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行軍打仗之際,朱棣親自下了命令,誰敢放朱慕辰回去?
軍醫離開以後,朱瞻基輕輕嘆了口氣,「慕辰兄,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咱們大明,還是要靠一代又一代的人守著,如今皇爺爺已經年邁,我心向明想要干出一番事業,慕辰兄,你意下如何?」
對方身上的氣質溫潤,可朱慕辰卻覺得,現在朱瞻基這是在逼他站隊,這是想要單飛了,已經野心勃勃了嗎?
剛剛死了父王,疲憊的很,乾脆拿它當做藉口,「大明江山永遠穩固,慕辰知道皇太孫守護天下的決心,但父王剛剛過世,楚王府一片凌亂,慕辰又是個殘缺之身,等我的手好起來,再給你答案。記住本站域名」
這個答案朱瞻基還真不急,點了點頭,囑咐朱慕辰一定要好好休息,這才走出了營帳,看著外面士兵正在演練,吐了一口氣,他現在正值成長羽翼未豐,皇爺爺害怕藩王,同樣也害怕後代,所以他平時儘量表現的謙遜一點,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這樣皇爺爺才喜歡。
但是皇權爭奪,暗流涌動,他必須得替自己好好打算,如今皇爺爺已經傷了朱慕辰的心,相信終有一天,朱慕辰會倒戈向自己。
朱棣沒叫一個人伺候,在營帳里,一連坐了三天,面前擺放著兩杯酒,「楚王啊,你和朕爭奪了這麼多年,現在你終於死了,可是朕心裡仍有不安,若是你能幫朕把這蒙古兵擊退,順便退出朝野,也許朕還可以放過你。」
「你沒了以後,這些將領里沒法挑出一個領兵打仗的,還得朕親自上陣,說起來倒是可笑,算來算去,朕還得仰仗著你,你死了,你兒子若是能安穩,朕也可以放過楚王府,若是他不安穩,就別怪朕心狠手辣了。」
面前一個空空的酒杯,似乎因為他的一點動作,酒水微微的波動,朱棣嘴角扯起一個慘澹的笑容,坐在帝王之位上,高處不勝寒,他必須拋卻七情六慾,凡是有威脅他皇位的人,都應該死。
「皇爺爺!」
聽到孫子的聲音,朱棣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皇爺爺,朱慕辰那邊已經安頓好了,他的傷雖然恢復了,但也留下了病根子,以後不足為懼,只是楚王府那邊,朱慕辰遲早是會知道的,現在他的手裡還有火銃隊,萬一倒戈蒙古兵,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朱棣放下了酒杯,慈愛地拍了拍孫兒的肩膀,「朕一直都說你沒長大,你現在還如此幼稚,既然那些人你不放心,那就著手把他們殺了就是,只要沒人回來,那朱慕辰永遠不會知道楚王府的消息。」
雖然營帳里加了許多金絲炭,朱瞻基斗篷上帶進來的雪都已經化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冷顫了一下,皇爺爺真是太狠了。
感受到孫兒顫抖,朱棣打量了一眼,「你就是婦人之仁,生在咱們皇家,是要心狠手辣一點,不然你就是權力鬥爭之下的工具。」
「好了,在這裡已經停留了許久,明天就是小雪天,你出去組織軍隊,我們向著胡旋口出發,早點拿下北方,也好早點回去再好好的處理京中之事。」
聽到要開拔,將士們跟打了雞血一般,都在準備著,朱慕辰現在是有傷在身,除了幾個王府的傷員,其他人都得跟著一起去,若是留在這裡守著,一定會被定上逃兵的罪名。
「葛叔,龐叔,你們兩個帶著王府禁軍一起去吧,我這裡已經安穩下來,有朱瞻基在,他會讓軍醫隨時觀察我的手的,畢竟我對他來說還有用呢。」
朱慕辰把手捅在了一起,外面加上了一層狐狸毛,倒是暖和的很,站在了營帳之外,瞧著那邊大家收拾得如火如荼。
龐蠻不放心道:「王爺死了,把小王爺託付給了我們,若是您再出事,我們怎麼跟王爺交代啊……」
「你們都知道父王已經沒了,自然得聽我的命令,那還不趕緊去?」
兩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王府的禁軍去了。
一直在側邊觀察著的朱瞻基,帶著爽朗的笑出現,「皇爺爺一直都誇你對大明忠心耿耿,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著恐怕不行,既然如此,等到大軍開拔以後,你就隨我,住在我的旁邊,我也能對你多加照顧。」
「那就多謝皇太孫了!」
朱慕辰面上帶著笑,對方這哪是照顧,明明是想等著他的答案,如果他遲遲沒有答案,不用等到朱棣動手,恐怕這位如沐春風的皇太孫,一定不用明刀實槍,就把他解決了。
胡旋口已經沒有了危險,蒙古兵撤去,一路特別順利,朱棣沾沾自喜,總覺得這些都是他的功勞,聽著屬下的誇獎,更是尾巴翹到了天上。
「我們度過胡旋口,才用了兩日多的時間,勝利在即,不如咱們一鼓作氣,踏破雪原,直搗黃龍!」
朱棣被拉在了馬車裡,這會大雪天馬走起來都打滑,他坐在馬車裡倒是舒服,指兵點將的。
朱慕辰看了一眼,雖然蒙古兵因為迫擊炮,又因為幾次小型的戰鬥,所以退得早,但是蒙古兵向來堅毅,這裡又是他們熟悉的地形,如此貿然前進恐怕不行。
但是朱棣又聽不得意見,朱慕辰知道此時他更不能冒進,所以,跟在了隊伍後面。
終究是有將軍上去了,「皇上,微臣以為我們在此休整兩日,必須探得雪原消息,才可前進,一旦到了雪原之上,一望無際,平坦之地,肯定會被對方當成瓮中之鱉拿捏的。」
雖然這個將軍,只是個百夫長,但是也打了幾次小型戰鬥,跟在王爺朱孟身邊,學了些本事,可是誰讓咱們的帝王,就是個傲嬌貨呢?
果不其然,朱棣大發雷霆,「我們大明泱泱大國,蒙古兵自然被嚇退了,這個時候讓我們在此休整,你到底是何居心?」
「皇上息怒!」
「別提什麼息怒不息怒的,這一次朕就饒過了你,繼續出發!」
朱棣孤注一擲,他坐在馬車裡沒有任何的疲憊之色。
但是朱慕辰看得清楚,後面跟著的將士,兩日的開拔,他們都已疲憊,更別提這裡嚴寒的天氣,每一個將士連武器都差點拿不穩了。
到了雪原之上,還是朱瞻基提議,為了打個勝仗,先讓將士們休息,朱棣這才停下來的。
在此處安營紮寨,大夥都在忙著,朱慕辰手裡抱著一個暖爐,站在了一邊,這兩天手恢復的不錯,上面的傷口都已結痂。
「朕的決定果然沒錯,那些個蒙古兵就是個孬種。」朱棣洋洋得意,環顧四周,「就這種寸草不生,茹毛飲血的地方,要不是因為他們惹到大明,朕也懶得占領,這一趟回去,可得好好休息了。」
將士們在搭營帳,但是皇上的營帳所用規模極大,還沒有搭好,可朱棣已經累了,「那不是已經有一座搭好的營帳嗎?朕就在那裡休息!」
「回皇上,那一座是皇太孫的!」
朱棣無所謂,大手一揮,「那就把朕安排到那裡吧,記得用金絲炭,先把整個營帳暖起來,瞻基,一會兒朕的營帳搭好了,你就住在那裡,咱倆換!」
說完以後,打著哈欠,由貼身小太監扶著向著營帳走去了。
朱瞻基張了張嘴,他住在皇上的營帳里,這要是哪天皇爺爺生氣,豈不是說他謀朝篡位?
苦笑了一聲,看著一旁的朱慕辰,「要不我晚上住在你的營帳里?」
「既然皇上讓皇太孫住著,您如果推了皇上的好意,皇上也不開心。」朱慕辰沒有必要惹禍上身,提點了一句。
朱瞻基臉上帶著苦惱,看來是不行了,剛才差點犯下了錯誤,「多謝你了,你們在那個帳篷旁邊再搭一個帳篷,記得裡面爐火要生得旺旺的,先把軍醫叫過來,看一下慕辰兄的傷口。」
朱慕辰恢復的不錯,軍醫誇獎,「多虧了皇太孫,一直都把您放在心尖尖上,捨不得讓你凍著,就算是在這北寒之地,帳篷里還全都是金絲炭,小王爺不要辜負了皇太孫的好意啊。」
「知道了,下去吧!」
實在是頭疼的很,朱慕辰很是無語,這個朱瞻基也是夠無聊的,塞過來的都是他的人,每天在夸累不累啊?
這雪原上,四面又沒有遮擋,一到晚上暴風雪下起來的時候,這風吹過來,似乎是要掀翻了帳篷似的。
但是行進了幾日的大軍,早就已經累得呼呼大睡,只留下守夜的凍得瑟瑟發抖,瞧著四面沒有危險,也就有所懈怠。
朱慕辰應著以前是傷員,來的時候又被拉在馬車裡,保暖做的極足,一路上舒舒服服,又毫無睡意,剛剛走到了帳篷口,準備出去透透氣,就聽到了故意壓低稀稀碎碎的聲音,有一隊人馬,不像是他們大明的口音,正向著旁邊的帳篷靠去。
那個方向,朱慕辰眯起眼睛,應該是要對付狗皇帝的,可惜今天晚上,狗皇帝和朱瞻基換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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