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洲跟鹿知之在一起待久了已經學會舉一反三。
「對了,部門人事調動也非常大,你也看看……」
『砰』
巨大的撞擊打斷了顧言洲的話,兩個人猛地向前一衝。
顧言洲迅速做出反應,伸出手臂將鹿知之攬進懷中。
這是顧言洲經常坐的車,整個車子經過大改,改裝費用比原價都貴。
「怎麼回事!」
顧言洲厲聲喝道,整個人蒙上一層陰鷙。
司機在前排,撞擊更加猛烈。
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聽到顧言洲的聲音才回過神。
「不……不知道。」
「我正常行駛,那輛車在對面車道,猛地就撞了上來。」
鹿知之穩定了心神,想打開車門,被顧言洲一把拉了回來。
「別下去!」
顧言洲下意識地將門反鎖。
司機也十分驚覺,當即按著耳朵上的耳機。
「五爺說,都別動,不要下車!」
鹿知之不解,抬頭看顧言洲。
顧言洲耐心解釋。
「我曾經遇到過一次,對面故意撞我的車,引著我下去。」
「然後在遠處瞄準我……」
鹿知之覺得心底一涼。
「居然還能這樣?」
顧言洲點頭。
「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花樣百出,我不得不防。」
對面是一輛比較破舊的車,風擋玻璃已經全部碎裂。
整個前臉完全憋了進去。
顧言洲沒動,也不讓司機下去,直到對面車裡的人打開了駕駛位,從車裡爬了出來。
要不是坐在車裡,鹿知之簡直要驚得站起來。
「趙玉舒?」
對面爬出來的女人是趙玉舒。
許久不見,她差點都認不出來。
趙玉舒原來的長相是小家碧玉,雖然不算頂級大美女,但從小養出來的氣質註定讓她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可現在,她的鼻子高聳入雲,眼睛大得像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尖細的下巴像是個墜子,低頭可能就會把她鼓鼓的胸脯戳破。
鹿知之又將手放在了車門上。
顧言洲阻止了她。
「知之,真的不能下。」
「如果對面是個普通人,我倒是不會再懷疑了,可對面是趙玉舒,很明顯這是有問題的。」
顧言洲當機立斷。
「開車,馬上離開這裡。」
司機想都沒想,直接倒車,一腳油門轟出去,駛離這裡。
鹿知之也懵了。
「顧言洲,出了交通事故就要處理,否則會被說成肇事逃逸……」
顧言洲搖了搖頭。
「沒事,我會解決。」
他冷靜地命令司機。
「還是回公司。」
能給顧言洲開車的人心理素質都不會太差。
只是稍微慌神便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車子也平穩的行駛。
幾輛安保車加速變換了隊形,有兩輛車直接開到他們車前面,護著中間幾輛車。
顧言洲拿出電話撥通。
「陸召,你幫我處理一下……」
身後的趙玉舒從車上爬下來,滿頭是血地往前爬。
她感覺自己的腿好像是斷了。
「救命啊,救救我!」
這個路段是在鹿知之家下山的路上,來往車輛特別的少。
鹿知之奮力地爬到路中間,從山上下來一輛車,緩緩地停在她身邊。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皮鞋黑亮,走路卻一瘸一拐。
趙玉舒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悅。
「顧二爺,救救我!」
顧唯雲撣了撣皮夾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救你?」
「你有什麼值得我救的?」
顧唯雲冷哼一聲。
「你當初找上我,說你是鹿知之的姐姐,你有辦法對付她,難道就是這種辦法?」
「人家看都沒看你一眼呢!」
趙玉舒也沒想到這個結果。
自從她離開鹿家,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迫不得已,她只好去酒吧賣酒,增加一點收入。
在酒吧里,她遇到了之前曾經追過她的人。
這個男人以前是鹿家的合作夥伴的兒子。
她是鹿玉舒時,這種男人連她的電話號碼都不可能得到。
可現在為了錢,她不得不與這男人周旋,陪著這個男人到處吃喝玩樂。
這個男人雖然不太富有,但是也有一群富二代朋友。
他們開著遊輪出海時,喝多了講顧家人的八卦。
趙玉舒便從他們口中,聽到了顧言洲和顧唯雲的事。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將話遞到了顧唯雲面前。
她告訴顧唯雲,自己是顧言洲的姐姐,能幫顧唯雲做事。
顧唯雲就讓她開著這個車,去撞顧言洲的車。
她本想著,鹿知之見到被撞的人是她肯定會下來看一看。
只要將她引下來,那顧二爺交給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沒想到,鹿知之根本就沒下車。
趙玉舒想著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對!
一定是自己變漂亮了!
因為自己太漂亮,她根本認不出來!
想到這裡,她急忙伸手去拽顧唯雲的褲腳。
「顧二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一定能吸引到鹿知之跟我說話。」
顧唯雲拿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打在趙玉舒的手上。
「拿開你的髒手啊!」
「給了你那麼多錢,你拿去整容,結果把自己整成這副模樣,鹿知之都不認識你了!」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顧唯雲滿臉憤怒,重重地嘆了口氣。
「算了,我犯不上跟你這種下賤的人生氣。」
他揮了揮手,叫來了身邊的保鏢。
「把這女人送到海市去,放在『紅磨坊』里。」
「她欠我多少錢,賺了還給我才能離開。」
顧唯雲用手中的拐杖抬了抬趙玉舒的下巴。
「迷惑鹿知之你不行,迷惑男人應該可以吧,總不能浪費了這張臉。」
趙玉舒嚇得瘋狂掙扎。
之前跟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她也知道『紅磨坊』是個什麼地方!
「顧二爺,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去那種地方,我不想去啊!」
「我……我只跟一個男人睡過,乾淨得很,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要不然,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我……」
雖然離開鹿家,但那份清高和孤傲是刻在骨子裡的。
之前迫於金錢,跟了之前那個男人,但她一直告訴自己,他們是戀愛關係,發生什麼都很正常。
可顧唯雲送她去的地方不同,那純粹是靠皮肉來賺錢。
還好自己一直守著底線只跟過那一個男人,現在還有跟顧唯雲談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