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車隊,準時從出發,向著京城出發。
游隼營的人充當著侍衛,李青昭跟他們混在一起,十分和諧。他到底是沒能加入進去,哪怕李青陽提點了他,他也狠練了幾天,可依舊是實力不夠。歡喜覺得吧,是游隼營的人故意的。因為李青昭是皇十一子,跟他們一塊,不合適。他進李青陽的親衛營,這也不合適。除非李青陽登基為帝!!
至於實力夠不夠的問題,這本身就是個變量。想他夠就夠,想他不夠就不夠。
李青陽本人到是不在意,李青昭在不在他的親衛營。他自信看人有準,李青昭落他手裡,這輩子都翻不出浪來。可下面的人不願意,他也不強逼。李青昭真有本事,那些人攔不住,攔下了,那就是他本事不夠。
秦王屬地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他的原班人馬,十分得用的那些,全都跟著。顧景,陸觀予,以及他的未婚妻陶貞,還有李侗……還有兩個本來是貼身侍候的小廝。一個叫福寶,一個叫守喜。可在歡喜過來之後,他們基本就不再近身,只在一些歡喜不適合去的場合,他們才會跟著。這次到是跟著了,另外,李青陽還給,已經恢復女裝的歡喜準備了侍候的人。丫環僕婦,足有十六個。
歡喜開始時嚇了一跳,問他原因,他說:說起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都愛說「一腳出,八腳邁。」這並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事實。不算那些需要為家計出門謀生的普通女子,這些有身份,有品級的女人,出門都是有規制的。
普通的富戶小姐,那完全看財力。因為她們不會去什麼嚴肅的場合,在自己家,想帶多少人帶多少。可有品級的,則是有嚴格的規定。少了,被人嘲笑。多了,那就是小辮子,是逾制。若是碰上厲害的,這就是罪過,一個不好,死人也是有的。
歡喜現在沒什麼品級,但李青陽知道,她必會是他的妻子。因此,從一開始,就給她備了世子妃的配備。
就這,他還說。這只是給你出門帶著給人看的,等到了京里,我們有了住處,內院的粗僕使婦,都沒算上。
對此,歡喜直咂舌。
她知道秦王府後院裡有多少丫環僕婦,可從來沒將自己代入其中。
不過,到哪個時代,就做哪個時代的事。既然如果她不帶這麼多人,會給他丟臉,那她還是帶著好了。於是,在第一天停車休息的時候,她抽空見了這十六個人。想想李瑞華當初居然甩了丫環就這麼帶了兩個人就跑,實在是大膽。
雖然人是配齊了,可歡喜此時也用不上。她跟李青陽最喜歡的當然還是二人世界,多了旁的人,他們也不痛快。因此,她這路上也只準備熟悉一下,並不準備怎麼任用。
首先還是要先將這些人認個臉熟,結果當看到那些僕婦的時候,她愣是被嚇了一跳。
「顧姨,可是出了什麼事?您怎麼會在這裡?」她之前不是早早就打了招呼,他們去京城之後,她就要回師門的麼?昨天她親自給她做了一桌送行宴呢!
「我跟你一起去京城。」顧姨沒有過多的解釋,「你不用管我,把我當她們一樣就行。」
當然不行,那些只是普通的下人,顧姨可是顧姨。
好不容易將顧姨安置好,她才來問李青陽。
「顧姨動身前收到一封信,之後就決定不回去了。沒人知道信里寫了什麼。」李青陽道:「不用想那麼多,顧姨這麼大了,又吃地那樣的虧,這點小事,肯定能處理的。而且,她跟著我們也沒什麼不好,我們總能照顧好她的。」
「恩。」
不然能怎麼樣?
不過有顧姨在,歡喜還是覺得高興的。
武道漫漫,博大精深。她一個初學者,靠著點天份是學得不錯。可想要深究,還是需要一個好的指導者。顧姨正可以很好的充當這個角色,強大而負責。
一路上,李青昭不停的往李青陽這邊湊。
對於這個親哥,在一開始被揍服之後,他幾乎就要成為兄控了。只要是他哥說的都是對的,他哥的東西,或是人都是好的,是厲害的。而且,他還養成了時時來找虐,咳,教導的習慣。
有的時侯是學問方面,有的時候是戰鬥……李青陽對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這一路上李青陽明顯有些不想搭理他。從上路,李青陽幾乎就不怎麼露面。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馬車裡不見人,除了早晚必定要出來一趟,平時他連吃飯都不出來。但凡有什麼事情,都由歡喜來處理,或是轉述。
不為別的,只為了,他這一路上,都抓緊時間待在空間裡,修煉武功。自從他的身體恢復好,他立刻就投入修煉之道,而他果然不愧他的天姿之質,借著空間時差的幫助,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每每顧景看到,都要驚詫的睜大眼睛。
「小嫂子,我哥呢?」從歡喜穿回女裝,李青昭對她的稱呼也立刻就改了。只是,因為她實在太小,總要在嫂子前面加個小字。為此,又讓李青陽揍了一回,卻也沒改過來。後來,也就隨他了。「他整天縮在馬車裡,也不知道到底折騰什麼。」然後四下望了望,小心的湊近些,小聲問道:「我哥不會自己先走了吧?」
這種金蟬脫殼的計謀,很多人都愛玩。
歡喜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哥早上不是還出來的麼?放心,到該休息的時候,他自然就出來了。你就當他辛苦了這麼久,這會兒想要好好休息休息。畢竟,去京城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這純粹說瞎話,但李青昭卻信了。
「你說的對。」李青昭一臉的悲憤,對於他哥的事情,他終於知道了:「對了,我哥沒事吧?有沒有什麼要我做的?」
「馬上就出咱們自己的地盤了,接下來刺殺之類的事情肯定會來,你打起精神來,別亂想瞎想的。」歡喜望著遠處,「接下來的路上,可不會平靜。你可要努力了啊!」
「你放心吧。」李青昭立刻也不去管他哥為什麼待在馬車裡不出來了。消息是他親自傳出去的,刺殺是肯定有的。可這一路上這麼遠,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會在什麼時候下手。每每想到,他的父皇可能就是下手的人,他心裡就生生的恨。
歡喜關上門,轉身又打開一個門,這才到馬車裡面。
這輛馬車是李青陽特製的,在秦地,官道都是水泥鋪就,他的馬車上早就用上了減震系統,在外面,就算跑得再快,也沒有半點顛簸的感覺。而馬車裡面,更是寬大。而且,還里外三層的門。為的,就是保證隱私問題。
最外面的門,只是擋著外面的視線。那裡只有一個腳凳,這裡放著兩雙鞋子。進到裡面,又一道門,地上鋪著厚厚的毛皮,中間是一張固定的活面炕桌,桌板下壓著被子,坐在面下,將腳放在裡面,正好保暖。下面是空的,想躺下,也可以,連被子都不用蓋。再裡面,還有一道門,那裡更小,用來洗漱方便。後面還有一個門,裡面有什麼晦物,可以從後面直接取走。
從上路,這裡就不曾出現歡喜和李青陽之外的第三個人。歡喜時不時的出去露個臉,也極少下馬車。
此時,她坐下來,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監控器上。邊上是一疊紙,還有一支鉛筆。紙上是她畫的半成品地圖,雖然這裡也有地圖,但少了從空中的角度的精確探查,終是不夠精確。
長路漫漫,無事可做,就乾脆做這個了。
順便,也看一看都有哪些人,會在前路上等著他們。
到了晚飯時間,她將李青陽從空間裡帶出來。兩人一起下馬車,在附近走了走。
此時已到了秦王屬最後一座城外。這是一座臨江城,出了城就是渡口,江面遼闊,養肥了一批水匪。過了江,就是忠靖王的地盤,忠靖王的父親,曾是皇帝最寵愛的的皇子,也就是把秦王兒子害死的那一位。那位皇子死在秦王手裡,這個忠靖王也被秦王廢了。但誰讓他有個好爹,哪怕就是個廢人,也擁有一塊封地,而且,還是靠近京城,物產豐富,富得流油的一塊地盤。
不過,據說忠靖王一直生活在京城,在他封地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只有十五歲的小世子。
「如果是你,想要埋伏我們,刺殺於我,會選擇在哪裡下手,怎麼下手?」面對又纏過來的李青昭,李青陽不客氣的開始考較他。
李青昭懵了一下,然後才開始考慮。
他當然不是真的傻,皇室長大的他,又被李青陽帶了一年多的他,怎麼可能還傻乎乎的。他只是意外,意外於,今天他親哥居然沒有急著回馬車,跟他嫂子又關在馬車裡。
畢竟,這一路上,他都是這樣的。
這麼反常,這是有問題?
「洛江水匪最是猖獗,且官匪勾結。忠靖王那邊,跟這些不匪肯定有關係。若是要動手,在我們渡江的時候,正是好機會。」
瞧,直擊重點。
事實上,江面上早就守著上百艘匪船,就等著他們下水了。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到了江邊,明明天還沒那麼晚,李青陽卻下令,不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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