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風雲變幻

  夜幕低垂，沈書瑤緩步至陸昊成的書房，心中思緒萬千。

  沈書瑤輕聲對陸昊成言道：「殿下，此番局勢，他必是暗自盤算，想要徹底擊垮您的勢力。」

  陸昊成聞言，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似乎已有所悟。沈書瑤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臣以為，尚有一人，亦不可小覷。」

  陸昊成聞言，眼神閃爍，似乎已猜到沈書瑤的言下之意：「徐家啟？」

  沈書瑤點頭確認：「正是。徐家啟麾下的謀士，昔日暗中勾結，徐家啟一怒之下，率兵攻打，最終卻命喪您手。」

  陸昊成輕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嘲諷：「那些人不過是表面和睦，實則各懷心思。他暗中支持徐大人，我又豈會不知？」

  沈書瑤沉吟片刻，繼續分析：「既然他們同屬一黨，那麼您兵力不足的消息，很可能是蕭王透露的。此人精明異常，她若得知您與的詳情，定會懷疑您亦參與其中。如此，她便有理由對您不利。」

  陸昊成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堅定：「真相如何，待捉拿他們之後，自會水落石出。」

  「此戰，您可有勝算？」

  「放心，有頭領等人在，我信心倍增。甚至……」

  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有他們在，我甚至有意提前實施奪位大計。」

  沈書瑤心中一驚，連忙低聲提醒：「殿下切勿衝動，頭領等人雖非叛亂之徒，但歸順之事需謹慎行事。」

  陸昊成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他們渴望的是一位明君，我必會讓他們看到，我便是那位能夠引領他們走向輝煌的君主。」

  「而且，郭運成亦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有他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陸昊成點頭贊同，目光中流露出賞識。沈書瑤趁機轉移話題，避免過多談及：「看來，他此番前來，不僅為您帶來了勝利的希望，更為您增添了諸多助力。」

  陸昊成舉杯邀沈書瑤共飲：「確是如此。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你的到來。」

  此時，城外烽火連天，人馬已逼近城下。頭領率部嚴陣以待，武器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

  陸昊成親自巡視，對軍隊的士氣與戰鬥力表示滿意：「我終於明白，為何京城屢次敗於這頭領之手。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話音未落，戰鬥的號角響徹雲霄。頭領一聲令下，全軍如潮水般湧出城門。

  城牆上箭如雨下，阻擋著叛軍的攻勢。

  沈書瑤立於城樓之上，目睹著這場殘酷的戰鬥。鮮血染紅了大地，哀嚎聲此起彼伏。沈書瑤不忍目睹，轉身欲避。陸昊成卻緊緊抱住沈書瑤，用他的身體為沈書瑤築起一道屏障，隔絕了那令人心悸的殺戮之聲。

  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終於，一名滿身血污的士兵衝上城樓，高聲稟報：「殿下，叛軍已敗退，正沿原路逃竄！」

  陸昊成神色淡然，下令收兵：「傳令下去，讓頭領等人撤回。已在叛軍逃跑的路上設下埋伏，不必再追。」

  「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贏了。」

  陸昊成親自上前，向眾將士表示感謝：「此戰能勝，全賴諸位英勇奮戰。」

  夜幕降臨，軍營中燈火通明。

  戰俘被帶上前，他們面色蒼白，神情沮喪。沈書瑤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曾冷言相向的頭領。此刻的他，再無當日之囂張氣焰。

  陸昊成設宴慶功，親自向眾將士敬酒：「諸位為了京城安寧，捨生忘死，本王銘記於心。」

  他連夜撰寫奏章，次日便命人呈送皇上御覽。

  接下來的日子裡，陸昊成的心情格外舒暢。他深知，這一戰的勝利不僅鞏固了他的地位，更為他日後的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那日陽光斑駁的午後，沈書瑤正與陸昊成輕聲細語地談論著未來的婚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斷了對話。

  蕭王，這位久未露面的皇族貴胄，步入廳堂。

  自戰事初起，蕭王便蹤跡難覓，而今他的出現，沈書瑤首次得以近距離觀察，這位傳說中的王爺。

  他身形略顯瘦削，與陸昊成相比，少了幾分挺拔。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沉。

  陸昊成見狀，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站起身，向蕭王行禮，喚了一聲「大哥」。

  沈書瑤緊隨其後，亦是行禮如儀，心中卻暗自揣測著這場不期而遇的兄弟會面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暗流涌動。

  「恭喜二弟啊，」蕭王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他輕輕拍了拍陸昊成的肩膀，那笑容看似真誠，卻難掩其下的深意，「接連立下赫赫戰功，父皇定會對你大加封賞。」

  陸昊成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回應道：「只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他的言辭中透露出一種超脫於權力鬥爭之外的淡泊，卻也讓蕭王無從置喙。

  沈書瑤深知此時不宜久留，便找了個藉口，悄然退出了廳堂，步入營帳之外，尋找片刻的寧靜。不料，剛踏出幾步，便與蘇宴安不期而遇。他的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沈書瑤卻不敢直視，只是匆匆一瞥，便匆匆離去。

  然而，世事往往難以預料。他們雖立下大功，卻仍難逃命運的捉弄。

  宰相與徐家啟等人，紛紛站出來反對，甚至不惜誣陷陸昊成與反賊勾結。蕭王更是在皇上面前煽風點火，力主處死等人，以絕後患。

  沈書瑤深知陸昊成所面臨的壓力與困境，只能默默陪伴在他身邊。

  「你打算怎麼辦？」沈書瑤輕聲問道。

  陸昊成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她因身份而被迫遠離京城，若能得到皇上的赦免，便能名正言順地回歸家族。

  於是，沈書瑤提出與陸昊成一同前往大理寺探視審訊情況。

  穿過一道道厚重的門扉，最終來到了審訊室前。

  許大人見狀，面露愁容，顯然審訊進展並不順利。他揮手示意士兵搬來一個大瓮，架在熊熊燃燒的火上。很快，瓮中的水便沸騰起來，散發出刺鼻的蒸汽。沈書瑤捂住口鼻，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與恐懼。然而，更讓沈書瑤震驚的是，許大人竟然示意士兵將這些頭領直接扔進沸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