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腰肢裊娜的女人,正是上一世搶了黎紅棠皇后之位的謝若瑾。
自然也是慕容縉小心呵護的心尖寶。
謝若瑾的突然出現,讓廳內眾人神情各異。
雲貴妃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似是有些惱怒,只隱忍不發。
慕容縉只瞟了謝若瑾一眼,便看向黎紅棠,黑眸深不見底。
黎紅棠心底那絲若有似無的怪異又爬上來,這狗男人裝的可真像。
為了讓自己安心被利用,都這時候了,還擱這演深情呢。
要不是你這狗男人跟人家搞曖昧,謝若瑾能不辭辛勞千里迢迢跑來雲州城。
現在這是想吃著碗裡看著鍋里呢。
黎紅棠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十分乾脆地收回視線,
她低垂著頭,指尖輕捻袖口銀絲織的白花。
謝若瑾就是那嬌弱溫柔的小白花。
就是這看似善良的小白花,上一世卻讓人穿了她的琵琶骨。
此時的謝若瑾或許還存著一絲少女的嬌憨,但自從她當上皇后,所有的算計與惡毒原形畢露。
謝若瑾做了六年的皇后,仗著謝家勢大,在後宮作威作福。
她從沒把任何妃嬪放在眼裡,只要她一天沒生出皇長子,所有懷孕的妃嬪都被弄的小產。
即便費盡心機生出來,也都夭折了。
要說謝若瑾最恨的人,那自然是被擄進宮的黎紅棠。
能讓皇帝頂著被群臣口誅筆伐的罵名,也要弄進宮裡的臣妻,自然是不一般。
黎紅棠實在不明白,到底哪裡得罪了這瘋女人。
她從未給過慕容縉好臉色,既不爭寵,更不侍寢,對任何后妃都沒有威脅。
偏偏謝若瑾跟瘋狗一樣,見到她就想咬兩口。
見不到,也要製造機會見面吠兩嗓子。
總之看她不順眼,天天找茬,甚至用劇毒的金環蛇筋骨做成的金線穿了她的琵琶骨。
本以為那一日發生的事,能隨著時間慢慢淡下來。
可此時看著這對狗男女,所有畫面再次浮現,如跗骨之蛆。
即便報了仇,也根本忘不掉,因為那是她一生的恥辱。
不過報仇的那一刻,還是很舒爽的。
上一世傀儡小皇帝登基那日,她特地去冷宮看了這對亡命鴛鴦。
那是她早就為兩人打造的暗室,離她住的地方不遠。
慕容縉穿著皺巴巴帶著血污的明黃衣袍,頭髮髒亂,鬍子拉碴,坐在牆角。
誰能想到呢,幾天前,這人還坐在龍椅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現如今成了階下囚。
而謝若瑾身形嬌小,與他相對而坐,身上精美的鳳袍已被扯爛,像街邊任人踢打的流浪狗。
曾高高在上的帝後如今這般落魄潦倒,黎紅棠滿意地笑了,開門走了進去。
慕容縉素來俊雋的面龐染上黯沉的黑。
「阿棠,你到底想怎樣?」
黎紅棠面色不善,滿眼厭惡。
「阿棠也是你叫的?本宮現在是大長公主!」
慕容縉聽到「公主」兩字,臉色瞬間慘白,滿目震驚。
「你都知道了……」
黎紅棠淺淺勾唇,眼裡滿是報復的快感。
「是啊,你這個欺君罔上的假貨,瞞了世人這麼多年,早該被凌遲。」
謝若瑾見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話,當即踉蹌著站起身,眥目赤孔撲過來,猶如瘋癲。
「黎紅棠!你這個賤人!竟敢算計本宮!」
黎紅棠指尖微動,兩根銀針飛射而出,穿透她的肩胛骨。
謝若瑾尖叫一聲,撞回牆上,口吐鮮血,還不忘威脅。
「黎紅棠,你別得意忘形,五年前本宮讓人穿了你的琵琶骨,給你下了金環蛇的劇毒!
若你殺了本宮,沒有了解藥,你也活不長!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