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枚鋼筆粗細的微型飛彈從鐵霸王的肩膀處,攢射而出,劃著名一道道霞紅色的軌跡,飛向半空中失去行動能力的托尼。
「糟了!」
由於右腳主推進器報廢,托尼全力催動手部推射器,試圖扭轉身體方向,但他對飛彈類的武器太了解了,過往武器研發的經驗在提醒他:
時間不夠,他躲不開!
托尼看著遠方的佩珀,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他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將這個女人印在心底。
突然間,一道為藍色的屏障出現,替托尼擋住了數百枚衛星飛彈!
爆炸的火焰將天空點亮,卻沒有半點威力能夠穿透屏障。
「你沒事吧?」張明飛到托尼身邊,有一圈乳白色的光暈圍繞著張明,賦予他對抗地心引力的能力。
托尼上下打量著張明,賈維斯極力分析張明身上的光暈,很快就得出結論:這是一種無法被測量的特殊元素。
托尼的好奇心被激發,他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正常人類怎麼可能不穿戴任何裝備就在天上飛翔,這對托尼堅信了幾十年的世界觀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個人隱私。」張明無法向托尼解釋嗶站系統。
大敵當前,托尼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二人的視線重新落在奧巴代亞身上。
他趁著現在一丁點空隙和張明說:「奧巴代亞的戰甲抄襲了我的馬克一代,並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升級,當然,升級的技術性上和我差遠了。」
即便是被差點揍死,托尼還是不忘了吹噓。
托尼繼續說:「他的提升方向是裝甲防禦能力以及中遠程的高強度覆蓋火力,為此奧巴代亞犧牲了裝甲續航、靈活性。我原計劃是將他引誘上三萬米的高空,使得他的裝甲因為低溫而死機,可現在……」
托尼右腳的推進裝置時不時的冒出電火花,他可以憑著出色的操控技術,在空中保持平衡,可要是想全力推進,抵達三萬米的高空,這就太強為難這具戰甲了。
張明說:「他的腿部和腰部裝甲有一定破損,我們可以從那裡下手。」
托尼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是我炸的。」張明自豪的說。
這個炸彈狂魔……
遠處十六區的廠房還在冒著滾滾濃煙,托尼之前以為是奧巴代亞乾的,現在看來肯定是張明動的手。
好在托尼最不缺的就是錢,從來不會考慮損失的問題,他繼續說:「接下來我主攻,你負責在旁邊佯攻,目標就是那兩處破損的裝甲,只要能傷到核心部件……」
「不,是我主攻,你負責佯攻。」
張明搶過托尼的話,說完他就不再耽誤時間,撤消藍色的屏障,率先沖了出去。
特效體驗卡一共就十分鐘時間,在視線左上角有一個倒計時的表秒,當前剩餘時間為九分四十二秒,而在視線的右邊,有一列長長的「特效」選項。
選項內容從上到下分別是「移動」、「自然效果」、「鏡像」、「光影效果」等等,每一個選項點進去後,又有數十個二級選項,林林總總算下來足足有百十來個特效。
因為僅僅是體驗卡,其中大部分選項,比如張明最感興趣的「抹除」特效就是灰色的,這個特效的介紹十分簡單——發動抹除目標生存痕跡。
也就是瞅誰誰死。
除去這些看著眼饞,但還不能用的特效外,還有二十七八個不同種類的特效。
「首先是移動類特效中的高速飛行。」
張明點在選項上,身上乳白色的光芒更加耀眼,他像是炮彈一般彈射而出,空中響起刺耳的爆炸聲。
在沒有任何加速的情況下,張明突破了音速,發生了音爆!
如果是普通人,從零加速到超音速,身體會受到很強的壓力,這個過程越短,壓力越大,這種壓力是王牌飛行員要面臨的挑戰之一。
而張明在這個加速過程中,除了使用特效功能帶來的體力流失外,身體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變化,甚至他覺得自己不像是在飛,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被剝離於世界之外,當前這個飛行的身體,是從另一個維度投射過來的投影。
因為是投影,當然就不受物理規則限制。
就在張明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嗶站系統自動引導飛行狀態,他快速從奧巴代亞身邊掠過,閃避著子彈,繞到奧巴代亞身後,準備發動攻擊。
「自然效果——爆炎!」
時間驟然慢下來,顏色被剝離,世界逐漸變成灰白色。
張明手中多了一團橘黃色的火焰虛影,視線中多了一個圓圈,表示火焰效果的生成位置,張明鎖定在鐵霸王已經破損不堪的背部。
「爆炎,生成!」
張明猛地握拳,鐵霸王的背部驟然發生劇烈爆炸,一團橘黃色的炙熱火焰出現,不斷吞噬著鐵霸王的機械組織。
「法克!」
奧巴代亞沒想到鐵霸王的爆炸是張明搞的鬼,還以為是內部零件出了問題,心中對手下那幾個沒用的科學家罵了個遍,他用力扯下背部仍在熊熊燃燒的零部件,把它們當做燃燒彈,扔向飛過來的托尼。
托尼連續多記手炮擊飛燃燒彈,旋轉著身體將奧巴代亞撲到。
兩個穿著最先進武器的男人,此刻卻在地上揮舞著拳頭,用最原始的方式毆打對方。
張明注意到火焰、爆炸對鐵霸王的傷害並不大,它的裝甲實在是太厚實了,想要傷害到躲在裡面的奧巴代亞,就必須扒了他這層烏龜殼。
「托尼,閃開!」
托尼聽到天空的呼喊,最後一拳頭打在鐵霸王的頭部盔甲上,隨後全力發動推進器。
在天空上,張明連續發動特效。
「光影效果——黑暗!」
「物品生成——巨型金屬!」
黑暗效果作用在奧巴代亞身上,剝奪了他的視覺,他試圖掙扎爬起來,但眼前的漆黑,讓這一切變得困難。同時一塊足有一人高的菱形金屬迅速墜落砸在鐵霸王上。
連續兩個特效,張明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他一口把體力藥劑全用光,這才緩過來一口氣。
「還沒完,最後一個,移動特效——高速旋轉!」張明發動第三個特效。
菱形的金屬開始旋轉,托尼隔著十幾米遠,都能聽到旋轉時發出的嗡嗡聲。
這就是一個超大型的鑽頭!
「懟他!」張明下達最終攻擊指令。
金屬旋轉的速度又快了幾分,鐵霸王的合金盔甲,被一層層穿透,電火花劈啪作響,最多兩三秒,鐵霸王就會被穿透,奧巴代亞將迎來死亡……
「我不會就這麼死!」
雖然眼前漆黑一片,奧巴代亞對戰甲也是第一次操縱,但在強烈的求生欲作用下,他大吼著雙手握住了金屬塊,手臂上的飛彈在近距離齊射!
轟!
金屬塊碎裂,奧巴代亞被炸飛了十幾米,撲通落在地上。
奧巴代亞被炸的很慘,渾身破破爛爛,血肉模糊。
但他還沒有死。
奧巴代亞摘下頭盔,他頭上有一道傷口,從額頭一直到眉骨,血流出來,將他半張臉染得通紅,浸透了他許久未打理的鬍鬚。
他腹部有一個更深的傷口,鐵霸王的一個鎧甲碎片,扎進了他的下腹,可能腸子或腎臟都被刺穿了。
「托尼!我還沒死!」奧巴代亞大喊,「雖然我快死了,但我還沒死!」他的聲音透著歇斯底里的瘋狂。
連續三個特效,張明體力宣布告罄,大部分的特效都變成了灰色,他抽出手槍,決定結束奧巴代亞的生命。
托尼攔住了他。
奧巴代亞是托尼父親的朋友,自從父親去世後,奧巴代亞陪伴托尼的時間是最長的,曾經他就是托尼的半個父親。
托尼在猶豫。
奧巴代亞繼續說:「沒有我和佩珀,你守不住斯塔克工業,你將會在一次次失敗中,將你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而我會在地獄盯著你,永遠盯著你!」
佩珀!
托尼和張明同時警覺,突然,奧巴代亞肩部彈出一枚飛彈,伴著他狂笑飛射而出,帶著一道象徵著死亡的弧度,飛向不遠處的佩珀!
發動剪輯!
小電視蹦出來說:「體力不足,無法使用。」
與此同時,托尼迅速追上飛彈,他試圖用反飛彈系統去攔截。
「彈藥已耗盡。」
「媽的!」托尼大罵一聲,加速推進,然而右腳推進器的損壞,影響到了他的速度。
張明漂浮在半空中過,體力不足,剪輯無法使用,高速飛行無法使用,各類大威力攻擊、防禦性特效無法使用。
飛彈划過的弧線,像極了死神的鐮刀,照亮了佩珀的臉,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張明瘋狂的翻找特效,他還能站著,沒有完全昏過去,就說明還有一丁點的體力,肯定還有能夠發動的特效……
找到了,就是這個!
「鏡像——物品複製。」
半空中出現一道閃光,緊接著與奧巴代亞發射的那枚一模一樣的飛彈出現,以相同的速度沖向它的「同伴」。
托尼看到張明變出的另一枚飛彈,立刻下墜,沖向地面的佩珀。
兩枚飛彈在空中相遇,天空出現一道幾乎照亮這個紐約的光,緊隨其後的爆炸聲,驚醒了大半個紐約。
托尼撐開雙手,抱住佩珀,用後背替她擋住所有的衝擊波。
幾秒後,天空重新黯淡下來,托尼鬆開了擁抱。
「我以為你死了。」佩珀帶著哭腔說。
「我沒有,看來是你的祈禱發揮了作用。」托尼說。
佩珀看著托尼的笑容,終於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了他,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一旁的特工們得不到佩珀的待遇,被飛彈爆炸的衝擊波,震得七暈八素,科爾森搖晃著腦袋,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
張明看著遠方擁抱在一起的一對,露出的笑容,躺在地上的奧巴代亞不甘心的低聲謾罵,他盯著張明:「張明,你是個聰明人,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傢伙,托尼早晚有一天會毀了公司,只有我才能夠帶領斯塔克工業走的更好。把我就出去,我保證——」
槍聲響起,張明結束了這一場對話,奧巴代亞偷偷舉起的槍口,也無力的垂下。
自此,奧巴代亞輝煌、榮耀、罪惡、卑微的一生就畫上了句號。
張明扔掉槍,把鐵霸王的頭盔拿過來,當作小馬扎坐在屁股下面。
過一會兒,托尼他們走了過來,在看到奧巴代亞額頭上的血窟窿後,托尼嘆了口氣,走過去替他合上了眼睛。
「對不起,他當時還有反抗的想法……」張明對托尼解釋,畢竟奧巴代亞相當於托尼半個親人。
托尼凝視著奧巴代亞的臉說:「不,我應該感謝你,謝謝幫我做了這個選擇,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遠方傳來警笛聲,科爾森走過來,遞給張明剛一瓶水說:「這是我今年以來最為驚險的任務,總算是結束了。」
張明想到冰封了幾十年即將甦醒的男人,想到一位即將降臨的外星王子。
他笑了笑說:「不,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