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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音坐在秦淮河畔的一間小麵館里,看著剛剛端上來的熱乎乎的面,心情好極了。
今兒胤禛說帶她出來遊船!
能出來玩,她感覺眼前的炸醬麵都格外香些。
看著熱騰騰的面,若音小心用筷子挑了一點兒出來放涼,忍不住就道:「這面真香,果然人間美食,往往隱藏在這種小巷子裡。」
胤禛一聽莞爾,饒有興致地問道:「這麼說,你對美食很有研究了?」
「這可不?」
若音得意一笑,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妾身上回跟爺說的烹飪牛乳的方式,跟妾身知道的美食比起來,那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不過如今身在外不方便,等回京後,妾身做吃的給爺!」
胤禛很有興趣,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邊上蘇培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道:「哪裡來的瞎子?你往邊上走點呀!」
「抱歉,抱歉。」
那人連連道歉,卻沒有改變方向的意思,杵著拐杖,朝著若音和胤禛就過來了。
蘇培盛又連忙過去攔,這下倒好,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蘇培盛才剛剛碰到他呢,他就一歪倒在了地上。
「爺!」
蘇培盛嚇了一跳,忙回頭看向胤禛,解釋道:「奴…我也就只是輕輕碰了碰他,可萬沒有推他啊!」
這要是出啥事,讓胤禛背上一個欺壓百姓的名聲,那就不好了。
胤禛看見這樣的場景,也皺了皺眉,便道:「先扶他起來吧。」
蘇培盛忙答應,正要去扶,那瞎子卻忽然站了起來,然後睜開了眼睛,還將拐杖丟到了一邊。
若音本來一邊看熱鬧一邊在吃麵條,看到這樣「驚悚」的場景,她直接就給嗆到了。
「咳咳咳——」
若音感覺自己把麵條吸到了喉嚨那裡,卡得厲害。
胤禛凝眉,也顧不得這個奇怪的人了,先過來,輕輕地拍了拍若音的背。
「這位爺…」
那古怪的人卻忽然走了上來,說道:「在下知道一個法子,名曰海姆立克急救法,對這位夫人的情況,十分有幫助。」
若音一下子就不咳了。
海姆立克急救法,是針對吃東西的時候嗆到了的法子。
小孩子吃東西的時候,如果不仔細,是很容易卡住的,稍微大了點兒,滑了點兒,好像果凍這種,都是如此。
可若是會海姆立刻急救法,往往能在孩子卡住的危急關頭救命。
若音當然也聽過。
可這是現代的急救法子啊!
她當然立即就顧不上咳,震驚地看向了眼前的人。
「你…」
若音都恨不得跟他對暗號了。
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
那人卻忽然緩緩走了上來,正經道:「此法,還是在下的師傅教給在下的。那個…這位夫人,近來夜裡是否偶有盜汗呢?」
「…」
若音差點沒反應過來。
還是胤禛那兒雖然心中古怪得不行,但卻鬼使神差地回答道:「是有些盜汗。」
聽說世外高人都是比較特立獨行的,眼前這個…
「爺…」
若音倒是率先覺得不妥了起來,這個人也太不著調了!
誰曾想,若音才剛說完,這人便忽然站直了身子,叉腰道:「這位夫人倒是不必如此看在下。」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劉漢三是也。我有一張師傳的秘方,是專門調理女子陰虛,能幫女子坐胎的。」
「不要一千兩,也不要五百兩,只要二百兩。夫人和這位爺,是不是…」
蘇培盛直接一腳就踢在了這個人的腰板上,罵道:「你個蠢蛋,也不看看是誰就來招搖撞騙!」
「唉喲——」
那劉漢三吃痛,捂著腰板喊了起來,萬萬沒想到蘇培盛這麼不好對付,轉身一溜煙直接就跑了。
若音頗覺得啼笑皆非,剛要轉頭繼續吃麵,畢竟再不吃就要涼了,忽然就瞧見地上掉了一張紙。
那紙都發黃了,髒兮兮的,但上面依稀寫著字。
「這是?」
若音彎腰想要撿起來看看,倒是胤禛那兒更快一步,將紙撿起來,又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這才遞給若音。
只瞧了一眼,若音便「咦」了一聲。
「怎麼了?」胤禛好奇,湊了過來。
若音見狀,指著紙上寫著的幾味藥材,就解釋道:「這上面的一些藥材,在先前章太醫開給妾身的溫補藥物里,妾身見過。」
若音心知後宅的陰損法子。
故此,章太醫開來的那些藥,她也是翻查了醫書的,倒不是懷疑胤禛送來的人有什麼不妥,而是想著多學學,總歸也好些。
這會兒倒是不曾想,派上用場了。
「難不成,真有什麼蹊蹺?」
胤禛剛這麼想著,這麵館看熱鬧的老闆也跟著湊了過來,問道:「剛剛那人,可是自稱劉漢三?還有個海什麼法?」
「是。」
胤禛回答著,便問道:「怎麼了嗎?」
「嗨!」
麵館老闆一嘆氣,便道:「這劉漢三家中原先也是個醫藥世家,奈何家逢巨變,瘋了,見人就推銷他的海什麼和藥方的。」
「也沒人信他!倒是不曾想,今兒讓這位爺和夫人遇見了。」
胤禛一陣無語,但還是看了一眼這藥方。
「主子爺。」
若音想了想,便小聲道:「這個劉漢三,看來也不是個騙子,或許只是咱們正好遇上了。這方子,不如拿給章太醫看看吧?」
「好吧。」
胤禛見若音要求,也就答應了。
臨近晌午時。若音和胤禛啟程回了別苑。
剛到閣樓外呢,就見連芸已經在那兒候著了,見胤禛回來,忙不迭就迎了過來。
胤禛問道:「何事?」
「福晉那兒說,金陵知府今早送了好酒來。福晉知道主子爺喜歡,邀請晚上主子爺過去品酒呢。」
連芸笑著,客氣恭敬。
胤禛是個勞模,除了工作,唯二的喜好便是偶爾小酌,以及丹藥。
烏拉那拉氏此舉,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知道了。」
胤禛皺眉應了,也沒立即答應,又對若音道:「今早在秦淮河畔,也有不少收穫。我現在要去皇阿瑪那裡一趟,中午你就自己用膳吧。」
言罷,胤禛這就走了。
看著胤禛走遠的背影,以及連芸追上去的樣子,若音的心裡,就升起了一種預感。
果不其然…
當晚桂嬤嬤就來稟報,說是胤禛夜裡去了烏拉那拉氏那兒了。
作陪的,似乎還有金陵知府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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