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赫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沒有,對嗎?」唐承安冷笑,「哪個男人受得了讓自己愛的女人,去勾引別的男人?
你不愛她,你只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原本對你死心塌地的女人,忽然覺悟了,離開了你,投向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不肯再被你擺布了。」
「不……不是的……」陳明赫痛苦的搖頭,「我愛她!
我真的愛她。
我只是……只是以前沒有認識到。
我總覺得,我還年輕,我不想這麼早就走進婚姻。
她向我提出分手之後,我才知道我有多愛她。
我不能沒有她!」
「行了,」唐無憂不屑的瞥瞥嘴,「說再多,也掩蓋不了你是個人渣的事實。
你這種人渣,在我們這裡,是沒有信譽值的。
所以……」
他擺了下手,兩名心理師走到陳明赫面前。
兩名心理師,一個穿著黑衣服,沒戴眼鏡。
一名穿著白衣服,帶著金絲框眼鏡。
兩人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修長,五官俊逸,氣質文雅,臉上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樣子。
可不知道為什麼,陳明赫卻覺得,他們特別像黑白無常。
他臉色慘白,聲音哆嗦:「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沒什麼,」白衣服的心理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笑眯眯的說,「問陳先生幾個問題。」
唐無憂和唐承安帶人離開房間,給了兩名心理師一個安靜的空間。
幾分鐘後,黑衣服的心理師打開房門,向唐無憂和唐承安匯報:「少爺,他撒謊了。」
唐無憂目光一凜。
唐承安哼了一聲,走進房間,走到面無人色的陳明赫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你敢撒謊?」
陳明赫要崩潰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黑一白兩個年輕人,只是問了他幾個問題而已,就確定他撒謊了。
他不敢再狡辯,哆哆嗦嗦的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備用手機。
技術人員走過來,接過手機,將手機上的照片和視頻備份全部刪除,將手機還給他。
唐無憂和唐承安再次帶人退出去,把陳明赫留給兩個心理師。
幾分鐘後,房門再次打開,穿白衣服的心理師向唐無憂和唐承安匯報:「沒有了。」
唐無憂和唐承安相信他們兩個的專業能力,給陳明赫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後,帶人離開了。
陳明赫腿軟的扶著桌子,才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起手機,抖著手指撥打白梨的電話。
對方正在通話中。
他掛斷,重新打。
打了好幾次,手機終於接通了。
「白梨!」他崩潰的大喊,「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你怎麼能這樣害我?」
白梨竟然害他招惹上了顧氏集團和宋氏集團的小少爺!
第一次,他還沒說實話,撒謊了,顧氏集團和宋氏集團的兩位小少爺拆穿了。
他一定激怒他們了!
他們一定會懲罰他。
或許,明天,他的公司就會倒閉,他就會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你有什麼臉,提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梨已經從唐無憂那邊得到消息,照片和視頻全部銷毀,她沒了顧忌,破口大罵,「陳明赫。
你就是個人渣!
我最美好的五年青春,都耗費在你身上。
我全心全意愛你,為你付出了一切,得到了什麼?
你竟然用我們親密時的照片和視頻威脅我!
我愛你、信任你,才會允許你拍下那些東西。
你竟然用那些東西威脅我。
你還是個人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威脅你而已,我從沒想過要把那些東西公布出去,」陳明赫辯解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
只要你答應回到我身邊,我們可以立刻去民政局。
我願意娶你。
願意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們一生一世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白梨呵笑了一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陳明赫。
我和你在一起五年,一心愛你,為你做了那麼多事。
我求你對外公布我們的戀情,求你和我訂婚,求你娶我,你通通不答應。
現在,我不愛你了,我愛上了別人,你倒說,你要和我結婚。
可是,我不愛你了啊!
我已經不愛你了,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你不愛我了,你愛誰?愛吳朔言嗎?」陳明赫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攥著拳頭,咬牙說,「吳朔言知道,你已經被我睡了五年了嗎?
他願意撿一個,已經被我睡了五年的破爛嗎?」
「陳明赫,你無恥!」白梨氣的渾身發抖,「朔言知道我們談過戀愛,他不介意!
只有你這種無恥的畜生,才會覺得已經和男人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是破爛。
朔言和你不一樣!
你不要用你骯髒污穢的心靈,去揣度朔言。
朔言愛我,他不介意我的過去!」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陳明赫忽然笑起來:「說起來,吳朔言比我有錢多了。
他還是我的校友,優秀學長。
我有很多同學、校友,都把他當成偶像。
你嫁給他,也好。
等你嫁給他之後,我就是睡過吳朔言老婆的男人。
這種事,想想就刺激。
哈哈!」
「陳明赫!你會遭報應的!」白梨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她又是生氣,又是羞恥,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吳朔言向她求婚,她很想答應,但她沒答應。
她不是不想答應,而是不敢答應。
當初,她是在陳明赫的安排下,帶著目的接近吳朔言的。
雖然,她愛上了吳朔言,對吳朔言是真心的。
但吳朔言還不知道,當初酒會的美麗邂逅,不是偶遇,是處心積慮的精心設計。
她不想向吳朔言坦白,可她又不敢。
不坦白,得不到吳朔言的親口原諒,她就不敢接受吳朔言的求婚。
坦白……她又擔心坦白後,吳朔言會責怪她,和她分手。
進退兩難。
她捂著臉,痛哭起來。
哭了很久,她擦乾眼淚,來到廣廈事務所。
她要付尾款,還要再諮詢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