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雨眠

2024-08-27 11:44:50 作者: 屆時聽聞
  士農工商指的是出身,大家大族裡不是沒有鋪子田產,但最忌諱女子拋頭露面。

  所以曲悠才會聘了掌柜,自己並不親自照管生意。

  「聽聞,曲娘子開了家鋪子,也有香皂賣比姜氏的那家好了不知多少。」

  宴席上聊了起來。

  紅衣女子一舞過後便坐到了主位旁邊,倚在男人身上輕笑著說:「是嗎?我定做了一套洗浴禮盒,還有新款的香皂,可花了一錠金子呢。」

  女子聲音嬌軟魅惑,她身上的衣裳單薄,上身只穿一件裹胸一樣的上衣只遮住了胸部,輕紗披帛掛在她瘦弱白皙的手臂上。

  隱約能透過薄紗長褲看見白皙的大長腿,白皙滑嫩的肌膚被紅衣襯托得更加嬌嫩,一雙濃黑的大眼睛睫毛長如蝶翼。

  美目流盼看的人身姿都要酥了。

  「她啊,」曲悠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個騙子,柳娘看了我這個,定是看不得其他的了。」她說著,一勾手侍女便將一個兩尺見方的盒子抬了上來。

  各色的木盒子打開,便是各種顏色的香皂,每個香味都不一樣。

  但形狀卻都是一樣的長方形,只在上邊刻了曲氏的徽記。曲氏是名門之後和盛京貴族都有親,盛京里但凡是在士層圈子裡見到她都得給幾分薄面。

  是以曲悠料定,在這個宴席上沒人敢駁了她的面子。侍女將幾塊香皂分發到席上諸人手中,眾人紛紛讚嘆。

  花香萃取出來的味道一般不會太差,可用來用去也就那些,曲悠自然是懂得其中的道理所以找來了有名的調香師調製了新的混合香味。

  「是鱷梨帳中香的氣味。」

  「在香皂里融入薰香的氣味,就能在沐浴的時候讓身上也沾染香氣,曲娘子真是巧思。」

  「當真是巧思。」

  紅衣女子拿起侍女雙手捧起的托盤裡一塊白色的小方塊,放到鼻前嗅了嗅便放下了,勾唇輕笑。

  身側男子將手搭在她的腰上揉捏了一瞬:「可還滿意。」

  「嗯,挺好的。」柳娘抬眸看向男人笑說。

  聞言曲悠又得意了,她的臉就差開花了,還不時沖她挑眉挑釁。姜宜卻只是淡淡地抱著盒子站著。

  「既如此,娘子便不必再看他人的了,反正也不會有我的好用的。」曲悠勾唇說道。

  男人聞言又揉了一下女子的腰:「請人回去吧。」

  方才領他進來的侍女走了過來,躬身朝門外伸手:「請。」

  一錠金子,到手的東西她是絕不會退的。

  姜宜沒有理會侍女,抱著盒子徑直走到了宴席中心,先是緩緩行了一禮:「東西沒看過,怎能比出好壞,娘子與郎君不如先看看。」

  說罷也不等人同意,她利落打開蓋子,一股濃郁又不過於濃烈的花香飄了出來,這還只是打開蓋子就能聞到的香味。

  這麼一看,誰高誰低就已經明了了。

  曲悠的臉色發黑,揪著手帕在手心裡用力擰著,沖侍女喊了起來:「還有沒有規矩,還不把人請出去。」

  「慢著。」侍女應聲要上前時,東邊主位旁的紅衣女子突然開口。

  她身側的男人微微勾唇,聲音輕柔又磁性:「你喜歡?」

  「我喜歡。」紅衣美人下巴抵在他的胸前,整個人上半身都倚在他的懷裡。

  兩人眼神拉絲,舉止親密,讓人艷羨。

  姜宜只覺得自己被狗糧砸到,有些無奈道:「娘子訂的是一套沐浴禮盒,除了香皂,禮盒中還有其他的東西,娘子都可以試聞一次。」

  說著她蹲下把盒子放下,把上面一層取出來,下層就是包裝好的沐浴乳洗髮露、身體乳。

  每一樣液體狀的,用的都是薄胎的陶瓷,蓋子打開仍是香味濃郁令人難以忘懷。

  「這究竟是什麼香,實在是耐人尋味,不愧是一錠金子一個禮盒真是名不虛傳。」

  「你們快瞧,那香皂還是荷花形狀的。」

  「快拿過來我瞧瞧。」紅衣美人朝她勾手。

  姜宜捧著盒子走近,將裡面的東西都交到了侍女的托盤上,美人笑得眉眼彎彎直說:「我喜歡。」

  「姜娘子這香皂味道獨特,怕是沒有一錠金子拿不到吧,我也想訂做現在就交錢。」席上有位娘子說道。


  隨後又尤為郎君說:「何必在宴席上相談,到時在將宜百貨的鋪子裡談便是了。」

  「說的也是。」

  姜宜這下算是心安了,她最後一錠金子的定銀穩了。

  她從太傅府出來的時候,曲悠的臉色已黑得很難看了。新款香皂的消息傳得很快,不過一日的時間,將宜百貨的鋪子便擠滿了來預定的人。

  每人都給了一錠金子的定金,一共來了二十單。

  賺錢本應是件令人開心的事,可現在姜宜卻覺得,真累!

  二十單每人都是不同的要求,她要怎麼絞盡腦汁才能想出二十給不同香味款式的沐浴禮盒。

  「早知道把錢定得再高一點了。」姜宜趴在櫃檯上一副蔫掉了的樣子。

  秦遠香聞言嗤笑一聲:「那也抵不過盛京有錢人多啊。」

  「是嗎?」

  「你知道你昨日去的那戶是誰家嗎?」秦遠香道。

  她懶懶地應了一聲:「誰家?」

  「太傅。」秦遠香壓低了聲音說,「那可是百年世家,太師死後朝中太傅一家獨大,可控朝權與丞相平起平坐。」

  「這麼聽來確實....」

  「太傅死了。」忽然一旁正看絨花的客人挪了過來說,是給衣著華貴的郎君,他湊到二人面前,「昨夜斷氣的,聽說刺客趁著他與花魁歡好的時候,一刀割破了喉嚨。」

  秦遠香又不由往前湊過去壓低聲音:「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去了現場的衙役嘛。」說著他把一朵絨花放在桌上,「將娘子這朵給我包起來。」

  姜宜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腦海中又不由的浮現昨日紅衣美人的那雙眼睛,漸漸的昨日女子的模樣與那位城牆上紅衣的女刺客融合。

  她大概知道,昨日那個校尉為什麼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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