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父皇?」朱標有些難以置信,「莫非是宣國公?」
朱元璋想起李善長聽到秦川說出內閣之後那副目瞪狗呆的表情,失笑地搖了搖頭,「也不是他。閱讀��
「那會是誰?兒臣實在想不到。還望父皇明說。」
「是一個奇人,等咱處理好宰相一事,咱就帶你過去認認門路。」朱元璋拍了拍朱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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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之初,認為元失其鹿的原因在與元代的朝會是皇帝與宰相商議之後便可決定天下大事。
朱元璋認為這樣不好,不利於皇權的深入人心。
便極力推行大朝會,京城但凡有點品級的官員,都能參與大朝會。
如此一來,皇帝威權自然得到很好的擴張,百官的言路也由此敞開。
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稍有爭議,整個朝會很容易淪為菜市場,爭議雙方從爭論朝政發展到人身攻擊。
奉天殿內,
「陛下到!」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就看到朱元璋在一群太監的擁簇下,緩緩走了出來。
下方,眾位大臣機械一般地各就各位,行君臣大禮三跪九叩,跪地齊聲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元璋落座後,淡淡地說道。
「平身。」
諸位大臣再次齊呼:謝萬歲!一個個齊刷刷的站起身來。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朝臣起身站定,當值太監上前兩步,佛塵一甩,尖聲叫道。
「啟稟皇上,微臣有本啟奏。」
話音剛落,站在文官最前面的胡惟庸急忙率先出列啟奏。
朱元璋面帶笑意地看著他,笑呵呵地說道:「今日的朝政稍微往後靠一靠,今個朕有話些話要說。」
「老臣遵旨!」
胡惟庸愣了一下,當即退了回去。
階下的大臣也都沒有發出任何議論之聲。
領導嘛,總是喜歡在開會前說幾句。
朱元璋一臉笑意地望著胡惟庸道:「諸位大臣,你們以為胡惟庸這個宰相做的怎麼樣?」
轟!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
底下的群臣頓時炸開了花。
陛下這話是幾個意思?
做的怎麼樣?
陛下是想對胡惟庸動手了嗎?
「肅靜!朝堂之上,何等嚴肅之地?諸位不要竊竊私語,殿前失儀。」
當值太監拿著響鞭空抽了幾下,尖聲提醒道。
接著,
大臣們紛紛收聲,朝堂便陷入了詭異地安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悄咪咪地投向了站在最前面的胡惟庸的身上。
胡惟庸平日裡的囂張跋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誰也不敢指出來。
當然,
敢於站出來做勇士的人,現在墳前的草怕是有幾丈高了。
聽陛下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前段時間占城國進貢一事,胡惟庸的做法觸犯了陛下底線的事情,讓陛下動了殺心?
而此時,
胡惟庸聽了這話,瞬間心驚膽戰,用餘光瞥見朱元璋用眼眸冷冷地瞧著自己,
心頭簡直有一萬個草泥馬在崩騰而過,
他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朱元璋要說的,居然是這件事。
我這個宰相當的怎麼樣?
這不是等於變相的告訴那些和我作對的人,
你們這幫人還等什麼?
快點拿出證據出來,今天給我錘死這個王八蛋嗎?
沒道理啊!
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對自己動刀子?
等等....
莫非是占城國的事情,陛下始終沒能釋懷?
今天,這是在藉機敲打自己嗎?
想到這裡,
他當即跪了下來,高聲說道:「臣,有愧陛下重託,讓陛下失望了。臣甘願受罰,請陛下賜罪!」
行吧,既然你老朱已經搭了戲台子,準備唱出周瑜打黃蓋的戲碼,那我這個宰相就陪著你走一場了!
所以,當下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擺出了自己的態度。
大傢伙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
就算是我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也是狠不過皇帝的,你們都老實點!
朱元璋冷冷地看著胡惟庸的作態,心中直發笑,
這位,
還活在夢裡啊!
真以為咱不敢動你?!
接著用目光掃過階下的群臣,發現他們似乎都是這麼認為,心頭的殺意更濃。
行吧,咱就用行動告訴你們,這不是一場演習!
「那你說說看,都是哪裡有愧了朕的重託了?說出來,也好讓朕看看如何處罰你!」
朱元璋這句話,好似雷轟電閃,直直劈在胡惟庸的腦門上,打的他張大了嘴巴,全身發軟,動彈不得。
現在胡惟庸是心亂如麻。
朱元璋這句話,擺明了是要追根究底了啊!
胡惟庸伏在地上,心中閃過各種念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宮裡面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陛下這是在詐自己?
還是掌握了自己犯罪的真憑實據?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回答朱元璋的問題,
這簡直就是坑人嘛!
讓自己挑自己的工作失誤,這也太難為人了啊。
往重了說,那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可要是說的不疼不癢,又會給皇帝留下敷衍了事的印象。
「回稟陛下,臣教子無方,逆子前些日子居然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吃霸王餐。目無朝廷法度,臣管教不力,有負皇恩!」
說到這裡,胡惟庸也是一臉通紅。
難受啊,馬飛!
又不能往朝堂上引,依陛下現在的態度怕是要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只能委屈我那寶貝兒子了!
朱元璋聽完,只是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胡惟庸,語氣冰冷地問道:「只是這些嗎?」
「???」
胡惟庸一聽這話,人都傻了。
不是,
什麼叫只是這些啊?
該配合陛下演出我的,卻被你視而不見是嗎?
我親愛的陛下你到底要我怎樣啊!
別問了行嗎?
「愛卿,朕在等你回答呢?」
朱元璋盯著胡惟庸,語氣不善的催促道。
「這.....」
胡惟庸頓時急的滿頭大汗。
不詳的預感的在心底升起。
陛下,這回怕是要來真的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
皇帝為什麼要如此步步緊逼?
是啊,為什麼?
胡惟庸不停地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被自己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