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
賀問不用想也知道，他說的不可能是假話。
但看著他那雙帶著點期盼的小眼神，賀問唇間微動：「好奇。」
「那就告訴你好了，真的。」
蘇硯小臉微微耷拉了一些，「我爺爺都差點讓我退賽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在國內待多久，我怕等我一出道，他就要把我給抓回法國去。」
賀問一怔，「你不呆在國內？」
「不確定啊。」
蘇硯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呆在國內，但我爺爺不允許，一心想讓我回去繼承家業啊！」
這話要是換做任何一個人聽，可能就會覺得這也太凡爾賽了。
但落在賀問的耳中，關注點卻在另外的地方。
他要回法國。
要回去繼承億萬家產。
說不定哪天就會離開，沒有預兆。
也許……
也許今後都不會有太多的見面的機會。
賀問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只是一想到簡淮硯可能會走，他就莫名的燥。
舔了下唇，他嗓音有點澀：「你剛才還說，要一起成團，一起出道，一起走花路。」
不能說話不算數。
蘇硯「哦」了一聲，恍然：「你放心吧，只要我能成團，這一年成團約我爺爺沒辦法把我拎回去的，畢竟有我嫂子在，她能搞定。」
賀問不明白這件事情跟宋棲有多大的關係。
他只知道，身邊的少年若是能出道，就能在國內多留一年。
...
台上的個人秀還在繼續。
易淼今天也一反常態的，在舞台上沒有表演舞蹈，也沒有唱歌，而是準備了一個單口相聲。
對！
不僅現場的觀眾和主考官們都哭笑不得，連直播間裡的觀眾也都笑瘋了。
【他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搞笑的？】
【哈哈哈哈他相聲沒少看吧？】
【異軍突起啊，看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get到他的點，現在終於get到了！這就是個諧星吧？】
【不不不，他本人平常超內斂的！】
【社恐講相聲？哈哈哈哈】
【粉了粉了！】
於是乎，易淼的場外投票數在這場個人秀之後，蹭蹭蹭的往上竄。
這讓剩下還沒有表演的學員們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大部分還是選擇的唱跳。
沒有太大新意，就很難在最後的舞台上吸引觀眾的注意！
早知道這樣，他們就搞點不一樣的了！
但現在為時已晚。
賀問的排序是抽籤抽的，第16位，不算靠前，也不算太靠後的一個位置。
他的個人秀也很簡單。
舞蹈秀。
簡簡單單的舞蹈秀。
沒有繁瑣的舞台，沒有伴舞，沒有舞美，他只要了一束聚光燈。
電音節奏響起的一瞬，他全身的關節都伴隨著這節奏動了起來。
是觀眾們從未在舞台上見他跳過的舞蹈。
看過他跳跳現代舞，跳古典舞，跳團體舞，但像今天這樣的機械舞還真是第一次見！
連網上都找不出視頻的那種！
現場再一次尖叫出聲。
賀問的機械舞相當秀！
不是那種不連貫的磕磕絆絆，他的動作凌厲而又乾脆，不拖泥帶水，每一個動作都能恰到好處！
卡著節拍，一下又一下。
整個身體隨著節奏而動，像極了一個提線木偶！
這身體控制絕了！
就連以舞蹈擅長的歐陽慕星都驚的合不攏嘴！
直播間更是殺瘋了！
滿屏都是賀問的名字！
誰也沒想到，賀問今天晚上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簡直是匪夷所思。
宋棲也沒想到，賀問居然有這麼大的潛力！
今晚的C位看來是非他莫屬了！
...
一舞畢。
賀問周身的氣息似乎一瞬間收斂，又恢復到了他一貫的冷然狀態。
台下觀眾們整齊劃一的在喊著賀問的名字。
太熱烈了！
主持人上台的時候也是心情激昂的：「哇，太精彩了！所以賀問，你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賀問平復了一下呼吸，「很多。」
「我插個話！！」
歐陽慕星拿著話筒問賀問：「賀問你學舞蹈多久了？」
「五歲開始，十六年。」
「你還會什麼舞？」
賀問聞言頓了一下，「多少都會一點。」
「那你要不再跳個其他的舞？就當給自己拉個票？」歐陽慕星現在很激動。
賀問卻搖了搖頭，「不了，我給簡淮硯拉票。」
「？？？？」
不僅現場茫然，連直播間都很茫然。
成團夜欸！
你不給自己拉票，你給別人拉票？
你是太自信了嗎？
歐陽慕星連忙問：「為什麼？」
賀問對周遭的議論聲充耳不聞，只淡聲道：「因為他說不想回家繼承億萬家產。」
「哈哈哈哈哈……」
現場大笑不止。
鏡頭也很識趣的給到了蘇硯。
蘇硯這次沒躲，而是朝鏡頭一笑，用口型道：「對！」
直播間卻還在懵逼。
【笑死，這兩人為什麼這麼搞笑！】
【弟弟這也太凡爾賽了吧！】
【娛樂圈在逃王子哈哈哈哈哈哈……】
【問哥就不怕我們反其道而行嗎？出什麼道，回去給我繼承億萬家產！】
【吐了！這都還沒成團呢，就抱團開始炒兄弟情了嗎？】
【這麼自信自己能出道嗎？】
【對，他就是這麼有自信，他就是有這個實力！他要不出道，就是這個節目有黑幕！】
論實力，賀問在這個訓練營絕對屬於頂尖的。
論長相，他身高腿長，帥的沒邊兒。
論人氣，他向來一騎絕塵。
這樣的人不出道？
直播間還在吵架，節目的錄製也還在繼續。
26位學員正式表演完之後，全部都被請到了舞台上！
現如今投票通道正式停止。
馬上就要宣布投票結果了，這也就以為這《idol》會在今晚成團！
主持人很激動：「現在名單已經在我手裡了，我手心都是汗。」
緊張。
全場都一樣的緊張。
所有人都在等主持人公布成團名單！
「這樣吧，我先公布票數排行榜第十的學員。」
主持人深吸一口氣，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他看著手裡的名單：「獲得票數排行第十的是——林霄！」
現場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連林霄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出道了！
他成團了！
激動到不行，他率先走出來，朝著宋棲鞠了個躬！
如果不是宋棲把復活權給了他，他早就被淘汰了，根本就不可能出道！
「現在讓我們公布第11名——姚浩！」
「排行第12位的和第11位的票數相差只有兩百多票，哇，咬的好緊！」
「那我們的第12位出道學員是——黃彥希！」
「排行第13位是個非常關鍵的位置，讓我們看看誰是這位幸運兒！咦？」
主持人賣了個關子，笑著看了眼宋棲，「哇，我們這位學員跟林霄一樣，與我們的宋老師緣分不淺啊！」
「讓我們恭喜易淼！！！」
易淼不可置信！
他真的是不可置信！
他都已經把後路都想好了，回公司後如果老闆對他不滿的話，他就準備走相聲演員這條路了。
但沒想到天降幸運到了他的身上！
第十三位！
易淼哭了！
在台上聲淚俱下的那種。
而此時凱粵傳媒的黃姓老闆也沒想到，這最不出眾的小傢伙，居然還真拿到了一席出道位！
「去去去，給宋總那邊再多備兩份大禮！」
公布了第10到13的席位後，現場更緊張了，只剩下九個席位了。
名聲本身就靠後的那些學員們已經知道自己無望了。
前面本身就是神仙打架！
「我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主持人也感覺到了現場那種緊繃著的氣氛。
後面的學員們亦是。
「第九名——李維揚！」
伴隨著這個聲音，李維揚喜笑顏開的走出來，朝大家揮了揮手，鞠了一躬。
「第八名——宋煬！」
宋煬也有些意外。
他的名次一直都在出道線那裡徘徊，原本以為今天晚上神仙打架，他可能都不能出道。
沒想到現在居然竄到了第八的位置。
「第七名——喬野！」
「第六名——簡淮硯！」
聽到自己的名字，簡淮硯的臉上展露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笑容。
那雙漂亮的臉上，一雙明亮純澈的眼眸里滿滿都是笑意！
【出道了！！！】
【弟弟不用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了！】
【弟弟加油！！！！】
【姐妹們，剛剛鏡頭一閃而過，我好像看到簡神了！！】
【我也我也！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啊啊啊啊簡神！】
【簡神特意來看弟弟出道的嗎？嗚嗚嗚好寵啊！】
蘇硯並沒有發現簡寒舟。
連宋棲都不知道簡寒舟已經到了現場。
「排行第五的是……」
「……」
主持人還在繼續念著名字，蘇硯已經站出去了，還特意扭過頭看了一眼賀問，朝他眨了下眼睛。
賀問垂下眼睫，卻遮不住他微微上揚的唇角。
真好。
「排行第二的是我們的大帥哥欒羽！」
只剩下最後一個C位了。
結局毫無疑問。
不等主持人開口，現場的觀眾們都已經開始自發的帶著節奏的喊著「賀問」的名字！
呼聲高漲！
直播間亦是！
主持人看著賀問，問他：「緊張嗎？」
賀問頓了一下，「緊張。」
緊張的不是他能不能成團，能不能拿到C位，而是怕自己應下的承諾做不到。
「好，那現在就由我來公布，我們的NO.1！他的名字是——」
「賀——問！」
【作者題外話】：《idol》訓練營這部分寫的差不多了。這個太難寫了。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