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山別墅區的占地面積極廣,張飛揚也不知道去哪裡辦理手續,跟個無頭蒼蠅似得亂竄了好一會兒,看到附近公園裡有人,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打算問問物業在哪裡。
只是他剛走兩步,便愣住了。
一個短頭髮,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女孩正站在公園的一棵柳樹下練拳。
這女孩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尤其是出招時,拳拳生風,姿勢優美,竟然有種別樣的英武之氣。
旁邊的唐裝老者不時的咳嗽一聲,偶爾的指點女孩幾句。
只是這女孩出手只注其形,沒有其神,太拘泥於招式,不能隨心而發。
張飛揚不由的搖了搖頭,一招一式,一板一眼,這是學武人的大忌。
他這一搖頭沒事,那正在打拳的女孩卻受不了了,早就看他在一旁盯著自己練武不爽,居然還搖頭,好像自己的拳法很一般似得。
這女孩是個心高氣傲之人,立即收回了拳法,冷著一張俏臉,走到張飛揚身旁喝道,「搖頭幹什麼?你懂什麼是武功嗎?」
張飛揚笑著搖了搖頭,「武學之所以有所成,就在於人的靈活妙用、隨機而變。過於講究招式,還不如不要招式。若是讓人知道了自己的招式變化,還是按著老套路一路的使下去,那想不敗也難。」
「哼,照你這麼說,你的武功比我還厲害嘍?」女孩哼了一聲,一時興起道,「反正幹練拳也沒意思,就拿你練練手。」
「算了,女孩子還是不要打打殺殺,更何況八極拳屬於剛猛的招式,不適合你練。」張飛揚搖頭道。
「敢瞧不起本小姐!看拳!」
女孩大喝一聲,剛猛的一拳直接打出。
八極拳是一種剛猛兇狠的近身打法,講究的就是以硬打硬,不閃不躲,講究破開對方的架子,然後尋找突破口,力道非常強,所以練就此拳的人體型都是非常高大強壯的。
這女孩雖然沒有連到大成的境界,但這一拳的威力仍然不容小覷,張飛揚腳下一踏,猛然後退,這才堪堪避讓。
而坐在一旁的唐裝老者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上前阻止。
「看來你也是個練家子啊,我要用全力了!」
女孩嘴角冷笑,張飛揚退,她就攻,一拳接著一拳打向張飛揚。
一時間,拳風呼嘯如雷,張飛揚只覺得渾身的衣服都被吹的呼呼作響,心裡不敢大意,連忙運起浩然正氣訣。
修煉了浩然正氣訣後,張飛揚渾身真氣涌動,看著她來勢洶洶,不得已將真氣集中在手掌上,以掌化拳。
「不知道我這八極拳是天下間最剛猛的拳法嗎!」
女孩不屑冷笑一聲,全力一拳迎上,只是那一掌接觸的瞬間,忽然感覺一股蓬勃之力襲來,竟然逼的她噔噔瞪倒退了五六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你……你居然練成了暗勁?」女孩額頭上直冒冷汗,手腕幾乎要麻掉了。
張飛揚所用的並非暗勁,而是比暗勁還厲害無數倍的真氣,如果不是剛才張飛揚及時收手,恐怕這女孩的整個手臂都廢了。
「你沒事吧?」張飛揚也沒想到,這真氣居然如此厲害,連忙上前扶她。
「哼,你說呢!」女孩動了動手腕,旋即疼的她呲牙咧嘴。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動跳出來要拿我練手……我幫你看看傷勢如何。」張飛揚急忙拖住她的手腕一看,發現竟然已經腫了起來,輕輕一動,她便疼的滿頭香汗。
女孩也知道自己理虧,是她主動上前挑釁,現在被打傷了,能怪得了誰?
不過她就是不服氣,硬撐著推開了張飛揚,「哼,本小姐還沒輸呢,不用你可憐我,我們繼續打!」
見女孩還要繼續打,旁邊的唐裝老者突然喊道,「芊芊,回來!」
叫芊芊的女孩回頭答了一聲,然後美眸狠狠的瞪了張飛揚一眼,才轉身走回老者的身邊。
「小兄弟年紀輕輕,內勁便已大成,老朽佩服啊!」唐裝老者感慨道。
他這一生雖然半世戎馬,身居高位,但一直嚮往武道,可惜天賦平平,修煉了足足十年,才領悟出內勁的真諦,而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便已經內勁大成,怎麼能不讓他感慨呢?
張飛揚笑了笑,「老爺子過譽了,剛才能勝芊芊小姐,不過是一時僥倖而已。」
「小兄弟不必自謙,在你們年輕一輩中,恐怕也就只有楚家的小子能和你過上幾招了。」唐裝老者笑容滿面,說道,「聽小兄弟的口音,也是我們燕都的人?不知道是哪家的長輩調教出如此的英年才俊?」
張飛揚暗暗苦笑,他知道這老者是把自己當成他們圈子裡的人了,連忙說道,「晚輩張飛揚,燕都醫科大學的學生。」
「醫科大學?張飛揚?」唐裝老者和自己的孫女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有些不信,他轉過頭奇怪的問道,「小兄弟年紀輕輕,武功便已如此不凡,不知道出身何門何派?家師是誰?」
張飛揚默然搖頭,「我師父應該不在世間了。」
唐裝老者心有感觸,拍了拍張飛揚的肩膀安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師父能教出如此英年才俊,足以含笑九泉了,我鄭某也活了接近百歲,當年這麼多的老戰友都一一去世,要不是我苦修內功,多撐了幾年,恐怕也隨他們而去了。」
說完,還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爺爺……」鄭芊芊心疼的扶著老者,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沒事,沒事,老毛病了。」唐裝老者揮了揮手,安慰著自己的孫女。
張飛揚在一邊看著,突然說道,「老先生,你這病應該是寒氣入侵了心脈,傷了肺腑吧?」
「哦?小兄弟的醫術果然厲害,連這都能看得出來?」唐裝老者是真的驚到了。
張飛揚笑著說道,「其實我的醫術,在我的武功之上!」
鄭芊芊突然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我爺爺解放後入朝作戰,冰天雪地的,就穿了一件薄衫,凍壞了身體,當時條件差,沒來得及醫治,後來想看已經落下了病根,幾十年都看不好,只能吃藥強行壓制。」
「你既然能看出我爺爺的病因,那有什麼辦法醫治呢?」
她一雙美眸看著張飛揚流露出一絲期盼。
作為唐裝老者的孫女,她當然清楚爺爺每次咳嗽發作時是何等的痛苦。
而且這是寒氣入侵肺腑,現代的醫學幾乎束手無策,甚至還請過不少中醫國手,都表示這傷已非藥石可醫。
但見到張飛揚內功大成,又一眼看穿爺爺的病因,這不僅讓鄭芊芊的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