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不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絕對不再那麼久不聯繫你。21」
席喻一臉誠懇。
阮初初皺皺鼻子:「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知道錯了。」席喻的手指已經撫上阮初初的唇,一下沒一下地拂著,「我再次道歉,對不起。」
阮初初覺得席喻盯上了自己的唇。
她太熟悉他這種眼神了,似乎下一秒就會親上來。
不行,才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得逞。
阮初初定定心神,非常義正嚴辭地說:「你冷暴力我,道歉沒用。」
席喻溫柔妥協:「那你要我怎麼做?」
恰巧這時,門鈴響了。
這回應該是Lisa給阮初初叫的酒店餐。
阮初初手掌貼住席喻胸膛,稍稍用力,將他推開,然後靈活地翻身跳下沙發。
席喻只好重新端正坐好,深沉的視線定定跟著阮初初。
唉,有點難搞。
哄人真難。
……
Lisa叫的餐是兩個人的分量。
阮初初發現了,但是故意裝不知情,也刻意不管沙發上坐著的席喻。
她把餐點在茶几上擺好,隨後就自己坐在地板上,慢慢悠悠地開始吃飯。
席喻倒也不餓,他靜靜看著阮初初吃東西,忽然間覺得她這副故意嘚瑟的模樣還挺可愛。
瞧瞧,這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席喻嘴角抿起一個笑,垂下眼,手指翻閱著劇本紙張。
他來找她,有私心是真的,但是對台詞也是真的。
哭戲對一個演員來說,不止是體力上的消耗,還是情緒上的消耗。
一場哭戲,需要調動所有的情緒,要哭的有感情,情緒也要飽滿,阮初初一個新人,對這方面還是欠缺經驗。
席喻希望,她能把所有台詞都熟記於心,爭取明天幾條過,不要拍太多次消耗體力。
阮初初吃了好一會,席喻都沒動靜。她悄悄抬頭去看,發覺席喻正在認真看劇本。
阮初初忍不住開口:「你不餓啊?」
美食當前,他怎麼能跟個沒事人一樣毫無反應?
席喻這才緩緩抬眸:「有點。」
「……那你幹嘛不過來一起吃,飯都要涼了。」阮初初小聲嘟囔。
「我以為你連飯都不想跟我一起吃了。」
「……」
阮初初撇撇嘴:「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她不就是想讓這個傲嬌的男人先示弱嘛。
席喻輕輕笑了笑,放下劇本,過來挨著阮初初坐下。
身邊突然多了個活物,又挨得那麼近,阮初初好像被什么小蟲子咬了一樣,渾身痒痒。
尤其是當席喻拿筷子時,手臂擦過她的手臂,那種輕微的,癢人的感覺,真的讓她連心臟都開始痒痒起來。
「你……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阮初初用筷子扒著米飯,順便撅著屁-股往旁邊挪。
席喻卻又悄無聲息地跟過來。
他拿筷子夾阮初初那邊的小青菜,然後放到阮初初碗裡,借著這個動作,跟阮初初拉近不少距離。
阮初初都能感覺到來自席喻身上的熱度。
好討厭啊這個男人……他……他又在勾引她!!!
「多吃青菜。」
席喻瞧見阮初初的耳根泛起一陣粉紅,勾唇笑了笑,帶著點得逞意味。
他故意往旁邊退,一副正經樣,看起來剛剛只是要給阮初初夾菜。
阮初初盯著碗裡的小青菜,暗自警告自己一定要矜持,絕對要矜持,才不要那麼容易就被擊潰防備!
於是,她把小青菜重新夾回到席喻碗裡,學著席喻剛剛的語氣:「多吃青菜。」
席喻有一兩秒的怔愣,而後無奈輕笑。
他家小貓可真不好安撫。
「阮初初,你真的要一直這樣跟我生悶氣?」
阮初初哼哼兩聲,當作回答。
席喻又問:「起先你還沒回答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不知道。」
「?」
「看哪天我心情好吧,誰讓你冷暴力我。」
席喻嘆氣,開始走苦情路線。
「是我錯了,但是沒跟你聯繫的這些天,我也好想你。白天想,晚上想,工作時想,休息時也想。」
阮初初眨眨眼,總感覺席喻下一秒就要泫然淚下了。
會演戲的男人要不得啊!!!
於是,阮初初連忙捂住席喻的嘴巴,好似無動於衷:「不許說了,吃飯。你是來對台詞的,我們不談私事。」
……
冷酷無情。
席喻只好停止自己的苦情戲。
兩人隔開一點距離,繼續吃飯的時候,阮初初低著頭,嘴角偷偷掩著笑意。
爽,真爽,好爽啊。
向來傲嬌冷酷高高在上的男人,跟她低頭妥協認錯,真的是太爽了!!!
……
晚飯吃完,兩個人又重新坐到沙發上,一人各占一邊,非常公式化地開始對台詞。
這場相逢的戲份過後,就是非常纏綿的吻戲。
導演並沒說明天要拍,阮初初也很自然地以為吻戲會延後。
台詞差不多對完,阮初初張開手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終於搞定了~」
席喻卻一本正經地說:「還有半頁。」
阮初初兩手臂僵硬一下,隨後重新去翻劇本。
「明明台詞就到這為止了啊,後面半頁是——」
阮初初停住。
呃,後面半頁就是吻戲。
席喻的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阮初初放下劇本,雙手環胸:「後面不是台詞,不需要對。」
「除了對台詞,我們也得提前對戲吧?」
「導演沒說要拍吻戲。」
「遲早要拍的。」
席喻已經侵略性十足地傾身過來,卻被阮初初一腳擋住。
阮初初的小腳丫抵在席喻胸膛前,不讓他再靠近。
「那就到時再說咯。反正,今天,今晚,現在,不行。」
席喻眼底是不能滿足的欲-望。
美味當前,只能看不能吃,再饑渴難耐都沒用。
他不會勉強阮初初。
席喻再次坐好,合上劇本,起身。
「那我走了。」
這話似乎是給阮初初一個暗示:你想留我還來得及。
但是阮初初裝自己沒聽到他這個暗示,反而跟他揮揮手:「再見,走好,明天片場見~」
席喻:「……」
行吧,都是自找的。
席喻也沒什麼辦法。
他眼神暗沉地盯著阮初初看了幾秒,喉結上下滾動一番,最後什麼都沒說,欲-求-不-滿離去。
當門被關上,阮初初就笑倒在沙發上。
哈哈哈哈小公狗今晚有的難受了,真的是!身!心!舒!暢!!!
席喻從阮初初那離開,回到自己這,就先灌了一大杯的冰水。
心裡想跟阮初初親近的那股欲-望稍微紓解冷靜一點後,他蹙著眉頭,細細思慮著什麼,隨後,用手機給導演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一早。
今天的戲份是十年後再相逢,阮初初的妝容造型也換了,不再是清純的女學生打扮。
波浪紋髮式,成熟妝容配上一身高開衩繡花旗袍,盡顯女性的玲瓏曲線。
片場,在做拍攝前準備的席喻,第一眼看到這樣打扮的阮初初時,眼神微晃。
眼尾眉梢間露出些驚艷,差點沒認出她來。
以前她給人的印象像是只軟綿純良的小白兔,現在,她卻像是一朵艷麗的薔薇花,把那個年代所有的風情萬種都糅合在了自己身上。
兩人不約而同走到導演跟前,做拍攝前的溝通。
導演講完要注意的點後,席喻和阮初初去各自出場的地方準備。
因為是哭戲,阮初初從做好造型後就開始在醞釀情緒,全身心地讓自己變成流芳。
席喻能看出阮初初在醞釀感情,就沒打擾她,沒和她說話。
沒多久,這場相逢戲就開始了。
戰火紛飛的年代,日軍不斷轟炸流芳所在的城市,所有人都在逃命。
一聲又一聲的炮響,孤身一人的流芳被炮聲震得摔倒在地,身旁是步履匆匆的老百姓,沒有人注意到她。
流芳身上漂亮的旗袍染上灰塵,她沒有力氣爬起來,緩緩看向前方連綿的戰火,那些亮光,仿佛是另一種絕望。
她慶幸地想,這樣死了也好,起碼她還穿著她父親親手裁剪的旗袍,即使沒有將家業傳承下去,這也算是另一個圓滿。
又一聲炮響。
身邊悉數有人倒下,有逃命的普通老百姓,也有在和敵人拼命的將士。
流芳還有一點力氣,她眨著眼,看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人,那張沾滿血污的臉……
她瞳孔閃爍,像是從絕望中尋回那麼一丁點的希望。
流芳拼了命地爬起來,爬到那個左腳受了槍傷的士兵身邊,捧住他的臉,用顫抖的手將他臉上的血污擦盡——
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
這場戲大概只拍了兩次,第一次,阮初初情緒不夠飽滿,第二次就好了很多。
但是這只是開始,最考驗人的哭戲還是下面這場。
流芳將重新從軍抗日的霍啟拖到旁邊的牆根角下,慌亂地按著他受傷的左腿。
霍啟失了太多血,整個人都很虛弱,他靠著老舊城牆,連喘氣都困難。
「沒用的。」他說。
流芳不聽,一邊掉淚一邊倔強地說:「我帶你去找醫生,我好不容易才再見到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沒有時間了……」霍啟用最後的力氣說話,「你聽我說,我看慣了生死,手上沾滿鮮血,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
流芳臉上滿是淚痕。
是沒有時間了,在這樣的戰火之下,說任何一個字都顯得彌足珍貴。
所以流芳將自己藏在心裡十來年的話說出來:「我愛你。」
「霍啟,我愛你。」
從年少時旗袍店裡第一次見面,直至後面因為戰火分離,這麼些年,她都一直默默愛著他,等著他。
這場戲到這就應該結束了。
但導演竟然沒有喊卡。
阮初初陷在流芳的情緒里,掉著眼淚,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飾演霍啟的席喻攬過腦袋,微涼的唇碰在了一起。
阮初初本人是有一些愣的。
一下子從流芳變回了阮初初。
等等——
吻戲???
這不是後面半頁的內容嗎???
怎麼導演沒告訴她要拍吻戲???
而且……導演怎麼不喊卡???
阮初初愣極了,這是她第一次在鏡頭面前拍這種親密戲,事先沒有一點準備,現在手腳都慌亂了。
好在,席喻只吻了她一會,導演就喊了「卡」。
阮初初正想問席喻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聽到導演說:「吻戲不要這麼僵硬,準備一下,重來。」
阮初初:???
席喻則沒有一點意外,手指擦擦阮初初的唇,漆黑的眸子閃著點點光:「聽到沒有,不要這麼僵硬。」
阮初初:「……」
席喻:「這是男女主第一個吻,待會男主就要去拼命了,你好好演。」
阮初初:「……」
導演一聲令下,吻戲重新開拍。
席喻用剛才相同的姿勢,攬過阮初初,唇瓣碰上。
阮初初有那麼一瞬間的發顫,而後微微閉上眼,手臂也不自覺攀上他脖子。
唇瓣和呼吸一樣,溫熱糾纏。
身後是戰火,他們兩人,在這個尚且安全的角落做最後的溫存。
阮初初的神經還是緊繃的,不能完完全全投入進去。
畢竟……周邊有那麼多人在看。
當席喻撬開她唇齒侵略進去的時候,她一下就懵了。
這……
這……
這怎麼……
拍吻戲需要這麼真情實感嗎?
還要shen舌頭嗎???
可是很快,阮初初的理智就被席喻席捲走。
她從來都抵抗不了他的進攻侵略,她沉迷於他的力道技巧,沉醉於他特有的氣息……
只要他一碰她,她就馬上舉手投降。
剛剛已經是她堅持的最久的一次了。
阮初初整個人攀附在席喻身上,兩人吻的纏綿繾綣。
到底過了多久,阮初初不知道。
她只知道,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她頭昏腦脹,結束時候,唇瓣微疼,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是腫了。
導演很滿意,這場吻戲他特意用了八個機位,有的後期剪了。
席喻也很滿意,甚至湊到阮初初耳邊,很不要臉地說:「晚上繼續。」
……
阮初初確信,這絕對是席喻搞的鬼。
席喻一定是跟導演商量好了,但是故意不告訴她。
這個狗男人!!!
回酒店路上,阮初初一臉鬱悶。
在大家面前親吻,她真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她骨子裡還是害羞的。
這麼一想,她就又憤憤然。
喬喬遞過來一個小鏡子,臉色微紅地對阮初初說:「嘴……嘴唇。」
阮初初摸著燥熱的臉,拿過鏡子一看,還真紅腫了。
「整整十二分鐘哎,席老師戰鬥力也太持久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拍吻戲,要是他那些粉絲看到,得多羨慕嫉妒恨啊!」
喬喬充滿星星眼地說。
阮初初卻被她說的話嚇到。
十二分鐘???
親這麼久,不變香腸嘴才怪……
狗男人啊狗男人……
保姆車一路開到酒店。
下午沒戲,阮初初可以好好睡個覺休息一下。
畢竟早上哭了太多,眼睛有點疼。
噢,還有,嘴巴也疼。
南臨的夏天真的過於悶熱。
阮初初只穿一條吊帶裙,從酒店門口到樓上自己房間這一小段路,明明有冷氣,可她還是出了一身汗。
助理沒再跟著她,她刷卡開門,再邁步要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他神出鬼沒,從身後抱住她,往前走了兩步,一腳踢上了門。
玄關處,男人的頭低垂在阮初初脖頸間,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甜美。
阮初初還因為那場吻戲鬱悶著,伸手推開他腦袋。
席喻察覺出他家這隻小貓還在鬧脾氣,就抬頭,用鼻尖輕輕碰著她側臉臉頰,低沉磁性地開口:「別生氣了,嗯?」
阮初初全身一軟。
呼吸和心神都被他奪走,腦子空白了。
「早上忍得太辛苦了。」
席喻忽然說。
阮初初回一點神,不明地皺眉頭:「你……還忍得辛苦?」
都親了十二分鐘了!!!!
誰拍吻戲拍這麼久的!!!
「一碰到你,就控制不住。」
席喻意有所指地說,順便將阮初初的手往下拉。
「他不聽話。」
!!!!
阮初初瞬間火燒火燎的,眼睛睜大。
席喻還加一句:「總硬,憋壞了,怎麼辦?」
阮初初要炸了,這……這男人……未免也太直白了點……
「你呢,有什麼感覺嗎?」
???
阮初初把頭一撇,儘量鎮定地說:「沒——沒有。」
席喻低低沉沉地笑:「你騙人。」
他繼續不要臉。
「你看,這裡在說實話。」
阮初初被他的動作惹得驚慌失措,一把推開他的手,掙脫開他的懷抱,躲到一邊。
「我——我——我怕熱——是汗!!!」
席喻眉眼促狹,漆黑眸子泛著光,盯著阮初初,似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既然這麼熱,那就去洗個澡吧。」
阮初初:???
席喻一把捉住她手腕,將她拖向浴室。
來不及掙扎。
浴室的花灑落下冷水,阮初初一下子淋得渾身濕透,冷不住打冷顫。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男人,這時給了她一點溫暖。
他將她抱緊,很快,冷水也變成了熱水。
浴室里熱氣氤氳,任何一切都模糊起來,眼前的人是模糊的,所做的事也是模糊的。
席喻這個狗男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阮初初被折騰得心神恍惚的時候,聲音發著顫,問他:「你……你不是說晚上嗎……」
明明說了「晚上繼續」啊,現在是大中午……
席喻清冷的眉眼裡滿是深沉情-欲。
他像擺弄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擺弄時候勾唇開口:「對啊,晚上繼續。」
阮初初:「……」
席喻:「晚上繼續現在的。」
阮初初雙眼一閉。
要死了。
這男人素了這麼久,昨晚又被她故意推開,現在開了葷……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阮初初現在腦子裡,就只有兩字:完蛋。
……
從浴室到床,阮初初累的不行。
明天有戲,席喻也很識相的,不在她皮膚上留下印,只卯足了勁在一個地方用力。
終於折騰完。
阮初初心裡還是堵著一口氣,不高興地用腳踹身邊這個男人。
男人翻身過來,又將她摟住。
「還生氣?」
阮初初哼他:「你就是個混-蛋。」
席喻抱著阮初初,再一次真誠道歉:「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阮初初的心理防線一下就被擊潰。
她眨著濕潤的眼,在席喻懷裡蹭了蹭。
「知道了……」她聲細如絲。
鬧了這麼兩天,也鬧夠了。
再鬧下去,她可能就是作了。
「原諒我了?」
「嗯……今天被你伺候的很舒服,心情很好,不跟你計較了。」
席喻露出一個舒心的笑,低頭親親阮初初的發頂。
「伺候的舒服嗎?」
阮初初覺察到什麼,猛地抬頭,恰好碰上席喻漆黑瞳眸。
她干愣愣地眨巴眼:「你……你……」
席喻手指摩挲她的下顎,認真深沉,一本正經地勾人:「我可以讓你再舒服一點。」,,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