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的院子裡。記住本站域名
若音急匆匆趕到時,這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所有人都忙前忙後的。
宋格格有孕八個多月,眼看著距離生產不遠了,今兒竟摔了一跤見了紅,赫然是要早產了!
若音直接就朝著院子裡站著的胤禛奔了過去。
胤禛負手立在那兒,盤著手上的玉扳指,看著宋格格所在的屋子,有些心神不寧。
「主子爺!」
聞言,胤禛轉頭。
「你…」
剛一開口,宋格格屋子裡,烏拉那拉氏就掀了帘子出來。
「主子爺,宋格格情況可不太好。她太疼了,孩子也有些生不出來。」
烏拉那拉氏話說了一半,瞧見若音來了,臉色變了變,忽然就想起了什麼,意味深長地就看向若音,問道:「我聽說,宋格格摔跤時,正好你在邊上?」
聽見這話,若音心就沉了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
若音服了服身,還是說道:「早晨請安後,福晉留妾身說了會兒話。妾身離開時,正巧就看見了宋格格。」
「當時我們二人走在抄手遊廊上,那地上滑得很,妾身和宋格格都摔了。妾身生怕宋格格有事,忙墊在了她的身下,可到底還是…」
說到這兒,若音適時從袖中扯出絲巾來,捂了捂眼睛,做傷懷狀。
「當時…」
烏拉那拉氏似乎還要說話。
胤禛臉色卻微微變了變,凜然道:「先回去休息吧。」
若音聽見胤禛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眸子深邃,並無猜疑,反倒是眉頭皺著,顯得他心情煩悶。
若音腦子裡惦記著她看見的那些事,手攥緊了些,終究抵不住烏拉那拉氏那裡對她虎視眈眈的,還是只能道:「是。」
她沒法說。
若音轉身離去,心好似被螞蟻撓似的,難受極了。
宋格格有孕,走路慢,烏拉那拉氏留她,豈非特意等著她離開時和宋格格遇在一塊兒?
那條路,本就是宋格格離開時回自己院子的必經之路。
懷揣著心事,若音只得回了院子。
桂嬤嬤早已等得急了,在院裡來回踱步,見若音回來忙不迭迎了上來,問道:「奴婢聽說出了事,格格可還好?」
「嗯,我沒事。就是喜春傷著了,如今府里亂成一鍋粥,怕是也顧不得咱們。桂嬤嬤,還是你偷偷在外頭,找個大夫回來給她瞧瞧吧。」
說完,若音將自己的錢袋子就遞給了桂嬤嬤,心煩意亂地回屋去了。
一直到傍晚,若音這兒都是冷冷清清。
她心裡不舒坦,抱著小橘時手頭上力道也沒拿捏好,小橘覺得不太舒服,就在若音懷裡拱了拱。
若音被小橘這麼一拱,稍稍回神,再偏頭看爐里的檀香時,發覺早已燃完,只剩下了一盤灰燼。
淒清得很。
嘆了口氣,若音將小橘放到一邊,準備去看看喜春。
「音格格可在裡頭?」
院外卻傳來了蘇培盛的聲音。
若音一怔,忙要去迎,卻見蘇培盛已是邁著小碎步過來了。
「蘇公公!」若音有點緊張。
胤禛讓她回來,誰知道烏拉那拉氏會不會說她壞話呢!
「這是主子爺讓奴才給您帶的。」
蘇培盛臉上卻掛著得體的笑容,道:「如今府里亂糟糟的,格格雖病著,怕也顧不過來。今兒摔了,身上難免有些傷。」
「這個,活血化瘀,最是好用了。」
若音看著蘇培盛遞過來的錦盒,上面繪了翟鳥,十分漂亮。
「多謝!」
若音忙接過,心裡湧起一陣暖意,想了想又道:「還有主子爺那兒,回頭勞煩蘇公公,幫我謝謝他。」
說完,若音又給了蘇培盛打賞,親自送他到了院門口,這才折返回去了。
當晚都一直再沒宋格格那裡的消息。
桂嬤嬤來若音這兒回話時,只說是難產加早產,情況格外不好。
若音心頭揪著,哪能想到剛穿來事情便都接踵而來呢,好在主子爺胤禛也不是個傻子,事情總能看得分明,不至於冤了她去。
清晨。
若音是被院外的喊聲吵醒的。
撕心裂肺,像是個女子在哭訴。
「桂嬤嬤?」
掙扎著起身,若音喊了一聲,卻並未得到桂嬤嬤的答覆。
無奈,若音掀開被子躋了鞋子,裹了件披風,就打算出門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一推開門,慕夏便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格格,出事了!」
慕夏喊著,忙拉了若音去院門口。
院門口,宋格格身邊的丫鬟忍冬跪在雪裡,哭訴道:「昨兒就是音格格推了我家格格的!不然的話,我家格格也不至於早產。」
「生下來的小格格,跟小貓似的,哭聲那么小,真是可憐極了!音格格,你沒有良心,你可知道,你害得我家格格產後血崩,再也無法生育了麼?」
聽到這裡,若音腦子都嗡了一下。
「忍冬,你…」
她想說話。
當時,宋格格走在靠廊柱那一側,忍冬則是在里側扶著宋格格,最靠近裡頭的,才是若音和喜春。
忍冬明明就在中間,她推沒推忍冬,忍冬還能不清楚?
「音格格,你當真是好狠辣的一顆心!」
忍冬仍哭著喊著,一瞬間,便從雪地里爬了起來,朝著若音撲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人好似厲鬼,若音忙後退半步。
忍冬卻好似鐵了心要若音付出代價似的,來勢洶洶。
地上積雪多,若音腳步不是很穩,沒來得及完全退卻,只感覺身子一涼,忍冬便將若音身上過著的披風給扯到了地上。
若音本來就是睡夢中被吵醒的,只裹了件披風,這會兒被扯走了,直接就哆嗦了一下。
「放肆!」
桂嬤嬤這時,從廚房提膳回來,眼看著污糟糟的,將食盒直接放在地上,就小跑了過來。
「格格,沒事吧?」
桂嬤嬤說著,忙脫下了自己的黑色斗篷,罩在了若音身上。
若音回神過來,看著忍冬,她半趴在雪裡,眼眶紅腫,可憐極了。
「忍冬。」
若音緩緩開口,凜然道:「宋格格摔跤時,我在她身下托住了她。試問,我要真想害她,何至於接住她?」
「再者,我索綽羅若音也沒蠢到害人的時候親自上陣,等著別人事後來將我抓包吧!?」
若音字字鏗鏘,也在理。
可忍冬卻根本不聽,仍是哭鬧:「音格格,就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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