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聽到了腳步聲。
顧言洲緩緩的站起來,走向左手邊。
霍萱此刻應該在她正前方,左手邊有什麼?
下一秒,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精豐刀?」
顧言洲撿起了她剛才跟巨蛟拼殺時扔出去的精豐刀。
「顧言洲,你別自作主張!」
霍萱聲音里也是滿滿的嘲諷。
「顧言洲,每次鹿知之出什麼事,都是你在身邊拖後腿!」
「要是沒有你的『熱心幫忙』她可能早就解決了!」
「我每次聽到別人跟我匯報鹿知之的事時,我都替她著急。」
「她怎麼就談了你這麼個愚蠢的男朋友?」
「他蠢到,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坐穩顧氏這個位置的!」
鹿知之根本不在意霍萱說什麼,她釋放出一絲靈力在顧言洲的四周。
剛才這會,她身體的靈氣稍微恢復了一點。
這會她再不敢私藏,靈力全部蓄勢待發。
兩個人都沒理霍萱,這讓霍萱有點失落。
「顧言洲,你拿刀幹什麼,難道你以為,那把小破刀能殺了我?」
「你還沒進我的身,我這一生蠱就能將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顧言洲一步一步地靠近洞口。
「那你就吃了我好了!」
「霍萱,你真的敢對我用蠱蟲麼?」
「你也說了,我跟知之共命,我死了,你的計劃也落空了不是麼?」
霍萱氣結。
「你……」
她一直在模糊重點,並不拿她們兩個人的性命威脅,只是用自身重要的家人和其他來威脅。
可他們倆居然一直不受自己的蠱惑,反而清醒得很。
顧言洲回頭喊道。
「知之,你說過的,這把刀削鐵如泥。」
「你的靈力能不能附在這個刀上,我幫外面的人一把。」
「就算要死,我們也要回家裡去死。
鹿知之猜不透顧言洲想幹什麼。
但還是依著他的話去做了。
她結印,將靈氣源源不斷地送入刀上。
顧言洲也似有所感,用那刀狠狠的砍在石頭上。
不愧是精豐鋼,加上鹿知之的靈氣,揮出的效果非同凡響。
那一大塊石頭,隨著看下去的刀刃,頃刻間碎成小石塊。
一絲光亮從外面透出,不是陽光柔和的光,而是強光手電筒的光源。
顧言洲頓時抬手擋住眼睛。
重九的聲音在那孔洞裡傳來。
「五爺!是你嗎?」
「你在裡面怎麼樣了?」
顧言洲也對著外面喊道。
「為什麼不用炸藥把洞口炸開!」
無言的聲音響起,。
「這個地方是護山陣的陣眼,萬一炸壞了,整個山都會塌陷!」
顧言洲大聲喊道。
「繼續挖!」
外面開始叮叮咣咣,繼續砸石頭。
已經有了一個縫隙,就代表所有石頭都開始不堅固。
外面的捶打使交疊的石塊開始鬆動,隨著外部小石塊的脫落,剛才的小縫隙,已經變成籃球大的窟窿。
重九憨憨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來,上撬棍!」
看到洞口真的要被拆開,鹿知之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無論如何,他們有外援了!
無言,胡鶯鶯,還有顧言洲帶來的人。
霍萱卻是急了!
沒想到,真的讓那些人破了洞口,馬上要闖進來!
這怎麼能行!
如果鹿知之真的不在乎生死的走了,那她的百年謀算豈不是要落空!
她開始不甘心地放出蠱蟲,想藉由蠱蟲爬出去將外面那些人一網打盡!
蠱蟲向著洞口爬去,鹿知之耳朵動了動,聽到了蟲子爬行的聲音。
她抬手結印,一個火訣丟過去。
可就算她看不見也知道,那一簇小小的火苗,根本無法消滅幾隻蟲蠱。
再想抬手結印,可身體裡的靈氣已經枯竭。
她感受到了這種空蕩的感覺,直到自己無法再通過玄術給顧言洲任何幫助。
「顧言洲,回到我身邊來!」
下一秒,利刃破空聲傳來,然後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道傳來。
鹿知之看不見,急得要命。
「顧言洲,你在幹什麼?」
顧言洲喘著粗氣。
「知之,你放心,我雖然是個廢物,可是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剛才我發現,這蟲子繞著我走,我突然就能想起來了!我的血是可以祛除邪祟的,你曾經用過我的血對付過蠱蟲。」
「我將手掌劃破,將自己的血灑在四周,那蟲子便不敢再靠近我。」
「現在,我在用你的刀砍蟲子!」
顧言洲不住地揮刀砍扎向那些扭曲蠕動的蟲子。
他不知道這都是什麼東西,蠍子,蜈蚣,還有曾經見過的那種肥壯的肉蟲。
渾身的力氣已經用盡,可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放棄,若是放棄了,自身難保不說,外面的人也會遭殃!
鹿知之稍微放心了一些。
精豐刀是由泰山地心的精豐鋼做成,本身就有驅邪避祟的效果。
霍萱就算身上蟲子多,這會也應該死的差不多了!
剛才兩個人鬥法,霍萱用的都是厲害的蟲子,現在的蟲子,大概沒那麼厲害,所以才會怕顧言洲的血和精豐鋼。
看來,不止她一個人力竭,原來霍萱也已經沒有底牌了!
霍萱內心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
阿燭死了,那麼多蟲蠱也死了,為了這一刻她幾乎賠上了全部身家!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計劃!
蟲子不能靠近,她可不怕顧言洲那個廢物!
霍萱大步幾乎是跑著沖向了顧言洲。
上前就要奪取那一把刀!
她甚至準備用最後一條蛇去絆住顧言洲逃離的腳步!
可顧言洲的行為超出了她的想向!
他根本沒準備逃跑!
而是也衝著她衝過來。
霍萱被顧言洲的行為驚的頓住了腳步,可顧言洲並沒有就此止步。
顧言洲握緊手中的刀,猛然衝過去,將手中那把精豐刀對著霍萱的手臂狠狠的砍了下去。
左一刀!
右一刀!
霍萱的兩隻手,像是鐮刀割麥子一般被割掉了!
霍萱身體裡的血液是暗紅色的,裡面混著青綠色的粘稠物質。
鮮血混著粘液噴出來,噴了顧言洲一臉一頭。
如果鹿知之的眼睛能看見,就能看到。
此刻的顧言洲,滿臉鮮血混合著綠色的粘液,打濕了頭髮,正在順著下巴滴落。
那副模樣,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霍萱都顧不上喊叫,呆愣地站在原地。
「你……你……居然,居然敢……」
顧言洲聲音森然。
「你以為我那稀爛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