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她覺得程瓚根本就不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障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就有點不值得了。
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她靜靜的說:「這種話我就再說一次,下回你若是再這樣想,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因為她犯過錯,所以這個時候,她願意先妥協。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能總是在這個問題上繞來繞去。
感覺到男人的唇再次壓了下來,沈令善下意識緊攥著他的衣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很快整個人就沉浸在男人的柔情中。
……
這日江嶼去御書房的時候,小皇帝趙衡正在認真的批閱奏摺。十一歲的少年,穿著明黃色的龍袍,看上去還有模有樣的。如往常般向江嶼請教了幾個問題,之後君臣兩人就陷入了沉默。趙衡想起那天母后和他說得話,又這樣態度決絕的不許他再接近皇叔公。他固然喜歡皇叔公,可若是母后讓他選,他肯定會選擇母后的。
可是這樣還不夠,他答應了和皇叔公少接觸,母后還是不滿意。
最後給皇叔公賜了封地,直接讓他到雍州去了。已經離開快兩個月了。
有時候他還挺想他的。
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之前他那樣幫自己,和自己玩兒,他卻一聲不吭的將他調去雍州,他肯定對他心存怨恨吧。可是那能怎麼辦?他不能讓母后生氣啊。
趙衡執著筆的手頓了頓,側目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太傅大人。想了想,才說:「上回朕的話,還請太傅不要往心裡去。」母后已經教訓過他了,他再也不敢動這些歪心思了。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罷了。畢竟除了太傅,哪裡還有那麼好的男人?
這件事情,兩人皆未再提起過。
江嶼恭敬的說:「皇上一時胡話罷了,臣自然沒有多想。」
雖是如此,可趙衡還是覺得太傅待他和往昔生疏了很多。他望著他,隨意的問:「太傅家的小公子多大了?可會開口叫父親了?」
之前他還不是現在這個身份的時候,同太傅親近許多,有時候還會去江家玩兒,那時候他就和江嶸玩兒的很好。不過他當了皇帝之後,和江嶸就很少見面了,這兩年更是沒有見面的機會。太傅待自己的親弟弟都那麼好,如今有了兒子,待這個男孩兒肯定會更加的好吧。
想起那個小東西,江嶼便道:「稚子不過六個月大,尚未開口說話。」
才六個月啊,怎麼他覺得好像很久了呢?
趙衡笑了笑,這個時候和他說著話,好像先前的不愉快都過去了。他孩子氣的笑笑,問:「那日後太傅會親自教他讀書識字吧?太傅足智多謀,肯定是虎父無犬子,可要為朕培養一個棟樑之才。」
既然不是女孩兒,他不能把皇后的位置給她,那這個男孩兒,日後肯定和太傅一樣有出息,他就好好待他好了。
趙衡忽然有些羨慕那個男孩兒。從小有這樣好的父親教導……若父皇還在世的話,母后和他也不會這麼孤單了。
虞惜惜雖為江二爺生下一個兒子,可她終究是個姨娘,一個庶子,洗三禮也並沒有怎麼大辦。
江二爺自覺對她虧欠,見她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私下待她自然是關心一些。至於郭氏,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性子變得沉穩了一些,可是看到虞惜惜母子的時候,有些情緒還是控制不住的。畢竟虞惜惜是她的親外甥女,在她最落魄的時候,自己的丈夫和外甥女卻勾搭上了,對她來說,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會兒郭氏抱著懷裡這個大胖小子,也是喜歡不起來的。而虞惜惜坐在榻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郭氏,雙手緊張的攥著身下的被褥,生怕郭氏會對孩子不利。
等孩子重新抱回來的時候,虞惜惜才失而復得般緊張的將其抱住。
郭氏看到虞惜惜這樣的表情,心下不由得嗤笑一聲。
日後這個孩子若是像他母親那樣不安分,她有得是法子教他規矩,可如今才剛出生,她就是再狠毒的心腸,也不會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做什麼。
昨日犬寶有些咳嗽,沈令善就讓廚房煮了點梨糖水。這會兒小東西坐在羅漢床上,她就一勺一勺的餵給他喝。梨糖水甜甜的,小傢伙特別喜歡喝,喝得時候咧著嘴小,晶瑩的口水都流到了嘴邊。沈令善用帕子替他擦了擦,他就仰起頭開心的看著她。
她就又舀了一勺給他喝。
這時候丹枝進來了,輕輕喚了一聲夫人,然後把她讓她留心的事情和她說:「今日程大人由蕭尚書舉薦,擔任了吏部侍郎。」
難怪那晚江嶼會說那樣的話?
先前那蕭尚書幫助程瓚,她倒是能理解,畢竟蕭尚書和馮詹有幾十年的交情,可現在……馮詹出事,程瓚也已經不是馮家的女婿了,而且在馮詹出事的時候,他和馮明玉和離,按理說,但凡蕭尚書向著馮家,這個時候也不該幫程瓚的。說來也有些奇怪,當初她那麼喜歡程瓚,為了他背信棄義,什麼都不管了,如今細想起來,卻發現自己對他根本就不了解。
他那樣一個人,不像是追名逐利之人。
只是想起那天程瓚在茶樓說得話,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程瓚。
小傢伙輕輕的「啊」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手中的勺子。
沈令善笑了笑,將最後一勺餵到他的嘴裡,見他咂咂嘴巴還想吃,就對他說:「已經喝完了,沒有了……」小東西好像是聽懂了,眼睛亮亮的,然後湊過來看看,她把瓷碗遞過去。
胖胖的臉往碗裡邊探去。
裡面空蕩蕩的,的確沒有剩餘的了。小傢伙才遺憾的蹙起小眉頭,然後白嫩的手臂就纏了過來。
順手將瓷碗遞給丹枝,沈令善把小傢伙抱到了懷裡,看著他胖墩墩的模樣,像個白白圓圓的元宵似的,越看越可愛。
沈令善過去的時候,江嶼正在書房和幾位大人談事情。她坐在外面等,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才微微頷首。
她是內宅婦人,自然沒什麼接觸過,不過先前犬寶滿月宴的時候,大多數都有過一面之緣。比如神機營的那位陸大人,生性耿直,說話也很有趣。還有幾位她只叫得出名字,並沒有交談過。
和江嶼私下相處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可是每回江嶼在外人面前,她就會發現,那五年對江嶼和她來說,都讓他們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書房的窗扇開著,外面養了兩缸睡蓮,正值花期,屋內就有一股睡蓮淡淡的馨香。陳設還是一如往常,只是書桌上和窗台邊多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還有她留下來的東西。靠東窗放了一個休息的美人榻,原先是放長几的,她經常來之後,就換成了美人榻,江嶼做事的時候,她就可以坐在一旁休息,也能抱著犬寶玩兒……
齊國公府的下人們覺得江嶼威嚴,也不太希望別人動他的東西,可是他對自己確實一味的包容,脾氣非常的好。縱容她一點一滴的闖入他的生活,將他的東西霸占著,染上自己的氣息,他從來都不會說什麼的。
這樣好的一個丈夫……
她看了他一會兒,江嶼才朝著她伸出手:「過來。」
她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他就拉著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執著她的手柔聲的問:「好看嗎?」
沈令善凝視著他俊朗的眉目,點點頭說:「好看的。」怎麼會不好看呢?她也撫著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看,指腹有些許薄繭,虎口處也有……對了,先前江嶼就帶兵打仗過。她重新抬起眼看他,「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還習武……怎麼都不告訴你我呢?」
她和他認識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
江嶼笑了笑,學武的初衷,他不太說得出口。她是將門世家出身的女孩兒,她的父親選婿的要求自然也和普通人家不一樣。若真的是文弱書生,她父親怕是不放心把她交給自己。他還想著,等成親前,她父親考驗他的時候,他還能表現一番……卻沒想到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至於不告訴你她……有什麼好告訴她的?她和他的父親不同,喜歡溫文儒雅的男子,身邊卻大多都是習武之人。她大概會覺得粗俗吧。
小事罷了,沈令善也沒有繼續問,只是想到剛才丹枝和她說得事情,有些擔心他,說:「程瓚他對你會不會有影響,你打算怎麼做?」
總覺得程瓚令她有些不安,況且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蕭尚書。
江嶼握著她的手,和她說:「善善,你不必擔心。」其實他倒是有些期待程瓚有一日真的能面對面和他站在。他現在的能力,他若是真的忌憚他,大可以在他根基不穩的情況下除掉他,只是男人大多都是要面子的,他這輩子輸給過他一次,雖然想要的東西都擁有了,卻還是希望能夠勢均力敵的再來一局。現在這樣就贏了,就太沒意思了。
他想看看,有了蕭載的幫助,他能爬得多高……更準備的說,想要奪回她的決心,有多堅定。
這樣幼稚的想法,她大概是想不到的。江嶼見她低著頭摸著自己的手,一副好奇的模樣,湊過去,在她的鬢髮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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