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越是上心,越是覺得言尚可能不喜歡自己。【Google搜索】
他待自己是很妥帖。
可是他待誰不都一樣麼?
暮晚搖覺得……也許她對言尚來說,缺了那點兒致命的吸引力。
她是否是缺了點能讓他調動情緒的東西。
美貌,才華,身份。都足以讓言尚待暮晚搖很好。可是這不是愛。愛應該……是那種激動,強烈,應該是如她一樣的感情吧?
可是言尚沒有。
她的駙馬,是一個看上去溫柔、實則分外冷情的人。在他心底最深處,也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對暮晚搖足夠好,可是暮晚搖卻不能和他分享他自己。
他只屬於他自己。
然而暮晚搖想得到全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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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之前從不翻看言尚的東西,但是自她有了疑心,她便開始尋找蛛絲馬跡。她看他的與朋友來往的信件,看他和他家人的通信……她不得不承認,言尚提起她的時候很少。
他的愛和她不一樣。
他對她的感受,和她對他的不一樣。
自小受寵長大的小公主,如何受得了這種打擊。她哽咽抽泣,因為一份沒有的愛而傷心。她又不敢回宮去找父皇母后告狀,也不敢去找其他人,她怕父皇母后知道了,會責罰言尚。
可是為什麼要責罰言尚。不愛一個人,難道是錯麼?
暮晚搖去楊嗣府中喝酒,喝了一會兒,她就在楊嗣的催促下,哽咽著說自己的煩惱。楊嗣一聽說,當即抽刀起身,要去尋言尚算帳。暮晚搖攔住他:「不要!」
楊嗣冷冰冰:「他敢不喜歡你!」
暮晚搖哽咽得抽一下:「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啊。他如果能控制得了,他見我第一眼就會喜歡我。可是他沒有。
「楊三哥,我查過了,他在外面沒有紅顏知己,平日應酬時他也極為注意這方面。他這人就是極為妥帖,不給自己身上找任何麻煩。」
暮晚搖茫然的:「他在我這裡也一樣。他給我帶糕點,去接我回家,我在他任何時候找他玩兒,他都會放下手中事陪我……可是楊三哥,我對他來說,也是一樁麻煩麼?他是需要像應付旁人一樣,來應付我麼?」
楊嗣見她眼圈和鼻尖都因哭泣而泛紅,一時之間心軟。他心中憤憤不平,搖搖這般可愛漂亮的女孩子,言尚既然也沒有旁的心思,為什麼他不愛搖搖?
可他同時跟著迷惘。
心想難道感情是能控制的麼?
感情隨心,心不動,那情要如何如潮如溪。人可以讓自己不去做什麼,去做什麼,卻不能強迫自己必須愛上一個人。
楊嗣悶悶道:「那你怎麼辦?你要休了他嗎?」
暮晚搖吃驚地瞪大眼:「你瘋了嘛!我這麼喜歡他,我還沒得到他,我為什麼要休了,便宜別的人?我都得不到的男人,我幹嘛給別人!」
楊嗣:「……」
他愕然:「那你是想如何?」
暮晚搖悶悶道:「我要讓他喜歡上我。」
她頗為不服氣:「我這麼厲害,他憑什麼能夠心如止水?」
楊嗣望著她:「……那你找我,不是讓我幫你揍他,你是何意啊?」
暮晚搖露出笑臉,坐近他:「楊三哥,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從小被我哥哥他們管得好嚴,我都見不了幾個郎君,我是不了解郎君,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的。我只認識你,只和你關係好……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法子,我夫君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郎啊?」
楊嗣瞭然。
與她一道坐在長廊欄杆上,他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似笑非笑:「我告訴你,郎君們都喜歡乖巧懂事,賢淑溫柔的女孩子!」
暮晚搖莫名其妙:她不乖巧懂事麼?賢淑可能差一點,但她也很溫柔啊。
楊嗣勾住她的肩,憧憬道:「來來來,傻妹妹,三哥與你一邊喝酒,一邊和你商量這事。勾引郎君嘛,得從長計議……」
暮晚搖飛紅臉,為自己辯解:「是討自己夫君喜歡!不是勾引!我才不會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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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嗣拉著暮晚搖,與她喝得酩酊大醉。兩個臭皮匠初時還記著討論「言二郎喜歡什麼樣的女郎」這種問題,待到後來,暮晚搖喝糊塗了,她暈頭轉向,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
夜裡,言尚來楊家府邸尋找時,見到的便是兩個醉鬼抱著酒罈的傻樣。
言尚看到他二人坐在廊下勾搭著肩的樣子,一怔之下,臉微微僵一下。
旁邊領路的小廝連忙為自家郎君說話:「駙馬勿要多想。我們三郎和殿下從小兄妹相稱,感情極好,並無他意。」
言尚勉強笑了笑,他心中扎著一根刺,見到暮晚搖與楊嗣這般,那種不痛快讓他難受。他心中詫異又自省,說服自己不要多想。
言尚蹲過去,在暮晚搖面前,他輕輕勾起她因吃酒而酡紅的下巴,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殿下……殿下……」
暮晚搖睜開眼,醉眼朦朧。言尚見她睜眼,他露出一個笑,不妨她眼中瞬間浮起水霧,儘是怨懟。
她不再是他平日認識的那個乖巧小娘子了,她伸手向他胸前一推,將毫無準備的言尚一下推倒,跌坐在地。言尚愕然,暮晚搖嚷道:「討厭鬼!」
言尚臉瞬間紅了,又很快發白。
他這樣一貫講究的人,被楊嗣家的僕從看到自己不雅的樣子,如同死一般難受。而暮晚搖旁邊那個楊三郎,也迷離著眼,似笑非笑地看來……言尚臉色青青白白,半晌才道:「是我。」
暮晚搖:「我知道是你!討厭鬼!你為什麼總是叫我『殿下』,不叫我『搖搖』?所有人都喜歡我,只有你不喜歡我。你真討厭!」
被楊家僕從們吃驚地看著,言尚面紅如滴血。他撐著從地上起來,柔柔地來摟她肩要把她扶起來。他低聲下氣的:「是、是我不好……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暮晚搖:「那你叫我『搖搖』!」
言尚:「好,搖搖。」
暮晚搖坐在地上,張開手臂,向他仰起臉:「你抱我。」
言尚遲疑一下,彎身來將她橫抱起來。他努力忽視楊家僕從中,抱起自己喝醉酒的妻子出府。暮晚搖被他抱在懷裡,偏過臉,有些吃驚、又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她喝酒喝得糊塗了。
可她心裡又很清明。
望著郎君俊朗的側臉,如玉的下巴,平日總是乖巧的小公主這一晚變得格外膽大。她忽然伸手捧起他的臉湊過去,嘴巴一下貼在他唇上,響亮地「啵」了一聲。
言尚抱著她,腳步一趔趄,差點摔倒。他無措地看她一眼,懷中的小女郎噘著嘴,歪著頭,可愛十分地望著他笑。
他的臉便更加紅了。
半晌他憋出一句:「不要在外面這樣。」
暮晚搖眼中瞬間霧濛濛,抽搭起來:「你是我的,我給你標記一下,你就說我。你果然不喜歡我。」
言尚慌了:「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何時說你了?」
而他又說不過她。
但他也不用說過她。
因為她只是那麼親了他一下,言尚頭就開始暈,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恐怕是被她一碰,就要醉了。他平時滴酒不沾,聞到酒味都容易醉,何況是女郎直接嘴貼嘴地親他?
怕自己在楊府出醜,言尚不敢久待,抱著暮晚搖加快腳步。
但他撐著走了兩步,他懷裡的女郎卻不老實。暮晚搖見他不理她,又開始傷心,哽咽他心裡沒她。言尚難受得已經說不出話,他臉紅得厲害,這時已不是心理的問題。
鬢角滲汗,身子僵硬,面紅耳赤。
暮晚搖抱著他的脖頸,在他下巴上輕輕地蹭一下。
言尚難耐的:「別、別……」
暮晚搖:「你都不讓我碰你一下了麼……啊。」
言尚腳步終是一趔趄,他撐不住了,抱著她還未走出影壁,身子就晃了晃,向地上倒去。他「咚」一下跌在地上,頭磕在冰涼的影壁上,昏睡前,他只來得及將暮晚搖的頭捂入自己懷中,儘量不在摔倒時傷了她。
昏睡之前,言尚只記得暮晚搖吃驚瞪大的眼睛。
他心裡苦笑。
不想出醜,結果還是出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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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傻呆呆地坐在地上,看到言尚的頭磕在影壁上,額角瞬間出血。暮晚搖嚇得傻住,而楊嗣猛地推開她,一把將地上昏過去的言尚背起來,就往屋裡去。
楊嗣:「言二這是怎麼了?」
暮晚搖迷茫的:「我不知道呀……」
幾人在楊府這邊折騰一晚上,最後還是暮晚搖帶著昏迷了的言尚回公主府。她的酒在言尚暈倒後被嚇醒一半,之後又喝了醒酒湯,等回到公主府上,暮晚搖心事重重地坐在床榻邊,看著自己夫君額上包紮的紗布。
她忐忑又後悔——她知道言尚滴酒不沾。
可她不知道他酒量差成這樣。
暮晚搖傷心地握著他的手,落淚半晌,祈禱他醒來,額上也別留疤,心裡也別記恨自己矯情。
暮晚搖又突然吩咐:「春華,春華!將咱們府上的酒罈全都摔碎,咱們府上日後不能有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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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次日醒來,便見自己的妻子忙前忙後地照顧他。
他靠坐在床榻邊,她明顯心虛得不行,一邊吩咐侍女送湯送藥,一邊低著頭:「我向二哥給你告了假,你好好休息兩日。明年年初不就科考了嘛?你在家中好好讀書便是……」
言尚望她片刻,撫摸自己的額頭:「我破相了?」
暮晚搖立刻抬頭瞪他:「哪有?我給你用最好的藥,你才不會破相!」
言尚失笑,又溫聲:「那何必這樣呢,殿……搖搖?」
聽他叫她「搖搖」,暮晚搖呆呆看他。
言尚臉紅,不好意思道:「你昨晚不是想我這樣喊你麼?人都說,醉酒後說的話是真心話,可見搖搖對我不滿意很久了。是我忽視了你的想法,是我……」
暮晚搖打斷:「不要反省。」
言尚怔住。
暮晚搖抿唇。
她說:「我不喜歡言二哥哥對我反省來反省去,一味順著我。你為什麼一味順著我?因為在你眼裡,我和其他人沒有區別麼?你是個喜歡自省的人,總是嚴格要求自己,不讓自己出一點兒錯。我享受你的妥帖,但我、我……也想要更多的。」
她出神。
她心中麻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她只能儘量地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想要言二哥哥把我當妻子,把我當自己人。你可以不理我的,可以笑話我的,可以跟我發脾氣的……
「一個人不可能是沒有脾氣的。如果他沒有脾氣,一定是他把所有的脾氣都留給了自己,讓自己忍下去,讓自己受委屈。
「我、我也想當言二哥哥的自己人。
「言二哥哥對我發脾氣,比對我溫聲細語,更讓我開心。」
言尚蹙眉看著她,這不像是平時的她會說出的話。暮晚搖被養得天真嬌憨,她怎會有這種念頭。是他讓她變了麼?
許久,他握住她的手,輕聲:「搖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暮晚搖:「沒有哇!」
言尚溫聲:「你我是夫妻,我若是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便是。實在沒必要拐彎抹角與我置氣。我與殿下都很忙,何必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呢?」
暮晚搖愣住。
她竟低頭真的認真思考他的話,半晌,她輕聲:「言二哥哥哪裡都好,唯一不好的,只有不愛我。」
言尚:「胡說……」
暮晚搖打斷:「你聽我說!你真的不愛我,你對我好,是對妹妹一樣的好。你關心我,是對家人一樣的關心。可是這不是情呀?你不會看到我時,心臟就狂跳對不對?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郎,但是反正不是我這樣的!」
言尚艱澀道:「搖搖……」
暮晚搖急急打斷,唯恐自己不說下去,就再沒有勇氣:「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說我要努力讓你愛上我!言二哥哥你看著吧,你一定會喜歡我的……但是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郎啊?」
言尚:「我、我……你不要這樣……」
暮晚搖:「你告訴我嘛!」
言尚不願意說,但是暮晚搖扒著他催促,一徑問,最後她作佯哭狀,他實在沒法,才低下頭,非常無奈的:「我真的沒有啊。你讓我說什麼?」
暮晚搖太吃驚了:「難道你從來就沒有對誰多看兩眼麼?你就不曾慕少艾麼?」
言尚羞惱無比,聲音抬高:「沒有,真的沒有!你不要催問了!」
暮晚搖:「你對我說話聲音變大了……」
言尚當即聲音恢復:「我累了,我休息一下……」
他拉過被褥就要睡,暮晚搖卻反應極快地從後撲上去抱他。她搖晃他的手臂,興奮道:「你剛才真的對我說話聲音變大了哎!言二哥哥,你有情緒對不對?你試著再外放外放嘛,你再試試嘛……」
言尚用被褥蓋住臉,被她纏得厲害,他忍不住笑,偏又不好意思被她看到。
她要的愛到底是什麼,他並不懂。但他願意試著給她……他與她一世夫妻,自是努力對她好的,這並非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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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從這一日開始,言尚便開始每日看著他的小公主殿下折騰了。
他不喜歡她和楊嗣整日混一起,但如今狀況,他又不好明說,只能想著日後再尋機會。
而暮晚搖說得對,科考在即,他不再去太子那裡幫忙整理政務,而是開始認真待在家中攻讀。雖然所有人都對他考試不抱希望,只想他走個過場,言尚卻不願那樣。
他必是要認真準備的,必是要不墮了殿下與自己的名聲的。
這便給了暮晚搖整日來折騰言尚的機會。
言尚在書房讀書,暮晚搖突然跑進來找他:「言二哥哥,你看我,看我!」
言尚抬頭,登時一陣無言。只見暮晚搖一身男兒裝,束袖長衫,學著男兒一般將發束起。她還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笑盈盈俯身:「有沒有很喜歡?」
言尚手捧書卷,噗嗤笑:「自然。」
暮晚搖哼一聲,站起來不笑了:「你又是哄我。你才不是真心喜歡。」
言尚仍在笑:「我怎麼就不是真心喜歡了?你是我麼,這般會判斷我的心情?」
暮晚搖氣。
她才不是和他開玩笑,她是非常認真的。她靠在書案前,非常用心地伸手在他眼角碰一碰:「我就是能判斷出來!你平時的笑是那種特別淺的,非常禮貌,非常客氣。然後你現在的笑是稍微開了一點兒,眼睛彎了一下。
「但是我覺得,這還不夠……」
她捧臉幻想:「你一定有一種時候,看到我,就眼睛會發亮,就會不由自主地向我走過來。你一定有個時候,會一直目光追隨我,為我吸引。那個時候,你不需要我來找你,你自己會來找我……你對我心動得不得了!」
言尚出神看她。
他輕聲:「不要說傻話。不要靠想像來決定我愛不愛誰。」
暮晚搖:「哼,你不懂,我不要和你說了!」
她轉身便要走,言尚唇角仍帶著一絲笑,他伸手握住她手腕,輕輕一拉,就將她拽了過來。他仍是不好意思將她抱在懷裡,但他拉她坐到他身邊,臉也微微紅了一下。
言尚嘆:「殿下這般,真是讓我壓力大呀。」
暮晚搖端詳他:「那就快點來愛我。」
她抱住他脖頸,忍著羞意,大膽地來親他。他吃了一驚,身子也後傾微僵,但他配合著她,並沒有推開。而一吻再吻,他正有些恍神,又見她在懷中仰臉,非常乖巧的:「有沒有對我神魂顛倒啊?」
言尚噗嗤笑出聲。
暮晚搖生氣:「你又笑話我!」
言尚安撫地將她抱在懷裡,他主動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他手指撫著她眉眼,心想這般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他怎忍心笑話她。
言尚:「誰是笑話你?我是喜歡你的。」
暮晚搖:「不信!」
她卻遲疑著,坐在他懷裡不肯走。他難得來摟她,她抱著他脖頸,也喜歡得緊。好一會兒,忍耐不住的小公主伸出手指點一點自己的紅唇。
她揚起眼尾,眼波流蕩若清波粼粼:「你想不想再親親我呀?」
言尚忍笑。
他低頭,在她唇上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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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年的二月底,科考在尚書省舉辦。暮晚搖從昨夜就開始失眠,簡直比言尚自己還緊張。
這一日下雨,公主府的馬車在尚書省外停下,言尚撐傘下車,轉身對暮晚搖柔聲:「搖搖回去吧,不要在這裡等,淋雨了就不好了。」
暮晚搖搖頭,眼巴巴地望著他,堅持要做一個好妻子。言尚低聲勸兩句,暮晚搖忽然眼睛一亮,手指著一個方向:「言二哥哥,那個人真好看呀。」
言尚微愕。
他回頭,順著暮晚搖的手指看去,見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從一輛古樸馬車中下來。少年如清雪一般乾淨剔透,他自一來,所有人都若有若無地向他看去。那少年卻用傘擋住自己的臉,避開眾人的窺視目光。
旁邊春華反應過來,悄聲跟暮晚搖說:「殿下,那位是韋七郎,是您舅舅收的弟子呢。韋小郎今年才十四歲呢,您舅舅還讓您多照顧照顧韋七郎。」
言尚怔住,他撐傘立在馬車下,半邊袍袖被雨淋濕,他看向暮晚搖。
暮晚搖茫然:「好像有這麼回兒事……但是韋七郎沒有登我們府門,我都忘了。才十四歲啊……」
她望著那個方向,露出笑:「不過長得真好看。」
她的視線被擋住,目中看到言尚。
言尚咳嗽一聲。
暮晚搖忽然眼睛一亮:「言二哥哥,你考完試,邀韋七郎來我們家玩呀。我舅舅不是讓我照顧人家麼,但是那位韋七郎年紀這般小,好像很害羞的樣子……言二哥哥,你多照顧照顧他唄。」
言尚:「……」
暮晚搖小聲:「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言尚微笑:「殿下放心,我會照顧的。」
暮晚搖不高興:「幹嘛又叫我『殿下』呀,叫我搖搖哇。」
言尚沒理她,轉身就向考生們的方向走去。他心裡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大魏公主,只能有一個駙馬,對吧?
可是一個公主若是要變心,他該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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