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長歌星淵獨自一人在河邊遊蕩,自從離開了鐵翼城,路上他又有了幾個紅顏知己,雖然這些給予了他心靈慰藉,但是他的心頭上始終縈繞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感。
「莫非是那個老頭子對我另有所圖?」長歌星淵反覆思索著趙無垢近日來的行為,意圖從中發現些什麼,至於懷疑他的那些紅顏知己?
這怎麼可能,那些紅顏知己對他的心意他可是一清二楚,除了那個不知根底、不知意圖收他為徒的老頭子蘇魯,還有誰能對他照成威脅。
長歌星淵這般想著,渾然忽視了根本就不是趙無垢收他為徒,而是他自投羅網來給他當徒弟。
突然間猛地一驚,長歌星淵心裡閃過一絲靈光。
「《觀人術》,是了,蘇魯這老頭子修習的是《觀人術》,莫非他早就發覺了我面相不對,甚至看出了我是重生者,更有可能是發覺了我的時之鱗,而想要剝奪時之鱗,關鍵點必然在那帝隕宮中,所以這才誆騙我前往帝隕宮。」
長歌星淵一陣腦補,直接就把他心頭那股危機感按在了趙無垢身上,得虧趙無垢不在,不然肯定一巴掌拍過去,這事怨趙無垢?
仔細想想,還真怨趙無垢,雖然趙無垢把桃花劫光環按他身上,還加大了功率,他的那些病嬌紅顏知己們隨著時間的流逝,病態的心理越發的嚴重,隨時隨地想著如何處理其他人獨占他,甚至不惜廢了他,這才導致了長歌星淵危機感越發的重。
長歌星淵一路腦補,直接把趙無垢腦補成了對他有重大企圖的大惡之人,憑著他前世作為千年老怪的閱歷作為佐證,直接就將這事給定了性,這腦補雖然腦補錯了方向,但趙無垢對他有企圖這事還真讓他腦補對了。
雖然他腦補出了趙無垢對他有企圖,但是他還是想要去帝隕宮取那屬於他的至寶,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至寶之事的真假。
「就算是假的,憑藉著我重生者的身份和閱歷,一個老頭子又有何需要忌憚的。」長歌星淵心裡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氣油然而生。
就在長歌星淵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裡想著等取到至寶之後如何炮製這個對他有企圖的老頭子時,耳邊一陣呼嘯,一股惡風迎面而來。
這一段時間的養尊處優,整日沉迷溫柔鄉,根本就沒來的及反應,直接被漆黑夜色中一隻猙獰的利爪一爪子扇飛,胸口留下五道血痕,血液自血痕中汨汨流出。
劇烈的疼痛使長歌星淵臉色都扭曲了,心裡憤怒無比。
自從出了鐵翼城,長歌星淵不知道為什麼也是懈怠了起來,大概是《升神法》突破了熟練,當然也有可能是那麼多紅顏知己天天纏著他,讓他根本就抽不出空閒來修煉。
趙無垢知道這些病嬌紅顏知己的險惡,奈何長歌星淵不懂,每日都是陪著這些紅顏知己廝混,趙無垢也樂呵呵的將他的重複任務改成每日討好各種紅顏知己,而且獎勵還翻了十倍,這令長歌星淵越發的沉醉溫柔鄉。
趙無垢當時也只能搖搖頭,感嘆這千年老怪重生怎麼就栽在了美色上,這千年閱歷都餵了狗。
故此,長歌星淵屬於千年老怪的警覺在這溫柔鄉內消磨的差不多,也就剩下他心頭上的那一股來自紅顏知己們病嬌危險的本能危機感了。
「是誰,竟然敢對我出手。」長歌星淵惡狠狠的對著黑暗裡偷襲的人吼道,渾然忘了夜視這一能力。
「原本我還將你作為生死大敵,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運氣好,拜入了奇門遁甲一脈罷了。」漆黑的夜裡,唐飛軒一襲白衣從黑暗中走出,依舊是當初的翩翩公子。
「你偷襲我,看來當初饒你一命就是個錯誤。」長歌星淵心裡十分的懊惱,懊惱當初就不應該為了人前顯聖而留這人一命。
「嗤,連誰偷襲你都不知道,也敢狂吠。」黑暗之中,一襲黑衣的崔陽羽發聲嗤笑走了出來,與唐飛軒的翩翩公子不同,崔陽羽的雙手如今替換成了一對猙獰可怖的血色巨爪,這一對巨爪甚至比他的身子還龐大,血色巨爪上爬滿了不知含義的符文,襯托出來一絲詭異。
「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聯手,卑鄙無恥。」長歌星淵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原本被溫柔鄉消磨了差不多的他此時也恢復了之前的三分風采。
崔陽羽動了動鼻子,好似聞到了什麼,眼神中透露出了更加的不屑:「那又如何,一個渾身胭脂味,沉浸在溫柔鄉里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呢。」
「那又如何,你們二人不要以為得了些邪道機緣就敢如此囂張,我們的駐地離這裡可不遠,我只需要撐住幾息,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更何況,我直接發動宗門秘術直接召喚長輩,你們二人是走不了的。」長歌星淵根本就不把二人的話放在眼裡,直接發動《周天星辰接引法》,準備接引趙無垢過來幫忙。
「看了你還是沒明白呀,真不知道為什麼奇門遁甲一脈里會出現你這麼一個蠢人。」唐飛軒忍不住說道。
長歌星淵心裡一沉,一股不安感從心裡升起。
「你以為我們來報仇會沒有長輩陪同?我們血海深仇一脈的長輩早就纏住了你們奇門遁甲一脈的長輩了,就算你的《周天星辰接引法》能接引來長輩,我們的《周天星辰接引法》也能接引來長輩,到時若是非本脈長輩,對於他脈將的攻伐是不會插手的。」崔陽羽滿臉惡意的說道。
「你們也會《萬靈禮讚諸天星辰經》。」長歌星淵滿臉震驚,但是趙無垢胡謅宗門支脈時長歌星淵不在,所以並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二人見長歌星淵的震驚,看起來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二人臉上的嘲諷色更重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都這些日子了,竟然還沒有將《升神法》修煉到粗通,和你同為星辰宗的弟子簡直是恥辱呀。」
「誰和你同為星辰宗弟子,我可是善緣館弟子。」長歌星淵臉色難看,他發現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崔陽羽與唐飛軒笑了,肆無忌憚的笑了。
「我原本不認同唐師兄對你不過如此的評價質疑,現如今才發現你真的不過如此,《升神法》乃是星辰宗的根本功法,只有將《升神法》修煉到粗通層次,星辰宗的所有信息便會開放,想不到你修煉了這麼久,還未突破粗通層次。」崔陽羽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說道。
「而這《升神法》無需根骨,無需悟性,只需要你勤學苦練,你便會獲得貢獻點作為回報,每個人獲得的貢獻點都是一樣的,升級功法的貢獻點也是相同,根本不存在什麼瓶頸和異樣,那是真正的人人如龍的神功,如果你的進度比別人慢,那就說明你根本不用功。」唐飛軒嘆了一口氣說解釋道。
「這不可能,我資質無雙,悟性通天,怎麼可能和你們一樣。」長歌星淵臉色難看的反駁了回去,但是心裡卻信了七分,畢竟這些日子都是在和那些紅顏知己們廝混,修煉一事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有那個重複任務在,他都快忘了有《升神法》這事了。
唐飛軒張口要反駁,崔陽羽直接說道:「唐師兄,不用勸了,好言難勸想死的鬼,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長歌星淵捂著胸口的傷口,雖然聽見了崔陽羽的話,可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崔陽羽的血色巨爪直接仰面抓來。
「死吧。」長歌星淵看見崔陽羽臉上露出的快意,突然靈光一閃,腳下罡步踏著天樞位,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抓。
「狂風」
「暴雨」
長歌星淵心裡頭狠勁一上來,雙手各自結了一個印,忍著胸口劇痛,直接轟向崔陽羽,崔陽羽一時不察,直接硬吃了兩印。
呼嘯著勁風的狂風印,密集無比的暴雨印。
硬生生承受著這兩印的崔陽羽直接倒飛,胸口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手印,嘴裡大口大口吐出鮮血,甚至還能清晰的看見一些內臟碎片,臉色慘白的躺在了地上。
而此時長歌星淵強行轟出這兩印之後,雙手也是軟綿綿的垂著,但下一刻,長歌星淵直接雙手一甩,清晰的骨骼扭轉聲響徹在這漆黑的夜裡。
長歌星淵腦門上遍布這密密麻麻的細汗,他強行將被狂風暴雨兩印導致的骨折扭轉回來。
崔陽羽也爬了起來,不過就長歌星淵甩胳膊給自己治骨折的瞬間,原本慘白的臉色也逐漸恢復,胸口上密密麻麻的手印也正在消失。
幾個呼吸間,便恢復了正常。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升神法》粗通之上的區別,《升神法》粗通之時,在入門與熟練獲得的兩門最契合你的功法將會獲得進化,這兩門功法將會發生質的變化,突破圓滿的限制成為不下與神魔武學和天人武學絕世神功,最主要的是,這兩門功法是最契合與你的。」崔陽羽看似好意的對長歌星淵解釋,但長歌星淵卻聽出了他語氣中森然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