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都死絕了?」
楊易站在三十三層金塔內部中央大殿之內,雙眼茫然片刻之後,方才從時間長河之中收回心神,慢慢想起了自己如今所處的地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三十三層的時間加速陣法實在是太過恐怖,每一次邁步,都有千年時光飛逝。
一個人一步邁出,就要花費千年光景,天下間再沒有比這更為考驗人心神的所在。
楊易的此時眼神變得深邃無比,古老而滄桑,全身瀰漫出孤獨寂寞的蕭瑟氣息,他已經提前感受到了這囚牢中人的痛苦感受。
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獨自一人,保持一個動作千年萬年,萬萬年,其中的孤獨寂寞足以讓人發瘋。
而楊易這還是在能夠自由行動且還能修行的情況之下,就差點心神崩潰,而囚牢中的每天都在受刑的囚犯,他們被時光所折磨的痛苦就可想而知。
頂著金符鐵卷上的巨大壓力,慢慢靠近附近的一個囚牢,默默的感應裡面的氣息。
這三十三層分外與眾不同,雖然處於塔頂,但空間卻是比下面幾層要大多了,便是囚牢的囚門也是與之前幾層的大不相同。
黑色的牢門深沉如獄,在不斷遊走的金色符文的襯托之下,透露著不祥的氣息,到了這一層,楊易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這三十三層非同尋常,不誇張的說,這一層關押的囚犯都是三界中最為厲害的一批人,甚至天難殺,地難葬,已經是難以滅殺的存在,除非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將之摧毀。
很明顯,天帝與佛祖都不能將這些人真的滅殺,只能將他們封印囚禁在這鎮魔塔中,以陣法加速時間,讓時光之力來沖刷消磨他們的實力。
這等危險人物,若是真的能夠殺掉,即便是有損氣運,天帝佛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只有實在難以殺死,這才將他們關押這個地方,****夜夜以陣法抽取他們的法力,以達到虛弱他們的目的。
以楊易本身的功法而論,若是要達到大宗師的大圓滿之境,需要的天地元氣已經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量,等閒之地,根本就滿足不了他這門功法的消耗。
但他在這個時間大陣中只是短短行進這麼幾百步,一步千年,一步一重天,從三十層走到三十三層,竟然從初入大宗師之境,就修行到了大宗師圓滿之境,期間所需要的海量元氣,就是這金塔中囚犯所提供。
而從三十層到三十三層,這三層空間所提供的元氣,就占據了海量元氣的絕大部分。
由此可見,這三層囚犯的恐怖之處。
鎮魔金塔三十三層,前三十層的囚犯加起來,也比不過最上面這三層中人的可怕。
對於這一層中的任何一個人物,楊易都不敢有絲毫輕心。
若是在囚牢中身死道消也還罷了,可若是在如此恐怖的囚籠中經歷萬萬年的時光依舊心神如一不曾消失,那麼,其恐怖之處,已經無法想像。
即便如今楊易自感自身圓滿,已經有傲視諸天的實力,但還是對這些囚犯感到十二分的忌憚。
楊易站在最近的一間囚牢門外靜靜感應,好半響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
他手一晃,楊慎行給他的信封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
楊易將手中不斷抖動的信封輕輕在黑黝黝的牢門上快速觸碰一下之後,旋即收回。
「轟!」
在信封觸及到牢房黑門的瞬間,門上急速閃動遊走的金色符文猛然爆發出萬丈光芒,正個金塔都微微晃動了一下,大殿正中條案上擺著的金符鐵卷陡然巨震,發出嗡嗡巨響,無形的壓力突然增大。
在這股突然增加的壓力之下,楊易渾身衣衫獵獵抖動,但身子卻不曾有半點動搖。
他剛剛步入第三十三層之時,連直立行走都困難萬分,但如今空間中無形壓力增加百倍,卻已然無法撼動他。
眼前的牢門上一直閃電般遊動的的符文,在爆發出強光的一霎那,突然停止了遊動,一直圓滿循環的力道倏然中斷。
直到強光消失之後,中斷的符文方才重新開始遊動,由緩而快,片刻之後已然恢復到了之前的速度。
「這種動靜,應該已經驚動了裡面的存在。」
楊易在牢門前凝神站立,「若是裡面的人有脫困之心,定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站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不由微微搖頭,「看來此人已然道消人亡。」
楊易暗暗嘆息,「三界之中,又少了一位超級高手!嗯?」
在他轉身邁步之時,身後的牢房大門忽然有了動靜,隨著一陣「嗤嗤嗤」的輕微聲響,一股子微不可察但卻浩瀚威嚴奔放狂熱的氣息從牢門出釋放了出來。
這股氣息雖然弱小,但給楊易的感覺卻是如同冰山一角,不能一窺全貌。
在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之後,楊易身子一震,面露驚容,眼睛突然睜大。
他還從未遇到與自己氣息如此相似之人。
楊易雖然得蒙楊慎行教導,一身功法都是楊慎行所傳,但同樣一種功法,因為個人性格以及天資悟性的不同,他自身的氣息卻是與楊慎行迥然不同。
楊慎行一向不苟言笑,胸中藏日月,腹內有乾坤,坐鎮天下,總理陰陽,給人的感覺是威嚴肅穆,不可直視。
而楊易卻是豪情灑脫,同時夾帶著前世人格中的狂放血性,給人一種沉凝與奔放的矛盾感覺,分外與眾不同。
如果說父子兩人同樣都是一座山,那麼楊慎行就是一座沉默的高山,而楊易就是一座冒著煙時不時鬧出點動靜的火山。
若是說兩人都是海,那麼楊慎行便是是深沉大海,而那麼楊易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
父子兩個本質上並無異樣,但外在表現卻是差之甚大。
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極少有雷同之人。
但今天,楊易就在這冥界的鎮魔金塔中感應到了與自己極其相似的氣息,這種相似不單單是功法的相似,而是一種心靈與閱歷上的雷同。
一種找到「同類」的奇異感覺從楊易心中陡然升起,楊易雙眼中精光大作,倏然轉身,再次回到剛才的牢門之前,將手中信封毫不猶豫的貼在黑門之上。
在強光雷音之中,楊易伸手將大門緩緩推開。
牢房內出現一個鐵籠。
一團光霧被一個鐵籠困住,鐵籠上貼著兩道金符,此時正在大放毫光,陣陣梵音響起,壓制的鐵籠中的這團光霧不停地聚散變形。
楊易手持信封,在鐵籠上的金符上輕輕一磕,梵音立止,「吧嗒」一聲,金符飛出,卻不落地,徑直飛向牢門外,須臾不見。
楊易正要將第二枚金符拿下之時,眼前的鐵籠陡然一震,旋即碎成齏粉,裡面不斷聚散的光霧猛然凝聚成形,一名清瘦中年人出現在楊易面前。
中年人站在原地呆然片刻之後,忽然仰天大笑,雙眼熱淚滾滾流下,「多少萬年了!他媽-的,總算出來了!」
他低頭看向楊易,微微一怔,眼睛快速眨動,臉上神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小子,你是慎行的兒子?」
楊易看清中年的模樣之後,高興之餘,也有點撓頭,此時見他問話,不敢不答,「是!」
中年人笑道:「我是秦守!」
楊易低頭道:「秦……叔叔好!」
秦守問道:「爽兒現在怎麼樣啦?」
楊易道:「還……還好。」
秦守不再多問,道:「先救人再說,慎行這傢伙太也不爭氣,害的老子在這破地方被囚禁無數年頭,回頭定要找他算帳!」
楊易道:「家父時常在家中念叨您。」
秦守並不搭話,幾步走出牢門,楊易隨之而出。
秦守本來有點透明的身子在邁出幾步之後,迅速凝實,隨後一聲長嘯,反手一拳轟出。
轟然巨響聲中,身後金色符文扔在不停遊走的的牢房已然被他一拳打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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