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長的太像,很多時候,湯湯都會冒充金金出去接人。【,無錯章節閱讀】
時間長了,她的精神狀態就越來越差了,也就是那兩年的時間,為了能保護自己和姐姐,金金用最短的時間學了做多的東西,然後趁著魔術師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把他給催眠了。
那一年,湯湯跟金金差不多二十歲。
長期忍受非人的折磨,湯湯根本就不敢靠近欺負她們姐妹都魔術師。
金金一個人根本就搬不動一個男人的身體,她沖湯湯喊:「趕緊過來幫忙,不然我就把他給喊醒,讓他狠狠的揍你……」
處於崩潰邊緣的湯湯在幫著金金處理完魔術師之後,就徹底陷入了自己的時間。
幸虧這幾年,金金偷偷的攢了一些錢,帶著湯湯連夜那個讓她們生不如死的城市,她們去了禹城找林白。
不過林白沒找到,倒是見到了林婉。
林婉根本就沒讓她們開口,給了點吃的東西,直接讓人把她們給趕走了。
眼看著湯湯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金金跪在地上求林婉:「阿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可是,她病了,阿婆,若是你不管我們,她真的就要死了……」
林婉閉著眼睛不說話。
金金在林家的大門口從早上跪倒晚上。
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湯湯哭著喊她:「要不咱們死了算了……」
其實那個時候,金金也想一死了之。
姐妹倆準備跳河的時候,竟然遇到了白承恩。
是的,白承恩,喬七月的爺爺,那個已經不在了的老爺子,大晚上出門溜達,一不小心就把湯湯和金金撿了回去。
那個時候湯湯的精神狀態已經非常差了,被白承恩帶回去之後,將養了差不多一個月,才能準確的認識人。
金金跪在地上給白承恩磕頭:「爺爺,只要你開口,但凡是我們可以,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幫你完成的……」
沒想到白承恩竟然拒絕她們:「你看看我這白家村,能幫我做事的人可太多了,我要你們兩個黃毛丫頭做什麼?病好了,就該幹嘛幹嘛去就行了……」
金金要把身上所有的值錢的東西都留下,老爺子也沒要,他笑著說:「我有錢,到我死都花不完,病好了,就走吧……」
其實那個時候,白承恩並不知道金金和湯湯是林婉的外孫女,就是把她們當做了普通的病人,治好病,就好生的給送走了。
離開白家村的金金和湯湯沒有地方可去。
就嘗試著聯繫了林白,那個時候的林白在唐家還算是能做主,可是,她根本就不敢把湯湯和金金帶回去。
怕她們回去影響了唐不嫌的地位,甚至連京城都不讓她們靠近。
就在禹城給她們租了個房子,一開始還給點生活費,後來乾脆連生活費都不給了,直接說:「我養你們也好些年了,如今都這麼大了,也應該自己養活自己了……」
本以為,從此以後,各自安好,互相不打擾。
哪裡知道,兩年前,林白忽然就出現了,她拿魔術師的死威脅湯湯和金金,讓她們幫自己做事。
一開始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頂多是陪陪酒,聊聊騷之類的。
事情逐漸不受控制,大概也是從最近半年開始,她顯示逼著湯湯嫁給了薛亮。
其實薛亮除了有一個好媽媽,就再也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了,媽寶男也就算了,還是個窩囊廢,家暴狂。
湯湯無法忍受,好幾次都要發病了。
金金就去跟林白談判:「那薛家也沒有多少錢,你把湯湯送進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白眯著眼睛看金金:「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的決定?」
金金是不不敢質疑林白,畢竟林白手裡有她們姐妹殺人的證據,乾脆就跪在地上求她:「媽媽,我知道我跟湯湯是你生命的污點,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了結這所有的事情?」
林白用手指捏著金金下巴,表情逐漸猙獰:「污點?若僅僅是污點也就算了,你明明知道,你們是我這輩子怎麼也甩不掉的包袱,若是不想死,就好好的做事,牢牢記住我的話,不要問為什麼,也沒有憑什麼?也別想著死了就好了,你想死,湯湯還不一定想呢……」
金金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無法反駁,無法對抗。
她壓抑著所有的痛苦回了禹城,其實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都自己就是沒有掙脫的勇氣,其實林白手裡除了那點證據,就再也沒有其他可以威脅她的東西了。
可是,她還是妥協了。
這一妥協就到了現在,好在,加上她的幫忙,湯湯的狀態慢慢的好了起來。
林白也沒有怎麼跟她們聯繫過,知道一個月前,林白忽然找到金金,讓她去接近厲家的人。
金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是,當她知道厲家跟白家有姻親關係的時候。
想到了拒絕,可是,林白沒有給她退路:「自足吧,我又沒有讓你直接去對付喬七月和厲雲霆,不過是讓你去接近厲南和林珠珠,又什麼不可以的嗎?」
金金竟然不敢反抗。
她悶著頭答應了。
林白冷笑的看她:「林金金,聽話一點,乖一點,等唐不嫌當了唐家的老大,我就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徹底離開……」
金金呵呵笑了兩聲,那個時候的她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抱希望了,感覺自己就應該那樣子生活。
她帶著湯湯在南城蟄伏了二十多天,才有機會靠近厲南。
其實,厲南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湯湯主動的投懷送抱,讓他很厭煩。
金金就讓湯湯撤回來,又是給藥,也又是催眠,弄了好幾個小時,才讓厲南穩定下來。
催眠的厲南的時候,金金就想著讓厲南跟林珠珠離婚,然後她跟湯湯從背後操控厲南,就能掌控厲家在南城的人脈和資源。
哪裡知道,厲家厲害的人竟然這麼多,厲南跟林珠珠離婚了。
不過三個小時,厲南就拿著離婚證出現在酒店門口。
可是他是淨身出戶,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厲君柳和宋南生。
躲在暗處的金金看著湯湯被她們反覆推搡,卻不敢出面說一句話。
本來事情也就這個樣子了,就在金金想要放棄的時候,林白竟然給她打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你們去勾搭一個男人,怎麼會同時驚動厲君柳和厲雲霆?」
金金有苦難言,乾脆就放棄了:「對,就是這個樣子了,你看著辦吧,實在不行,你就把我們給送進去好了……」
掛了電話的金金感覺自己好像是解放了。
所以,她就出來面對厲君柳了。
她想要給自己和湯湯再尋一個出路。
看完這所有事情的厲君柳在書房呆了很久都沒有喊人。
其實,她一點也不心疼林白,倒是有點心疼金金。
遲疑了一下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在哪裡?我讓人去接你,我們談一下?」
金金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好……」
見到金金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
外頭忽然就開始下雪了,厲君柳抱著外套站在咖啡店門口,仰著頭看路燈的時候,突然聽到金金的聲音:「人人都說,南城厲家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四小姐,男人只要是看了一眼,就一輩子都忘不掉……今天一見,果然,四小姐當的起美若天仙這四個字……」
路燈下的厲君柳回頭看金金,垂眸輕笑:「其實,金金小姐也是個不錯的美人,只是你不自信……」
「自信?對我而言太過奢侈了……」
金金苦笑一聲。
倆人在路燈下沉默了有幾分鐘,感覺到了涼意之後,厲君柳帶著金金回了咖啡館:「留你姐姐一個人在酒店沒事吧?需要我安排人去看著她嗎?」
金金搖頭:「不用,我來之前給她吃了藥,沒有六個小時,她是不會醒的……」
厲君柳點了點頭,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把手邊的咖啡一飲而盡之後,抬頭看金金:「今天你說,若是我能送你跟你姐姐離開這裡,你能幫我做事?」
金金的眼底閃過驚喜:「是的,只要厲小姐開口,不管是殺人還是放火,我可以去做,若是我沒有機會離開這裡,就請送我姐姐走……」
「好……」
厲君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讓金金有點緊張,手一抖,咖啡撒了一身。
厲君柳優雅的拿紙巾給她:「你也不用緊張,我答應你,是因為你值得……」
低著頭擦衣服的金金手頓了一下,再抬頭,眼睛都紅了:「你是第一個說我有價值的人……」
「是嗎?太榮幸了,不過,像你跟你姐姐這麼厲害的女孩子,怎麼會沒有人誇你們呢?」
金金搖頭:「以前在山裡,那些男人總是用手扇我們耳光,養父總是會唾棄我們,說我們是沒人要的賤丫頭,跟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樣……」
厲君柳沒說話。
金金苦苦一笑又說:「一開始,我就跟自己說,垃圾怎麼了?垃圾也是他們那群沒用的人製造出來的,可是,後來,見到活的光鮮亮麗的阿婆和媽媽,我就開始自我懷疑,也許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註定就是垃圾吧……比如,比如我姐姐……」
厲君柳垂眸輕笑:「你來南城的時間也不短了,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情?」
「你是說你是厲家養女這件事?」
「對呀,我一出生,我親生父母就把我丟到了厲家門口,等我長到二十幾歲,他們忽然又出來認我……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陷入過自我懷疑,覺著自己活著就是浪費糧食,一直到我被送進精神病院,在那裡,我見到了真正的垃圾人……」
金金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厲君柳。
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說話。
厲君柳歪著頭看外頭飄飄灑灑的雪:「林金金,給你名字的人跟給你姓氏的人,跟你長大後要走的路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像你,就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林白浪費掉自己的歲月…」
「是呀,確實是浪費了,也是我自己想不明白,這麼多年,總是不能活的通透……」
金金抬頭,盯著厲君柳的眼睛看:「四小姐,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給你大哥大嫂造成的傷害,我願意彌補……」
「不,不用,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能處理好,不管是你還是你姐姐,都要再去參與他們的事情了……」
「哦^」
聽了這話,金金好像有點失望,哦了一聲,就低著頭不言語了。
厲君柳從包里拿了一份合同出來:「金金小姐不要怪我不信任你,我覺著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簽一份合同比較好,你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五百萬,若是你還有其他需要,我們還可以談……」
「可以,五百萬絕對可以……」
林金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甚至不顧厲君柳的阻攔,直接咬破手指頭在最後一頁摁了手印。
厲君柳苦笑:「我弄了好長時間的,你好歹看一下?萬一我糊弄你了怎麼辦?」
林金金笑著搖頭:「想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弄一份合同來糊弄?」
妄自菲薄的林金金,忽然就惹的厲君柳心疼了,她也利索的簽了字蓋了章:「行,既然你相信我,那就這樣好了,林金金……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不要隨便否認自己,還有,我會幫你姐姐找一個比較好的醫生,等她精神狀態穩定了,就先送她離開南城……」
林金金恨不得跪在地上給厲君柳磕頭。
不過被厲君柳給拉住了:「沒必要磕頭,你憑自己的本事吃飯,誰的也不欠……」
林金金垂著頭小聲說道:「那我就等著四小姐的電話了……」
「不用等著,你先去安排你姐姐,安排好了給我打電話,我會直接送你去京城……」
「京城?」
林金金抬頭看厲君柳:「去哪裡做什麼?你想要我直接對面林白?」
「不可以嗎?她都那樣作踐你們姐妹了,你回給她一個拳頭不應該嗎?」
厲君柳歪著頭輕笑,她不知道林金金為什麼會驚訝,如果是她,能直接面對林白,她肯定會特別開心的……
林金金遲疑了一下,然後就笑:「也是,厲小姐說的很對……她都那樣對我們了,我又何必給她留顏面呢?」
林金金走的時候有點恍恍惚惚的……
厲君柳讓人直接把她送回了酒店,還囑咐那人直接在樓下守著,若是林金金有什麼情況,不用跟她聯繫,直接處理就行。
厲君柳怎麼也沒想到,林金金離開不到兩個小時就出事了。
等她冒著大雪趕過去的時候,林湯湯不見了蹤影,而林金金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派來的照看林金金的人,躺在雪地里,把雪都給染成了紅色。
酒店報警了,警車來的很快,出手也很快,直接就封鎖了現場,厲君柳站在封鎖圈外看人搶救林金金。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給認識的醫生打電話,人家說路不好走,即便是能來,也怕趕不及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林金金,有一瞬間,厲君柳是想要放棄的。
轉頭要走的時候,卻聽林金金喊她:「四小姐,四小姐……」
聲音不大,不過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厲君柳不認識出警的同事,只能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解釋自己認識金金。
也許是聯繫不上林金金的家人,也許是因為林金金一直在盯著厲君柳看警察就讓厲君柳去見了林金金。
「是誰?林白?」
她壓低聲音問林金金。
林金金傷的挺嚴重的,胸口上扎了一把刀子,這會沒死,也只能是因為她命大了。
虛弱的點了點頭,努力的想要抓住厲君柳的手。
厲君柳沒躲閃,順了她的意思:「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到你姐姐的,還有,我剛才已經聯繫了專家,他在醫院等你,金金,你跟你姐姐遭了那麼多罪,眼看就要過好日了,聽我的話,一定要好好活著,死是最的難的事情,若是你連死都不害怕,那還怕活著嗎?好好活著,我等著看你為自己報仇呢……」
林金金嘴角扯了扯,然後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厲君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人,說是她的人,有點過分了,不過都是齊東尼留給她的罷了。
抬頭看天,雪花還在落,入骨的涼意讓厲君柳更清醒了,南城安靜好久好久了,久到她都要忘記自己是在這裡站起來打出去的了。
跟警察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脫了外套給已經死去的人蓋住了身體。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車裡的厲君柳,眼睛暗沉,抬眸看了看人群,然後慢慢的打了電話出去:「幫我查清楚今天晚上動手的人到底誰?不用跟我匯報,直接取了他的腦袋,然後丟到林白的臥室去……我倒是要看看,是她林白厲害,還是我厲君柳不要命……」
掛了電話之後,厲君柳又給厲雲霆打了個電話:「二哥,不好意思,打擾你跟二嫂了,不過,京城那邊的事情可能需要你親自出手了……」
「怎麼了?」
厲雲霆剛睡醒,聲音啞啞的。
隱約還聽到喬七月在那邊問:「是柳柳嗎?」
「嗯,是的,你好好睡覺,我跟柳柳說幾句話就回來陪你……」
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厲君柳也不著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的功夫,厲雲霆清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出什麼事情了嗎?」
「林白在南城動手了,殺了我的人……」
「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個小時之前吧?死了一個人,傷了一個,失蹤了一個,二哥,南城有我坐鎮,不管是孩子還是七月和大嫂都不會出事,我就是擔心京城那邊沒有人坐鎮……」
「我知道了,我跟七月說一聲,這就走……」
厲雲霆利索的掛了電話,甚至都沒有給厲君柳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厲君柳吐了吐舌頭:「喬七月,這一次是我欠你的,等風平浪靜了,我一定會親自把你男人送回你的被窩……」
她這邊絮絮叨叨的,卻不知道喬七月打了好幾個噴嚏,直接把睡意給打走了。
她躺在床上看厲雲霆:「不是剛回來嗎?這就要走了?」
「出了點事情,暫時不能陪著你了,七月,聽我的話,不該管的事情別管,不該問的事情別問,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養著身體知道嗎?還有,柳柳會留下來處理所以的事情,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你只管點頭就行,不要說多餘的話……」
喬七月哦了一聲,厲雲霆語速太快,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插話,厲雲霆就開門走了。
他走了之後,喬七月沒有了睡意,看外頭下了雪,就披了外套站在走廊上看下雪。
卻不想竟然接到了厲君柳的電話:「不好意思啊,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
「柳柳,別跟我說對不起,先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厲雲霆說不讓喬七月管那麼多事情,可是喬七月忍不住呀,一張嘴就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厲君柳在電話那邊嘆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死了一個人,傷了一個,丟了一個,反正你也不認識,就不跟你說了……」
聽到有人死了,喬七月就知道這事情自己管不了了,嘆了一口氣說:「那你還有時間來醫院看我嗎?」
「暫時沒有,不過三天後應該可以……」
「行,那好吧,注意安全,有些事情不要親自動手,身邊那麼多人,該動用的時候就用一下……」
「知道了,等你出院了,咱們去吃火鍋?」
喬七月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掛了電話之後,就聽樓下很熱鬧,喬七月本不想八卦,哪裡知道值夜班的小護士是個愛八卦的。
再加上這會走廊里就她們兩個人,小護士抱著病例巴巴的湊到喬七月跟前:「厲太太,殺人了你知道嗎?」
小護士緊張兮兮的樣子讓喬七月也跟著緊張了一下:「哪裡?醫院嗎?」
「不是,樓下拉過來的是一個差點被人殺死的女人,聽說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咱們醫院急救大夫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氣了,腦袋直接被人給砍下來了,都要嚇死人了……」
喬七月揶揄小護士:「不是吧?你天天在醫院值班,生老病死不是都看慣了嗎?還會害怕?」
小護士肩膀縮了縮:「不一樣,不一樣,咱們這裡是婦產科,一般都是生孩子的,哪裡有那麼多死人的事情?再說這件事比較嚴重,去接診的護士在群里說她都要被嚇死了,因為她下車的時候沒注意看,一腳踩到了那死人的腦袋……額……還摔了個狗啃泥……直接跟那沒有腦袋都屍體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場面,喬七月想想也覺著害怕。
不過,她不敢過多的評價,是輕笑:「哎,這個世界,別有用心的人太多了,好了,你一個婦產科的小護士,不看著孕婦和孩子去?管什麼屍體和腦袋?」
小護士吐了吐舌頭,抱著病例走了,臨走之前還囑咐喬七月:「厲太太,今天的事情你可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啊……」
喬七月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等小護士走了之後,喬七月立刻就拿了手機給厲君柳打電話:「死了的那個人,是不是腦袋被人給砍掉了?」
「你怎麼知道?」厲君柳問了之後又嘆氣:「你是不是沒睡覺,四處瞎溜達了?」
「嗯,沒困意,出來溜達一圈,哪裡想到就知道了這麼多事情?知道是誰做的嗎?」
「百分之九十九是林白,不過她不是沖我們來的,你也不要擔心……」
「我知道,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再說,我如今是白家村的當家人,她老根在禹城,若是想要跟我對著幹,還是要好好思量一下的……」
「你怎麼知道林白的老根在禹城?」
厲君柳也是後半夜才知道林白是禹城林家的人,她沒想到,喬七月這個在醫院養病的人竟然知道,想了也就問了。
喬七月眯了眯眼睛反問厲君柳:「你沒有見過禹城林家的人嗎?」
厲君柳沒說話,喬七月輕笑一聲:「也是,你在禹城的時間不長,不知道也正常,也是很久之前了,我媽媽帶我參加宴會的時候,遇到了林白,後來在京城遇到她,我總覺著她面熟,一時間也沒自信想,就剛剛,你提林白的名字,我就忽然想起來了……」
「呵呵呵……我還以為你知道的很多呢,一個不熟,一個忽然,喬七月,我總感覺你是故意的……」
厲君柳對電話對面乾笑。
喬七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也不能怪我,如今肚子裡揣著一個,總感覺這腦子不夠用,時不時的就會犯迷糊……」
「好吧,好吧,你總是有理由,我這邊還有事情就不跟你說話了,不過,喬七月,記住我的話,被拉去醫院的那個人,你就當不知道,不要去偷看,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每天都很忙的,哪有時間管別人的事情?」
喬七月嫌棄厲君柳絮叨,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是真的沒有心情管別人的閒事,哪裡知道,這閒事竟然會自己找上門來。
喬七月一個人住院無聊,就習慣四處溜達,這天中午,人家都休息了,她睡不著,就去護士站找小護士聊天,哪裡知道,正好就遇見那天晚上值夜班的小護士了。
小護士看見她,佯裝不熟,生硬的問了一句:「有事情嗎?」
喬七月撇嘴:「別裝不熟了,你們領導都不在,這會清醒的就我們倆人,我是睡不著,你是不能睡覺,不如聊兩毛錢的?」
小護士直接被喬七月給逗笑了:「厲太太,我真的應該給你的主治大夫提提意見,讓她送你出院了……」
「你提意見沒用,我住院不住院的,主治大夫說了不算,我們家大嫂說了才算……」
小護士無奈的搖頭:「也是,你在我們醫院可是寶貝疙瘩,我們院長看了你的報告都要親自拿去給你們白家的專家再看一遍,我這小護士說話就更是一點用都沒有了……真是呀,你說我們一樣都是人,怎麼你的命就這麼好?而我的命就真苦呢?天天的伺候人,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退休?」
聽小護士絮絮叨叨的,喬七月忽然就笑了。
她眯著眼睛往前湊了湊:「來來來,讓我看看我們這勤勤懇懇的小護士叫什麼名字?」
哪裡知道,她還湊到跟前,小護士一伸手就把工作牌給蓋住了,雙手合十哀求喬七月:「厲太太,求求你了,我就是發發牢騷,你可一定不要投訴我呀……」
「我投訴你做什麼?像你這麼可愛的小護士,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投訴你呢……」
見她態度真誠,小護士就把自己的工作牌給亮了出來。
「林金金?這名字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
「是吧?你也說熟悉是不是?就昨天早上送過來的那個病號,死人的那個……」林金金忽然壓低聲音:「她跟我同名同姓……從她進醫院開始,認識我的,不認識我的,醫生或者是護士都會過來跟我打招呼,搞的我都要抑鬱了……」
看小護士林金金眉頭緊皺,喬七月伸手捏了捏她的眉梢:「好了,這不挺好的嗎?人家過來問你是關心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小護士林金金搖頭:「不開心呀不開心,就那病號林金金的事情都上新聞了,搞的我七大姑八大姨一直給我爸媽打電話,一再詢問我是不是得罪黑道上的人了?厲太太你說說,我就一個小護士,一天24小時,15個小時都是在醫院,怎麼可能會跟黑道上的人扯上關係?」
小護士林金金越說越激動,小臉蛋都紅了。
喬七月無奈的眨眼:「要不,你請假吧?請假幾天出去玩一玩,說不定等你回來,那個病號林金金就出院了呢?」
小護士林金金搖頭:「不行,不行,不能請假,請假太多就沒有年終獎了,我可還指望著我的年終獎出去旅遊呢……」
見自己的意見小護士林金金不聽,喬七月就伸了伸懶腰:「說起來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呀,我跟你說,就是個巧合的事情,別想那麼多,風來了就會走,雪也不會一直下個不停,你看,下了一天一夜,太陽就出來了不是嗎?」
順著喬七月的手指,看到太陽,小護士林金金忽然就笑了:「對,果然是有錢人,格局就是不一樣……呵呵呵,謝謝厲太太……」
喬七月感覺這小護士就是在捧自己臭腳,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眼見著到了上邊的時間點,她就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本以為就是這麼簡單事情,風來了,真的會走。
可是,她沒想到,這風來的太快,走的太慢,風力又太大,直接颳走了好幾條人命。
跟小護士說完話之後,她回去躺著看了半天的手機,大概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不管是護士站還是病號都處於比較閒的時候。
喬七月饞了,就給家裡的阿姨發自己想吃的東西。
忽然就聽外頭傳來尖叫聲,很悽厲,能穿透人耳膜的那種,帶著瀕臨死亡的絕望。
喬七月手一滑,手機落到了地上,本是不想管閒事的,不過既然都要起床撿手機了,就順帶著看看外頭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哪裡知道她還出門,病房的門就被撞開了,是她的主治大夫,那個總是笑呵呵的女醫生,她一把抱住喬七月:「厲太太,別出門……」
跟著醫生進來的幾個小助手很快的就把病床桌子堵到了病房門口。
喬七月眯了眯眼睛:「出什麼事情了?」
見慣了生死的醫生竟然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死人了,金金死了,林金金死了……」
「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就把林金金的腦袋給砍下來了,太狠了……」
躲在醫生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助理都快說不成話了,一直在機械的重複。
喬七月沒有親眼看到,所以的她的恐懼來的慢一點,只是林金金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一直在她的腦袋裡轉悠。
所以,她一把拉住了瑟瑟發抖的主治大夫:「你說的是小護士林金金?」
「對對,就是那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沒事總是嘟著嘴的林金金……」
主治大夫的話讓喬七月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若是沒有記錯,四點半的時候,那個小護士還來跟她說話,說她快要下班了,還問喬七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早點,明天早上可以給她帶過來。
腦袋跟漿糊一樣,喬七月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什麼話,只記著那小護士笑的跟桃花一樣,明媚又嬌俏,怎麼忽然就死了。
她推開主治大夫的手,想要開門去看看外頭的情況。
主治大夫卻死死的不撒手:「厲太太,你聽話,不要隨便出去,警察還沒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走,你聽話,不要亂動……」
喬七月是個聽話,她也知道外頭危險,生命危機的關頭,她沒有資格說任何人冷血。
因為她也是選擇自保的那一個。
又過了十幾分鐘,外頭開始有人說話,聽動靜應該是警察來了。
主治大夫這才鬆開喬七月,顫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厲太太,不好意思讓,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我們也想要救金金的,可是太晚了,那些人一出手就把她的腦袋給砍下來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真的什麼都不做不了……」
喬七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外頭忽然有人敲門:「你好,我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你們配合調查一下……」
門被打開了,看到警察,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喬七月的眼神卻越過那些人,直接看向了護士站,她想,那個再看一眼那個愛笑的小護士。像是看透了喬七月的心思,站在門外的警察直接擋在了門口:「不好意思,外頭是案發現場,我們的同志已經在處理了,不過現場混亂,這裡的病號又特殊,暫時還不能轉移你們……」
喬七月沒說話。
主治大夫跟小助理都被帶走了。
警察同志跟喬七月說:「厲太太,我們這邊已經通知你家人了,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儘快過來接你的……」
喬七月點了點頭。
警察走了之後,她病房的門被嚴絲合縫的關了起來。
她沒勇氣開門,甚至沒有勇氣站到門前看一看外頭的情況。
林珠珠是半小時之後來的,在警察的帶領下直接到了喬七月的病房。
什麼都沒說,伸手就抱住了喬七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情,竟然忘記來看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喬七月用手拍了拍林珠珠的後背:「我沒事,一直都在病房沒出去,什麼也沒看到,你不用但系那我……」
林珠珠緩和了一下,確定喬七月沒事之後,就跟警察協商想要帶喬七月離開。
她們在門外壓低聲音討價還價,林珠珠好像都急眼了。
喬七月隱約也聽到了一些,不過是林珠珠想要帶著她回家,不過警察同志說不行,說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只能轉移到別的樓層,暫時還不能離開醫院。
看林珠珠著急,喬七月就喊她:「大嫂,我沒事,不著急回家,人家這麼安排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別為難他們了……」
最後,喬七月被送到了樓下的病房,還是同一間,聽說,她們那一樓層的護士和醫生大部分都被帶走了,病號都跟喬七月一樣平移到了樓下。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喬七月走的是樓梯,護士站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就算從那邊經過,她也什麼都看不到。
就是覺著挺難過的,不管怎麼說,是一個認識的人,一個鮮活的女孩子,就這麼忽然就沒了,死的還這麼慘,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跟喬七月一樣的。
林珠珠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她說不放心別人照顧喬七月,心有餘悸的拉著喬七月的手絮叨:「你說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當中行兇也就算了,什麼仇什麼怨,竟然直接把人家小姑娘的腦袋給砍下來?」
喬七月苦笑:「什麼仇什麼怨都不怕,就怕是是做了冤死鬼……」
「七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面對林珠珠的質問,喬七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兩天了,她一直在想樓下那個病號林金金的事情,她總覺著這小護士林金金不過是做了個替死鬼。
那些人要殺的人可能不是小護士,而是樓下的病號林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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