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不在過多的磨嘰,扭頭撇了撇嘴,給了柴虛坤一個【趕緊解決,回家吃飯】的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馬上笑吟吟道:「王爺,時辰不早了,咱們先回去用膳吧!」
「可不,這天色已晚,先回了。」
明睿就坡下驢,打了個哈欠,「虎哥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府上吃口?」
「不太方便吧?」
裴甲虎先是客套一下,緊接著說道:「要不我和豹子去吧,其他人還是算了,人太多,不方便!」
【這是什麼啊?】
【小爺就是客套一下,你這不應該是婉拒嗎?】
【古代人真是實在......】
明睿腹誹著,柴虛坤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分明就是假意客套,沒想到還真碰上實在人了,走吧,一起吃口吧,要不還能怎麼辦?
回到郡守府的時候,已近戌時。
靜兒她們也沒有吃飯,都在苦等明睿忙完回去一起吃。
明睿見著的時候,心下一動,原來還是有家好。
家雖然是好,但是水煮菜的滋味著實是不怎麼合胃口,和往常一樣,只有明睿自己沒吃幾口就飽了。
剩下的時間都交給手中的酒杯,為了慶祝今天神兵出世,特意吩咐準備了十壇的仙人醉犒勞大家。
蒙莘和裴甲虎可謂是棋逢對手,拼酒這方面簡直能分伯仲。
「靜兒姐姐,丫丫困了......」李靈兒揉著眼睛,撒著嬌。
「殿下,你們慢慢喝著,我們女眷先行撤下了。」靜兒起身抱起李靈兒,順便給了成兒和慕清慈一個眼神,隨後向著後院走去。
成兒馬上起身跟著,為了害怕傷了胎氣,搶過睡著的李靈兒,自己抱著。
可慕清慈卻不管那些,什么女眷撤下,開玩笑呢?美酒還沒喝夠,怎麼能這麼早下桌?
在坐各位正欲下一輪推杯換盞之時,突然西邊天空出現異象。
黑漆漆的天空之上突然泛起金光,隨後一兩個呼吸之間,耳畔似是響起鐘聲。
「老柴啊。」
明睿看這異象也沒太過在意,微醺之下只是輕聲道:「你們寧陽的寺廟,大半夜還敲鐘啊?」
柴虛坤也是滿腦袋瓜子的問號,稍微思考一下,似乎察覺有些什麼不對。
只見他放下酒杯,緩緩道:「不對啊,西面是關山,並沒有什麼寺廟,你要是說有幾個山匪山寨倒是有可能......」
「哈哈.....哈哈......」
裴甲虎喝得盡興,舉杯至明睿面前,笑道:「王爺,你一定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什麼鐘聲?完全沒聽到啊!來,管他什麼鐘聲,我們接著喝!」
他這咋咋呼呼的大老粗,自然是沒把什麼天地異象,什麼鐘聲放在心上,美酒當前個就完了。
明睿心想:也對,可能最近思慮過度,再加上這提純的美酒度數不低,些許是有些醉了。
也罷,也罷,明天多睡會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也是不遑多讓地舉起酒杯,同眾人繼續痛飲。
「阿彌陀佛。」
可就在下一秒,一聲洪亮的佛號傳入郡守府院內。
霎時明睿的酒意便飛去九霄雲外,怎麼可能還有半分醉意。
現在只要響起佛號,可能明睿都會不自覺地打個激靈,何況還是這麼熟悉的聲音。
「我擦,不會又是雲錚那個老禿驢吧?」明睿嘴邊不禁呢喃著。
「王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聲音先至,未出五秒,對面座位上儼然多出一個身影。
明睿晃了晃腦袋,隨後又揉了揉眼睛,接下來瞳孔急速放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面前多出來的那個身影,自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雲錚禪師】。
「你特麼的老禿驢,陰魂不散是吧?」只見蒙莘破口大罵。
在座之人,除了明睿,只有坐於他身側的蒙莘見過雲錚禪師,而且對方還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要不是現在身體傷勢未愈,鬼門關上走一遭的仇,他定然會起身報了。
雲錚禪師聽著對面的怒罵之聲並未惱怒,仍是上次見面之時那份慈眉善目的表情,唯獨這次的耳垂之上多出一個未癒合已結痂的彈孔。
「王爺,隨貧僧走吧。」
他並未顧及蒙莘,反而一直盯著明睿,此時開口說道:「貧僧都已為你想號了法號,以後你的法號就叫做【了空】。」
【了空?小爺剛穿越來不久,你現在就準備讓我了卻紅塵,望空一切?】
【算盤打的真好。】
明睿在內心盤算著如何應對,裴甲虎那邊卻率先起身對著雲錚發難。
只見他起身拿起一旁的雁翎刀,迅雷不及掩耳地劈向面前的老和尚。
上一次明睿在城外遇險一事他也有所耳聞,今天見到對面的得道高僧模樣的和尚,自是可以對號入座。
知道此人不是善類,更是不必過多廢話,抬手揮刀,批了便是。
但是此時,不出意外的就要出意外了。
精鋼打造的雁翎刀,加上裴甲虎的蠻力,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並未完成斬殺。
反而是雲錚,簡簡單單地抬起左手邊做出格擋。
雁翎刀在距他手掌不足半寸的地方停在半空之中,仿若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
任憑裴甲虎如何用力,雁翎刀都難以再下降一分一毫。
「阿彌陀佛。」
雲錚面不改色,淡然開口:「施主,你的嗔怒比貧僧還要多,要不要皈依我佛,同了空一起修行?」
「修行個屁,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寺廟撞鐘呢!」
說話的同時,裴甲虎咬牙切齒地使出全身的力氣下壓,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蒙莘對眼前的一切無比熟悉,知道接下來的裴甲虎也要吃暗虧了。
下一秒,果然如他所料。
雲錚禪師手上稍稍用力,精鋼打造的雁翎刀好似被什麼外力扭曲一般,居然逐漸被掰彎了,接下來變成「麻花」那般檸起勁來。
「什麼?」
裴甲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活了接近四十年,何曾見過如此情形?
即使當年自己的老大,也沒有如此恐怖的境界吧!
就在他萬萬不能接受眼前場景的時候,忽然感到身子想被攻城木槌撞擊了一番,被一擊擊飛出去。
明睿心下大驚,慌忙伸手朝著自己靴子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