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不敢直接抱起身子沉重的夕嵐上樓,怕萬一出了差錯,於是他小心翼翼扶著夕嵐的手回房間,即便心裡在急不可耐,沈白面上仍舊是雲淡風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沈白……」衣服被撩起到肋下,沈白埋頭在她的鎖骨一直吻到肚臍,短頭髮隨著拂動在隆起的肚皮上蹭著。
腦海閃過一道白光,夕嵐現在出於渾沌茫然的狀態,酥麻的電流從周身流竄,面對她毫無章法扭動,沈白只是笑了笑。
久旱逢甘露,他們就像是行走沙漠幾天幾夜,糧盡彈絕的旅人,而互相的擁抱就是對方的甘霖。
夕嵐腿腳顫抖不已地反抱住了沈白,有些無措地看著他,染上艷麗風情的五官配上一雙氤氳的雙眼,似乎努力克制著淚水。
頓時惹得沈白心軟,憐惜地親了親她的眼睛,一邊輕柔地摸肚子作為安撫。
「不要擔心,交給我就好。」
……
……
一場相逢博弈,直到沈白趴在夕嵐的肩窩上喘氣,才圓滿落幕,掌心貼在肚子上,輕聲問:「肚子痛不痛?」
中午吃進去的食物都消耗了能量,夕嵐餓到頭昏眼花,但是鼓起來的肚子有些脹。
「渴了。」夕嵐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等會。」
沈白撫摸在她汗津津的背脊,先那紙巾擦乾淨,然後給她蓋好被子,起身去倒了杯水餵給她。
風路過時,層層疊疊的綠葉被吹的嘩嘩響,花田裡的桔梗隨風搖曳,像是綠色波浪里的明珠,鮮艷奪目。
兩人靜靜地躺在寬敞的大床上,床簾放下,遮擋了裡面的光景,在這一刻他們緊密相連,誰也不願意分開。
他們住了兩天又回到小家裡,考慮到夕嵐可能是產前焦慮,沈白特意約了醫生問診,得到的結果是多注意孕婦的心情變化,帶她去散心轉移注意力。
沈白幾乎將全部的空閒時間都傾注在照顧夕嵐身上,還請來黎蘇陪她聊天,每天傍晚帶去小區散步,經常買回夕嵐嘴饞的小吃,適量範圍里沈白不會限制。
孩子長到七個月大,夕嵐的小腿浮腫嚴重,晚上睡覺還會抽筋,每每半夜突然小腿抽筋的時候,沈白總是第一個醒來,耐心地哄著她幫她捏小腿放鬆。
有時夕嵐會斷斷續續做噩夢,每次都夢到孩子不見了,或者沈白跟別人跑了,她只能在茫然無邊際空地里撕心地吼叫,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懼籠罩下來,壓得她喘不上氣。
沈白總耐心又溫柔地抱著大汗淋漓醒來驚慌不定夕嵐,即便她纏在自己身上不願意下來,沈白依舊不厭其煩承諾自己不會離開。
夕嵐有一天午休突然醒來,慌慌張張撐起身四處看,連鞋子也不穿就下床,沈白推門進來就看到在原地打轉,不知所措又無助的夕嵐,一時間心就跟被針扎過一樣痛。
沈白快步走過去,握緊她的肩膀,親吻著他汗濕的額頭:「做噩夢了?」
「嗯,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夕嵐雙手纏在沈白的腰上,緊緊抱住,嗓子沙啞。
沈白把臉靠在她的後脖頸,手掌緩慢輕柔地撫摸過她隆起的肚皮。
「只是一個夢,算不上數,別怕,下回你睡著了我都陪著你。」
沒多久夕嵐垂下眼皮,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有時候夕嵐覺得他們是共生的關係,離開了沈白她就像枯萎的花,一片片凋零枯萎。
購物是夕嵐的愛好之一,換季了,她熱衷於購買新款,即便衣櫃多到塞不下,買的時候手都不軟一下,回到家穿上搭配的時候,剛穿上不超過三秒,又立馬脫下來。
沈白坐在旁邊看書,見她重複即便的動作,奇怪地問:「怎麼不穿了?」
「不想穿,肚子大到都看不見腳,醜死了。」夕嵐委屈地把衣服團巴起來扔到床上,氣鼓鼓瞪了眼沈白,然後又抱起衣服一股腦丟盡衣櫃裡。
「你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沈白放下二郎腿合上書本,走到她面前拿起一件還沒有塞進去的裙子,放到她跟前比劃。
「才不是,你就哄我,我才不信,肚子這麼大很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上,體重上升,還浮腫,好多美食也不能吃。」
夕嵐懶得聽他說的話,皺著眉坐在床沿邊上,煩惱地瞥了眼肚子,嘟嘴委屈訴苦:「懷孕好麻煩。」
現在的夕嵐已經忘記了當初是誰最心心念念懷小寶寶,以此躲過十個月的生理期痛苦,沈白明白她的辛苦,覺得夕嵐賭氣作妖的樣子好笑又可愛。
「不生氣,晚上我帶你去兜風怎麼樣?順便去美食街玩一圈。」
夕嵐冷著臉推開他:「不想去,走路好累。」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回來。」
「不去了,你還是留在家陪我吧。」
嘴饞終究還是敗給了黏人,夕嵐不願意獨自守在家裡,她除了黏糊沈白,其餘了的都沒勁。
沈白陪她坐著看了半個小時的電影,去客廳切了一些水果,端到門口的時候,從外面看到夕嵐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著腰走來走去。
是她平時鮮少表露出來的樣子,沈白仿佛被釘住了腳,視線也黏在了夕嵐身上移不開,心裡有股熱氣噴涌,瞬間充斥全身。
大概是沈白的目光太過炙熱,夕嵐感受到轉過身來,兩人相距幾米的距離,四目相對,只見夕嵐臉紅耳赤,悻悻地把手放下來,強裝鎮定坐下來。
「渴了沒?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嗯。」夕嵐彆扭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叉子。
沈白蹲下來側耳貼在夕嵐的肚子上,去聆聽胎兒的動靜,可是肚子裡的崽就沒給過他面子,每次都沒動靜,等到沈白放棄了,孩子就會胎動。
更多是安安靜靜呆在羊水裡,夕嵐一致認為孩子性格隨了爹,是個沉默話少的人,唯獨沈白否認,因為小時候他很調皮,爬樹摸魚,走街串巷沒少干。
「飽了,不想吃,還剩下一半要不你吃完?」
「放著吧,我不餓。」
「那行吧。」
隨著月份的增加,孩子會擠壓到夕嵐的膀胱,也導致了她經常上廁所,為此夕嵐煩死了,但是沒辦法,身體不適,沈白也沒辦法替她分擔,只能在其他事上照顧安排好,不讓她勞累。
自從知道了小寶寶的存在,沈老師熱衷於胎教,每晚念故事說書,聽到一半夕嵐就打瞌睡,即便是睡著了也打擊不了沈白的熱情,仍舊按部就班念完當天的故事。
秉持著藝術和文藝兩手抓,夕嵐也不落後,在身子不大的時候,經常畫畫做胎教,身子沉重了就聽音樂,當然最多還是在吃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泡芙對家裡即將添加新成員一知半解,不過勝在聰明,從觀察其他人漸漸明白了,麻麻很金貴,需要保護,所以泡芙會自動帶入某種奇怪的角色。
比如它認為自己需要保護好夕嵐和她肚子裡的崽,總陰魂不散轉悠在夕嵐身邊,對沈白來說泡芙這種行為就是陰魂不散,因為泡芙要和他們睡在同一間屋子,不給進門就撓。
尖銳刺激的抓撓聲,直接摧殘了沈白,非常難受。
天空呈現一片蔚藍,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雲彩絲隨風緩緩浮游著。
泡芙連懶覺都拋棄了,蹲在窗邊,悠哉悠哉地搖尾巴,藍色的貓眼圓溜溜盯在對面親切擁抱在一起的人,它急切地叫喊。
沈白斜眼瞥了它一眼,冷笑:「泡芙這個電燈泡很礙眼。」
「有嗎?我不覺得啊。」夕嵐笑眯眯,能讓沈白吃癟是她的樂趣之一。
沈白壓著夕嵐的肩膀,貼在她的脖頸撕咬,但沒有用力:「很多時候我都想把它送到爸媽家,它太黏你了,跟沒斷奶一樣。」
「誇張,我也黏你,難道也是沒斷奶?」夕嵐無語到想翻白眼,心裡卻是甜滋滋。
望著她的整張臉因為曖昧的親吻變成的嫣紅的美,白嫩的臉蛋養回來了,掐一把軟軟呼呼惹人憐愛,沈白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像是用視線撫摸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一邊握住夕嵐的手腕,低下頭輕柔緩慢地吻。
「沈白,別……」
懷孕後夕嵐的感官變敏感了很多,手指微微顫抖,有些慌張地看向窗戶那邊,有泡芙在,她總覺得和沈白做親密的行為是在教壞小孩子。
「它看不懂。」
沈白咬著她的耳朵低聲笑,看到她的胸膛上下起伏,嘴唇微張開喘息,雙眼迷離失神,沈白感受到了成就感。
空氣瀰漫著一股甜膩的氛圍,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再加上沈白的手已經伸到了衣服裡面,其動作很迅速,直接攻略高地。
讓夕嵐不禁臉紅心跳,難為情地別開頭,試圖避開他的熾熱的目光,然而感官依舊存在,而且被無線放大。
「寶寶,你身上好香,好軟。」
夕嵐的臉紅到頭頂快要冒起,拉扯間顯得匆忙,胸口都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來。
都說懷孕是二次發育,能不軟乎嘛。
「嘶,沈白真狗,亂咬人,好痛啊。」
「對不起,情不自禁,我讓你咬回來。」
「敷衍。」
沈白只是笑,假裝看不到她翻白眼,將她凌亂的頭髮別到耳後,雙手捧著臉心滿意足地啄了啄,夕嵐氣不過,張口就咬一口。
這點痛在承受範圍內,沈白面不改色,繼續吃豆腐揩油。
「你快讓泡芙出去玩。」
夕嵐推開沈白,不讓他繼續,無奈沈白只好起身,連哄帶騙把泡芙帶到了一樓,好在泡芙的興趣沒變,還是喜歡看動畫片,沈白打開平板播放加菲貓就回去繼續抱老婆親熱。
被折騰到筋疲力盡,夕嵐背過身看起來完全不想搭理始作俑者,沈白身心滿足了,卻依然不死心地纏住夕嵐的腰,拉起薄被蓋在兩人身上,在她的耳朵上輕咬。
「聽岳母說你也會織圍線,我去買線團,你隨便織一件東西送我好不好?看我表現良好的份上。」
夕嵐累到犯困,閉著眼睛不理人,沈白不依不撓在她耳邊哈氣撩撥,實在被打擾到不行,夕嵐終於睜開眼,認真地說:「我很累。」
「你答應了我就行。」沈白臭不要臉地替她做主。
「你好幼稚啊,沈老師,今年多大了?」
「你睡吧。」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織起來耗費時間,很多年沒碰過,我可不保證作品合沈老師的心意。」
看到面前的人在裝可憐,聳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樣子,夕嵐就覺得他和泡芙不愧是父子兩,有樣學樣。
沈白髮現了夕嵐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好轉了不少,胃口也變好了,臉色紅潤,身材沒有走行,可能是她偏瘦的原因,每當沈白看見她隆起的肚子,都覺得其他部位瘦了很多。
期間在孩子八個月大的時候,夕嵐好幾天都處在低氣壓中,隨之而來的就是心情鬱悶,失眠,吃不下飯,去醫院掛了幾次心理疏導的號,後來才漸漸好轉。
不能靠藥物治療,心理疏導是其次,最重要是家人時刻關注她的情況,順著她來是比較好的辦法。
夕嵐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坐在旁邊的沈白拿著一本兒童童話書字正腔圓念起來,沈白的胎教讀物時間久了在夕嵐看來就是催眠曲。
朦朧地睜開眼,看向這個耐心比自己好很多倍的人,無論是白天黑夜,他都像無堅不摧的戰士,哪怕她發脾氣不理人,沈白都會第一時間過來哄她。
不管是生活上照料,還是情感上給予,沈白都是有條不紊地做好一切,敏感又脆弱的情緒讓她變成隨時掉眼淚的哭包,半夜驚醒,陪在身邊溫聲細語安慰的人還是沈白。
「怎麼了?」
讀到一半,沈白髮現夕嵐正朝著他發呆,於是把書本合上放到床頭櫃,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夕嵐楞了好半天,才回答:「沒事,你來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睡不著。」有時看著沈白,感覺日子過的一時快一時慢,仿佛時間被操縱了一般。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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