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的能力。」
滅霸第一次把目光投向安吉拉，「你的特殊性不亞於張明，等我殺死張明後，你願意為我效力的話，我可以放過其他人。」
張明拉住安吉拉的手，上前一步，替她擋住滅霸的視線。
「你還想繼續戰鬥？」滅霸問。
張明點頭，用平和的語氣說：「我回來就是為了打死你。」
「你已經死了。你知道死亡對我們這類人意味著什麼嗎？」滅霸摘下頭盔，嘴角微微上揚。假如他能長得再美型一點，或許還能冠以「邪魅笑容」的稱呼，可惜滅霸的紫色大臉盤子跟邪和魅都不沾邊。
張明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這份笑容背後的自信。
殺死過張明一次後，滅霸就不再著急了，他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說：「死亡後，宇宙意志對你的保護就消失了，即便你經過某種特殊方法復活。」
他瞥了眼安吉拉。
「也無法重新獲得宇宙意志的關注。現在的你，張明，你就是一個普通人類，一個有點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類。殺死現在的你，對我來說，簡直比打一個響指還要輕鬆。
第一個殺死你，是我對你的最大仁慈。你可以不用面對朋友的死亡，安詳的去另一個世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的戰友一一死在面前，卻……」
滅霸盯著張明，一字一頓的說：
「無——能——為——力。」
……
阿斯加德，仙宮內。
仙宮三勇士與希芙，一共四人單膝跪在奧丁神王的王座前。他們全副武裝，做好了出征的準備，從戰鬥打響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第一時間來到仙宮，懇請神王允許他們前往泰坦星。
奧丁神王動了動手指，一旁泉水涌動，淡淡水波在魔法操縱下漂浮在半空，構成魔法水幕，把泰坦星上的戰鬥投影出來。
「你們去了就能扭轉戰局嗎？」
希芙說：「以阿斯加德人的角度，張明是拯救了阿斯加德的英雄。」
「以一名戰士的角度，張明是我可以放心交出後背的戰友。」
她鼓起勇氣直視奧丁神王的眼睛，「是您從小就教導我們，勇敢、堅強、無畏，阿斯加德的戰士永遠不會明知朋友身處險境，卻因為危險，就拒絕伸出援手。請您允許我們前往泰坦星，假如我們真的不敵滅霸——」
「與友人一同死在戰場，是我們最大的榮耀。」
另外三名仙宮勇士同樣抬起頭，用眼神表示視死如歸的意志。
奧丁神王和他們對視，年輕時的他曾經也是這樣，為了朋友、戰友不惜獻出生命……
「你們應該知道卡瑪泰姬發生了什麼。」
宇宙意志封鎖，多瑪姆潛伏，伊森被黑暗侵染……
奧丁神王再次微微揮手，水幕中的畫面轉變，這次出現在水幕中的是一艘艘戰艦。黑色的戰艦極為猙獰，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是埋伏在阿斯加德外圍的黑暗精靈戰艦，他們害怕我的力量，不敢輕易進入到阿斯加德境內，但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離開的仙宮戰士。」
奧丁神王走下王座，來到仙宮三勇士和希芙身邊。
「我和至尊法師一樣，同樣被宇宙意志束縛，只能等待泰坦星戰場的結局。假如張明和復仇者真的失敗，那我和古一就會死，地球、阿斯加德失去大部分防禦，暴露在宇宙的注視下。而你們……」
奧丁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就是最後的守護者。」
仙宮三勇士對視一眼，無奈嘆息，低下了頭。
希芙緊握長劍，不甘心這個結局。
「可是……連我們也去不了的話，還有誰能拯救張明。」
奧丁神王僅剩的獨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雖然做不到像至尊法師一樣，穿梭在時間洪流之間，掌握過去、現在、未來，但以他的智慧與經驗，依舊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質。
「不用擔心，古一早就在宇宙意志限制前出手了。況且，宇宙意志再強大，也只能限制身處於這個宇宙的人。張明的朋友，可不僅僅局限在這個宇宙。」
……
聽完滅霸的話，張明沒有反駁，視線轉動——
滅霸展露出的自信，夥伴們身上的傷口，天空中的戰艦。
他閉上眼，手掌處清晰感受到冰冷、柔軟的觸感。
安吉拉在輕微的顫抖。
她在害怕。
敵人的強大超乎想像。
張明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傳遞過去一絲溫暖。
「我沒事。你一直都把我丟在最後面，保護我，不想讓我面對敵人。」安吉拉反手握住張明的手，十指相扣。
「但我最想做的，就是和你一同奔赴戰場，為你治療傷口。這樣，勝利的時候，我們能一起歡呼，就算失敗了，我們也能一起死在戰場。」
她望著張明的側臉。
「這就是最令我感到幸福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死的。」
張明在心底默默說，他進入意識空間，久違的說：
「打開嗶站個人界面。」
這是他出發刺殺滅霸後，第一次打開個人界面。
和老張對話後，臨走前，他說要張明相信自己的粉絲，想到之前星之夢傳媒公司煽風點火下，張明的「人設」崩塌……
希望打開後，不要全是黑粉的罵聲。
張明剛打開，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叮」，一條私信出現，他還沒來得及點開，無數的「叮！叮！叮……」就把他徹底淹沒。
「發生了什麼，如果是黑粉的話，未免也太多了吧。」
張明隨手點開一個看起來眼熟的ID私信：
「老實人大黑：小明加油啊，千萬不要被無良傳媒公司影響，我們都支持你。」
老實人大黑……
張明記得這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博主，粉絲接近六十萬，視頻風格有趣，且諷刺現實，張明很早就關注了他。
「這是什麼情況？」
他發動剪輯，先暫停了時間，又隨便點開幾個私信。
「TEXTV：清者自清，不要氣餒。」
「裝彈猿：支持你，什麼夢之星，瞧誰不起呢，敢欺負我們UP主！」
「中翔哥：加油，有機會請你吃海鮮。」
張明徹底懵了，這幾位都是有著幾百萬粉絲的大博主，他之前只是關注過對方，從未有過任何聯繫。
後面蹦出的私信都是如此，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ID，為張明送上祝福與支持。
張明打開慕容鐵柱的聊天界面，這傢伙這些天給他發了四十幾條信息，張明給他回復了一個「？」，把私信界面截圖，發給了他。
「張明：什麼情況？」
「慕容鐵柱：臥槽，兄弟，你終於出現了！剛才嚇死我了，你頭像灰了幾秒，我還以為你真想不開，去找滅霸幹仗，結果掛了。」
「張明：……跟你說的差不多。我的確死了一會兒，剛被復活。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鐵柱：你要我簡單點說，還是複雜點說？」
「張明：簡單點。」
「慕容鐵柱：簡單點說就是……你火了，現在全嗶站都在討論你。」
「張明：……你還是說的稍微複雜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