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普林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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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途航班是很熬人的，中年婦女和記者很快睡去，呂丘建依然抱著那本《自守函數的散射理論》看的津津有味；等到記者先生經過了長時間的睡眠重新醒來的時候，呂丘建依然保持手捧書本的姿勢不變，似乎從未休息過一樣。

  接下來的旅程稍顯沉悶，中年婦女經過打擊後不再說話，陽陽幾次試圖和呂丘建搭訕都被她的母親阻止，其他人的話題也換成了姚鳴在新賽季的表現、第五大道的購物等等。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航班降落在了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眾人紛紛起身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乘著母親拿行李的空檔，陽陽將一張小紙條悄悄塞到呂丘建手中，小聲說道，「那天我去你們學校參觀了你給我當導遊吧？上面有我的電話和郵箱，記得給我發郵件！」

  呂丘建略微愣了下，隨即微微點頭，小姑娘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辦完手續從機場出來，更換了好幾種交通方式，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呂丘建來到了紐約和費城之間的普林斯頓小鎮上，這座小鎮位於新澤西州的德拉瓦平原之上，東瀕卡內基湖，西臨德拉瓦河，景色幽雅，四周綠樹成蔭、綠草叢叢，清澈的河水環繞著小城靜靜流淌；乍看起來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座僅有三萬人的小鎮上竟然隱藏著一所享譽世界的頂尖學府。

  呂丘建漫步走進校園之中，道路兩側隨處可以看到哥德式建築，常青藤爬滿整個外牆，篆刻的銘文，無不透露著歷史厚重感。正和這些建築所體現的一樣，普林斯頓從創立至今已經度過了兩百五十多年的時光，是美國歷史第五長的大學，同時它也是美國頂尖高校聯盟——常春藤盟校的四個發起人之一（另外三個是哈佛、耶魯和哥倫比亞），因這幾所美國最古老及最精英的學校建築物均被常春藤覆蓋住，所以常春藤就成了他們的代名詞。

  轉過一個彎，路旁出現兩隻石老虎的雕像，美國每一所大學都有自己的象徵，而普林斯頓的象徵就是老虎。

  這所大學同樣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大學之一，US－NEWS最新排名第一位，迄今為止已經收到了將近一百億美元，來自校友會的源源不斷的捐款和一些投資專家的努力。除了學術研究之外，普林斯頓將不少錢花到了為校藝術博物館購買藏品上，包括莫奈、安迪－沃霍爾以及其他名畫家的作品，可以說這裡的藝術藏品不輸於任何一家私人博物館。

  前方那座刻著漢字——胡應湘堂的建築就是普林斯頓的校友，香港著名實業家胡應湘所捐獻的，他的建築設計來自普林斯頓建築系的畢業生、建築設計大師、建築界最高獎項普利茲克獎獲得者羅伯特－文丘里之手。

  呂丘建在一所紅白相間的建築前停下腳步，這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1933年，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來到美國後就在普林斯頓擔任客座教授，並在這所建築內進行廣義相對論的研究。在這裡工作過的還有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計算機之父和博弈論之父馮－諾依曼、粉碎了數學家兩千年來的信念的哥德爾等科學大佬，以及中國人熟悉的丘成桐、陳省身和楊振寧。

  悠久的歷史、世界一流的學術環境、學界頂尖的大師、雄厚的資金實力和崇高的名望帶來的是極其苛刻的錄取過程，每年有接近三萬人申請普林斯頓，而最終僅有兩千名幸運兒被錄取，錄取率僅僅為百分之八左右，這也讓普林斯頓成為全美最難申請的大學之一，但是仍舊擋不住一批批的天才少年前赴後繼。

  呂丘建在附身到現在這具身體後的三個月內，幾乎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爭取這個寶貴的交換生名額上，幸好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堪稱學霸，高人一籌的學分績點讓他有了申請的資格，之後他用自己的論文打動了掌握著名額分配資格的老教授才得償所願。

  按照郵件上的指示他找到負責交換生管理的部門，遞上全套的證明文件，工作人員很快為他辦好了手續，「你被分配在巴特勒住宿學院，今天你可以先去宿舍休息，這是課程表，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數學系一起上課吧！」

  「謝謝您，先生！」，呂丘建掩飾著自己的激動，威廉－蒂莫西－高爾斯、安德魯－懷爾斯等世界頂尖的數學大師就在普林斯頓授課，能和他們進行近距離接觸是世界上每個有志於在數學方面有所發展的人夢寐以求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從辦公樓出來，呂丘建沿著布滿常春藤的圍牆緩緩向巴特勒住宿學院行去，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疼打斷了他對普林斯頓美景的欣賞，該死的，又來了，好像比昨天早了一個小時！

  呂丘建忍著頭疼來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手指輕輕按著太陽穴，「1A7488，怎麼回事，我的頭疼怎麼越來越頻繁了！」

  「這很正常，短時間內提高你的智商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一個冷漠的聲音在他腦海里迴響，「這具碳基猴子的大腦進化太快了，再加上你這段時間為了吸收這具身體原主人掌握的知識用腦過度，出現頻繁的頭疼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呂丘建鬱悶的一拳砸在床墊上，「還有，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位面去！我想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想早些見到他們！」

  「低等生物的無聊情感！」，1A7488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寄生體，我早就說過你只需要按照計劃為我提供足夠的能量，我就能讓你回去；還有，現在我的能量已經不足以支撐日常活動，我要開始冬眠了！至於你的頭疼，你只需要利用體力活動代替腦力活動放鬆自己就好了！」，1A7488在進入長眠前總算還記得幫他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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