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爺爺,您剛才為什麼幫江川那個走狗屎運的下等人。」
所有人離開之後,李牧不解的看著李玄。
「你想拿城主當槍使?」李玄目光深邃,仿佛一柄利刃直刺李牧的心神,令李牧臉色一陣蒼白。
不敢狡辯,李牧對著李玄點頭。
「糊塗,我這是在救你,你以為城主是人人都可以算計的?」
李玄臉上怒氣一閃即逝,恨鐵不成鋼的對李牧道。
「可江川仰仗他大哥江山,看不起紅楓林道館,看不起城主,這是事實。
追究下來,城主大人絕對會令江川吃不了兜著走。」李牧不服道。
「追究下來江川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我不確定,但你必死!」李玄冷聲道。
此話一出,李牧瞪大眼睛:「叔爺爺您的意思是,城主會因此遷怒於我。
這怎麼可能?
城主修為已然打開了道藏,是真正的修士,我李家忌憚江川的大哥江山,難道城主也忌憚江山?」
打開道藏的修行者,已經稱得上是得道高人,飛天遁地對這等人物來說只是普通手段。
李牧不信這樣的人物,會忌憚江川那個才進入福地一年不到的大哥江山。
更何況雍城城主的背後,乃是統治數億人口的秦國,武力之強盛,令周邊諸國不敢侵犯一步。
蒼茫福地再超然,最多和秦國持平。
「你懂什麼,雍城諸人,皆以為當初城主是去拜訪蒼茫福地的長老,是看蒼茫福地長老的面,才給江川紅楓林道館學員名額。
事實上,城主根本就沒有拜訪蒼茫福地長老的資格。」
李牧不敢相信:「叔爺爺您的意思,城主也巴結江川的大哥江山?」
「不錯!」李玄輕輕點頭,肯定了李牧的話。
「你們兄弟姐妹當中,你雖然資質最差,但卻是腦袋瓜子最靈活的。
不過你的見識還是差了一些。
任何被稱為福地的地方,最少都是傳承千年以上的教派。
福地的手段,不可想像……」
說道這裡,李軒的語氣凝重起來。
「你以為江山才進入福地一年不到,可能沒有什麼作為。
但以福地的手段,此刻的江山,可能都已經打開道藏了。
一年啊……
如此可怕的年輕人,你想拿城主當槍使去對付他的弟弟,你覺得城主知道了,你會是什麼後果?」
李牧一個激靈,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打濕。
此刻的他,才清楚認識到福地的可怕,認知到進入福地的江山,是多麼逆天。
他眼前的叔爺爺李玄,年輕的時候資質比他還強。
修行至今,已有六十餘載的時間。
可六十餘載的時間,距離打開道藏還是遙遙無期。
受此思維影響,他以為江山即便進入福地,想要打開道藏也要十幾年的功夫。
已然打開道藏的雍城城主,根本沒必要忌憚江山。
「叔爺爺……你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
李牧恐懼道。
江山如此逆天,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能打開道藏。自己一直與他親弟弟江川作對,等哪天江山回來,還不剝了他的皮。
「怕了?」李玄對李牧反問道。
李牧瘋狂點頭:「叔爺爺救我……」
「這是我給你的一個教訓,希望你能吃一塹長一智。
你資質不行,沒有意外一生都沒有打開道藏的希望。
如此情況,你除了勤修之外,還應該多讀古籍增長見識,少耍一些手段。
想要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除了修為,另外一個就是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李牧繼續小雞啄米。
「江川的事,你不用擔心,嘴上爭吵幾句,只要你切記不對他出手,即便有一天他大哥江山回來了,以江山的身份,也不會要你的命。」
聽到沒事,李牧總算鬆了口氣,但臉上,卻是又出現了一絲不甘和嫉妒之色。
他李牧是誰?
雍城李家長子長孫,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少爺。
他李家雖不是雍城第一家族,但在雍城絕對排得上號。
家族隨便一個決定,絕對都能令雍城震上一震。
他作為李家長子長孫,在整個雍城絕對橫行無忌。
雍城的年輕一輩,除了城主之子,沒人敢輕易就得罪他。
這一點,從他在紅楓林道館隨意分配他人藥浴藥汁之事還沒人敢有怨言便可看出一二。
李牧如此順風順水肆意而為,本來資質不行不能第一時間進入糜山道院,已經令他非常不痛快了,沒想到來到紅楓林道館之後,還被江川這麼一個走狗屎運的泥腿子騎在頭上拉屎拉尿而不能動手。
這種遭遇,對天生自命高貴的他來說簡直不可忍受。
若不是忌憚江川大哥江山,江川怕是早就橫屍街頭。
如今更加清楚的認識到江山的可怕,他不甘的同時卻是嫉妒得要死。
如此好事,為什麼不落在他這種天生高貴之人的頭上。
見李牧的樣子,李玄心中不忍,再次道:
「你爺爺他們快回來了。」
李牧一愣,不解的看向李玄。
爺爺不是去虎峽城訪友麼,回來就回來,與此時說的事有什麼關係?
「你爺爺快回來了,此時告訴你知道也沒有什麼。
你爺爺這次外出,名為訪友,實則是悄悄帶著你弟弟妹妹他們去蒼茫福地拜師。
若是天佑我李家,能有一兩個家中子弟留在蒼茫福地,以我李家世俗的人脈和資源傾力支持。
即便江山早一年進入蒼茫福地,也能快速追趕上他。
到時候,無需再顧忌江山。」
說到這裡,李玄眼裡閃過一道厲芒。
「我李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李玄修行至今,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不是余才嘴裡的公平公正的好人。
他不幫李牧對付江川,那是忌憚江山回來清算。
李牧與江川互相針對,那是年輕人之間年輕氣盛的事。
江山回來,也不好意思對李牧動手。
可若是沒了江山這個威脅,李家長子長孫的面子,還是要找回來的。
「好!」聽到這裡,李牧忍不住爆喝一聲。
他就奇怪,爺爺即便去虎峽城訪友,也要不了這麼多的時間,更用不著帶著四五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弟弟妹妹隨行。
卻原來,是悄悄的去蒼茫福地拜師。
悄悄的去蒼茫福地拜師,這事李牧一點也不奇怪。
李家在雍城風光,但不代表就沒有敵人,只是利益不夠,沒人表現出來罷了。
李家若是要出現一個拜入福地的弟子,絕對有人要跳出來阻攔使壞,甚至半路截殺。
「燕兒只修行半年就血氣沸騰,達到快要血氣如爐的程度。
她如此資質,其他人能不能留在蒼茫福地不一定,但燕兒一定能。
燕兒的事家裡一直隱藏不宣,原來是打算讓她拜進福地修行。」
李牧一改之前的不甘與嫉妒,語氣說不出的興奮。
「你別高興得太早,福地的收徒標準,誰也不知道。
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你千萬別再惹江川了。
以你的身份,與他爭論,便是贏了,你也是輸家,只會丟失自己的顏面。
你記住,不動則已,動則一擊絕殺。」
李玄很謹慎,對李牧叮囑道。
「我知道了叔爺爺!」李牧應道。
「你回去吧!」李玄對李牧揮手。
「您不和我一道回家麼?」李牧奇道,李玄雖是紅楓林道館的館長,但並不在這裡居住。
每日學業結束,還是回到雍城李家休息。
「我還有事處理,你先回去。」
「好!」
李牧沒有多問,很快轉身往雍城走去。
「江川你給本少爺等著,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泥腿子即便走了狗屎運,也永遠還是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