遜馬上就舉起酒碗,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此,姜維只能呵呵陪笑——在這個時代,像陸遜這麼懼內的,估計很難找出第二個。

  其實吧,可能,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陸遜,只怪他攤上了江東「小霸王」的女兒。

  不,這事兒不是重點。

  「伯言叔……」姜維沒有糾結此事,順勢轉換了話題:

  「如果我沒記錯,獻帝在位之時,你叔父陸儁曾任郎中令,是吧?

  「靈帝之時,你祖父陸康曾任忠義將軍,後來官至九卿,是吧?

  「建武中年,你烈祖陸續,官至尚書令,對吧?

  「光武皇帝在位之時,你遠祖陸閎曾任潁川太守,好像沒錯吧?」

  「呵!」

  陸遜仔細打量著姜維,眼神多了些異樣,「我陸家的族譜,你竟然比我還清楚?」

  「這個嘛,伯言叔勿怪,沒別的意思。」

  姜維剛剛還在嬉皮笑臉,突然目光一懍,「伯言叔,你祖父陸康尚且忠於漢室死戰孫策,你卻尊孫權為主,這到底是不忠還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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