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悅悅,你不好好在你的酒樓待著,你還回來幹什麼?這地基本就是鍾家的,你都不住了,我們當然想怎樣就怎樣了,你現在又故意過來鬧事,你是誠心跟自己家人過不去嗎?」
眼見吵起來的陣仗,大伙兒特意給兩個人讓開了一條道,站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不過幾日不見而已,鍾李氏的氣焰倒是比之前更足了。
得虧鍾良賢還只做了個小官,要是做了個大官,那她的尾巴不是要翹到天上去。
鍾悅悅也雙手抱胸,一板一眼的和她理論起來。
「嬸子,是鍾家地基沒錯,但你能不能搞清楚,我們已經分家了呢,這事兒村里人當時都知曉的,既然分家了,那這房子就是我說了算,什麼時候又輪到你們做主了呢?」
「嬸子,凡事說話講道理,可不是你這樣胡攪蠻纏的,還有你們把我家破壞成這個樣子,嬸子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說法呢。」
大伙兒聽到鍾悅悅的話,也都覺得在理,私下裡也一直在訴說著鍾家人的不是。
「依我看,這鐘家欺負人欺負到自己身上,也實在過分。」
「就是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之前還有多收斂,現在有了他們家良賢當官了,翅膀硬了唄,連臉面都不顧了。」
這話一字一句說到了鍾李氏的心坎上,她憤憤地瞪了周圍人一眼,直接指著周圍人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一個個最好給我想清楚了說話,我兒子現在是當官的,怎麼說都有一定話語權,你們要是執意得罪人,到時候把你們抓進去,誰能救得了你們。」
大伙兒聽到這話,紛紛低下頭就不再多嘴了。
鍾李氏知道他們怕了,這才心滿意足起來。
鍾悅悅看到她如此愚蠢的行為後,也只是無奈扶額。
這或許就應對了那一句話,沒文化真可怕。
就算鍾良賢現在有了點出息,但哪有這樣欺壓得罪鄰里的,那她是不是可以到縣令跟前再參鍾良賢一筆?
「所以,嬸子這話是在威脅我們大家了?難道大家說句實話也有錯了?」
「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次你們破壞我的屋子,有這麼多人見證,你們抵賴不了,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嬸子一家人跟我道歉,其二幫我把家裡壞了的東西全部修繕好,否則,嬸子就別怪我把這件事情鬧大了。」
眾人見鍾悅悅一個姑娘家,說話的模樣如此胸有成竹,他們竟然也跟著胸有成竹起來。
甚至他們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站在鍾悅悅這邊,他們就一定能贏一樣。
鍾李氏就仗著自己的兒子有本事了,當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對著鍾悅悅狠狠地吐了一口,「我呸,鍾悅悅,讓我們跟你道歉,虧你想得出來,你就是誠心找麻煩的,既然你不厚道,就別怪嬸子心狠了。」
「我這就去找良賢出來,讓他過來和你說道。」
鍾李氏知道自己的嘴皮子說不過鍾悅悅,只能去搬鍾良賢這個靠山了。
家裡人看到鍾李氏的慌亂模樣,還都奇怪著呢,當聽完她簡短的解釋後,鍾張氏最先氣不過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不得把桌子拍斷。
她咬牙切齒道,「真是個死丫頭,白眼狼,一分錢不給就算了,還來鬧事,這次我們怎麼都得治治她。」
「走,我們去找良賢。」
「好嘞,娘。」
鍾李氏長舒一口氣,迅速跟了上去。
另一邊,其他村民卻有些擔憂起了鍾悅悅的處境。
「悅悅啊,依我看你還是算了,你表哥畢竟是當官的,弄成這樣子,你討不了好處的。」
「是啊,還是算了吧。」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張慧慧,對張慧慧除了佩服就是佩服,如果換作是她只怕會忍氣吞聲了。
她的做法還真是刺激,讓人眼前一亮啊。
但她也明白其他村民的意思,於是也上前勸說起了她。
「悅悅姐,我也覺得大家說的有道理,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鍾悅悅很感激大家的關心,她先是感激地看了眾人一眼,又看了張慧慧一眼,隨後才真誠說道。
「我並沒有做錯,我只是不能這樣被人白白欺負了而已,這是我的家,有我美好的回憶,所以我一定要個說法,還請大家相信我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己。」
「可你畢竟是一個女兒家,什麼都沒有的…」張慧慧小聲道。
鍾悅悅只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知為什麼,張慧慧看到她這個眼神後,還真有些想要試著去相信她了。
其他人見鍾悅悅依舊這麼有底氣,也不好繼續規勸。
這時,阿蕪也過來了,她默默地站在了鍾悅悅身邊陪伴著她。
她們兩人早就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了,不用多說,只需要完全信任彼此便好。
「讓我看看,多大點事啊,非得還請我出來一趟呢?」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大伙兒同時朝著門外看去,只見鍾良賢邁著悠哉悠哉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
他在鍾悅悅面前站定,和他平時儒雅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只是在鍾悅悅看來,這人比一個女子竟然還要作。
鍾良賢雙手背後,溫聲問道:「妹妹,我們說到底是一家人,我實在不想因為這事拿到了給你造成不好的名聲啊。」
「所以呢,你要是識相點,這件事就算了,你要是不聽話,那我只能公事公辦的告訴上頭,把你抓緊大牢好好讓你吃吃苦頭了。」
阿蕪一聽這話,身子不自主的向前邁了幾步,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
還好鍾悅悅又及時拉住了阿蕪的手,安撫她,她才沒衝動開口。
鍾張氏和鍾李氏也裝模作樣的一直順著鍾良賢的話說。
但鍾悅悅只是好笑道:「這麼說來,哥哥還真是好心了。」
「只是這好心,我確實有些承受不住呢。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破壞我的房子,村里人都見證過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樣人不是我的錯,大哥為什麼還一定要扣在我頭上呢。」
「大哥作為里正,難道不應該替我解決問題嗎?怎麼還與做錯事的人站在一起了,這事要是鬧到縣令跟前,大哥不會還覺得自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