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和樺君一樣,一開始不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
但像他們這樣性高的人,在三言兩語之間就能拼湊出大致的故事。
越是了解這個故事,他們越是佩服余小瑤。
跟他們往常接觸的完全不同。
一直把小靈物當成異類的他們,是不會站在它們的角度,為它們考慮這麼多的。
鍾五嶸道:「不用謝我們,我們只不過是幫個忙罷了。」
說實在的,他們也從來沒想過這種報復的形式。
這麼一來,並不會傷及普通人的性命,也能給椅子出出氣。
雖然對椅子來說,這種報復形式並不算是最過癮的,只是讓他們做一場噩夢而已。
但顯然是最佳選擇。
若是它真的一氣之下去傷害了全村人的性命,那它就再也沒有未來可言了。
「我覺得這樣就很可以了,能夠親眼看到害我的那些傢伙,在噩夢裡苦苦掙扎。」
「好不容易小天師給了我新的生機,我可不能為了一群蠢貨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沒想到這一把椅子居然能說出如此理智的話來。
這大概就是木系的小靈物特有的冷靜吧。
這個辦法的確挺好的,但若是換做其它的小靈物不一定願意配合。
余小瑤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她一直在觀察著椅子。
她還想著,如果椅子拒絕了,就和隱川哥哥再想別的辦法。
總不能真的讓椅子,去讓那些村人償命吧。
「妞妞很高興能夠幫到你。」能幫到這麼配合的小靈物,她很開心。
椅子聽了,再次對著余小瑤又磕了幾次。
「嗚嗚嗚,小天師你真是太好了,我的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夠遇到你。」
余小瑤很認真地回答道:「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而且你這輩子就做了好事呀。」
雖然說第一次做好事就遇到了那麼多不知好歹的傢伙,但也不能否認它的確做了好事。
這話直接戳中了椅子,它身上那些眼睛,眨眼都變得紅彤彤的,不一會兒居然啪嗒啪嗒落下淚了。
它真的真的好高興啊!
雖然那時候被那些村人砍倒,它很痛苦很痛苦,不明白自己明明做了好事,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甚至在好不容易甦醒之後,也一直在憎恨著,想詛咒他們。
可是它現在遇到了小天師。
她不僅幫了它,處處為它著想,還很懂它。
看著一把椅子在余小瑤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樣,小白火忍不住顫了顫。
——哎呀,妞妞又收服了一個小弟。
夜眠鏡輕哼一聲:「小娃娃也真是的,對誰都這麼好。」
聽他這語氣,月白玉筆無語了:「你說什麼?妞妞小姐的確對誰都好,但你得摸著良心說話啊。」
怎麼說她都冒著危險潛入了臭鏡子的意識深處。
他對別的靈可沒幹過這麼危險的事。
夜眠鏡微微勾起嘴角:「小爺當然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月白玉筆:……所以他就是故意那麼說,想激他這句話的,對吧?
搞得他也有點酸了。
但妞妞小姐有這樣的天賦,像椅子這樣的情況會越來越多。
說不定還會有一些臉皮厚的,會纏著妞妞小姐呢。
意識到這一點,月白玉筆還真有那麼點後怕。
當初他居然那麼傻,還想著要逃。
還好還好,沒有能逃成,要不然的話他可錯過了一個大機緣。
要是真的逃了,等到有朝一日妞妞小姐名聲出來的時候,那他該有多後悔。
樺君還在捋著余小瑤的話。
余小瑤這樣的處理方式,在玄門的天師里鮮少有人能做到。
應該說根本沒有人能做到。
換做是他們,遇到這樣一把即將成為邪祟的椅子,害那麼多人病倒,甚至還控制了整個小鎮的人,肯定是處之而後快。
如果不是為了陪著余小瑤,鍾五嶸根本不會去了解這椅子背後的故事。
那麼多人受到影響,他哪還有心思去慢慢地解決,怎麼也得以普通人的安危為首位,解決掉這把椅子。
一直以來玄門都是這麼處理的,宗門也是這樣教他們的。
「掌門的處理方式很新奇吧?」樺君說道。
看鐘五嶸這表情,樺君就知道余小瑤肯定是給他帶來了一些感觸。
他可是過來人,當初在小灰鼠那件事上他也一樣。
放著邪祟不管,甚至還要跟它合作。
掌門小丫頭簡直就是一次又一次帶給他「驚喜」。
鍾五嶸呵呵笑了:「要不怎麼說這丫頭,可能會給玄門帶來新風向?」
特別是那群老傢伙,可看好這個丫頭了。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能夠知道她的動向。
鍾五嶸道,「那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但是這麼大的幻陣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我們先回去,先把陣盤做好。」
椅子急忙道:「需不需要我幫忙?當年的事情我可是記憶猶新。」
玄門那邊應該有辦法能讀取它的記憶。
鍾五嶸沒意見:「行啊,但你不是剛拿到樹枝,應該先把意識轉移到樹枝上吧。」
椅子這麼配合,那用捕影陣就能讀取到記憶。
不過最近他也比較忙,這事最好先放放。
椅子聽出來了,它急忙說道:「也對……我的確應該先處理這件事情。」
它扭捏了一下,對著余小瑤道,「小天師,那你先等等我吧,等我順利把意識移到了樹枝上,再來找你們。」
「好呀。」余小瑤同意了。
至於要怎麼找到她,這根本不用愁。
椅子有它自己的辦法,而且這樹枝還能覺察到本體的存在。
椅子還想著,到時候要好好去感謝一下那棵歲月果樹。
謝謝它如此大方,把樹枝送給它。
此時,遠在楊家老宅的歲月果樹,原本在吸收的靈氣,忍不住突然打了個噴嚏。
歲月果樹頓時氣憤了。
是誰?是誰在背後說它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