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古雅人主動掛了電話。
「什麼嘛,果然是個討厭的傢伙,浪費我的休息時間,」志保不滿地嘟囔兩句,翻看著雜誌,「撒,買哪一個好呢?」
過了十分鐘不到,志保的電話又響了。
志保心想大概又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翻著雜誌,不耐煩地接了電話。
「阿啦?我們討人厭的天蠍宮大人終於哭哭啼啼地組織好語言了嗎?比我想像得要快一點嘛,不愧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比幼兒園的孩子強多了呢。」
「……雪莉。」
「琴、琴酒?!」
「好好配合天蠍宮的工作,不要再拿這種小事煩我,懂了嗎?」
「好、好的,我知道了。」
「另外,」琴酒警告後頓了頓,「不要隨便惹天蠍宮。」
琴酒的本意是想到天蠍宮那傢伙最近精神似乎出了點狀況,最好別刺激他,而志保卻理解成了琴酒警告他不要隨便「欺負」天蠍宮。
掛了電話,志保銀牙暗咬。
天蠍宮,你這傢伙!居然還告黑狀!
卑鄙、無恥、小人行徑、沒皮沒臉……
宮野志保一邊擼著小白鼠,一邊恨恨地數落,時不時手上力道一重,拔下幾縷毛,讓小白鼠疼得一抖一抖,卻乖巧地如同被天敵捏住命運的後頸,絲毫不敢動彈。
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撥電話。
「餵?」
「……」
「只會告狀的膽小鬼先生,怎麼,不是讓我配合嗎?現在又不說話了?是因為羞恥嗎?真不敢置信,陰搓搓使壞的傢伙居然還有廉恥之心呢!」
「……」
古雅人茫然地拿開黑殼手機,看了看,是組織的電話沒錯啊,雪莉這傢伙吃槍藥了?這麼刻薄?印象中小哀好像對組織成員沒這麼硬氣吧?
古雅人還不知道原身在組織中一貫低調,甚至暗中對不好的傳聞推波助瀾,導致他在組織的名聲很是不堪,無論是桀驁不馴的武裝人員還是天縱奇才的研究人員,幾乎有點地位的成員都從心裡瞧不起他。
尤其是代號成員多是武裝人員,各個放浪形骸,哪裡把天蠍宮「膽小鬼」放在眼裡,導致宮野志保在組織中耳濡目染,慢慢不自覺地被帶偏了印象。
「今晚琴酒用了你給的藥,死者工藤新一,確認死亡的人是我,你簽字確認一下。」
古雅人儘可能剪短敘述,他和原身之間的細微差別,他還沒想好用什麼方式慢慢過渡。
「等等!為什麼你們倆的事要讓我簽字確認死亡!」
「有問題找琴酒。」
嘟、嘟。
電話掛了。
古雅人把志保的原話懟回去,氣得志保差點把手機摔了。
她要真敢找琴酒,還會跟你這羅里吧嗦?
組織這些傢伙又用她研發的藥物去殺人,雖然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志保還是對天蠍宮報以極大的厭惡。
要問為什麼,因為琴酒太兇殘,而且先害她被警告的人也是天蠍宮,所以一股腦地把仇記在了天蠍宮的身上。
嗯?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志保若有所思,翻找起最近的報紙。
「居然是這傢伙……」
另一邊古雅人掛了電話就沒理會志保的反應了,反正事情傳達到了,怎麼做就不歸他管了。
叮。
三好手機上發來一條短訊。
古雅人緩緩發動車子,朝著與深作約定好的地點開去。
搞定了工藤新一的「屍體」,接下來就是這位縮小的名偵探了。
想了想,做戲做全套,還是按照原計劃把縮小的工藤送回警視廳登記。
儘管古雅人有阿笠博士的聯繫方式,但是前期的工藤非黑即白的思想太過嚴重,還是別在面前刷太足的存在感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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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琴酒,讓你調查的東西怎麼樣了?」
「天蠍宮好像發現了我們的跟蹤,在商業區反覆轉了很久。」
「哼,他如果連你們都發現不了,早就橫屍街頭了。應該還有後續吧?如果只是這樣,你打給我是什麼後果,你明白的吧?」
「確、確實,他應該發現我們的身份,故意給我們留了線索。我們跟著去了一個倉庫,他把一具男性屍體交給了另外一批人,屍體被灌了水泥,沉了東京灣。」
「嗯?有沒有調查那批人的身份?」
「關東一個二代極道組織,專門處理尾巴的,需要調查嗎?」
「不用了,信息對的上嗎?」
「基本符合,具體的信息他們不肯透露。」
「嗯,做得不錯。」
掛了電話,琴酒心情不錯地點了根煙。
一旁老實開車的伏特加忍不住搭話:「大哥,不用再調查了嗎?天蠍宮這傢伙心眼多,萬一給掉包了怎麼辦?」
琴酒瞥了他一眼,心裡默念這是自己選的小弟,要有耐心,不能隨便打死。
「他認識那個死掉的倒霉鬼?」
「應、應該不認識吧?不過我看那小鬼有點眼熟……啊對,好像是個偵探小子!」
「那天蠍宮處心積慮為一個死人遮掩有什麼好處?」
「這個、這個……說不定他是想抓住大哥的把柄呢?」伏特加腦袋難得靈光一回,「大哥你看,他故意找了極道組織,調查的人查出的信息也模糊不清,他肯定另有所圖!」
琴酒心累道:「你有沒有想過,專門做這事的極道組織要是什麼都告訴你了,以後信譽怎麼保證?不是不能深挖,有足夠的利益或者子彈都能撬開他們的嘴,但是沒必要,這就足夠了。一個搞不清狀況的小鬼罷了,死了還能復活不成?」
「呃,大哥說的是。」
雖然伏特加還想做一回ETC,槓一槓萬一他就真復活了呢?不過想了想,這是自己敬愛的大哥,話到嘴邊咽下去了。
絕對不是怕大哥回去「軍訓」他,嗯,這是維護與大哥的兄弟情!
琴酒吐著煙霧,沉思著天蠍宮之前傳遞給他的情報——吞口重彥的事要不要和皮斯科交代一聲?
A藥從未出錯,以至於琴酒難免慣性思維,根本沒考慮過工藤新一沒死的可能。
他負責組織安全事務,工作極多,這點小事一轉眼就拋之腦後了。
「走了,回去了,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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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時間過得很快。
古雅人為了有始有終,後面也稍微留意了一下警視廳的記錄,得知那個走失的小孩名叫「江戶川柯南」,已經被一個老爺爺領走了。
這才鬆了口氣,還沒完全掌握原身留給他的「力量」,他不打算貿然插手柯南的事。
(深作在極道中聲望不低,他最後說的「向夫人問好」是什麼意思?)
(我未婚,那應該就是指我的母親?)
(看來,有空得回去看看了。)
有關古雅人母親的事,就連那份資料上都沒有記載來歷,只是說他母親是個極為恪守禮儀的人,言行舉止極講究規矩,對他要求極嚴格,愛好插花、茶道,一看就不像是尋常人家出身的女子。
也正是受母親的影響,古雅人多少養成了嚴苛的個性,輕微的強迫症和潔癖就是這麼來的。
母親倒是對妹妹很寬鬆,仿佛只想給女兒一個快樂的童年生活。
想著事情,古雅人差點撞到人。
「咦,古老弟,你來的正好,」目暮正愁眉苦臉地聽著電話念叨,見到他,眼睛一亮,捂著電話招呼,「快過來!」
「怎麼了,目暮警部?」
「嗯咳!那個,你來三系有幾天了,現場也跑了幾個,恐怕還沒和檢察院打過交道吧?這對於我們刑事部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工作。」
古雅人聞弦而知雅意,立刻道:「您有什麼吩咐,我正好有空,我去好了。」
「太好了!」目暮警部激動地一拍他肩膀,「上河家殺子的案件還記得吧?檢察院已經決定起訴了,你把材料送過去吧!負責這個案子的檢察官可是那個大美人,號稱檢察界的麥當娜九條玲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