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微微看了一眼,趕緊把手中情報呈了上去,「近日楚王送來一份驚天密報,本想送於皇爺爺,奈何見不著皇爺爺,只能把手中東西,託付於我,請皇爺爺過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那個朱慕辰?他回到封地以後,還有什麼事?
朱棣皺著眉頭,楚王最近風頭大盛,只封了楚親王,有很多人私下很是不滿,但卻不敢明面說出來,又來搞事,這是來邀功來了嗎?
不動聲色打開了情報,等看到上面的內容,朱棣再也克制不住心裡的怒火,竟直接把情報扔到了地上。
豈有此理,一個大臣竟然敢如此操縱,這是罔顧皇命,和那些藩王又有何區別?
靖難之變之後,他雖然對諸位藩王頗有意見,但也絕不允許大臣玷污老朱家的血脈,況且,郭蓋玷污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慶王朱旃的女兒。
雖然朱棣對於藩王的印象一直不好,可是慶王,卻一直盤踞在慶陽,靖難之變之時,也從未插手,更不會聯絡各方勢力,安安穩穩駐紮搞好慶陽,倒也算是老實本分之人。
他靠著靖難之變起身,早有民間謠言所說,他要殺光皇親國戚,雖是雷厲風行的手段,但也不願落人口實,一個老實本分的慶王,可以留到最後,為他贏得一些名聲。
朱瞻基趁熱打鐵,「聽說楚王妃之死,正是因為郭家父子,他們做事太過大膽,如此下去,恐怕玷污了我們皇家的名聲,還望皇爺爺再三考慮。」
「楚王此次立下汗馬功勞,若是此事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楚王那裡不好交代,各位藩王,也會人心惶惶啊。」
既然朱慕辰把情報交到他的手中,讓他領這個人情,他也斷不可能讓朱慕辰空跑一趟,皇爺爺生性多疑,雖然此次朱慕辰安穩回到了武昌城,可並不代表,這事情就結束了。
這些日子,楚王風頭太盛,皇爺爺心裡又生了忌憚,雖然嘴上沒說,可朱瞻基終究是在朱棣身邊長大的,對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聽到孫子居然為楚王請命,朱棣很不舒服,「王妃之死,不過就是個意外罷了,只是更不能讓慶王的庶女遭到如此侮辱,慶王生性性情敦厚,只要朕加以利用,一定會有成效。」
一聽這話,朱瞻基心裡涼了大半截,慶王身在慶陽,皇爺爺怎麼想起他來了?
這些藩王,皇爺爺平時也不見得對誰那麼好,竟沒想到,慶王在皇爺爺心裡比楚王的位置更好,難道是因為慶王更好掌控嗎?
不是身在偏遠的慶王,有多大功績,反而是因為人老實敦厚,不像楚王身上全是能力。
「皇爺爺,就算是您為了慶王,那也絕不能放過郭家父子,不然慶王的心,斷然也不會贏過來的,不如我們來個一石二鳥之計,處理了郭家父子,贏得兩位藩王之心,何樂而不為呢?」
朱瞻基冷汗噌噌,在皇爺爺面前請命,他著實害怕的很,但也不能因為心裡的害怕,就有所退縮。
「瞻基,你最近和朱慕辰走的很近啊,就連南京都在傳,你們倆人是很要好的朋友,皇爺爺不會阻止你交朋友,但是這個朋友,不能拉了我們的後腿。」
朱棣話中之意,已經很是明顯,可惜朱瞻基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卻是鞠躬,始終不肯起來。
左右思量,朱棣倒也覺得孫子說的也在道理,萬一放過郭家父子,得罪兩位藩王,其他藩王心中有了計量,說不定會合起手來,一起推翻他的統治。
可要是真的斬殺了郭家父子,那豈不是會讓監察台做事更加小心翼翼?
這些聞風喪膽的傢伙,說不定從此以後,對藩王的監督更加鬆懈,而那些藩王,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瞻基啊,今天皇爺爺要教給你的就是平衡各方勢力,郭家父子誅九族倒也不至於,不如派去流放到別的地方做個小官,也可以保住性命,同時可以藉此敲打楚王和其他藩王,讓他們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朕的天下。」
不容有任何反駁的意見,已經讓身邊的小太監擬了一道聖旨,在上面蓋上皇帝印鑑,把一道明黃的聖旨,交到朱瞻基手裡。
拿著手中的聖旨,朱瞻基卻覺得這聖旨似乎有萬斤重一般,從頭到尾皇爺爺從沒提過藩王之事,監察台越權,但也從未有管的意思,這是在坐山觀虎鬥嗎?
拿著手中的聖旨出去,朱瞻基深呼一口氣,「楚王,當是念在你在韃靼之時救我的份上,讓我來替你解決吧。」
皇爺爺的聖旨不可違抗,但是郭家父子一旦到了貧苦之地,活不下來,那也是罪有應得,就算到時追究,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讓手底下的人送一道聖旨去武昌城,並且暗中派個人,跟隨郭家父子,凡是他們有逃脫的可能,扮演成山上的土匪,結束了性命便是,皇爺爺絕不可能為了郭家父子專門辦案。
過年前三日,武昌城內熱熱鬧鬧,各家都懸掛上了燈籠,甚至連紙錢都剪了不少,蘇嬤嬤帶著府邸的丫鬟開始畫燈籠,甚至還去找了墨板拓紙錢!
朱慕辰安穩在家裡等著,自從龐蠻回來以後,每日都匯報一遍消息,城門口沒有動靜,難道朱棣這就這麼打算放過了?
反正慶王朱旃那邊,朱慕辰專門派了人旁敲側擊,把此事傳入慶王耳中,儘管慶王是個迂腐腦袋,但是,也絕不會容忍此事。
終於等來了好消息,一道明黃的聖旨送入了武昌城,為了給監察台留面子,這一次倒也沒驚動他們,反而是悄悄把聖旨送入郭家,只是讓他們調離武昌城,去到貧寒的西北之地。
當郭燦聽到消息的時候,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斷叩謝皇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我等這就前去。」
等到人走了以後,郭蓋高興的,開始收拾東西,「老爹,我就說沒事吧,那楚王再厲害,皇上還是不會管他的,等到我們去了西北,以後還能回來的。」
郭燦:「……」
重重的嘆息一聲,要是還能活著,那才怪了,聽說每年去西北極寒之地的官員,因為忍受不住苦勞鬱鬱而終,皇上雖然沒要了他們郭家的性命,但是也擺明了態度,把他們當成棋子。
如果這個棋子能夠和楚王對抗,那就還有用,但現在他們的用處微乎其微,甚至極有可能成為棄子,等去了西北,皇上必然想不起來,可好歹留住了性命,郭燦也算滿意,連夜帶著人出發了。
朱慕辰下午就得到消息,但卻只能攥著拳頭,臉若冰霜的盯著外面,好一個皇帝,對他們楚王府,當真是冷漠至極,但要是此時把郭家父子留在了武昌城內,恐怕就著了朱棣的道,但是楚王罔顧皇命,整個王府都得搭進去。
好縝密的思路,不愧是朱棣,朱慕辰只能祈禱再去西北嚴寒之地的路上,那對父子會因遭受不住天氣,落魄而死。
恰在這時,龐蠻怒氣沖沖的進來,「王爺只要你一聲令下,標下馬上就為老王爺報仇,標下的一條性命不算什麼?但是老王爺此仇不報,恐怕王府眾人皆不會安心。」
千里迢迢把證據呈放在皇上面前,但卻得了這麼個結果,真是夠讓人寒心的。
「不要衝動,此事就當他過去吧!」
盯著在側邊一直賞花的兩個女人,朱慕辰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有身後的三個女人和肚子裡沒出生的孩子,他不能任性妄為。
武昌城內因為郭家父子重罪得到輕治,其他大小官員這幾天頭上懸著的一把刀,頓時輕了些,南京那邊表明了態度,他們也無需擔心。
只是知府劉燁卻總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權力鬥爭,還是恐慌不已,讓手底下的人都得小心做事,可千萬別惹到了楚王府。
過年前兩日,早上小曼忽然一聲尖叫,隨之紫悠又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屋裡屋外的嬤嬤丫鬟們忙得底朝天,蘇嬤嬤帶著主持大局,趕緊讓人請王爺過來。
等到朱慕辰到的時候,只聽到裡面女人痛苦的尖叫聲,還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來,一直在原地徘徊著,心裡擔憂不已。
徐馨站在他旁邊,「王爺女人生孩子,都得挺過這一步生死關的,等到兩位姐姐挺過之後,兩個鮮活的生命就出生了,楚王府里又增加了些樂趣。」
話是這麼說沒錯,朱慕辰想要進去,卻被蘇嬤嬤給擋住了,「王爺萬萬不可,別被裡面的血氣給衝到了,裡面有穩婆呢,您也無需擔心。」
實在是沒法,只好找了一條長凳,朱慕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焦急不已。
裡面的小曼和紫悠,兩人手中分別抓著一條棉被,疼得滿頭是汗,只能按照穩妥的命令,緩緩用力。
「肚子裡是王爺的骨肉,你們兩個母憑子貴,只要能把孩子生出來,王爺一定會給你們榮華富貴的。」
蘇嬤嬤不斷提醒著,就是希望兩位主子提著力氣,一口氣千萬別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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