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澤法一拳打在刀上,巨力壓下,直把愛德華·威布魯擊的身形一顫。
這片戰場上除了愛德華·威布魯腦子不太好使之外就沒有一個蠢貨,都是身經百戰留下來的頂尖高手,這場戰局的走勢估計澤法看的比西斯自己還要通透。
誰贏誰輸,誰生誰死,今天就看誰的動作更快,更狠。
如果是海軍夠快,那就將佛之戰國在頂上戰爭的遺憾盡數彌補,留下紅髮海賊團,再次將海賊勢力按入低谷。
如果是紅髮海賊團更快,那他們今天可能就危險了,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指不定今天就會被永遠留在這裡。
這就是一場雙方壓上性命的賭博。
誠然,澤法很討厭賭博,那種動不動就不顧一切全軍壓上的行為在他眼裡就是腦子犯渾。
在他看來,只有料敵預先,謀而後動才是一個合格的海軍。
但計劃跟不上變化,局勢已經糜爛到了而今這種地步,白刃相接,莫非他還能拋下跑了不成?
況且現在這種機會,說是數十年難得一遇也不為過。
黑鬍子海賊團藉助西斯的力量拖住了紅髮海賊團和一部分白鬍子海賊團殘部,而海軍莫非就不能利用黑鬍子海賊團和白鬍子海賊團的影響力去分散新世界其他大勢力的視線?
人的精力總是有極限的,管的了一頭就註定管不了另一頭,現在的新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自顧不暇者,作壁上觀者皆有,惟獨敢親自下場者少有。
只要海軍敢打,今天指不定就是海軍和紅髮海賊團的一對一。
支援不足,人手不齊,和紅髮海賊團關係最好的白鬍子海賊團自身難保,如果這都不算好機會,那什麼算是好機會?
等著紅髮海賊團洗乾淨脖子,自己送上門來找砍嗎?
但凡明眼人都不願意錯過這種機會,他當然也不。
各自退開,相安無事固然夠穩妥,但搏一把的收益豈不收益更大?狹路相逢勇者勝,能夠親手終結大海賊時代,這是每個有志向的海軍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心中一橫,澤法渾身的力量都開始活躍了起來,四肢的血管更是像一根根青蛇般鼓動。
「愛德華·威布魯,去死!」
拳罡宛如罡風,鋒利如刀,冷入骨髓,從高空而下,颳得愛德華·威布魯兩頰生疼,牙齒緊咬,手中的長刀從左下而上,直接與澤法的粉碎機撞在了一起。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該死的老頭子,我可是白鬍子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轟!
四周的海面上炸開氣浪,水花四濺,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在空間中激撞,霸氣就宛如能量的亂流,頃刻間就將靠近的木板殘骸擊得粉碎。
另一邊,Miss巴金同樣注意到了戰局的變化,一杖挑開迎面向她撲來的海軍,心思深沉而活絡。
什麼是理想狀態,找著機會逃跑,不再摻和這場海軍和海賊之間的亂局就是理想狀態,他們母子身板是挺硬的,但這也得看跟誰比。
跟一般的海賊比自然是硬的不行,但和紅髮海賊團與海軍相比,他們就是軟柿子了,這兩方勢力就沒有一個是他們惹得起的。
背著打打游擊,偷偷摸摸的給他們添添堵還行,但要真刀真槍的干,那和找死其實沒什麼兩樣。
但事已至此,想要繼續追求那種所謂的理想狀態恐怕已成奢望,要想活,他們得有取捨。
他們和澤法是生死大敵,斷臂之仇,殺徒之恨,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他們之間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迴轉餘地,而今相遇,總得死一方才行。
與海軍相比,紅髮海賊團和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要小的多,他們追殺的是白鬍子海賊團,又不是紅髮海賊團,頂多算是有點兒不對付,想要紅髮海賊團為了他們而崩掉兩顆牙?
呵呵,只要顯得強勢,擺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來,今天這事說不定就過去了。
若沒有海軍,和白鬍子海賊團走的頗近的紅髮海賊團自然是敵人,可要是海軍的威脅在前,那海賊內部的那點兒矛盾又算的了什麼?
只要肯聯手,完全可以比家人還親。
想清楚了其中的官竅,Miss巴金看向紅髮海賊團的眼神瞬間就親切了起來,朝著愛德華·威布魯的方向大喊道:
「威布魯,撐住,拖住澤法我們就贏定了。」
「知道了,媽媽,我要這個老頭子死。」
愛德華·威布魯高聲應了一句,手中的刀勢更加凌厲了幾分,大刀所指,空氣震碎,一刀下去,仿佛要把澤法從中劈成兩半。
澤法早就注意到了Miss巴金和愛德華·威布魯的動作,他只要不隨隨便便心軟,Miss巴金和愛德華·威布魯的那點兒小動作根本就瞞不過他,更何況他本來就想儘快結束這場戰鬥,愛德華·威布魯的積極行動只能說是正中他下懷。
兩眼微眯,殺氣從眸子間一閃而過,粉碎機義肢上的巨指張開,向著刀刃的方向就迎了過去,身體彎曲,做四兩撥千斤狀。
空中卸力,耳邊轟鳴,只聽見鐺的一聲,刀刃就被他死死的鉗在了手中。
愛德華·威布魯皺了下眉頭,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兩分,可澤法依舊只是兩腿微顫,手上紋絲不動。
那義肢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找來的地攤貨,這可是科學部隊花了大價錢,為澤法量身打造的海樓石義肢。
其中凝結了包括貝加龐克在內很多頂尖天才的智慧,再輔以澤法濃厚的霸氣,可以說是腦力與武力的完美結合體,又怎麼可能這樣輕易的就被愛德華·威布魯損毀?
要不是澤法的年紀太大,單靠這隻手,他就有重新問鼎巔峰的底氣。
抬起腦袋,澤法的眼睛直接與愛德華·威布魯相對,其中閃爍著殺氣。
「抓住你了,給我去地獄懺悔吧!」
剎那間,澤法空餘的那隻手直接向著愛德華·威布魯的肚子打去。
愛德華·威布魯瞳孔一縮,澤法的動作極快,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瞳孔一縮,眼中閃過一道殘影,那隻粗壯的胳膊便打在了他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