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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
阮初初這次試鏡的角色,是一部以民國為背景的電視劇的女主角,與她以往的角色反差甚大。
而且這個角色年齡跨度很大,從十幾歲一直到老年,非常具有挑戰性。
Lisa看中這部劇背後的投資,以及未來的發展。
這是一部上星劇,又跟旗袍有關,專門講民國初年旗袍在西方文化撞擊中如何生存及發展。
如果演好了,阮初初就算是在這個圈子站住了。
無論怎樣,她都必須要有一部耳熟能詳的代表作。
阮初初也算爭氣,沒辜負Lisa的期望,剛試鏡完的當晚,她們就接到了劇組的通知。
半個月後進組拍攝,地點在南臨影視城。
為了符合劇中「旗袍美人」的設定,後面這半月,Lisa特意找了專門的老師教導阮初初身段和禮儀。
阮初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過的這半個月。
她白天跟老師學習,晚上就研究劇本,揣摩人物,這麼長的時間,一眨眼就過了。
自從上次在海城,席喻掛完她電話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過。
每天,阮初初都能從網上看到席喻的各種消息,也偷偷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他那部電影。
明明是一部懸疑片,沒有什麼感人的情節,她卻偏偏看哭了。
好想他。
光是在大熒幕上看到他的那張臉,她的思念就會滿溢。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找他。
也許是骨子裡的那一點倔,她不想先低頭。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冷戰。
《旗韻》開機的日期逐漸臨近。
在劇組各個工作部門都開始做準備功夫的時候,微博突然炸了。
飾演本劇男主角的那個演員,因為吸毒被抓了。
這等於是個爆炸性消息,這個演員向來風評很好,給群眾的感覺都是積極向上良好青年,沒想到吸毒史起碼超過兩年。
微博又鬧翻了天,劇組也亂了。
演員是必須要換的,但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劇組可能要延遲開機。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阮初初已經在南臨影視城附近的酒店住下。
她坐在房間小沙發上,還算平靜,但Lisa有些著急。
Lisa一邊走來走去,一邊打電話,向相關負責人詢問延遲開機的事。
如果真的要延遲很久,那她們就要先安排別的行程,不可能一直這樣在酒店裡等開機。
但是負責人暫時也不清楚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只讓先等消息。
Lisa沒辦法,掛了電話。
阮初初問:「還是讓我們在這先等著嗎?」
「是啊,出了這種事,要臨時換演員。但是現在要找一個來救場的又合適的演員實在太難,劇組那邊正一個頭兩個大。」
「Lisa姐,你別著急,我們就在這等兩天嘛,也許馬上就有一個人來救場了,說不定還能按原計劃開機呢。」
Lisa問:「你覺得我們真的能按原計劃開機?」
阮初初晃著腦袋笑笑:「也許呢?」
Lisa無奈跟著笑,也對,抱有希望也是好的,萬一真能按原計劃開機呢?
一夜過去。
第二日中午左右,Lisa接到劇組電話,告知明天正常開機。
Lisa愣了愣,沒想到還真的被阮初初說准了,真的按原計劃開機了。
Lisa問負責人:「男主角的演員找到了?」
負責人:「找到了,臨時救場,今天夜裡的飛機,明早大概能趕上開機儀式。。」
Lisa好奇問那個救場的男演員是誰的時候,負責人卻說不方便透露。
反正明天開機就能見到,Lisa也就沒有再問,跟負責人確定好了時間後,就結束了通話。
按時開機這事,阮初初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成真了。
第二天早晨,離開機儀式還有幾小時,阮初初已經提早坐在劇組的化妝間裡做妝發。
一會開機儀式結束,她馬上就要開始拍攝,得提前弄好造型。
今天的第一場戲,是阮初初飾演的女主角流芳從西洋學堂下課回家,碰上來她家旗袍店裡選購旗袍的軍官。
這算是本劇男女主第一次見面。
化妝間裡,化妝師在用卷棒幫阮初初卷劉海。
鏡子裡邊的女孩皮膚白皙,五官精緻。
她穿了一套西洋學堂的校服,藍色寬式上衣配黑色裙,兩條小辮子垂在兩肩,活脫脫一個民國初年的女學生,充滿學生氣。
一雙眼睛明亮有神,有了一點流芳少女時期的影子。
妝發弄好,也差不多到了開機儀式的吉時。
助理喬喬陪阮初初過去,現場人很多,Lisa和小蓉姐站在一旁的人群里,周遭還有許多工作人員。
馬上到吉時的時候,一行人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可能是急匆匆趕來的緣故,沒來得及穿戲服。
一些時間沒見,他已經白了回來,膚色又恢復原來的冷白,尤其是在一身黑色私服的襯托下。
眉眼斂著,沒有多少情緒,眼神淡漠,沒有留在任何人身上。
見到席喻的那一剎那,阮初初臉上表情僵住,大腦空白,來不及反應。
她那一顆小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直跳,卻又好像有什麼壓著,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竟然是席喻。
阮初初怎麼都想不到,臨時過來劇組救場的人,會是現在正忙得昏天暗地的席喻。
席喻從來沒有演過電視劇,他是電影咖,出道十年,連個電視劇客串都沒有過。
阮初初更想不到,她和席喻時隔這麼久的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
是巧合,還是……?
導演招呼演員們過來燒香,阮初初來不及想太多,要走過去時,有一瞬間邁不動不發。
她思緒是凌亂的,整個人都是發怔的。
因為是劇里的男女主角,阮初初和席喻站在了一塊。
距離近到,兩隻胳膊動一下,就能貼到一起。
可是他們卻像個陌生人,沒有說話,沒有交流,只按著流程完成開機儀式。
鞭炮聲噼里啪啦,震耳欲聾。
阮初初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炸裂,徒留一個虛殼在這。
開機儀式結束,所有人站一塊拍了張大合照。
之後有十幾分鐘的休息準備時間。
大傢伙散了,都去忙各自的事。
阮初初跟著劇組人員走去旁邊拍攝場地,她走幾步,又忍不住停下,回頭看。
剛才匆匆趕來的男人,已經跟著另外幾個工作人員往化妝間的方向走。
只給她留下一個高傲漠然的背影。
突然間,她酸了鼻子。
萬種心情湧上心頭,折磨的她整個心揪在一塊,疼得不行。
很久沒見了。
一個月有麼,大概有吧。
那他們冷戰……也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吧。
原來冷戰是這種感覺,沒有硝煙,卻更傷人。
阮初初失神地回頭,走至拍攝場地。
離開拍還有一會,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提醒她妝有點花了,讓她去化妝間補妝。
阮初初什麼都沒想,像個提線木偶,又聽這個工作人員的,獨自走去了化妝間。
她心不在焉地進去,低著頭,整個人都很失落。
門後忽然落了鎖,阮初初聽到聲音,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從後面抱住。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味,甚至連他貼在自己耳邊說話的聲音都那樣熟悉——
阮初初忽然一下,掉下了眼淚。
她知道這個人是誰。
在身後抱著阮初初的席喻沒發覺阮初初的眼淚,他為了來這,趕了一天,這一路上幾乎沒有休息過,現在很是疲憊。
「好想你。」
他啞著嗓子說。
阮初初抿緊嘴巴,無聲掉著淚。
沒有聽到阮初初回應,席喻才有所反應,慢慢起身,將她轉過來。
看清她正臉的淚痕後,他微蹙眉頭:「怎麼了?」
阮初初負氣推開席喻,胡亂抹著眼淚。
「我不要理你這個騙子!」
席喻眸子裡有些許不明:「騙子?」
「對啊你這個大騙子!」
「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你想我,可是你都沒找我,不聯繫我,剛剛也拿我當空氣!」
阮初初控訴著眼前這個不在狀況內的男人,眼淚啪啪啪直掉。
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席喻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將阮初初攬入懷中。阮初初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在他強有力的懷抱里。
「對不起。」
席喻說。
聽到這三個字,阮初初止住哭,揪著席喻的衣服委屈巴巴地問:「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那天……我情緒不大好,我知道你是好心……對不起。」
席喻不喜歡別人勸他和他兩個哥哥和好,就連當初,席老太太也不敢跟他提這個事。
當然他也知道,阮初初是好心,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在當時,他沒有很好地控制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很忙,有時有一點空想聯繫阮初初,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是一天一天拖下去,一眨眼就過了半個月。
席喻說話時候是誠懇的,但阮初初也是委屈的。
她被晾了這麼久,難受到每天夜裡都失眠,才不要就這樣因為一兩句話就被他哄回去。
阮初初性子裡的那一丟丟倔,都用在席喻身上了。
於是,她推開他,哼唧一聲:「我才不要你的道歉。」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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