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賭了。閱讀」
安風想也不想地搖頭,此時哽咽的安竹,和先前揍他的安竹,讓他都傻眼了,哪個才是他妹妹?
「哥,那你發誓,發誓以後再也不去賭坊,如果去賭坊,就一輩子娶不上媳婦,兒孫滿堂。」安竹趁機開口,示弱的她,已經摸准了安風的脾性,吊兒郎當的安風,關鍵時刻,還是知道護妹妹的。
比如在常樂坊,大頭哥罵她是胖子的時候,安風也反駁了。
再比如在朱家,朱婆子罵她的時候,安風也反駁了。
安風咋呼道:「胖丫,你傻了還是我傻了,我都娶不上媳婦了,哪來的兒孫滿堂。」
安竹鎮定的回答道:「當然孩子都不是你的。」
安風:「……」
夠狠!
「哥,你發誓。」安竹發現原主一個優點了,她的聲音很好聽,又軟又甜,用來撒嬌絕了!
「好好好,我發誓。」安風抬手發誓,順著安竹的話,狠狠地發了一遍毒誓。
等安竹離開後,安風嘀咕道:「娘,你有沒有覺得胖丫變了?」
「啪。」
安風被打了一腦袋。
柳月板著臉:「小風,你再去賭的話,就對不起你妹妹,你妹妹都死過一回了。」
一想到胖丫被活埋,柳月的心就揪了起來:「還愣著做什麼,送你妹妹回家,要是陸家真欺負你妹妹,你就……」
柳月頓了一下,想到自家吊兒郎當的兒子,嘆了一口氣:「算了,看到陸寒,你腿軟,你也不能給你妹妹出氣撐腰。」
「是我對不起胖丫,是我這個娘不好。」
柳月捶著自己的胸口,默默地流著眼淚。
安風慌了,安慰道:「娘,你別哭啊,我這就送胖丫回去。」
安風逃一般跑了,一看到柳月哭,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你跟來做什麼?」胖丫走了一會,就見到安風來了。
安風挺直了胸脯道:「送你回家。」
「娘哭了吧。」
安竹篤定地說著,當她決定把被活埋的事情說了,一來是想讓安風改了去賭坊的性子,如果連親妹妹差點死了,還不能讓安風改姓,她以後肯定會好好教育教育他怎麼做人的。
同時,也想告訴原主的爹娘,管好兒子,今天能為了賭債賣了她,明天就能為了賭債賣了妹妹安夏,安家可就兩個女兒。
「你怎麼知道?」
安風震驚的抬頭。
安竹沒有回答,快到陸家的時候,安竹將安風趕回去了。
「胖丫,今天的事,萬一陸老妖婆訓你怎麼辦?」安風難得地擔心了一回。
安竹睨了他一眼:「難道你還能一直呆在陸家?」
「寒兒,你的腿怎麼樣?郎中怎麼說?你有渺渺的消息了嗎?」
陸母看到兒子回來,立刻迎了上來。
「老樣子,沒有。」陸寒在屋子裡尋了一圈問:「安竹沒有回來?」
「別提她了。」
陸母一聽到安竹,就氣得心肝疼,剛剛她去菜園子裡,就聽到別人在說,瘸子配胖子之類的話,把她給氣的啊!
找田家人一打聽才知道,胖丫今天在朱家做的好事。
「寒兒,我們可以用銀子感謝她,不必非讓她當你的妻子,她根本配不上。」陸母再次勸說著,如果不是胖丫,她兒子也不會被嘲笑。
安竹站在院子外,聽到這一句話,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回安家,柳月除了心疼她之外,還讓她好好伺候陸寒,好好伺候婆婆,多幹活,少說話,她就清楚,安家,她是回不去的。
老妖婆就是老妖婆,她就想安安穩穩的呆在陸家,怎麼就這麼難呢?
唉。
安竹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陸家的門,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站在院門外,一直在等陸寒的回答,可惜,陸寒根本沒回。
「既然回來了,站門口做什麼?」
陸寒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你還敢回來?」
陸母沖了出來,氣沖沖地將門打開,看到她那張堆滿肥肉的臉,就氣得心肝肺疼,她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能不能安分點?上朱家耍威風要錢?你這是要把我陸家的臉都丟盡了。」
「娘啊。」
安竹忽然往地上一坐,抱著陸母的腿,嗚咽地哭了起來。
「你叫魂啊!」
陸母被她的聲音和動作嚇了一跳,被她抱著腿,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水鬼纏上似的,渾身發麻。
「那朱婆子太過分了,罵我胖也就算了,居然罵相公是瘸子,這怎麼行呢,娘啊,你說我打她兩耳光,過分嗎?」
安竹一邊哭一邊說著。
「朱家沒一個好東西,敢罵我兒子是瘸子,打得好。」陸母最聽不得別人說她兒子是瘸子了。
「朱勝拐我哥哥去賭坊就算了,憑什麼他輸了錢要我哥哥出,娘啊,你說,我做錯了嗎?」
安竹仰著頭。
陸母想也沒想地回:「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娘,我就知道你是最明事理的,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人。」安竹咧嘴笑著,眼睫上還掛著眼淚呢。
陸母:「……」
所以她要是再罰她,罵她是不是就不是明事理的?
一道強烈的目光,安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她朝著老妖婆身後看去,光滑的石凳上,陸寒那一雙眼睛,似看穿了一切,她有些不自在,她解釋道:「陸寒,在縣裡看到安風,他被賭坊的人打了一頓,我又聯繫不上你,特別著急,所以就和我哥先回來了。」
陸寒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直到她看得心裡發毛,他這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安竹硬著頭皮繼續說:「我來陸家這麼久,還沒回娘家,今天跟我哥回家了一趟。」
「離你哥遠點,都能把親妹子給賭沒了,難不成還要再輸一個妹子?」陸母沒好氣地道:「還不快去餵雞翻地,等著吃白飯啊?」
「好咧,我這就去。」
安竹利索地爬了起來,就去後院餵雞餵鴨,順便給菜地鋤草了。
老妖婆除了視兒子如命之外,心腸倒是不壞。
夜。
安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本來指望著去縣裡找掙錢的路子,因為安風的事,錢沒掙著,每隔十日往縣裡送一馬車柴,除了車錢,還能剩下一點,可是,該怎麼和陸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