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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梔X霍明遠(八)

2024-08-27 07:08:47 作者: 滄北
  眼前男人略帶褐色的瞳孔帶著專注的勁兒,只一眼,仿佛就能將你的心事看穿。應梔慌忙後退兩步,手掌推開霍明遠的身體,臉上仍舊是那副震驚的模樣。

  「你是霍家的兒子?」應梔一字一句地確認,面上仍舊猶疑不定,畢竟這裡出入的人那麼多。

  霍明遠繃直的唇角稍稍的鬆了松,距離上次見面不過幾天前,原本短髮齊耳的姑娘變成了他中意的長髮,漫不經心將手撫上姑娘柔軟的髮絲後,他輕哼,「是,我是霍氏唯一的兒子。」

  他所說的霍氏應梔略有耳聞,同時應梔想到霍明遠頭一回出現在她視線里的那次,身邊所有的人都畏懼他。聽說他能夠在娛樂圈內翻雲覆雨,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甚至,那次他不分青紅皂白讓陸盞眠出聲致歉,應梔通透的杏眼微抬,眼裡糅雜著不屑一顧,「所以,今天的聚會是你一手安排的?」

  「嗯。」霍明遠並不打算欺騙她,可他察覺到應梔眼神里有一抹不願意遮掩的狠意。

  見她轉身就想離開,霍明遠眼疾手快伸手攥住她細嫩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後,他將她扯到懷裡。男人的力量與女人的終究是懸殊的,霍明遠用著巧勁兒不讓她離開。

  「放開我。」應梔像只著急沖他示威的獅子,她只覺下一秒肺腑內的火焰就要燃燒起來,她氣吼吼炸毛般地罵道:「你有本事別裝啊!在我面前大尾巴狼那麼久,真辛苦你了啊!」

  就差那麼點,她的心都快被他偷走了,應梔悶悶地咬著唇瓣,泛紅的眼睛裡憋著股難以釋放的怒火。

  眼前的小獅子握緊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給他來上一拳,霍明遠不怒反笑,右手捏了捏鼓鼓的腮幫,言語不經意間軟下來,「沒裝啊,我在你面前就這個樣兒。」

  男人穿著挺括的西服,整個人矜貴逼人,吊兒郎當的腔調帶著股京兒味,不由得讓人感慨這是打哪兒來的紈絝。

  「真不巧,你的風流韻事別人跟我說了不少。」應梔卷翹的睫毛微微向上抬,滾動喉嚨後,她輕哂,「怪不得是頭牌兒啊,別人說你可是連男人都不放過呢。」

  聞言,霍明遠的眉頭皺起,漆黑冷感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直直盯著她,好半天他疑惑地問:「然後呢?」

  「……」

  她的這句話完全屬於誇大其詞瞎編排的,哪裡還有什麼然後,應梔舔了舔唇心虛地抬眸看他,「我臉皮子薄,有些話我沒法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你可以自己腦補啊,難道造物主給你設計的腦袋是擺設嗎?」

  姑娘連珠帶炮的攻擊她,似果凍般瑩潤的嘴巴一張一合,讓人恨不得以吻緘默。

  霍明遠只覺嗓子幹得緊,忽而他挑了挑眉,還沒有人在他面前敢如此挑釁他過。男人不出聲,周身的冰冷氣息卻在一寸寸地蔓延開去,應梔後怕地縮了縮脖子,聲音弱弱的,「你不打女人吧?」

  「我對男人沒有那種感覺,對女人也都是逢場作戲,從沒掏出過我的真心過。」說完話,霍明遠沙啞的低音炮靠近應梔耳畔,他勾唇輕聲道:「只對你有那種感覺,你知不知道?」

  「……」

  什麼感覺?

  他的舉動太過曖昧,惹得應梔耳朵處痒痒的,正當她靈巧掙脫左手急中生智掐住霍明遠脖頸時,身後漫不經心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霍母呆呆地怔楞在原地望著她們:「你們在幹嘛?」

  「……」

  此刻無聲尷尬的人是霍明遠,他斂眸望著懷裡被他死死扣著的女人,而女人的手正勒著他的脖頸。這樣的舉動怎麼看他們的關係都不是很和善,霍明遠抽了抽唇角,突然間有點頭疼。

  「媽,你怎麼出來了?」霍明遠斂眸盯著滿臉疑惑的母親,隨後他緊緊地牽著身邊女人的手給她看,「這是我跟你說得姑娘,怎麼樣,完美符合你心目中兒媳的形象吧?」

  霍母給霍明遠灌輸的思想就是,必須得找個淑女點的姑娘,不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需氣質乖點兒的。

  若說霍母在半分鐘前覺得應梔非常符合她中意的兒媳人選,可就在剛才她看見姑娘如此跋扈地握住他兒子的脖頸,這印象便大打折扣了。

  可她面不改色地笑,「你爺爺都在裡面等著急了,就等你一個了,趕緊進去吃飯吧。」

  應梔對霍母的印象特別好,她就像是夜空中熠熠生輝的月光美人似的,又像珍珠般迷人。美人兒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她並沒有聽出來霍母想轉移話題的意思。

  待到用完晚餐,霍母不太好看的臉色便顯現出來了,因為應家那位能說會道的當家主母已經談到了兩位年輕人的婚事,如果她沒有推辭的話,估摸著連婚期都快定下了。


  這樣迫不及待想進他們霍家的門,就連霍明遠的爺爺都陷入了沉思,這小子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啊?

  打哪兒選來的姑娘?

  反觀應梔從頭至尾都沒說什麼,只是放在身下的手握緊拳頭,她在心裡風輕雲淡地安慰自己——

  沒有關係的,反正跟霍明遠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像她媽這樣的親家,霍氏怎麼看得上眼。反正每次遇到的情況不都這樣麼,只不過,這次她媽恨不得把她打包扔進霍家而已。

  正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應夫人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上,霍明遠悄悄地把手覆上應梔握緊的拳頭之上。他不說話,可無聲勝有聲,他溫暖的眼神倒讓應梔覺得萬般不適。

  ——這樣的我,你還想娶嗎?

  應梔子一筆一划的在他手心裡寫字,霍明遠能從中捕捉到信息,他的眉頭輕皺。

  看到他略帶思索的模樣,應梔早就猜到他是怎麼想的了,應該是怕了吧。

  晚宴結束後,應梔不願多聽母親對霍夫人的恭維話,忙不迭轉身去洗手間透氣。可當她走出洗手間,緩步走到一樓電梯拐角處後後,她聽見霍夫人在狠狠地數落霍明遠。

  「她那樣的媽,你是沒瞧見?」霍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恨不得把自己兒子腦袋裡的那點東西挖出來看看裝得究竟是什麼,「你爺爺跟我表態了,你們倆沒可能。」

  霍明遠眼皮輕抬,「那是她媽,跟她又沒關係,我是跟她過日子。」

  「打小你就不願意親近那個姑娘,我這才給你一次機會,結果你就不能找個乖巧點兒的姑娘麼?」霍夫人氣到跳腳,眼裡滿是不屑,「我就一點,家世必須得好點兒的。」

  「……」

  站在拐角處的應梔摳了摳指甲,霍母說的話挺扎人的,可那都是真心話。

  如果換做是她,估計也會這麼教訓兒子,應梔輕扯唇角,覺得甚是好笑。

  小時候的她被逼學許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長大後又做不了結婚的主兒,應梔笑容詭譎,眼底的悲傷稍稍地露出。無論霍明遠在她面前是裝出來的和善,還是假的,那都與她無關。

  應梔不管不顧地往反方向走,她覺得今天的宴會真是糟糕透了!將她仔細隱藏起來的一面暴露在陽光底下攤開讓眾人譏諷嘲笑,再一次次的踐踏。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她當時的思緒是毫無波動的,最多就稍微難過一下,可為什麼這一次心臟會悶悶的那麼難受?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溺亡在深海中,每喘一口氣都得面對重重困難,應梔艱澀地呼吸著,待到離開窒悶的莊園,她這才默默然地發現,連小時候沒奶喝都不會哭的自個兒淚流滿面了。

  難道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外向表現嗎?摸著濕咸淚水的應梔呆呆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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